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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科大的国芯风波,实际上牵起的是背后的波澜巨云碰撞。国芯的专家检验组集体失语,而且其中几位关键人物不是在出差会议,就是身体不好疗养中不便对记者多做说明,匆匆挂去电话,或者干脆就是对记者邮件并无回复。
随着陈越做出有关自己下属转移到天行实验室导致泄密的信息,又形成了一锅粥的议论,猜忌,那么国芯这件事在外界看来就变得扑朔迷离,各执一词。
究竟是身为微电子院的陈越剽窃了程燃天行实验室产物,堂而皇之的进行学术侵占,用自身的学阀背景强压对方。还是确实是仓中有鼠,被名利蒙了心智的程燃团队窃取了成果,反过来攻击国芯,以期获取巨大的商业利润?
情势陷入胶着。
姜红芍看到了那些网络上的流言蜚语,看到了陈越那篇所谓“辟谣”的说明,随后就引导了舆论向程燃方面猛扑,所以她前往了美国,首先找到了陈越用以美国活动的公司,公司是私人地址,而且总裁是陈越的一位中国台湾籍师弟,对方很警觉,在得知姜红芍打听陈越情况后,立即搪塞避而不见。
“美国允许私人地址注册公司,不过这主要针对研究型的公司,而陈越在美的esoc公司,从属性上来说是一家生产型公司,应该有一定规模的厂房,至少还应该有实验室。这些显然不是私人住宅能办到的。”姜红芍在电话中对程燃道。
“我和姑姑又赶往德州大学奥斯汀分校,他的导师没有回应我们,也是找不到人,但我们还是通过校内网调到了陈越的论文,我们找了专门人士分析,陈越的论文涉及的大多数是模拟电路的测试算法和技术方面,和芯片设计领域没有直接关系,但不能说完全没有关系,间接的还是有……所以我们后来抵达了奥斯汀摩托罗拉,调查了他在职期间的信息,结果显示他并未如他声称的那样担任过摩托罗拉的设计经理,开发过通讯芯片,他所做的工程师领域也和嵌入式芯片无关。”
“所以,有一点可以确认,陈越在国外研究方向和工作的过程中,并没有参与接触过相关芯片设计领域……最重要的是,他在美国宣称进行设计生产的公司,一无厂房,而无实验室,再者没有任何可以查证的项目成果。这点和他所宣称的截然相反?”
姜红芍马不停蹄,这几天里面,在美国各地来回辗转,查证陈越所留下的那些蛛丝马迹。
“辛苦了……顺便也给你小姑道一声谢。”
结果姜红芍那边话筒里传来李韵的声音,敢情此前就凑在姜红芍的听筒边听了,“算你有这个心,不过谢谢就不必了,陈越那国芯列入重点项目,不仅仅将涉及到大笔科研资金的划拨,重要的是下一步就是用于军用雷达,军用通讯设备,涉及国防安全……”
“甚至刚刚在国家大兴集成电路产业扶持的当口,要真是在这上面爆雷,国家扶持芯片的信心从这里就要熄灭,这上面发生地震,危害的岂止只是那些打水漂的养肥了狼浪费的科研资金?危害的还将是我们本就底子孱弱的高科技领域,这上下游未来涉及的不仅仅是数千亿的前景,还是对国本的高科技探索研发的腰斩,知道我看好你的是什么吗?”
程燃实在揣摩不透姜红芍这位小姑的心思。
李韵道,“还是你在这个时候对他迎头痛击,是个让人欣慰的选择。因为这毕竟对你来说不是什么明智的举措,聪明点不正是于如日中天的他进行合作,就像是卑劣从来与谎言同谋,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不必生硬的撞上现在有背景有后台的陈越,还能凭借他现在的通天大道,让你也占据一个学阀的位置,背后的利益之丰厚,连我换位思考都很难拒绝……”
确实,按利益角度,如果陈越真有窃取程燃团队领先的成果,而且做到这种程度,程燃选择硬碰硬无非是最不明智的作为,大可利用两人的互补依赖关系搭建一个天衣无缝的大架子,赢得的是名利双收,窃得国士之位。
可程燃偏偏选择最笨的在国芯已经飞升之时从后袭击,那么所遭受的就不再是陈越的反扑,还有他所引动的那一系列利益名誉相关的势力的联动打击。
“而且我还要提醒你一句,现在陈越背后的势力,可能要对付你们伏龙公司,再制造一次重创也是绰绰有余。现在呢……还能不能有一腔热血,后不后怕?”
程燃道,“我没那么高尚,不愿同流合污。说实话陈越此前也找过我,提出了你所说的这种可能。大概他也没想到,我敢真的撕破脸皮。他那天跟我说了很多,试图说服我,说得非常好,其实很打动人。我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他何尝没有回国报国的念头,而这些又如何丢失了?”
程燃道,“我可以和陈越合作,他获得技术支持,我通过踩着他肩膀拿到通往荣誉殿堂的通行证,看似一场卑劣的行径变成各取所需的蜜月……皆大欢喜。反正就搞出国芯来,我能利用他,他能利用我,双双都能在这场国家政策中获得巨大利益,名誉,应有尽有的东西……那么这是我们。我们之后的,下一个‘国芯’呢?”
“是不是这个浩劫皆大欢喜之后,又在酝酿,等到那个时候,又来一场浩劫?”
“所以互相你好我好,一起发财挣名,这种事,是走不通的。因为消弭一个,迟早还有这样的雷爆发出来。陈越拿到我们的东西流片出来,所能实现的功能寥寥无几,大部分应用层面的功能都无法实现,那么是如何通过专家组检验的?为什么这个气球就能这么越吹越大,同样的气球还有多少,在哪些领域,那么是不是证明了我们也需要张松年的南区模式?”
“只有改变这东西的玩法和模式。才能最大限度的阻止下一个国芯。只有让一批人被打倒,才能换血推动新的变局。我想的,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事而已。”
李韵听了,把手机丢给姜红芍,道,“你这男朋友,脑子不好使,傻得可怕。偏偏你这个傻妞,也是这样。”
李韵的野马和姜红芍停在一座大桥边上,时值残阳如血,照上两人面庞,李韵拿着一支烟,要深吸几口,方能消化刚才和程燃一番对话。
姜红芍看过来,在雾拢的红光中微笑,“你不也是吗?”
“讨打!”李韵手挥过来,姜红芍挡开,闹作一团。
姑侄之间,还有大洋彼岸万多公里之外的男子,就是三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