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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婚纱和拍婚纱照最浪漫的时刻大概是林希从试衣间走出来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长长的婚纱仿佛童话里走出来的公主,之后就是无尽的痛苦。
只剩下累了。
蒋霖屿和林希没有单独旅行过,他们办完婚礼也不会蜜月旅行,他们都太忙,实在挤不出蜜月的时间。在法国拍完,摄影师提了一嘴圣托里尼岛,晚上回去蒋霖屿就开始看行程,第二天他们的行程又加了希腊。
一边旅行一边拍照。
林希想,去希腊也还好,时间来得及。
希腊拍完,蒋霖屿又找了几个地方,他们一边玩一边拍。
五月一号就要举办婚礼,四月二十二号他们还在欧洲。
林希也是破罐子破摔,蒋霖屿能云办公,她也能云办公。
如果不是婚礼策划负责人一天八个电话,他们可能还要去一趟冰岛。婚礼策划急的像个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飞过来把他们打晕扛回燕城。
二十三号他们才回国,先到了香港,蒋霖屿要过去拿结婚对戒。林希才知道,之前蒋霖屿来香港,都是为了跟一个知名珠宝设计师学做戒指。
他七月那次特地飞香港转机,也是为了请教这位设计师,完善他打算求婚的戒指戒面。
林希却误以为他去香港找周明妍。
二十四号凌晨两个人才到燕城,阳湖别墅离机场比较近,他们就先住到了阳湖别墅。累到晕厥,林希挨着床秒睡。
她是在电话声中醒来,闭着眼摸到枕头下的手机,拿到耳边接通发现铃声还在响,她睁开眼发现是蒋霖屿的手机。
蒋霖屿拿起被子遮着耳朵,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林希找到手机看到来电是母亲,接通电话,“妈妈。”
“到了吗?”
“回来就睡了,还没来得及回家。”
“今天去领证,不要忘记了。后面就三天工作日,今天不领证你们婚礼时就没有结婚证。”
“好。”
“回来取户口簿,化个淡妆,一定要拍一张漂漂亮亮的结婚证。”
林希笑了起来,“好。”
挂断电话,林希放下手机看到蒋霖屿把手搭在额头上,嗓音惺忪低沉,“几点?”
“九点。”林希放下手机走向浴室,说道,“妈说让我们去领证,五一之前还有三个工作日。”
“你洗澡吗?”蒋霖屿放下手,抬起浓密睫毛,深邃的眼看向林希。
“嗯。”
“那……一起?”
林希正在打隔光厚窗帘,转头看向蒋霖屿,瞪大眼,“一起?”
蒋霖屿下床穿上拖鞋,他赤着上身,懒洋洋的穿着睡衣长裤。昨晚有些热,他懒的去开空调,睡到一半把睡衣脱了。
颀长挺拔的身型,人鱼线沟壑清晰延伸到了深色的睡裤里,他肩宽手长。冷白肤色,眉眼精致。由于没睡醒,带着股倦懒的味儿。
蒋霖屿第一次提出这么大胆的想法,黑眸垂下去,有些不自在,“我洗不到后背,两个人,会方便些吧?”
“你想让我给你搓背?”
蒋霖屿:“……”
林希为什么会有这么接地气的想法?他抬起眼皮,沉黑的眼盯着林希几秒,点头,“要不要?”
好像,也没有什么必须拒绝的理由。
但,总觉得哪里不对。
“我先刷牙。”林希转身往外面走,走到一半发觉蒋霖屿这里装修风格变了,说道,“现在牙刷在什么地方?”
她有一年没来这里。
“在洗手间。”蒋霖屿抬起下巴示意,“新的,粉色是你的,蓝色是我的。”
林希进浴室看到整齐摆放着两个电动牙刷,一模一样的杯子,她开始刷牙,蒋霖屿也走了进来。他依旧赤着上身,站在林希身边拿起蓝色牙刷刷牙。
他刚醒来,表情不多。桃花眼暗沉沉的,盯着镜子里的林希。
林希刷着牙看到柜子上还有没拆封的洗面奶卸妆液以及洗脸仪,全是林希常用的牌子,她漱口,拿出洗面奶洗脸。
“你买的?”
