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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侯,没想到你也进宫了,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袁天罡立刻笑逐颜开,心中的最后一丝担忧也不见了,有一个大头被找出来了,成功了,绝对有自己的一份功劳,失败了全云烨扛着与自己没有一点关系。云烨不说话,把手伸得更长一些,都快到袁天罡的鼻子上了。”云侯这是何意,你打算要什么?贫道身无长物,可比不得你云家豪奢。“看到袁天罡装傻,云烨取下鸡翅,三两口吃完对他说:”老袁,你也太不厚道了,你搞不定的事情干嘛把我扯出来,看样子黑锅是背定了,替你擦屁股,你就不出点血?都是明白人就不要装糊涂了,快点,陛下还等着我呢。“”贫道法力低微,实在是无能为力,只有靠云侯这样的大能才能把陛下的失眠治好,驱除鬼魅,还皇宫一片清宁。“”老袁,你如果不给我好处,我就大喊你在黄裱纸上涂硫磺粉,磷粉这回事,让全长安的人都知道你的把戏。“袁天罡的脸都绿了,咬着牙说:“云烨,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你我都是出自道家一脉,我不信你会到处宣扬我门中秘法。”
“如果你给我好处,当然不会,这件事也不用你操心,我自然会处理好,说不定还会有你的一份功劳,为了你的青牛观香火旺盛,你必须给我好处堵嘴。”
“钱你是看不上眼的,你说,要什么?”都是熟人,早就交锋过无数次了,相互之间很是了解,袁天罡知道如果不给足云烨好处,这件事情说不定还会有其他的变化,为了不留后患,准备挨宰。”你背后的桃木剑很是不错,看样子有些年头了,就他吧,我放在家里辟邪用。“”天杀的,这是老道吃饭的家伙,你连它都不放过,祖师爷传到我这一代都两百年了,不行,换其他的。“”那就《黄庭经》不能再让了,再让我就不干了,现在立马躺在地上生病,你该明白我的手段,说生病就生病不耽搁。“袁天罡心都在滴血,手里的桃木剑不能给,那是自己这一脉的象征,将来是要传给李淳风的,万万不能落于他人之手,《黄庭经》乃是王羲之手书,小楷,一百行。为黄素绢本,此帖其法极严,其气亦逸,有秀美开朗之意态。由于是道士用一笼肥鹅换来的,又名《换鹅贴》价值连城,乃是青牛观的镇观之宝。
思虑片刻,袁天罡还是答应把《黄庭经》给云烨,并要云烨发誓一辈子都不许拆穿他的法门。
有了《黄庭经》傻子才去干这样的事情,拉仇恨,没好处的事情要少做。
笑呵呵的告诉袁天罡自己明日会派管家去青牛观讨要《黄庭经》,鼻子都气歪了的袁天罡甩甩袍袖,大步流星的离去了,再无一点疲惫之意。
肥鸡还剩下半只,准备接着消灭完,回头却找不到了,刚才明明就放在栏杆上,还用荷叶包好了的。
柱子后面有吧唧吧唧吃东西的声音,转过去一看,李泰抓着肥鸡吃得正欢,要不回来了,任何东西到李泰手里都要不回来,这是真理。
“你刚才不是在捧香炉当童子么?怎么溜出来了,你爹,你爷爷睡不着觉,你就不担心?”
云烨可以表现的不在乎,李泰不行,一旦被人家知道他的行为,一定会受到指责的。”你来了,还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态,那就一定有法子解决,我从早上到现在滴水未进,休息一下不行吗?你快进去吧,母后等你都等急了。”说完继续低头吃鸡。
大殿里的气氛宽松了好多,李渊依坐在矮榻上,神情萎靡,旁边李二正在给他端茶,见到云烨进来,长孙立刻走过来问:“云烨,你有什么好办法没有?太上皇,还有陛下已经两天没有好好休息过了,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在云烨面前长孙从来都没有皇后的气度,现在就是一个为公公,为丈夫操心的妇人。
“当然有,小毛病啊,我前天还见过陛下,陛下没有说,要是说了,前天就好了,至于把皇宫弄得乌烟瘴气的。”
李二哼了一声说:“你这是在埋怨朕?朕睡不安寝你不主动问候,还要朕张嘴么?云侯好大的面子。”
这种人最擅长的就是推卸责任,老子是皇帝,你就该一天到晚的,守着我,出了错,也是臣子的错,与皇帝陛下无关。
“说这些作什么,小子,有手段就使出来,老夫好些天没有正经睡过觉了。”
李渊有气无力地说,似乎很想睡觉,却又不敢睡觉,睡梦里那些血腥的场面会不停的煎熬他。
“太上皇,今晚月明星稀,正是我们开赌的好日子,您为何要睡觉啊,小子带了金子,绝对不会再出现欠账的事情。”
李渊猛然间坐起来,看了云烨一会,见他好像很认真,真的从怀里掏出来一袋金子,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小子,你确定我们不是要睡觉,而是要开始赌钱?”李渊又追问了一句。
“赌钱赌困了您自然就会睡觉,而且会一觉睡到天亮,梦都不会有,小子正是要趁着您精神不好才趁虚而入,赢点钱好过个肥年。”
李渊稍微一愣,立刻就大笑起来,对李二说:“这小子念念不忘输给我好多金子的事情,想要捞回来,我们给不给他这个机会?”
