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第二件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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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离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语气温和地说:“二郎君,陛下听说你引诱钟郎将去青楼,十分生气。”
王子徽吓得脸色一变,瞬间缩了回去。
可一看崔离要走,王子徽又鼓起勇气拉住了他:“可是我的玉鱼……”
崔离依旧态度温和:“陛下已经下旨令承恩公于本月内尽快为你择日完婚,二郎君早些回去准备吧!”
“可是我的玉鱼……”
崔离怜悯叹道:“你就当丢了吧……”
……
钟迟迟迫不及待地回了王府,乔渔乖乖地还在暖花庭练功。
她便轻手轻脚回了房,脱鞋,上床,将锦囊里的两件法器都倒了出来,拿起那只玉鱼,熟悉的感觉从心底涌了出来。
是玉璜!
白玉,弧形,不算精致的鱼形雕琢,鱼鳞上的云雷纹已经在历任主人的抚摸下几乎看不见了。
乍一看,真的只是一条跳跃状的鱼。
真是太惊喜了!竟然连续两天得到两件上古法器!
钟迟迟抱着玉璜简直想大笑三声。
又摸着玉璜感受了下,不知怎的,似乎比玉琮和玉璋的效力差了许多,但是和玉琮放在一起,明显有未知的不同。
她等不及地将两件法器用红线串在一起,挂在脖子上,爬上屋顶,打算试着修习下巫术。
她主修的是预思术,其他术法也不好乱用,便仍是画出灵知符,感应周围动静。
乔渔已经入定,李长暮竟然还醒着,屋里还有个人,大概是在和冉都说话。
江陵王府周围的人家,大多已经睡下了,到承恩公府,王子徽的院子显得有些躁动,还在气她抢了玉璜呢?那就没办法了,必须抢啊!
再更远,至大明宫……
多了一个玉璜后,她感应周围的动静更清晰了,然而到了大明宫,仍旧是一片沉寂。
钟迟迟不由得吃了一惊,莫非大明宫内还有别的阵法,能抵挡巫术入侵?
再往外扩散……
这一次,竟然生生扩出近百里!这还不是在至高处呢!
钟迟迟大喜过望,精神振奋地一遍又一遍练习着灵知符,到天将亮时,又扩出了一百多里。
最多半个月,便能借着玉璜将巫力提升至下一个极限,如果还能找到另外三件……
钟迟迟满怀希望地欣喜睡着了。
第二天中午醒来,阎青来了。
阎小娘子仿佛已经做好了决定,但这个决定仍旧折磨着她的胆量,因此看到钟迟迟时,下意识地小脸一白,一副害怕得想哭的模样。
钟迟迟突然觉得有些委屈。
她这么美的一个人,怎么最近个个看到她都害怕得要哭呢?
“我、我不能给你画出来!”阎青鼓足勇气道。
“哦?”钟迟迟挑了挑眉,她特意跑出来不会就是想要当面拒绝她吧?
“这个太危险了——”阎青道,“我不敢画,但是我可以讲给你听……”
“这也行!”钟迟迟笑道。
阎青咽了咽口水,压低声音,将她猜测下的大明宫地底机关一一道来——
这就是钟迟迟想从她那里得到,而她却不敢答应的东西!
大明宫,帝居之所,听说为了防止泄密,为皇帝修建密室机关的人都得死!
上回画承欢殿地图已经是冒了杀头的危险,要画整个大明宫……
阎青连想都不敢想……
想还是可以想一想的。
这些挣扎的日子,想必她也想得很清楚了,此时随着她的描述,庞大的大明宫地底密室机关逐渐在钟迟迟脑中构建出来。
阎青足足讲了两个时辰,一直到天快黑了才停下来。
“……大概就是这些了,有些地方的机关我也不确定……”她愧疚不安地说。
“够了!”钟迟迟笑道,“已经很详细了,那些机关我到时候自己看着办就好了!”
阎青小脸又白了白,小声惊骇道:“钟娘子,你、你要干什么?”
钟迟迟睨了她一眼,道:“当然是要进去看看啊!不然问你要地图做什么?”
阎青虽然猜测过,但是真实听到,还是吓得魂不附体:“可是——”
“没事!”钟迟迟笑道,“我心里有数,这也跟你无关,不必担心会牵连到你!”
……
前脚送走阎青,后脚冉都又进来回禀:“新任奉宸郎云定安奉命传召娘子入宫!”
新任奉宸郎云定安?
“你居然进了奉宸卫?”钟迟迟有点意外,“你不是刚死了——不是还在热孝吗?”
云定安眼睛一红,再加上一身定制的白色奉宸郎制服,像极了小白兔。
“陛下说,我阿爹生前为我要了好几次奉宸卫的官职,陛下看我年纪还小就没给,没想到阿爹、阿爹……”说着说着,悲从中来,眼看就要掉泪了。
钟迟迟忙接过话,问道:“所以陛下为了弥补你阿爹的生前遗愿给你夺情了?”
云定安用力抹了抹眼泪,挺起身板道:“定安一定不负陛下和阿爹厚望!”
钟迟迟笑了起来。
李长夜哪有空厚望这么个孩子?
提拔她做了奉宸卫中郎将,又将云定安放进奉宸卫——不过是用这种方式把云定安安排在她身边而已
那岂不是她想观察云定安就得进宫当值?
这厮还真是好计算……
钟迟迟笑着摇了摇头,问道:“陛下召我什么事?”
云定安神色严肃道:“承恩公府王二郎御前状告钟娘子强抢财物!”说完,鄙夷地看了她一眼。
钟迟迟乐了,伸手一捞,将他腰间悬挂的玉佩捞在手里,一边躲着云定安的扑抢,一边笑道:“行啊!你也去御前告我吧!”
云定安自然是抢不过她的,又自觉身负重任,不敢耽误,只好忍气吞声地先带她进宫。
钟迟迟原本就打算着今天进宫一趟,毕竟阿白还在宫里呢!
……
一进紫宸殿,便看到地上跪着一个人,正唠唠叨叨地哭诉着委屈。
皇帝陛下则低头专注地写着什么,也不知有没有认真听那人的哭诉,却在她走近门口时,突然抬头搁笔,目光灼热地注视着她一步步走近。
钟迟迟刚迈进殿门,便见他双眸微弯,抬手招呼:“迟迟来了,快过来!”
笑容可掬,语气一如既往的亲昵,丝毫没有被她冷落拒绝多日的样子。
但另外一个人就不一样了。
一听到皇帝陛下的唤声,猛然回头,怒目而视,要不是还顾着场合,恐怕就要冲上来咬她了。
钟迟迟忍不住叹了一声。
昨天还“钟哥”、“钟哥”地叫得亲热,一转眼,就当她是仇人了。
真是人心易变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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