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泠提示您:看后求收藏(DZ读书dzdushi.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岑隐与她四目对视,握着荷包和玉佩的手下意识地再次用力,随即又放松些许,生怕自己太过用力把玉佩捏坏了……

这种矛盾感就像是他心口有两个“他”在拔河,僵持不下。

当初,当他得到这块玉佩后,就派人去查了,知道这块玉佩是端木家的人拿去遥平镇的洪氏当铺当的,他循着这根线查到了端木纭身上,也知道她们姐妹俩如今父母双亡,寄居在祖父家中。

念着当年的那份旧情,岑隐一开始想的是尽力照顾她们姐妹,可是……

人最难控制的大概就是自己的感情了。

他幽深的眸子里起起伏伏地翻涌着复杂的情潮,他知道他应该说“是”,然而,话到嘴边时,冲动却战胜了理智,变成了两个字——

“不是。”

闻言,端木纭原本绷紧如弓弦的身子瞬间就放松了不少,眉目舒展,脸上又有了笑。

红润娇嫩的唇角翘了起来,笑容明媚如那拨开乌云的晨曦般,令得此刻略显阴沉的巷子里似乎都变得明亮起来。

岑隐瞳孔微缩,怔怔地看着她,一时间脑袋里一片空白。

直到一朵雪花飘进了他的领口里,寒冷的感觉让他打了个激灵,一下子又清醒了过来。

岑隐立刻移开了目光,看着门前的石狮子,僵硬地转移了话题:“等我画好拴马桩的图纸后,我让人稍去给你看看可好?”

“岑公子,你画的肯定好。”端木纭点了点头,笑容更深,乌黑的眸子亮得他几乎无法直视,模样乖巧极了。

岑隐也忍不住跟着她笑了。

一瞬间,记忆中的那个小女孩和眼前这个正值芳华的姑娘重叠在了一起。

岑隐恍惚了一瞬,然后又飞快地移开了目光,若无其事地抬头去看上方的天空,“雪大了……端木姑娘,我先送你回权舆街吧。过些时候路上怕是要积雪了。”

端木纭也仰头望去,空中还是阴云密布,纷纷扬扬地落下鹅毛般的雪花,屋顶、墙头、树枝上已经开始泛白……

如果妹妹在的话,一定会告诉她这雪会下多久,又会积累多厚的雪,几日雪停,几日又会再下雪……

想着妹妹,端木纭整个人就变得精神奕奕,心情明快。

她落落大方地看着岑隐,又道:“岑公子,那就劳烦你了。”

胡同口,马车和马都已经备好了,只等主子们吩咐。

岑隐利落地击了下掌后,马车和马就都被引到了他和端木纭跟前。

端木纭也不用人搀扶,就自己上了马车,动作利落飒爽。

岑隐护送着马车驶出金鲤胡同后,就沿着中辰街一路往西,因为大雪,街道上的行人不多了,一路通畅得很,没一炷香功夫,马车就载着端木纭回到了端木府。

端木府的东侧角门打开,又关闭了,门外的街道空荡荡的,只有岑隐和小蝎这两人两马。

小蝎谨慎地与岑隐保持一定的距离,悄无声息,他就像是一个幽灵般,让人几乎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岑隐骑在一匹高大矫健的白马上,一手拉着马绳,一手又下意识地去摸佩戴在腰侧的那个荷包,隔着荷包,指腹缓缓地摩挲着那块玉佩,一下又一下……

随着手指的动作,岑隐的目光穿过前方的雪帘,眼神微微恍惚了,想起了十几年前在扶青城的记忆,恍如昨日。

“大哥哥,我爹我娘常跟我说入土为安,你姐姐和我程叔叔、关叔叔、尤叔叔他们一样,在地下一定也会好好的。”

“大哥哥,哭不出来没关系,我娘常说,难过也不一定要哭。”

“大哥哥,你要不要跟我回家?我爹我娘都很好的。”

“你可以做我哥哥,等我们有了妹妹,就一起对她好,带她去玩……”

“……”

岑隐抚摸着荷包的手指忽然停了下来,神情茫然,眸底幽凉晦涩,深邃如潭。

他喃喃地念道:“夭夭……”

低低的声音才飘出唇角,就被寒风吹散了,几不可闻。

他那幽深的瞳孔中似乎又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凄凉,寒风中,那漆黑的斗篷被吹起,猎猎作响,衬得他的身形是那般削瘦。

“得得得……”

后方忽然传来一阵凌乱的马蹄声,“得得得……”在这空荡荡的街道上显得尤为响亮。

“督主,督主……”

一个小內侍策马狂奔了过来,胯下的马儿激烈地打着响鼻。

小蝎微微皱眉,心想:真是一惊一乍的,成何体统。

那个小內侍在几丈外急躁地下了马,随手把马绳丢到了一边,也顾不上马了,快步上前对着岑隐恭敬地禀道:

“督主,北境那边来了八百里加急的军报,罗羡城失守了。”

小內侍说着高举着手里的军报呈送到了岑隐的手中,同时继续禀着:“北燕新王耶律索于七日前向大盛宣战,带领北燕二十万大军攻下了罗羡城,并下令大军继续向计恺城、西里城进发。”

岑隐打开了手里的军报,一目十行,飞快地看完了这道军报,瞳孔中明明暗暗地闪烁着……

他姓薛,他们薛家人百年来镇守在北境,把来自北方的外族阻挡在关外。

父王在世时,时常对他说,他们薛家不是大盛的剑,而是大盛的一道盾牌。

岑隐紧紧地攥着手里的军报,忽然将它合上了,往袖袋里一塞,然后拉了拉马绳,吩咐那小內侍道:“速把内阁大臣都叫去文华阁议事!”