“大人既然想给他一点教训,孩儿陪着就是。”李二斜着眼睛看了云烨一眼,就把李渊扶起来,父子二人率先走进了偏殿。
小小的偏殿很暖和,地龙烧得滚烫,在李承乾的安排之下,整个房间的窗户都被毯子遮得严严实实的,屋子中间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有一副麻将牌已经放好。
李二把李渊扶到主位上,自己坐在侧面,对云烨指指下首的位置,原本李承乾要上,却被长孙拦住,自己做了过去。
云烨李渊是对家,李二夫妻是对家,四个人坐好就开始打牌,李承乾站在李渊的背后看,李泰站在长孙的背后,李恪当然站在自己父亲后面助威。
很奇怪,在所有人进入屋子之后,一张黄色的大纸就从门框的上方垂了下来,李二也不问,装作没看见,稳稳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准备打牌。
打了三圈李渊明显的支持不住了,不停的打哈欠,揉着太阳穴强自支撑。
李二看来云烨一眼,眼神里全是探究之色,风从门缝里钻了进来,吹得黄纸哗哗响,云烨不耐烦的把一张麻将牌扔了过去,嘴里喊了一声:“烦不烦,每天都跑出来。”
很奇怪,麻将牌打在黄纸上居然出现了血印,李渊的睡意一下子就消散了,瞪大了眼睛看那张还在哗哗作响的黄纸。
李二安稳如泰山,坐在哪里捏着一张牌,似乎要捏出花花来,长孙虽然镇定,却一连两次出错了牌。在云烨打出一张五饼之后,李二沉声问他:“你能给朕解释一下为何会有五张五饼出现吗?”
云烨不做声,却把李渊的牌推倒,只见李渊的牌里面居然还有三张五饼,长孙从自己的牌里面拿出来两张五饼,云烨又拿出一张,而李二手里还足足有四张五饼。
“陛下,现在不只有五张,是有十张五饼,该死的东西,搅扰的我们连牌都打不好。”李二似笑非笑,这个男人就没有畏惧过什么东西,虽然只要睡着,那些血淋淋的往事就会跟上来,让他伤心,内疚,悔恨,却不会有半点的恐惧。
李渊这些年的安逸日子已经彻底的摧毁了他的意志,额头的青筋直跳,强自忍耐着不让自己跳起来。
长孙却安静了下来,瞪着眼睛要从云烨的脸上看出端倪。
“太上皇,小子斗胆请您在那张黄纸上喷一口酒。”
李渊嗓子里咯喽咯喽的响了一回,当年积存的勇气依然给了他力量,从酒壶里倒了一杯酒,含在嘴里,对着黄纸喷了出去。
酒雾溅在黄纸上,一个身着宫装的血红色丽人像就出现在黄纸上。
长孙捂着嘴指着那个人像却没有说出来,她认识那个女子,尤其是头上的那支飞凤簪。
李二在云烨的耳边说:“快些结束,要不然太上皇的心神受不了。”
李渊坐在地上,看着人像泪眼婆娑,想要去抚摸,又缩回手,一个劲的说:“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的……”
云烨不敢听皇家的秘闻,也不想听,就对李渊说:“太上皇,她已经死了,现在不去阴曹地府,而是徘徊人间这是不对的,尘归尘,土归土,您还是送他去投胎去吧,重新做人有何不好,尤其降生在盛世,也算她的造化了。”
李承乾告诉云烨,太上皇其实是被以前的一位妃子的鬼魂所迷惑,每夜都来向太上皇索命,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原因,导致李渊连觉都不敢睡,因为只要闭上眼睛,那个妃子就会出现在他的眼前。
其实这种病,只要让李渊看到那个妃子的模样就会消解,所以云烨让画师用姜黄在黄裱纸上画了一位简易仕女图,只要画上代表性的装饰,就足以蒙混过关,比如那只飞凤簪子。连长孙都信以为真。
李渊稳下心神问云烨:”如何送她走,你替我送送她吧,我毁了她一次,不想再毁她第二次。“云烨笑着说:”都说死亡恐怖,可是没人死了之后再跑回来告诉您,我们对自己不了解,不知道的事情总是充满了敬畏,死亡不一定都是坏事,说不定是一个新的旅途,新的开始。“”真的?“李渊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家师说过,我们活着的不只是肉体,还有灵魂,肉体死亡了,灵魂哪里去了?您刚才看到的就是灵魂,她没有灵智,只是依靠本能不愿意离开自己以前熟悉的地方,所以我们送走她不好么?让她重新开始自己的生命旅途。“云烨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弹了一下黄纸,立刻,一股蓝色的火苗凭空出现,吞噬了那张黄纸。
李渊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似乎在为那个妃子送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