“我把单子给保姆,保姆去买的。”蒋霖屿嗓音哑沉,漱口,又开始刮胡子。
林希看他。
“看什么?”蒋霖屿看了过来。
“没什么。”蒋霖屿的胡茬不太明显,他就是包袱很重,非要刮的干干净净,一丝不苟才算是完美。
林希打量浴室,发现新大陆。蒋霖屿居然买了个浴缸,他这里原本只有淋浴。
“要泡澡吗?”林希不知道怎么想的,话是脱口而出,问完觉得有点蠢,大清早用什么浴缸。
“好。”蒋霖屿嗓音里浸了一点笑,林希回头就撞入他浸着笑的黑眸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蒋霖屿关掉刮胡刀,靠在洗手台上,嗓音慵懒,“浴缸还有震动按摩功能,据说。”他一顿,缓缓道,“会特别舒服。”
有多舒服呢。
林希软着腿被蒋霖屿抱出浴室,以前是疼的腿软,这一次是爽的腿软。膝盖软的要命,林希揽住他的脖子,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声音沙哑,“蒋总,你不想领证?”
“下午。”蒋霖屿把林希放到床上,起身去衣帽间拿衣服。
“不要裙子。”林希缩在被子里,硬撑着不脸红。
平时她很少出声,今天真的疯了,大清早这么刺激。林希不敢回想,她到底发出了什么样的声音。
蒋霖屿拎着裙子出来,看向林希,“为什么?”
林希不想理他,抱着被子坐在床上。膝盖肯定红了,全是蒋霖屿的锅。
浴缸很硬,她肤色白,硌一下都是印。
蒋霖屿黑眸暗沉,缓缓往下移落到林希皙白修长的腿上,林希的腿非常漂亮。又白又直,娇俏的落在床单上。
林希把腿收回去,脸上微红。
蒋霖屿黑眸中的笑溢开,转身回去,再出来拎了一条白色长裙。他把裙子放到床上,拿起床头的眼镜戴上,俯身注视着林希,长手落下去到她的腿侧。
“伤到了?”他的尾音低醇,“嗯?我看看。”
林希抱着被子不松,大眼睛还潮着,漂亮的下巴微抬,“我要内衣。”
蒋霖屿低头抵到她的额头,贴着后,低笑,“害羞了?”
谁害羞了!
林希狂放着呢,还能在蒋霖屿身上脐橙。
长发潮湿散落在皙白单薄的肩头,落在雾中,漂亮的眼也含着雾。声音婉转动听,细软的手指攀在蒋霖屿的肩膀上,刮出划痕。
蒋霖屿抵着她的额头,笑声低哑,“好,是我害羞。要穿什么颜色?公主殿下。”
“白色。”
蒋霖屿扬眉,很少见林希穿白色。
你扬什么眉?浅色显大懂不懂!
拉开些许距离,蒋霖屿直起身转身凛步进洗手间。他慵慵懒懒披着黑色浴袍,再出来,修长手指上拎着一套白色内衣放到床上,“我去换衣服了。”
蒋霖屿离开,林希掀开被子看了眼膝盖,红的非常明显。
林希穿上裙子,蒋霖屿也走出了衣帽间。看到林希,他的目光停住。
仙气飘飘的白色长裙,纯净的如同高山白雪。未干的长发微卷,细眉明眸,楚楚动人。蒋霖屿强行移开眼,把衬衣扣子扣上,戴上了手表,“先回老宅?”
