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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之中的八岐大蛇并不是什么凶神恶煞之辈,相反他长的颇为清秀,一身米白色的长袍、一头乌黑的瀑布发,出去极其苍白的面色和背后不断晃动的七条蛇头以外,还真是一个绝代美男。
大天狗被他慑了心魄,一时之间无法抉择,心中更不知在想些什么。也就是这样的状态最容易被人蛊惑,八岐大蛇道:“你想用‘三神器’救人,而这‘三神器’之中首推天丛云剑最难把握,你可知为何?”
大天狗呆呆的摇了摇头,已经逐渐走入八岐大蛇的思维。就算他一身神族血脉,但入魔成妖以后,这份血脉或多或少变了模样,不可能完全抵抗的住。
八岐大蛇道:“天丛云剑最难把握,是因为与八尺镜和八尺琼勾玉相比天丛云剑有剑灵。若是一般的剑灵还可抵抗,可偏偏天丛云剑的剑灵是我,古往今来第一妖怪!!”
大天狗两眼发直,形同木偶般点了点头,似乎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若是八岐大蛇现在要他去死,估计也容易的很。
八岐大蛇又道:“你若是想集合‘三神器’,必须先要降服我,但是我看你没这个能耐,你走吧!!”
此言一出,大天狗两眼突然恢复了神色,也许是他猛然之间心中一紧,因救酒吞童子心切而突破了八岐大蛇的迷幻,也许纯粹是八岐大蛇引人入彀的手段。
大天狗坚决道:“我不走!我一定要将你降服带回去!!”
果然,八岐大蛇面上的笑容变得更加诡异了,身子向后一靠,双手抱在胸前,云淡风轻的看着他。
“那试试??”
大天狗雄心大起,双翅一展,轻灵一动,一股无与伦比的风刃击打而出。对战八岐大蛇他根本不用留手,哪怕他只是一个灵魂。
这一击比之茨木童子和九尾猫又毫不逊色,甚至隐隐有盖过他们的势头。
风刃一出,妖气磅礴,席卷空间,似乎空间都被风刃所折服,不断被割裂。
可八岐大蛇仍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面上甚至生出一些失落的神色,也许在他的眼中这般道行真是微不足道。
他动也未动,挡也未挡,但但身后七个蛇头之中的其中一个张口吐出一口气。只嗅得一股血腥臭味扑鼻而来,熏的大天狗几乎摔倒,紧接着便见到连空间都能割裂的风刃竟被这轻轻吹的一口气尽数吹散开去。
大天狗心颤不已,怎料想八岐大蛇灵体之姿居然强悍至此!!
八岐大蛇道:“你是个小辈,我不为难你。天下间除了素盏明尊之外,我还真没怕过谁,你快走吧,迟了免得我要你小命。”
这话说的慵慵懒懒,内里却含着无尽的杀伐与威胁,大天狗若执意留下,或许真会身首异处。不过,大天狗偏偏是个不服输、不信命的人,否则又怎会从天皇变成妖怪。
“素盏明尊是吗?我本是天皇,体内流这神血,这是你惧怕之物吧。”
八岐大蛇眼睛略微睁大了一下,稍显惊讶道:“哦??这倒是有趣了,你竟是由天皇沦落成妖怪的,这么说你体内流的乃是神血?”
“如假包换!!!”
言毕,大天狗两翅一碰,两股风刃互相撞击到翅膀之上,羽毛飞落,更流出血多鲜血,旋即风刃一现,带着许多鲜血复又向八岐大蛇斩杀而去。
八岐大蛇的面上终于现出了少许惶恐,但更多的乃是他诡异的笑容,就这样消失在无数的风刃和血光之中。
“我......战胜他了??”
大天狗惊魂未定,大喘着粗气,单手拔出天丛云剑,感受着古朴而悠远的气息,再也察觉不出半分妖力。
“看来我真的降服八岐大蛇了,难怪传闻天丛云剑需要由神血之人掌控。”
恍惚间,听得下面喊声冲天,一片混乱,更有雪女和卖药郎叫声不断。
大天狗猛冲而出,被眼前一幕惊恐不已,不知为何供奉‘三神器’的神社四周聚满了土御门家的阴阳师,卖药郎和雪女正在奋力与之战斗。
“土御门家阴阳师不至强悍于此,怎么能??......”
他细一瞧,但见不远处已经生出了一层浓厚的结界,结界四周坐着许多巫女,每一个都是清丽无端、高冷万分,她们集众人之力生出这结界,令卖药郎和雪女两人逃脱不了,只能突然被土御门家的阴阳师消耗体力。
“卖药郎,什么情况??!!”大天狗率先发问。
卖药郎急道:“我应该问你才是,你怎么这么久才出来,天丛云剑闪烁光芒,你的影子倒映在地上被土御门家的阴阳师看到了,他们呼唤而出,引来了附近的巫女,这才变成这般模样。”
“好!我来助阵!!”
得了天丛云剑,大天狗体内神血奔腾如沸,以妖身运用神血,配合上古大妖八岐大蛇,就算这结界乃是纠集众多巫女所制又有何怕?
