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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关傲这突如其来的一刀,何其可怖,刀劲如风,怒焰大涨,方圆十里都能看得见。
而那黑衣老者,本来就是阴山宗急急选了出来的一位能言善辨之辈,为得是让他将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敷衍过去,但谁能想到对方这么不讲理,直接就是一刀斩了过来,他能言善辨,修为却不怎么样,迎着关傲这一刀,直接吓丢了魂,转身便向山门里跑。
“怎么直接就动手了?”
也不光是那阴山宗谴了出来的黑衣老者,就算是方原身边那几个大道统的修士也都愣了,他们跟着过来,可是为了方原的神法,也没打算真个动手,心想这种事不过是陪着过来讨个公道,压着阴山宗低头罢了,阴山宗又不是越王庭,哪有直接上去动手的道理啊?
这让他们这些前面的人有些面面相觑,十分为难。
可谁能想到,关傲这一刀斩了出去,后面众修也都看了个清楚,知道前面已经动起手来了,心下立时狂喜,有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便大喊大叫,一窝蜂也似的冲了过来。
在他们而言,却是觉得自己在后面,摇旗呐喊,趁火打劫即可,反正前面有人顶着呢……
而对阴山宗守山弟子来说,本就看到这么多人马大军压境,心神惶恐,又见关傲那一刀来的恐怖,将自家长老都吓的跌进了大阵里面来,然后还不待还过神来,便又听得外面一片喊打喊杀之声,直吓的他们片刻不敢犹豫,立时将大阵摧动了起来,道道乌光向外射出。
而这,也通常都是山门最外围护山大阵的特点,最外围的大阵,就没有老老实实由着别人来打的,都是攻防一体,这么一摧动了起来,最前面的法舟便立时被波及了进去。
“好霸道的阴山宗……”
“妖魔敢尔,直接便要杀人么?”
最前面的法舟之上,众修也是一个提防不及,便陷入了阵光裹挟之中,顿时大惊失色,有人急忙摧动了法舟上面的大阵防御,但也有一些则是更客气,直接便将各种法宝祭了出去。
后面的人看到前面真的动了手,也一个个迫不及待的向前挤,倒推着前面的人冲。
最为无奈的,却是方原的法舟旁边,中州几个道统的法舟的了,他们也没想到,这只是一眨眼间,怎么就真个斗起来了,转头一看方原一脸的阴沉,到了嘴边的话便也咽了下去。
“罢了,不论如何,先拿到神法在说……”
对他们这些人而言,还真不怎么将阴山宗放在眼里。
若说有什么忌惮,那也只是担心与阴山宗开了战,会惹得仙盟来找而已,可如今见大势已起,他们便是不想冲,那也没办法了,反正有事方原顶着,那就先打了再说……
“轰”“轰”“轰”
方原这时候,只是二话不说,便大袖一抖,十尊血煞兽尊祭了起来。
轰隆隆!
这血煞兽尊若是用来镇守阴山守最核心的护山大阵,估计效果不大,但最外围的大阵,却是不在话下,一飞了出去,便迎风变大,化作了十尊凶兽雕像,镇压在了阴山宗外围的大阵之中,却一下子使得这外围大阵,面向山门这一处形同虚设,众弟子暴露了出来。
“何处来的野狗,敢强攻我山门?”
那些外围的弟子又惊又怒,奋声大喝。
而一众法舟则轰隆一声,直直的向着阴山宗里面撞了进来,迎面只见得阴影晃动,不知有多少阴山宗弟子凶神恶煞也似的狂奔了过来,抵御众人,这时候他们也不明白是发生了怎么回事,只当是众人强行攻进山来了,下手哪里有什么客气的,见了人便痛下杀手。
但偏偏,愈是比较靠前的法舟之上,越是一些实力强大,地位超然的存在,眼见得形势已起,不待这些长老们下令,他们御下之修,便迎着出手的阴山宗弟子打了过去。
倾刻间,阴山宗最外围的弟子已死伤了一片。
也就在这时候,后面的一些真正与阴山宗有仇的,或是要来趁火打劫的,也堪堪挤到了前面来,一见地上已有了不少尸首,顿时心下大定,满面喜色的冲进去找人厮杀去了。
乱象已起,便已收不住了。
跟随了方原而来的人,那人数之广,实力之强,简直难以想象,又岂是阴山宗可比,众人随了这个阵仗而来,本来就信心满满,有着一股子痛打落水狗之意,怕只怕在最前面的人不肯真的打狗,这时候一看阴山宗居然真的成了落水狗,那可是打的一个比一个起劲!
