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九章 追丝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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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街上,人流如织。
卢悦从玲珑阁出来时,还有些想不明白,朝珂星君怎么就答应他徒弟了。
“别愣着了,走啊?”
陶淘催促,再不走,万一师父反悔了怎么办?
还有……
小小的鼻子微动下,好几股酸臭味,她们就要被人盯紧,别真像师尊说的那样,要哪哪都不安全了。
卢悦自然也看到那几张佯装转头的脸。
默不作声地看了身边人一眼,抬脚就往传送阵方向去。
两人在某些方面还算心有灵犀,一齐不想给魔门修士堵住她们的机会。似慢实快的脚步,各带了某些灵力。
无大事,各坊市正常都是禁空的。
两条腿快一点,只看那些不长眼的,敢不敢跟了。
“……咦!不对!”
转过两条街,陶淘的声音有些凝重,“他们应该有特殊的传讯方式,已经有人在我们可能经过的几条街上等着了。”
卢悦双眼微眯,前面一条她们正要经过的街,不知从哪突然窜出一个人来。虽然那人一幅到那里有急事的样子,可瞟过来的目光,有一瞬的沉凝,分明是冲着她来的。
是……她身上被魔修下了印记了?
卢悦的神识迅速在她自己身上扫了一遍,可惜没有一点发现。
而且,她还有些不敢相信!
她才从玲珑阁出来,如果被人下下印记,按理来说,是瞒不过画扇师尊的。
“陪他们一块玩玩如何?”
不弄清楚,卢悦觉得,她睡觉都不会安稳。
“……好!”只微一迟疑,陶淘就答应了下来。
她也想知道,为什么,她们两个同时从玲珑阁出来,那些有味道的人,第一时间,看得却是卢悦。
明明卢悦的六指并未露出来,明明她们都带了隔绝神识探查的面纱。
这个若不弄清楚,她想跟着她,愉快玩耍根本不可能。
两人撇开就要到了的传送阵,连奔了四条街。
可是那种被人第一眼就盯上的感觉太强烈,卢悦想骗骗自己都不可能,“这条街,你发现几个?”
陶淘扯扯嘴角,她闻到了三股酸臭味,“三个!”
在卢悦望过来的当口,接着道:“后方二十步处,那个穿黄色法衣的女子;右前百米处,询问摊主的青衣男子;还有,那个才转到这条街,正往我们这边来的蓝衣老者。”
“咯吱!”
她听到了握拳时骨头响的声音,回头的时候,却发现卢悦已经动手了,而且目标就是离她们最近的那个黄衣女子。
黄衣女子此时正微垂着头,佯装打量小摊上的东西,待发现脖子一凉的时候,惊讶发现,不远的地方,有个好生面熟的无头尸,正在飚血。
“啊……!”
“杀人了!”
人群中有人惊叫,后知后觉的她,头颅掉到地上的时候,还满是不敢相信。
“走!”杀过人的卢悦,路过陶淘的时候,大踏步过。
青衣男子看到煞神过来,想往旁边躲躲,可是刚一开始动作,就听头顶轻‘叮’了一声。
抬头时眼球差点鼓出来,那个巨大化的金色环,只在他抬头的一刹那,瞬套他脑袋,微微一旋间,他也看到自己的无头尸身疯狂飚血。
陶淘震惊死掉了,这人怎么那么相信她?
可是待要问吧,人家又已经往那个停住脚,妄想回头的蓝衣老头去了。
这可……
哪怕她师父,好像也不曾给她这么多相信。
陶淘揉揉鼻子,可千万不能闻错啊,要不然,一代功德修士,毁在她手,也许……可能……她会愧疚的!
老者已有所防备,金色日环,被他的盾牌法宝挡住。
正在所有人都以为,杀人者,要被开过来的坊市执法堂人拿下的时候,卢悦已然以最快的速度,丢出时雨给她的剑符。
扫叶剑光,呼啸而去,结丹修士的法宝再厉害,却真没几个,能挡得了元婴修士的剑气。
这一次不是身首分离,劈成两半的老者,一样飚血得厉害。
“走!”
卢悦没再看他,一把拉住陶淘,在执法弟子到来之前,转向前面她们曾走过的春和街。
“有几个?”