轻灵一剑,群星闪躲,皎月失色,一股灵力的剑风撕裂结界,连大地都被这剑风摧折的丝丝晃动,众多巫女各自喷了一口血,倒在地上。
卖药郎和雪女回头一看,只见大天狗满眼猩红的站在天上,睥睨万物,两人兴奋道:“你拿到了??!!”
大天狗点了点头,“走!!!”
三人同时飞向结界裂缝,大天狗又斩一剑阻了后路,众人一时眯眼,趁着这档口冲入水中回到卖药郎住处。
有几个瞬间,大天狗对这个世界的感知产生了错觉,仿佛所作所为乃是另一人的意志,自己倒像是一具傀儡。
他又自己探查一番,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将这一切压在心头,看向卖药郎和雪女。
“你们两个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雪女道:“我被人保护的很好,倒是没受什么伤,倒是卖药郎......”
她媚眼像卖药郎一瞧,带着歉疚又带着欢喜。
方才诸多攻击都由卖药郎挡下,土御门家阴阳师虽然不济,但人多势众之下免不了受了些暗伤,不过这些都是他为了心爱之人,也没放在心上更不觉得疼痛,而经大天狗这么一说,体内的暗伤像是一齐涌动疼得他龇牙咧嘴,可美人之前他还想要几分面子,便生生忍了下来。
大天狗道:“行了,别装了。我知道你疼的不行,纵使土御门是外门,但是他们的实力也是安倍家的正宗,其中步伐一些修行高超之辈,你一人既要抵抗众多巫女所结成的结界也要抵御土御门家众多弟子的攻击,受伤也是正常。”
雪女“噗嗤”一笑,妩媚万千,又心疼的抚摸着他的手背,言道:“下次你可别逞强了,我心里虽然高兴看你受伤却也心疼,你以后要我少心疼些,知道吗?”
“好,我答应你。”卖药郎轻轻一笑,心中无限甜蜜,身上的疼痛好似不疼了。
卖药郎盘膝而坐,行了几个周天的妖力,一口浊气吐出,跟着又喷出一股淤血,身体好了许多,面色已经恢复常态。
他问道:“你怎么耽搁了那么久??遇到什么事了?”
“我......”大天狗犹豫了一下,“我碰到了一个妖怪,一个上古大妖。这妖怪说自己第二每人敢说第一,以魂魄之姿差点要了我的性命。”
说着他举起了翅膀,给两人看。
“你瞧,这些伤就是我拼出自己体内的神血与之对抗所留下的。”
看着雪女和卖药郎瞪大的充满疑惑的双眼,大天狗觉得有些不对,将翅膀移到眼前,哪里还有半分伤势?
卖药郎问道:“你哪里受伤了?我一点也看不出?”
大天狗心中生疑,刚刚明明跟八岐大蛇有场血战,这伤势怎么会好的这般快??
他本想将取得天丛云剑之前的事情尽数说出,可话到嘴边却什么都不想说了,便似换了一个人一般。
“没什么,总之得到了天丛云剑,咱们还是仔细琢磨琢磨这‘三神器’如何合在一处,传说不是空穴来风,应有起死回生的效用。”
卖药郎低头思忖,按理说人死如灯灭,魂魄经过道反大神处去的黄泉彼良坂,经过那座石桥饮了那碗汤,忘却往世一切烦恼便可投胎转世。
酒吞童子身首异处,被源赖光所斩杀,按理说他魂魄早就投胎去了,就算集合天下间如何厉害的神器也不可能回魂。
但酒吞童子乃是天地间少有的妖王,实力甚至可以撼动天道规则,他身已死魂却不灭,虽然只有几缕残魂留在头颅之中,但对于妖怪来说还没有真正的死亡。
茨木童子等妖也正是知道这点才苦心孤诣的去寻救活他的方法,所以使用‘三神器’首要便是聚魂,令酒吞童子散落在世界各处的残魂聚集到一处,融合成一个完整的灵魂。
卖药郎将这一切说了出来,大天狗却突然沉默了起来。
他问了一件事,一件看似不相关却有有些关联的事。
“源赖光的残魂是不是也跟酒吞童子一样,毕竟他是安倍晴明之前天下间第一阴阳师,能斩杀鬼王之人,不可能这般轻易的老死。”
卖药郎问道:“没来由的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我是再想,如若源赖光的残魂也在,那么像上古时期的一些大妖的残魂是不是也有可能复活。咱们为了复活酒吞童子有没有可能是被别人利用。”
雪女哈哈一笑,“你啊你,怎么总是有这样的想法,咱们救酒吞童子乃是出于本心,本心之为怎么会被人利用。”
听大天狗这么一说,卖药郎却是吓了一跳,依靠本心为之也容易被人利用,譬如小次郎等人,他们奔波一年不就是为了寻找玉藻前的狐尾,为小次郎治疗‘鬼发妻’的毒吗?可到最后还不是被人利用来利用去。
以酒吞童子的能耐尚且能留有残魂,那似源赖光等往世特别厉害的阴阳师,还有上古时期的一些妖魔,或许也会留有残魂。而他们寻找‘三神器’很有可能是被人利用复活某些大能的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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