而看着这一幕,方原则是放下了心,一切已皆在掌握之中。
“大胆狂徒,胆敢攻我山门,罪不容诛……”
阴山宗反应也算极快,最外围一众防御弟子刚刚击溃,便听得虚空里响起了诸多大喝,有数位长老执事急速而来,各施法宝,横贯虚空,遥遥向着舟舷的方原打了过来!
“哼,阴山宗好大的口气!”
但方原迎着那些攻击,根本不加理会,看也未看一眼。
在旁边的法舟之上,南宫家的大长老,以及其他几位实力强劲的大长老见状,却是冷哼了一声,各自大袖卷了过来,凭着他们的一身修为,这几个冲到了方原身前的长老自是不堪一击,一个个法力反噬,被远远的弹了开去,落地之时脸色已是一片的灰败。
不过这几个大道统的长老,动手之时终是有分寸,倒没有真个伤到他们,只是问题在于,如今局势太乱了,这几个人刚一落地,还未起身,便已经被周围无数人给淹没了。
看到了这一幕,那几位长老也低声一叹,心想这几个人倒不如直接杀了的好。
一群人一群人的杀进了阴山宗来,有混水摸鱼的,也有趁火打劫的。
但整体实力,无疑比阴山宗守护外围的弟子强得多。
几乎倾刻之间,便已将阴山宗外围的防御给拆的乱七八糟,狼藉一片。
有些跑的快的,此时已经冲到了内门防御之前,但一瞧里面的防御比较森严,而自己身后跟上来的人没有几个,便又骂骂咧咧的跑了回来……
“住手……”
也就在这时候,远空里,忽然响起了数声大喝。
那几个声音皆是法力雄浑,精深莫测,这一声喝,震荡山谷,嗡嗡作响,震得山壁石屑纷纷落下,却是使得周围刚刚才闹得开心了起来的众修心里一惊,喧哗声已是少了许多。
抬头看去,便见几个身穿黑袍,宽袍大袖的长老凌空而来,每一个都是气息悠深之辈,想必身份不低,这一冲到了近处,于半空之中站定,抬眼看去,只见山门已被打破,祖师爷手写的仙碑被打碎,一众外围弟子或伤或死,狼藉一片,心间也各个生出了无尽怒气。
为首一个,却是个身穿蓝袍的中年男子,他制住了旁边几个人,自己也强压怒火,向着众修一拱手,沉声道:“诸位同道,不知我阴山宗做了何等恶事,惹得你们打上门来?”
“阴山宗勾结妖魔,作恶多端,还问我们做了什么恶事?”
“不错,多行不义必自毙,阴山宗到了该还债的时候啦……”
“……”
“……”
听得这中年男子一问,不等方原回答,倒有不少人大骂了起来。
那中年男子于此纷乱之中,自然无法回答。
目光一凛,却是直直的看向了方原,低喝道:“这位就是方原小友吧,五年之前,你斩我阴山宗真传之事,我们都已咽下了,听得你大张旗鼓,鼓动众修找上门来,我阴山宗也只是派人出来好好跟你说,礼数做到了极点,为何你却如何无礼,欺我阴山宗如此之甚?”
“你说你们咽下了这口气?”
方原也是目光森然,上前了一步,喝道:“我说你们平时与南荒城有什么勾结,想必你们不认,连仙盟都已瞒过,但五年前你阴山宗弟子奉妖魔之命入青阳找我,可是假的?”
那位蓝袍中年男子,听得这句话,微微一沉,才道:“确有此事,可是我阴山宗在南荒城血使大闹中州之后,便已严禁门下弟子与妖魔往来,更是由此查出了一些事来,那甘龙剑的确曾与妖魔勾结,如今已被吾宗宗主下令,将其一应名份,都从门派之中划掉了……”
说到了这里,却似有些悲痛,向周围作了一个四方揖,叹道:“诸位同道在此,为我阴山宗做个见证,此事实在不是我阴山宗推脱啊,何门何派,不会出几个败类顽徒,但对此我仙门着实不知啊,老夫不知道这小儿究竟是用了什么鬼话,或是给了什么好处……”
说到这里故意一顿:“一时蒙蔽了诸位,但求诸位明察,莫要一时冲动,犯了大错啊!”
此话已有些诛心之意,暗指各大道统收了方原的好处。
其目的,自然是要打击各道统的气势……
只要瓦解了这么多修士的意志,仅凭方原一人,他们阴山宗又如何放在眼里?
不过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些道统的长老与使者,个个老谋深算,又哪里有个简单的?
听了他的话,却是一个个魏然不动,面色不改,甚至还有笑出声来的……
“……我们确实收了好处啊,没有好处谁会来?”
“对啊,我们凭本事收的好处,有你们阴山宗指责的份吗?”
“有本事你也给好处啊……”
一片窃窃私语里,后面还有人大叫:“前面怎么不动了,不是说趁火打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