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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昕名义上是秦家的嫡女,虽然是侍妾,但照理说,她出阁,秦氿该去给她添份妆,不过,秦氿最近忙着呢,随手把帖子一放,就没理了。

秦氿一早去皇觉寺把求到的两个护身符分别放进了蓝、紫两个荷包里。有了穿书的经历,她也说不出什么“封建迷信”之类的话,觉得心诚应该还是会灵的,无论有没有神佛,带个护身符也总是没坏处。

除了护身符外,秦氿还准备了一些肉脯、肉干、炒面、胡饼之类方便长期保存的干粮,还有预防晕船的酸梅,又去药铺买了一些常用的药物等等。

秦氿忙忙碌碌了好几天,把所有的东西分成了两份,一份给秦则宁,另一份自然是给顾泽之。

“姑娘,宸郡王来了。”杜若进来禀道。

秦氿还有点不习惯这个称呼,愣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杜若口中的宸郡王指的是顾泽之。

秦氿拿起了那个放着紫色荷包的包袱,就去了仪门处,顾泽之就在那里等着她,一见面,秦氿就把手里的包袱塞给了他,“给你准备的,拿着。”

顾泽之也不问是什么,笑着接过了。

秦氿一把拉起顾泽之的手往外走,说道:“我给你践行,附近的昌华街上有一家醉霄楼的糖醋鱼特别好吃,比那什么云宾酒楼好吃多了。”

“听我的准没错!”

“说得是。”顾泽之正儿八经地点头道,笑容清浅,目光如夏季的烈日般炽热,“听我们小氿的准没错!”

“我们小氿”这四个字被他说得荡气回肠,秦氿只觉得像是有一根羽毛挠过她的耳朵似的,痒痒的,柔柔的,心跳不由砰砰加快。

她觉得甚是受用,小巧的下巴昂了昂,笑得仿佛四月里开在枝头的丁香花般。

这种好心情一直维持到了醉霄楼。

在雅座里坐下后,秦氿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那个包袱,把里面的东西一样样地从包袱里取出来,拿一样,就絮絮叨叨地介绍一样,顾泽之耐心地听着。

没一会儿,这些细碎的东西就摆满了一张桌子。

最后,她从包袱里取出来的是那个紫色的荷包,荷包上绣着精致的竹叶纹。她把荷包的抽绳松了松,给他看荷包里的护身符,“这是我在皇觉寺给你求的护身符。”

顾泽之看着她,那双漂亮的凤眸中,眼神又柔和了几分,那微翘的嘴角彷如夜空中那皎洁的上弦月。

他起身走到她身前,道:“帮我佩上?”

以秦氿此刻坐在椅子上的高度,恰好与他的腰身平视,他劲瘦的腰身上围着一圈绣着暗纹的玄色锦带,佩了一块雕着几丛竹的羊脂白玉佩。

她“嗯”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把荷包给顾泽之佩在了玉佩旁。

顾泽之俯首看着她,少女长翘浓密的眼睫毛在眼窝处勾勒出一道浅浅的阴影,女孩的肌肤雪白如玉,沉静秀雅,看着彷如一尊脆弱的白瓷娃娃,与她半年前的样子判若两人。

老话说得好,女孩子果然要娇养。

顾泽之的唇角勾了勾,想起初遇时小丫头那灰头土脑而又古灵精怪的样子,眸底的笑意荡漾开去。

他知道,他的小丫头不仅藏着爪子,还会咬人呢!

秦氿很快给他佩好了荷包,示意他退一步让她瞧瞧戴正了没,不想,他不退反进,微微俯身,双臂环住了她纤瘦的肩膀。

那股淡淡的竹香味扑鼻而来,带着温暖的气息,将她环在其中。

秦氿下意识地抬起头,感觉眼前一黑,他的右手果断地捂住了她的双眼。

她想问他捂她的眼睛做什么,下一刻,额头上传来温热柔软的触感,让她把未出口的话都咽了回去。

怦怦怦!

