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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鬼也见到了傅杳他们,他上前问道:“观主,这剑可有错?”
“不错。”那剑盒里的剑,不是凡品。就灵气而言,超过之前的任何一柄神兵,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有染过血。不过就算是这样,这也是难得一遇的神兵。
见傅杳认可,沈鬼也松了口气。他看东西基本没走眼过,但是这柄剑他却有些看不透,“那个,观主……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不知关注可否圆我一个念想。”这个念想他若是不圆了,估计这辈子都有遗憾,“您也知道,我这个人最喜欢的就是宝贝。以前的好东西,哪怕在大内皇宫,我也都能去摸上一摸。但是这柄剑,我就是吃奶的力气都用了,仍旧拔不开。我希望观主将剑拔开,让我见见世面。”
好宝贝他看不得,心里都觉得痒得不行。
连晚也有些好奇,“这剑不是谁都能拔,现在的我都不行。”这是她的佩剑,只可惜在她换了身体后,这剑就不肯她亮了。当初也正因为她大家都不见刃,邵然才会注意到她。
傅杳将剑盒一开,只见里面躺着的剑外面是一层桃木剑鞘。她稍微一用力,剑渐渐被拔了出来,和铁剑不同,此剑通体莹白,质地似金非玉,灵气充足到剑一现身,道观周围的花草树木都猛涨了一截。
“果然是好宝贝,”沈鬼眼里露出痴迷之色,他想伸手去碰,还未靠近,只感觉手指一痛,四根手指上已经有一道血痕。
“竟然这么凶!”沈鬼不顾自己的伤口,眼里的眼神更炽热了,“幸好这剑没出世,不然必然引起一番争斗。”
这会儿傅杳已经看完,将剑重新放了回去,对沈鬼道:“别人如果想杀你可真是容易的很。”
“这话怎么说,”沈鬼目光从剑鞘上依依不舍的滑过,“老夫自认轻功还算可以,就算打不过还能跑,想杀我可没那么容易。”
“是啊,跑不过你,他们完全可以不用跑。只要在好东西上抹点毒,你见猎心喜,少不得要摸一摸、碰一碰。这一来二去可不就很容易中招了。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把宝贝当宝贝看的。”
这话让沈鬼一时语塞。
他这人爱好不多,就这点让他始终沉迷。如果有人真心想套他,确实不需要太多的功夫,一件好宝贝就能得手。
“‘善泳者溺于此’,多谢观主提醒。”还想看女儿长大成人,沈鬼也只能是在心里告诉自己以后收敛点了。
家伙接下来会有一劫,傅杳看他为她的事还算费心的份上出言提醒,至于听不听劝、能不能做到,那就又是他自己的事了。
沈鬼把人送到,胖瘦夫妇又离开了,他一个人待着也没什么意思,当天就离开了青松观。
沈鬼走后,连晚就发了病,严重到连床都不能下。
江掌柜帮她请了大夫来,好几个大夫都是摇头叹息,让江掌柜有个心理准备。言外之意,就是连晚活不了多久了。
对于一个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同类,任何一个人都会非常伤感。
对于自己的病重,连晚却没有多伤感,她劝江掌柜道:“生、老、病、死,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就和去另外一个地方一样,那就当我先过去给你们探探路吧。”
她本人神色轻松,让江掌柜他们也稍微豁达了一些。
墓里,傅杳也正和钟离说着连晚的故事。他们两个坐在温泉池子边,脚泡在水里,傅杳的脚踩在钟离脚上,嫩白的小脚丫想着法的和他重叠在一起。
“心思纯粹,一心问道,所感所悟,都是空中高楼。这入了世,能感悟到的东西脚踏实地了,但心为俗世所染,大多都迷失在红尘之中。这修炼可真难。”她说起来,运气可以说是很好了。前面有三位尊神指点,现在又有钟离这个修炼作弊器在,简直完美。