“两个人,都正在往这边赶,戴斗笠的黑衣男子和青袍瘦高个。”
话音才落,陶淘的手就被松了,身边的人,几步一跨间,以最快的速度迎向那两人。
“卟卟!”
两声微不可查的剑气入肉声音,传入耳迹,陶淘忍不住咧了咧嘴。
这可……太干脆利落了。
她就不怕杀错人吗?
还有,元婴修士,花大力气弄出来给她保命的剑符,现在是被她当暗杀利器了吗?
路过那两个将要软软倒地的人时,她发现,人家连他们的储物用具都没摘!
这可……有些浪费了噢!
陶淘两手微动间,迅速摘下三个储物袋。
卢悦已然拐到旁边的景阳街。
“右前五米,摆摊的道人,还有,正在买他东西的小情侣。”
陶淘耸动着鼻子,把她闻出味道的人,给卢悦说出来。
她想看看,这丫头还相不相信她的判断。
虽然这三人的修为最高的不过是筑基中期,可那道人一脸忠厚相,小情侣更是惹人怜爱,两个人的手,此时还紧紧拉在一起,一点破绽都未出呢。
卢悦可没多少迟疑,前面过这条街时,这三人第一时间看向她的目光,似是普通的扫视而过,可实际上,他们的瞳孔,还是在看到她的那一瞬,有那么一丝不对!
当鬼那么多年,实力弱小的她,曾无数次被丁岐山放出来当探路小鬼,天生炼就了盯稍人的眼睛。
“卟卟卟!”
旋转的金色小环,各在三人脖子上转了一圈。
这……
“还有一条街!”
卢悦堵住陶淘张口要说的话,拉住她急速上前。
远远看到自己的目标,又凑在一起的时候,朝她确定,“是在那个茶棚喝茶的两个无须白脸?”
陶淘震惊,果然她也早有所猜吗?
“是!”
“执法堂的人,就要追来了,这次我要活的。”
什么叫执法堂的人就要追来了?分明就是已经追来了好吧。
“妖女,站住!”
陶淘回头,为这个喊人妖女的老头,掬一把同情泪。
两个无须男子,也发现,他们的目标的又转回这条街了。
不过,坊市的执法堂,怎么看样子在追杀她啊?
“妖女,哪里逃,拿下她!”
六个结丹修士,瞬围过来。
此时,她们就站在茶棚边上。
“拿……”
后面的下字,被老头瞪大着眼睛,死死压在喉咙里。
“张师兄,拿下他们!”
扯下自己面纱的卢悦,朝还没反应过来的两个人一指。
让陶淘没想到的是,六个手持捆仙绳的人,不约而同,朝强装镇定,还端着茶杯的两人去。
“干干干……干什么?”
其中一个稍稍显胖的男子,已经吓得结巴了。
接下这个强派到他头上的任务时,他曾把魔星好好研究了一下,发现这人虽是功德修士,可对敌对派,手黑心也黑,比他们魔门的人还要狠。
“啪!”
狠狠甩出的一巴掌,卸下旁边人的下巴,把他妄想学凡人咬舌的动作,生生的打断在当场。
“应该是我问你们要干什么?”
卢悦语带威胁,“被我活抓了,想要不受罪,就老老实实把如何锁定我的事说出来。否则……天地门的一百二十八套刑具,我不把它在你们身上全都玩一遍,就不姓卢了。”
哪怕被捆仙绳捆住,两人的身体,还是控制不住地有些抖!
他们可是知道炼血老妖被片成骨头架子,还死不了的事实。
人家就是有一本事,一边折腾人,一边拿好丹药吊着命,生生让他受满三天的凌虐,才……才玩魂飞魄散。
一百二十八套刑具,这可怎么办?
前面想咬舌的人,深恨自己动作太慢,早知道,他应该跟连师兄学一下,在牙上装个毒囊。
“我劝你们还是痛快说了吧!要不然,以后想说……本小姐也不会机会了。”卢悦弹一下衣袖,朝两人露齿微笑,“你们得相信,我能在第一时间找到你们,就能在第一时间,找到剩下的。”
这……
两人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他们相信!
“别说我不给你们机会,我数三下,一……,二……”
“我说!”
“鹅啊!”