秦氿感觉自己的心怦怦乱跳起来,她知道是他亲了她。

那种感觉既新奇,又让她有种莫名的不好意思,耳根微微一烫。

他的嘴唇只在她额头停留了一瞬,就退了回去,跟着,她的眼前又亮了起来。

秦氿眨了眨眼,还有些懵,顾泽之已经退了回去,又在他的座位上坐了下来,端起白瓷茶盅喝了口茶。

秦氿的目光先是落在他唇形优美的薄唇上,耳根更烫了,于是目光下移,落在了他端着茶盅的右手上,他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五指根根如玉。

她还记得在姚庆县的客栈第一次见到顾泽之时,入目的就是他的右手。

彼时,这双手漂亮归漂亮,可对她来说,只觉得恐惧。

可现在……

她的手越过桌面,一把抓起了他的手,把自己右手与他比了比,掌根齐平时,他的手指比她长出了一大截。

她的指尖轻轻拂过他掌心的薄茧,用一种透着几分撒娇的口吻说:“我听说闽州的寿山石是一绝,你给我捎几方好不好?”

“好,你想刻什么?”

“大哥,难道你会刻章?”

“嗯,你想刻什么?”

顾泽之一边说话,一边专注地看着她,他漆黑的瞳孔仿佛盛着夏夜的星光似的,熠熠生辉。

此时此刻,他的心情出奇得安宁、愉悦而又踏实。

知道有一个人等着他回家的感觉,真好!

四月底的春风柔柔缓缓,这个季节百花齐放,风拂来时,夹着花香的空气暖暖的,萦绕在在鼻尖,熨帖得他的心都跟着暖了起来。

“我应该几个月就能回来了。”顾泽之突然话锋一转,抬手揉了揉她的头,“你在京城可要乖乖的。”乖乖地等他回来。

“我不乖吗?”秦氿嘴巴一噘,脸颊都鼓了起来。

顾泽之无声地笑,那幽黑的凤眼都变得旖旎起来,“乖,你最乖了!”

秦氿绷不住,立刻就“噗嗤”地笑开了花,笑声清脆如山涧清泉,透过窗户飘了出去。

外面春风习习,吹得窗外一枝枝娇艳的桃花随风摇曳,在窗槛上留下点点落花。

天气越来越暖和,五月初四,顾泽之与秦则宁就启程前往闽州。

只是少了秦则宁一个人,秦氿突然就觉得府里静了下来,只剩下秦则钰一个熊孩子。

秦氿闲得无聊,就去看熊孩子练武读书,把秦则钰吓得用了多一倍心,生怕他姐不让他习武,于是乎,他的学业一日千里,连先生对他都有几分刮目相看。

秦氿深切地觉得,熊孩子不是笨,就是不爱读书,不用功!

她干脆没事就去盯着熊孩子,反正他学他的,她看她的话本子,余下的时候,她总忍不住想着顾泽之,想他与秦则宁不知道到了哪里,想他路上不知道会不会晕船,会不会水土不服……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能这么惦记一个人。

奇怪了,明明他走的时候,她也没觉得特别依依不舍,就像是她知道他总会回来的。

这一来二去的,她就把秦昕要出阁的事给忘了,直到五月初十那日崔嬷嬷来了。

“三姑娘,”崔嬷嬷一边给秦氿行礼,一边上下打量着她,见她气色很好,也就放心了,“今天是二姑娘出阁的日子,太夫人让您和五爷回去一趟。”

秦氿这才想了起来,不过,她也没想回去。

秦氿也不瞒着崔嬷嬷,坦然道:“崔嬷嬷,秦昕是想让我们姐弟回侯府给她撑脸面呢。”

崔嬷嬷一点就通,立刻也明白了。

秦昕是二皇子的妾,二皇子身份再贵,但妾终归是妾,秦昕从前的那些手帕交也不可能去侯府道贺,更不愿意与一个为妾的往来,但凡贵女,都丢不起这个脸。

所以,秦昕注定要冷冷清清地出阁,注定被那些贵女们遗忘。

秦氿是未来的宸郡王妃,她要是去了侯府,秦昕的面子多少能撑起来,被抬进二皇子府后,也能让那些下人高看一眼。

他们这位二姑娘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崔嬷嬷心想,对着秦氿正色道:“三姑娘,您不去是对的。”