“看她要的是什么。”钟离任由傅杳踩着自己,有时候会在她快要重叠到时,故意偏了偏,“有人为长生弃红尘,也有人为红尘弃长生,得偿所愿就好,无关对错。”
“那幸好,我已经得偿所愿。不,不对,”傅杳又想了起来,“你那仓库里的黄金还不属于我的,那就还不算得偿所愿。”
“三句话离不开银子,下辈子转世你就该当个管钱的。只能看,不能拿。”
“然后这笔银子还是你的是吗?”傅杳伸出俩脚丫拧了他小腿肉一把,“你想都别想。你最好保佑我暴富,而你是个特别贫穷的穷小子,但有一张好看的脸,后来被我给看一眼瞧中,我花大价钱养着你,让你往东你不敢往西,让你上/床你不敢穿衣。这样一想,我突然有些期待去投胎了。”
钟离:“呵。那万一我投胎成你哥哥,和你抢家产怎么办。”
这话一出,俩人都是一愣。
这……也不是没可能……
……
长安。
傅侍郎刚回府,就听门房告诉他道:“大爷来了,这会儿就在厅里等着您,已经等了一下午了。”
门房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有些不屑。当初大爷怎么对待四爷的,他们可都是看着的呢。现在四爷回来了,重新得到了陛下的宠信,他们就又重新上门来提兄弟情。
有好处就是兄弟,没好处就是外人,这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我知道了。”傅侍郎却没多生气。之前发生的这些事,反而让他有些庆幸自己提前看清楚了兄长们的真面目。不然他若同傅观主说的那样,命不久矣,九娘以后可怎么办。
梦境里的那些事,他已经相信是预兆。对于自私自利的兄长们,他已经决定不再给除本分之外的任何东西。
“那您要过去吗?”门房小心问道。
“不了,我还有公务在身,你们替我端茶送客。”他现在确实非常忙,“另外让管家来找我。”
他将于后日启程出发去四川,在走之前,长安这边的事情该处理还是得处理好。
“是。”
不提客厅那边傅大爷怎么个态度,这边管家来到傅侍郎跟前后,就听主人道:“你明天让人准备马车,我要和姑娘一起去庄子上。”
就算已经分家,他现在也是傅家的人。他去外地赴任,傅家一家老小总该有个着落。
“好的。”
次日一早,傅侍郎就带着女儿出发了。
郊外距离京里有些路,他们一直到中午才到。
庄子上的傅家人突然见到他,一是喜不自禁,以为他是要来接他们回长安的,当即就有人喊着:“快回房收拾东西,我们准备回长安。”
“急什么!”老爷子听后却是敲了敲拐杖,“回长安,长安有你们的住处?一个个眼皮子浅的东西,都给我坐回去。谁若是想回长安,那行,直接驱逐出我们傅家。不是傅家的人了,你们爱上哪上哪。”
这话一出,一屋子的人顿时都不敢吭声了。
傅侍郎见状,叹了口气,道:“爹,我是来接您回长安的。”
“接爹?那我们呢?”傅二爷道。
“你给我闭嘴!”老爷子一拐杖甩过去,傅二站起的身体又被捶了回去,“我不会去长安,你安心当你的官吧。”
“爹——”终究是父子亲情,傅侍郎哪怕心里怨过,但父亲他不能丢下不管。
“你别说了,我心意已决。”老爷子道,“从前的事不提,而今你已经是二品大员,前途不可限量,我不能再让大家去拖你的后腿。”从前的事错了,他可以现在去弥补,“你要记住,只有你还坐在那个位置上,我们傅家就不会倒。你的兄弟姐妹就不会被欺负。一旦你也倒了,我们傅家就真正完了。”
上位者的每一步都走得无比惊险,他不回长安,留在这里,好歹还能镇上一镇。
“爹,”这时傅三冒头道,“那我们不回长安也成。可是四弟家没个儿子,我们中的让四弟有个后吧。四弟妹去世的时候,四弟说过不会再娶,这样我们也就只能是过继个嗣子了。以后九娘有个弟弟照应,那也不错不是。”
这话戳了老爷子的心,但是傅侍郎却有些愤怒。
他想到了梦里的那些事,他们可不就是因为九娘是女儿,所以才那么轻贱他。
“嗣子的事我不会考虑。”傅侍郎冷着一张脸道,“我的东西都是九娘的嫁妆。这些事你们也别想了,如果非要嗣子,那我可以自请除族。”
于是傅三爷也挨了一拐杖。
“老四你别气,”傅老爷子道,“你后天就要去赴任了是吗?”