“要拿户口簿。”林希认回来后就上了林家的户口,“你也要拿。”
蒋霖屿穿着简单的休闲白衬衣,领口散着两粒扣子,露出修长性感的锁骨,锁骨上还有吻痕。
“你把扣子扣上。”林希脸上很不自在。
蒋霖屿本身的气质偏性冷淡,脖子上顶着吻痕散着衬衣,又有点浪荡。林希想到刚刚他在浴室里的样子,恨不得把蒋霖屿的扣子扣到最后一颗。
蒋霖屿注视着林希,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条斯理,把两颗扣子都扣的严严实实,不露丝毫。
林希脸上有些红,坐在床上缓解腿软。
蒋霖屿打开卧室的大柜子拿户口簿,林希一眼看到最下一排放着的奖杯,她下床穿上拖鞋走过去,拿起最下面的奖杯。
上面写着全国少年组卡丁车比赛冠军蒋霖屿。
林希缓缓抬头:“你家还有个兄弟?”
蒋霖屿拿着户口簿的手顿住,睫毛动了下,再抬眼,黑眸平静无波,若无其事道,“那个是十五岁拿的,过去十几年了。”
他一个卡丁车全国冠军,在她这里装小白。
“我后来因为车祸阴影,没有再碰过。”蒋霖屿拿到户口簿,淡淡道,“你喜欢的话,送给你。”
林希合理怀疑,蒋霖屿在驴她,有证据那种。
“骗子。”林希把奖杯放回去,起身。
蒋霖屿过来扶住她,“你没问,我十几年没开,差不多也是新手。”
作弊。
蒋霖屿在林希这里洗不白了。
蒋霖屿的心机特别重,千层套路,而林希还送上去让他套路。
“一个赛车手,跟我装萌新。”林希推开他,走路时,膝盖还有些酸,“还不让着我,很好。”
“下次去玩,我让着你。”蒋霖屿走到林希身边,拉着她的手,“我拿过这个冠军之后就没有再玩过,家里也不让玩。放下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碰过。没想到你会带我去碰我的童年,说心里话,我很感动。”
蒋霖屿低头亲到她的唇上,他侧了下头,眼镜抵到林希的肌肤上,便松开了,“我已经很多年没有感受过纯粹的速度,纯粹的快乐。谢谢你,帮我圆了一个梦。”
“你家里管的很严格?”
“嗯。”蒋霖屿点头,“我跟外公长大,我外公是个非常严格的人。赛车是我整个压抑的少年时光里,唯一的疯狂。”
他拉着林希下楼,轻笑,“我很高兴,我们志同道合。”
蒋霖屿的少年也不快乐,才造成了他沉默寡言的性格。他不说人话,什么都要拐弯抹角,这种表达方式大概也跟他从小的教育有关。
两个人吃完午饭,拿到户口簿赶到民政局已经是下午。下午领证的人不多,整个过程非常顺利,盖章拿到两个红本。
走出民政局,天阴了下来,乌云滚滚。似要下雨,林希站在台阶上眺望在风里涌动的高大树木,裙摆被风刮的起舞。
空气中弥漫着春天的气息,树木抽出新芽,世界洋溢在一片嫩绿中。不远处的街角,一棵泡桐花开正盛,紫色在嫩绿中娇艳明媚。
手指被握住,林希垂眼看到蒋霖屿无名指上的戒指。求婚戒指,他做的是一对,男戒很简单只有一个铂金指环,内侧刻了林希的名字。
林希有些惆怅,她和蒋霖屿从今天开始结为夫妻。
她看着蒋霖屿,他的衬衣扣的一丝不苟,规规整整。俊美的侧脸棱角分明,眼镜片下,眼眸清冷好看。
这是她爱的男人。
“我想明白一件事。”林希开口。
蒋霖屿看过来,“什么?”
“你中午根本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只是用了一个新的答案把我勾走了。”逻辑大师蒋霖屿,“骗子。”
蒋霖屿冷冽下巴微抬,黑眸弯了下去,浸着深沉的笑。他面向林希,拉着她的手,低头凝视林希的眼,嗓音沉缓浸着笑,“结婚证已领,不退不换,不准反悔。只能赔偿,把我的余生赔给你。任君差遣,此生只爱你一个。”
强买强卖,无良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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