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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样”
叶思钧将她抱进怀里。
“一切都会好的,你相信我”
低沉醇厚的嗓音通过胸膛传进耳朵,仿佛一股春风化雨淌入心脏。
云珠痛痛快快哭了一场,最后用帕子擦着眼泪,又哭又笑。
“让你见笑了,我……”
“我理解你”,叶思钧将目光投向远方。
“大景朝以前也是这样,后来皇上登基,渐渐的,百姓们富裕起来”
“农户们有银子去买土地,孩子们开始读书,商贩们日子越来越好过,就连打渔的渔农都有能力给自己换条新船”
“现在一到过年过节,京城更是空前热闹,万人空巷”
“想必你也见过,节下的京城有多热闹?”,叶思钧笑问她。
云珠点点头,她当然记得。
就在刚刚过去的景顺十五年的上元节,她还乘着小轿去了城中一家点心铺,买了刚出炉热气腾腾的桂花糕。
小贩儿热情洋溢,泛着满脸的红光,他温柔贤惠的婆娘挺着大肚子为他擦汗。
一家人满脸写着对未来的向往,举手投足更是活力满满。
“所以……”,叶思钧慢慢引导她,“你这里也可以的”
云珠目光坚定。
“说了这么多,夫君,你还是不相信我?”
她看着他,目光有些受伤。
“这些道理我也明白,我知道问题不在百姓身上,我也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夫君你不必这样,事事都要掰开了揉碎了讲给我听”
“我不是三岁小孩子,我能听懂”,云珠眼眶含泪满是倔强。
“你放心,这次我就是死,也要交出一份答卷,自证清白”
“云珠”
叶思钧皱着眉:“我只是觉得你一个女孩子不懂这些很正常,我从未不相信你”
“既然夫君相信我,那就说说接下来的计划,为妻也好配合”,云珠目光坚定。
沉默良久,叶思钧终于开口。
“好”
“那我就告诉你,你的父王他没多少日子,我们接下来要……”
皇上想一劳永逸。
叶思钧想出唯一一劳永逸的办法就是,该闭嘴的人闭嘴,不想闭嘴的人强行闭嘴。
……
那天回来,叶思钧夫妇好几天都没入宫,每天或是出门游街,或是在家写写画画,吟诗作赋,好一双闲散的神仙眷侣。
王后寻不到毛病,也不好说什么。
莉贵妃……她更不会说什么,她最近正忙着和国君邀功行赏。
库尔纳王宫里。
莉贵妃坐在国君的大腿上,娇娇俏俏喂着葡萄酒酒,纤白的手圈着国君的脖子。
“我父亲和哥哥为了杀那些土匪,着实下了苦功夫,我父亲还受了伤,我哥哥也挨了几刀”
“陛下,我们家为陛下分了这么大的忧患,您预备怎样论功行赏?”
“不错!”,国君点点头,苍老的眼眸愈发浑浊。
“你父亲和几个兄弟,的确英勇无敌,堪为我库尔纳的勇士”
“那就……封你父亲为一品护国大将军,封你哥哥为四品勇毅将军,如何?”
“多谢皇上”
聪明的莉贵妃向来懂得见好就收。
娇媚的人儿抱着夫君的脖颈,樱桃般的红唇吻上苍老的皮肤。
“莉儿这些年侍奉在您身边,总算没有白白付出,可是……”,娇俏的美人突然垂泪,窝在陛下怀里嘤嘤哭泣。
“可是臣妾这些年,也着实受了不少委屈”
“这是怎么了?”,国君大惊。
“这后宫除了王后就属你最尊贵,谁敢给你罪受,说来听听,朕为你做主”
美人垂泪,试问天下哪个英雄男儿能不动容?
“臣妾哪里敢说呢,不过是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罢了”
她并不愿直接说出来。
苍老的国君当然不愿意,还要继续追问。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宫侍阻拦的声音。
“殿下您不能进去,陛下和娘娘都在呢,您有事奴才给您通报”
“让开,我要见我父王!”
少年的声音传了过来,听起来不止一个人。
他们很快冲破了宫侍的阻拦,两个少年齐刷刷跪在国君面前。
“儿臣参见父王,参见母妃莉贵妃”
莉贵妃整理好衣裳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惊讶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
“越儿,你不是去读书了么?你跑到这儿做什么?”
“回禀母妃,我来替幸昀弟弟打抱不平,求父王做主”
十二岁的少年跪在地上,很认真地做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
“哦?有什么不平?”
国君皱眉,底下的幸越是他一直疼爱的,幸昀……没什么印象。
不过没印象不代表他的儿子间可以任意践踏,作为父亲,他还是愿意看见儿子们兄友弟恭的。
“云珠姐姐来省亲,幸昀弟弟想回去看看,太子幸臻哥哥不同意,还把幸昀弟弟毒打一顿,不准弟弟回去姐弟团聚”
幸越三言两语告了幸臻一状。
“先生一直教导我们,兄弟为手足,兄长要疼爱照顾弟弟,弟弟要尊敬兄长,幸昀弟弟在学堂向来谨言慎行,倒是幸臻哥哥心狠手辣,越儿实在看不下去,请父王做主”
小小少年说完就磕头,一下又一下。
国君一脸冷漠不说话,莉贵妃有些心慌,急忙训斥儿子。
“你胡说八道什么,兄弟之间一点儿小误会,就不要来烦你父王了,快退下”
“父王,这不是小误会,不信您看”
幸越转过身,撕拉一声将幸昀的上衣拉了下来,露出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
有的已经结痂,有的缠着绷带。
总之,小小少年的前胸后背没一块完好的地方。
“我的老天!”,莉贵妃吓得面如土色。
“陛下,这……这……不像是假的啊?”,她拼命缩在国君怀里。
“昀儿,你过来”
国君忽然伸出手,面无表情,语气倒是柔和下来。
“是!”
幸昀叩首,爬起来走上前。
库尔纳国君细细检查了他身上大大小小所有的伤口,发现不光有新伤,还有很久之前的老疤痕。
新伤旧伤加在一起,小小少年的身上连一块干净的皮肤都找不到。
“不是都在一起读书习武吗?这是谁打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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