秦氿又道:“崔嬷嬷,劳烦您回去告诉祖母,就说我和秦昕一向处得不好,万一我没忍住和她吵起来,就是坏了她的大日子了,反而不美。”

崔嬷嬷心领神会,回去就跟秦太夫人一字不漏地禀了,并说道:“三姑娘也是担心万一真闹出什么事,让二姑娘出阁还憋着一口气。”

秦太夫人叹了一口气,道:“哎,也是我没考虑周全。”

她本来想着,好歹是自家姐妹,昕姐儿要出阁了,氿姐儿回来给她送嫁也是应该的,一时倒是忘了她们俩是冤家。

以前长房与侯府还没分家的时候,这姐妹俩一遇上,昕姐儿就会闷闷不乐好久,总在自己跟前愧疚得直掉眼泪。今天好歹也是昕姐儿的好日子,这若是哭哭啼啼的也不成样啊。

“崔嬷嬷,”秦太夫人吩咐道,“你亲自去跟昕姐儿说一声,氿姐儿就不来了。”

崔嬷嬷压抑着快要翘起的唇角,应命去了。

一路上,下人们都各司其职,整个侯府看着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只在秦昕的院子里挂上了几盏大红灯笼,还贴了几张“囍”字。

院子里,冷冷清清的,有两个宗人府派来的嬷嬷正在检查秦昕的“嫁妆”,但凡不合规制的,全都从箱子里拿了出来。

照理说,女子的嫁妆是在出嫁的前一天送到夫家,但是,秦昕只是个妾,当然没有嫁妆一说,所有的随身品都跟着她一起随轿子抬进二皇子府。

穿着一身月白衣裙的秦昕正端庄地坐在闺房的梳妆台前,当她听了崔嬷嬷的回禀后,整个人都傻住了。

她早知道苏氏给秦氿送了请柬,也知道那封请柬如泥牛入海没了消息。

她猜到秦氿是不打算来了,好不容易才拐弯抹角地哄着秦太夫人派人去叫秦氿,没想到秦氿连秦太夫人的面子都不给。

“崔嬷嬷,”秦昕咬了咬下唇,两眼雾蒙蒙的,娇娇怯怯地说道,“我是想着,我就要出嫁了,我们姐妹俩能够在我出阁前见上一面,一笑抿恩愁,日后还能往来,没想到……”

她长叹了一口气,接着道:“让祖母为我费心了。”

崔嬷嬷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

这位二姑娘说一句藏半句的,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说,三姑娘不给太夫人脸面,这是想利用自己去太夫人那里给三姑娘上眼药呢。

“三姑娘说了,等过几日,她自会来向太夫人请安的,就不劳二姑娘费心了。”

崔嬷嬷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二姑娘还是擦擦眼泪吧,太夫人说了,这大喜的日子,别哭哭啼啼的,不吉利。”

说着,崔嬷嬷随便福了福身,看也不看秦昕就告辞了。

连个卑贱的奴婢都敢给自己下脸子!秦昕死死地攥着帕子,脸色很不好看。

“姑娘,”书香匆匆从外面进来说道,“嬷嬷说,吉时快到了。”

秦昕呆呆地坐着,看着冷冷清清的闺房,没有喜娘,没有凤冠霞帔,更没有红盖头。二皇子也不会来迎亲,等着她的,只是一抬小轿悄无声息地抬进二皇子府。

这和她想像中的大婚天差地别。

宗人府派来的两个嬷嬷眼睛都快长到头顶上了,她本来是想让秦氿来替她长长脸的,压一压那两个嬷嬷的气焰,不想到秦氿这么不识抬举!