“是的。”这次一去,他不见得能再见到父亲,所以带着女儿一起来了。
“那就去吧,家里的事你别操心。”老爷子狠下心道,“我死之后,我会让他们扶灵去寿阳。寿阳远离京城,保证他们不给你惹麻烦。”
“爹您这就太偏心了吧。”
“觉得我偏心的你们可以自请除族。”老爷子心狠起来,还真没人敢忤逆。
傅侍郎有些许动容,“谢谢爹。”
把这些事当面说开,傅侍郎父女又在庄子陪老爷子吃了一顿饭之后,这才拜别老爷子。
“九娘,给爷爷磕头。”傅侍郎道。
那个梦里,老爷子已经没了,或许这将是他悠悠读书]们的最后一面。
“是。”
傅九娘乖乖磕了头。
看着地上乖巧的孙女,老爷子心里生出些许的后悔。他让人去他私库里拿了样最贵重的东西交给她,道:“以后你爹就靠你看着了,千万不要让他行差一步。”
“谢谢爷爷,我会的。”
“你们放心去吧。”老爷子道,“这里有我。”
父女俩告别离开时,再回望庄子,里面的人已经看不清面庞。
两天后,傅侍郎奉旨赴任,连带着女儿一起,前往四川。
……
西南多山,道路崎岖,按道理来说要难走很多。不过在上路之后,傅侍郎却发现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走,至少有路可走。
幕僚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想法,正好也提前给他讲一讲西南的情况。
“西南有大商,每一年都会有商队前往长安与江南。因此这路虽然不算好走,但好歹也是一条能走的路。”幕僚道,“像长安中那些昂贵的香料,大多都产自西南。”
“哦?”傅侍郎来了兴趣,“西南的商人姓什么?”
“姓邵,说起来您应该也知道这邵家。他们就是当初姑苏邵氏,不过后来邵家不知为何搬迁去了西南,现在是西南最大的香料商人。”幕僚道。
邵家,傅侍郎确实有些耳熟。姑苏同扬州不远,同柳家也沾亲带故。不过后来邵家家道中落,再之后据说搬走了,便再没了消息。
没想到他们会去西南。
两人正说着,马车外面突然有人来报:“大人,前方路塌了,现在其他将士们已经在清路了,需要半个时辰后才能通行。”
“好。”
山路有塌陷是常有的事,他们一路过来也遇到了过一两次。
半个时辰后,等将士们把路上的大石污泥清理完毕时,他们却发现在山路拐弯的对面也有一队人马。那队人马绵延很长,看他们行囊鼓鼓,看样子应该是走商。
对面人看到他们也很惊讶,很快当中就有人从马车里走下来求见。
“你们是谁?”前面的护卫道,他们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放人靠近大人。
来人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通身儒雅,很博人好感,“在下大理邵然,此次回姑苏访亲,不知马车内是何位大人。”
“车内坐着的是新任四川总督傅令言傅大人。”
“傅大人?”邵然一惊,“这位傅大人可是定国公府四老爷?”
护卫见他不像是平常人,一边同他寒暄着,一边让人去后方通禀。
很快的,前去通传的护卫就过来道:“大人说请邵先生过去。”
护卫这回自然是放了行。
傅侍郎这边没想到邵然会在西南,而且现在还十分凑巧地在他上任的路上遇到了。
当人来后,他掀开车帘一看,外面站着的人果真是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