下巴落下的人,张着嘴,语虽不成调,却明明确确表示,他也愿意说。
卢悦曲指几弹,在后一人身上,打下两道结界。
“现在你可以说了,不过,如果你们说得不一样,后果你也知道的。”
“不不敢!我……我们能找到你,是因为,上面有人,用了溯血之法。只要你出现在我们千米之内,耳朵里的追丝鼓便会响动。”
在场的人,同时皱眉。
溯血之法,是魔门最有效的追杀禁法。
据说此法要以那人的三十六个血缘之亲,以三十六种禁术,活活折磨死才能有效。
不过此法,可不仅仅如此。
它对施法之人的要求更高,连施的禁术,必须在同一时间完成,普通元婴修士根本做不到,只能是化神大能。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任谁连施三十六种禁术,都会大损寿元,甚至倒霉的,还会被天劫当场抹杀……
修仙界,从上古以来,虽然年年与魔门对打,可这种溯血之法,还是有好多好多年没出现了。
卢悦对盯在她身上的目光,不知作何感想。
她的血缘之亲,除了谷家,好像没别人。
三十六个啊!
谷春风和谷春江,是不是又在吐血大骂?
或者他们两个也在其中,为魔门找她,而添砖加瓦?
“张师兄,听到了?”
“听……听到了!”
张师兄面容严肃,他不仅听到了,神识还探查了,这人的耳朵里,就是有一面芝麻大,由跳跳虱背壳制成的追丝鼓。
甩手把召集执法弟子的信号发出去,他朝卢悦保证,“我们会查所有人的耳朵!”
那些混蛋不是要用追丝鼓找师妹吗?
那天地门同样可以用追丝鼓找他们。
“如此,就拜托各位师兄了!”
卢悦团团一揖间,朝捆在那里的人瞅了一小眼,“给他们个痛快吧!”
结界撤下的同时,连另一个人的话,都没必要再问了,他的耳朵里,也确确实实有面追丝鼓。
“卢师妹请等一下,”张师兄眼见她要走,忙拦在前头,“坊市会有一段时间的混乱,要不然,你与这位道友,先回宗门……”
听说卢悦进了玲珑阁。
听说画扇长老前不久打进了玲珑阁。
现在师妹出来了,可画扇长老却未见,万一……
魔门连溯血之法,都在师妹身上用上了,想想画扇师叔对黄家曾出的雷霆手段,他们这些见过她的人,可禁不住任何一点万一。
“这是我师尊的令牌,”卢悦扬了扬像小扇子一样的小玉牌,“我有事,必须出门一趟。”
张师兄和另外五个,一齐面露难色。
上一次这位师妹外出,不仅她自己折腾得掉了一层皮,他们这些人,也差不多折腾得掉了一层皮。
这一次又出去?
看看旁边人,还不是与本宗之人一齐行动。
“怎么?我师尊的令牌不管用?”
“哪里哪里!”
“这些人有特殊的连络方法,追丝鼓的硬伤,应该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他们发现。”
卢悦看了一眼,两个被捆仙绳勒断气的人,“如果几位师兄,真有心相助的话,就帮个忙,传送阵那里,三天内,只许进不许出。”
三天,许进不许出?
张师兄六个人互看一眼,“好!我送师妹去传送阵,以执法堂的名义,亲自看住!”
坊市的执法堂,都是由天地门刑堂弟子而来,坊市六年前的那场对魔门暗探的大追捕,是所有刑堂弟子最为骄傲的事。
跟卢悦短短几天的合作,他们算是把她彻底记住了。
陶淘晕晕乎乎地与卢悦进了传送阵,晕晕乎乎出现在极北的一个坊市里。
“喂!”
“嘘!”卢悦轻嘘一声,拉住她,往最近的茶楼去,要上一个包间,“换衣服!”
陶淘看看自己再看看她,从玲珑阁出来时,她俩就换过普通的制式青衣,现在还换?
“你怕他们还能循着迹找到你呀?”
“你想被人追杀吗?”卢悦边说话,边给自己换上黑色法衣。
“不想,不过我觉得吧,你可能比较喜欢被人追杀!”
陶淘一边换衣服,一边臭她,“那种反杀人的感觉,是不是非常棒?”
“你想试的话,可以到魔门那边,玩场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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