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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无风。
偌大的高台上,张子良与张守阳各坐一端,三五门人立于其后。
该说的都说完了,没什么客套,张子良一方便跳出一人。身形干瘦,年纪颇长,留着短短的胡茬,肤色较黑,鼻头很扁,五官开阔,带有独特的南洋人种特征。
众人一看,就暗自不喜,海外一脉在南洋九十多年,为了稳固根基,开枝散叶,难免将道法外传。
道门可不讲究有教无类,恰恰相反,这帮家伙的某种情绪相当严重,堂堂天师道法,竟传于外族,可恼可恼!
“我叫奥恩,天师座下大弟子,谁来应战?”这人走到场中,高声询问。
“木子,你去!”张守阳道。
“是!”
随着一声应答,从背后闪出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道士,浓眉大眼,相貌朴实,透着十分的精神气。
这位叫陈木子,从辈分讲,算张守阳的师弟。不过他一身所学,都是张守阳教授,便以弟子自居。
“在下陈木子,不知你想如何比斗?”他问道。
“嘿嘿,简单!”
奥恩瞧了瞧对方,怪笑道:“我施一术,你施一术,谁不能破解就算输,如何?”
“那如果都破解了,输赢如何判断?”陈木子问。
“无需麻烦,你若抵的住,直接算你赢。”
“好狂的口气!”
他眉头一皱,沉声道:“好,放马过来!”
“哈哈,不急不急,我怕我一出手,你就没有表现的机会了,你先来!”奥恩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
“大言不惭!”
陈木子年轻,养气功夫不够,平生一股怒气。他视龙虎山为家,自不许人欺到头上,当即脑筋飞转,从所学之中挑出了一样道术。
他左右瞅瞅,忽然面向高台座位,躬身道:“我这术见水而活,还请天师赐茶。”
“好!”
张金通一挥长袖,桌案上的一只白瓷杯子就被柔力送出,稳稳的落到对方跟前。陈木子伸手接住,见里面碧梗浮动,茶水滚烫,不由点点头。
他左手捧杯,右手捏符,口中无声念咒:“流玉飞光,水布乾坤。积水成洋,速速现形,急急如律令!”
念罢,用符箓在杯中轻轻一搅,蓬的化作白烟消散。随后杯口冲下,哗啦,在台上倒了一小滩水迹。
他抬眼看向奥恩,冷声道:“可敢上前三步?”
“有何不敢?”
奥恩嘴上嚣张,黑乌乌的瞳孔却骤然收缩,显然非常重视。他盯着那滩积水,左脚迈出,第一步。
并无异样。
跟着第二步,还是无事发生。
最后第三步,啪,就到了距积水一米多远的地方。
“……”
底下人眼巴巴的瞧着,心中还在纳闷,正此时,就见奥恩刚落地的左脚猛然一滑,重心顿失,整个人往前倒去。
扑通!
那张大脸正埋在水里。
时间似乎静止了一秒钟,他没有像旁人想的那样站起来,而是突然剧烈挣扎,手脚齐动,就像在拼命划水一样,砰砰撞击着地板。
“唔唔……唔……”
“砰砰砰!”
明明是一小滩积水,他却似跌入了无尽深的汪洋大河,前后左右,四面八方,身溺其中,不可自救。
咝!
底下人齐齐抽了一口凉气,只觉浑身发麻,后背冰冷。好像也变成了一个不会水的顽童,战战兢兢的戳在河边,随时会被人一脚踹下去。
“倒是不错。”
“嗯,施的巧妙。”
卢元清跟张金通简短交流,暗暗点头,道院众人也面露欣喜之色。张子良目光阴鸷,却不显担忧,反而冷哼一声,成竹在胸。
“唔唔……啊!”
奥恩还在拼命挣扎,陈木子心有顾虑,虽说生死不论,但手上没沾过鲜血,毕竟下不了狠心。
他正琢磨着把对方救起,就见奥恩身躯一震,双手勉强捏出一个古怪的手印,然后往地板一拍。
轰!
积水顿散,台面塌陷了一方大洞,这人直挺挺的立起来,面色青白,浑身冷颤,真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好,好,我倒小觑了你!”
奥恩怪笑连连,狠声道:“本想给你们留些面子,既然惹怒了我,也就不用留了。”
“你!”
陈木子大惊,自己这术叫溺水幻形咒,让中招者以为身陷汪洋巨流,挣脱不能,最后活活淹死。
他真的没想到,对方居然破解的了!刹时间,他心气略衰,拱手道:“佩服,下面该你了!”
“哼!”
奥恩不废话,摸出一只灰色的小核桃,有花生粒大小,两头尖,中肚圆,纹路深刻诡异,道:“我不如你,还讨的一杯好茶,我就这枚核桃,你可敢吃下?”
“拿来!”
他扔过核桃,陈木子接在手里,一丝犹疑一闪而过,张嘴就吞下肚子。
那核桃入口,便突生一股粗糙磨砺之感,顺着喉咙划入胃中。宛如吞沙咽石,划着气管食道,火辣辣的疼痛。
“唔……”
陈木子猛地一弓身,面容扭曲,手捂着肚子冷汗直流。那枚核桃落到胃里,竟违反了消化规律,又穿破胃壁往下,而且越来越大。
他连忙运气抵挡,结果内气在核桃面前,就像纸糊的一样,毫无用处。
“啊!”
他只觉越来越痛,忍不住呻吟出声,而那核桃一路向下,过五脏,过肚肠,最后竟掉到了肛(防和谐)门处。
此时,它的体积已经扩张数倍,正卡在那个排泄口,死死塞住。
“……”
陈木子死命运气,然而无济于事。仅仅过了几秒钟,他的内息便已躁乱,整个人就像一只放不出气的高压锅,越压越紧,越憋越闷,面色红的吓人。
“不好!”
张守阳一见,顾不得比斗规则,起身就要相救。结果刚到近前,就听砰!
陈木子的后肛处喷出一股血雾,大量的精气神从窟窿散出,如同迅速干瘪的气球,眨眼间只剩一具皮囊烂肉。
摇摇晃晃的载歪了几下,扑通倒在台上。
竟是死了……
“啊!”
“杀人了!杀人了!”
台下骤然骚乱,哪见过这么凶残的场面,就活生生的在眼前上演?顿时群情激动,恐慌,想离开此地。
可又怎么跑得出去,人可是垂直排列的。
“噤声!”
正此时,张子良猛喝一声,盖住全场。他扫视一圈,嘲讽道:“瞧瞧你们的德行,太平犬做久了,死个人就乱成这样,怎么面对这大争之世?”
(晚上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