秦昕越想越气,手中的月白帕子也已经被她拧成了一团。

“姑娘,您还是先换上衣裳吧。”书香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劝道。

做妾当然是没有大红喜服,摆在衣架上的是一套粉红色的衣裙,褙子上绣着大朵大朵的芍药花。

本来,秦昕自己准备的是一套银红色的嫁衣,料子是来自江南的宝绣坊,每年不过百匹,价值一百多两银子,那身嫁衣是她亲手做的,也是她亲手一针一线绣的,她试穿的时候,美艳逼人,光彩夺目。

但是,宗人府的嬷嬷瞧过后,当即就说不行,说是银红太接近正红了,秦昕是妾不能穿,非要换一件。

她当然不肯答应,谁想那两个嬷嬷直接说了一句“不接了”,就要走人,于是,苏氏二话不说,就把她那件银红色的衣裳给剪了,又翻箱倒柜地翻出了一身粉红色的衣裙,两个嬷嬷才算满意。

秦昕如今再去看这套过时的粉色衣裙,恨不得撕烂了它。

但不管怎么样,秦昕也不想误了吉时,不甘不愿地在丫鬟的侍候下,换上了这套粉色的衣裳,然后又由着丫鬟给她梳妆打扮。

肤如雪,唇似朱,今日的秦昕打扮得比平日里更为娇艳,眸子里却是黯淡无光,就像是一朵才刚刚绽放,就要提前凋零的花朵般。

接着,她坐上了一顶粉色小轿,小轿从侯府的后门被抬走,一路上,没有敲锣打鼓,就这么冷冷清清地被抬到了二皇子府,又从后门进了府。

按照大祁的规矩,娶妻在白天,纳妾在夜里。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阴沉的天际堆着层层叠叠的乌云,那灰蒙蒙的天空仿佛在预示着什么,散发着一种不祥的气息。

“轰隆隆,隆隆……”

震耳的雷声忽远忽近。

不一会儿,豆大的雨点就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大雨如帘。

秦府里,坐在窗边的秦氿怔怔地望着窗外的大雨,眸光闪烁。

她记得小说里,整整花了一个万字大章来描述男女角的大婚,二皇子来侯府亲迎,敲锣打鼓,百姓夹道,十里红妆,可谓是大祁朝近百年来最盛大的一场婚礼。

而如今,谁又能想到,女主角竟然是这么冷冷清清地被抬进皇子府的呢。

秦氿手上的戒尺漫不经心地敲击着掌心,嘴角翘得高高的。唔,秦昕不痛快,她就高兴了!

另一边,秦则钰正一脸苦大仇深地站在书案前写大字。

他好不容易写完了一张,正想跟他姐耍个贫嘴,却听那戒尺的声响钻入耳朵,不由打了个激灵。

他生怕这戒尺打到自己身上,赶紧抬头挺胸地站好,继续和手中的笔奋斗,不敢再偷懒。

哎,他宁愿站两个时辰的马步,也不想写字啊!

偏偏他姐太彪悍了,凶起来连她自己都打,顾三哥走了后,肯定没人来帮自己了。

秦则钰很是想念顾泽之,心里琢磨起要不要写信问问他什么时候回京。

他越想越觉得不太乐观,闽州路途遥远,来回也要花不少时间了,顾三哥怕是至少六七月才能回来,哎,自己的苦日子还长着呢!

秦氿好好盯了秦则钰几天功课,等到姐弟俩一起回侯府给秦太夫人请安,已经是好几天以后了。

自搬出来后,长房兄妹三人每旬都会一起回去一趟跟秦太夫人请安。

而平日里,谁有空谁就往秦太夫人那里走走,问问好,有时会陪着用午膳,有时说会儿话就走,这也是卫皇后的意思,毕竟秦则宁和秦则钰两兄弟都是要进仕途的,无论是武将还是文臣,不孝就是最大的罪名,足以使他们仕途无望。

秦准不过是隔房的叔父,怎么处都无妨,但秦太夫人是他们的嫡亲祖母,问安侍疾,该怎么来还是得怎么得怎么来。

秦太夫人见到秦氿和秦则钰还是很高兴的,拉着秦则钰感慨地说他又长高长壮了,拉着秦氿就说她气色不错。

近的臭,远的香,这人一旦不在眼前了,秦太夫人就忍不住天天念叨,总觉得更想念长房的三个孙子孙女了。

说着说着,秦太夫人不经意地说到了秦昕:“昕姐儿那丫头,在二皇子府许是过得不好。”

“怎么说?”秦氿好奇地问道。

“她前两天回门的时候,气色糟糕极了。”秦太夫人叹了一口气,愁眉锁眼地说道,“可无论我怎么问她,她都只说过得很好,二皇子殿下待她很好,哎,她若真的很好,怎么可能刚嫁过去,脸上就没半点喜色了呢,这才几天,人就瘦了一圈。”

秦太夫人觉得秦昕肯定是受了什么委屈,深深地皱起了眉头,发愁地说:“照理说,刚成婚的小夫妻就该亲亲热热才是,二皇子的府里也没别人啊。”

秦太夫人都这把年纪了,看过的新娘子不知凡几,哪个不是容光焕发,妩媚动人。

“可我瞅着,昕姐儿怎么好像根本就不愿意提二皇子,偶尔提到他时,就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以前秦昕提起二皇子时,明明都是喜气洋洋,有说不完的话。秦太夫人越想越觉得担心,嘀咕着:“我还看到她的右腕上有掐痕,她说是她不小心掐了自己……”

秦氿就听出了不对,眨了眨眼。

小说里,男女主角的感情不是很好吗,秦昕这才刚嫁过去,也不存在七年之痒,再说了,就像秦太夫人说的,二皇子还没娶正妃呢,他们之间也没人兴风作浪啊。

秦太夫人见秦氿不说话,突然想起秦氿与秦昕不和,也就没再继续往下说了。

才十二岁的秦则钰对这种新嫁娘、亲亲热热之类的话题,实在是不敢兴趣,默默地玩着那把顾泽之送他的匕首,偶尔把匕首从左手抛到右手。

这匕首刀光闪闪的,看得秦太夫人都快被晃了眼了,生怕秦则钰不小心划破了自己的手。

秦太夫人忍不住劝道:“钰哥儿,我今天让厨房做了你喜欢吃的芙蓉糕,你快吃一点,别玩匕首了……”

有他姐在,秦则钰完全不敢作妖,乖乖地把匕首收了起来,又佩在了腰侧,然后吃起他的点心来。

看到那匕首归了鞘,秦太夫人的心才算落了地,不免想起了顾璟被耶律栾刺伤的事,轻声嘀咕了一句:“许是二皇子刚受了伤,心里不痛快,迁怒到昕姐儿身上了?”

秦太夫人这么一说,秦氿也记起了顾璟受伤的事了。

她觉得顾泽之一定猜出来顾璟到底伤得到底重不重了,但是他非卖关子,不告诉秦则钰这个大嘴巴也就罢了,连自己也不肯说,太讨厌了!!

秦氿瞪着对面的秦则钰,心里痒痒的,正在吃芙蓉糕的秦则钰一脸莫名地眨了眨眼,他姐又怎么了?!

秦氿的心再痒也没用,顾璟自打受伤后就淡出了朝堂,在二皇子府里闭门不出,甚至连之前他纳秦昕过门都没请人吃酒,但就算这样,京城中也总有听到一些关于他的传言。

据说,二皇子简直把他新纳的妾室捧在了心尖,事事依着她:

据说,二皇子那个妾室美艳逼人,风情万种,把二皇子迷得三魂七魄都失了一半;

据说,二皇子精力旺盛,与他那个妾室日夜在房里厮混。

这些话也不知道怎么地就在市井间传开了,传得是沸沸扬扬,一个个说得煞有其事地,就连秦氿打发杜若出去买盒点心,都能听到有人在说。

杜若也知道这些话本不该说来污自家姑娘的耳朵,可是二皇子的妾室指的明显是秦昕,杜若担心关于秦昕的流言蜚语会连累了自家姑娘的名声。

秦氿听得是瞠目结舌,嘴巴张得浑圆,“这,这这……”

这八卦也太劲爆了!

秦氿都兴奋了,感觉就像以前在微博上看到关于明星夫妇的热搜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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