岑隐说是叫内阁大臣,其实只有三人,皇帝此次南巡,带了不少重臣伴驾,六部尚书中,只留下了首辅端木宪、兵部尚书以及吏部尚书留京,这段时间,一直由司礼监监朝,内阁三位大臣处理大小政事。

“是,督主。”小內侍立刻领命,又赶忙上马,匆匆地策马而去。

鹅毛大雪如同浓雾般弥漫在空气中,很快把他的身影彻底吞没了。

岑隐也没在这里再久留,拉了拉马绳,朝另一个方向去了,去往皇宫的方向,小蝎如影随形地策马跟在他后方。

这一主一仆横跨半个京城,又回到了皇宫。

岑隐先回宫中的住处换了一身簇新的大红麒麟袍,然后才去了文华阁,不多时,首辅端木宪、兵部尚书沈从南和吏部尚书游君集也是行色匆匆地赶到了,一个个皆是气喘吁吁。

外面大雪纷飞,寒风呼啸,文华阁里却是温暖如春,角落里点着两个银霜炭盆。

岑隐就坐在窗边,双手端着一个青花瓷茶盅,慢慢地饮着茶,看来与平常无异。

端木宪三人却是难掩紧张忐忑之色,心悬在了半空中。

以他们对岑隐的了解,岑隐这么紧急地他们宣进宫来,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而且,这件事还不小!

岑隐使了一个眼色,一旁服侍的小內侍就捧起方几上的那份军报送到了端木宪手里。

端木宪飞快地浏览着军报,脸色大变,捏着军报的手更是绷紧,手背上青筋凸起。

进宫的路上,他也曾预想过各种情况,是不是皇帝那边有什么指示,或者哪里有灾害,亦或是南境的战事有变,却不曾,事件比他预想的几种情况都要更糟糕,北燕竟然再次挥军来袭……

另外两位尚书一看端木宪的面色就更觉不妙,屋子里的空气在沉默中就变得沉重起来,静得落针可闻。

端木宪看完了军报后,如石雕般静坐了两息,然后就把手里的军报递给了与他不过一案之隔的兵部尚书沈从南。

沈从南也迫不及待地看了起来,瞳孔猛缩,手微微颤抖了一下,手里的军报差点没滑下去。

室内的气温霎时下降至冰点,那道军报接着就又传到了吏部尚书游君集手中。

沈从南忍不住道:“现在南境战事未息,北燕大军又来袭,南北两头夹击,这……可麻烦了!”

沈从南一边说,一边已经飞快地在心中计算起兵力,以现在北境的驻防军要应付北燕二十万大军远远不够,得考虑从京城或者其他临近几州调兵,可是禁军唯有皇帝可以调……

除了兵力,还有粮草、兵械等等的问题需要考虑。

端木宪和沈从南互看了一眼,心中像是压了一座大山似的,沉甸甸的。

窗外寒风依旧呼啸,吹得窗棂微微地震动着。

“等消息传开,怕是容易引起军心不稳,人心动荡。”端木宪接口道,手指在太师椅的扶手上点动了两下。

本来南境的战事好不容易才扭转,军心民心真是万众一心的时候,这个时候北燕来袭的事必然会朝廷、民间引起一阵动荡,就怕被“有心人”利用。

“……”沈从南点了点头。

尤其北境现在已经失了一城,这要是再有城池沦陷的话,无疑会雪上加霜……

“要是简王还在北境就好了。”沈从南忍不住叹道。

这句话一出,沈从南又觉得不对,赶忙噤声,小心翼翼地看着岑隐的脸色。

沈从南心里暗怪自己嘴太快,连忙去端茶,掩饰自己的异状,心思却是抑制不住地飞快地转动着。

北境多蛮族,数百年前有匈奴,后有长狄,如今又有燕国屹立北方,称霸一方,令得北方诸族臣服。

以前北境有镇北王府驻守,保大盛北地百年安宁,后又有简王府浴血沙场,终于击退燕国大军,还了北境几年平安,休养生息。

谁都知道简王应该留守北境,一来稳定军心,二来也是震慑北燕。

虽说大盛之前和北燕签了和书,但是后来北燕新王耶律索登基,大言不惭,撕毁和书,那个时候,照理说,就应该把简王回调北境。

要是简王还在北境,罗羡城恐怕也不至于沦陷得那么快,北境何至于现在岌岌可危,大盛又何至于腹背受敌……

哎。

沈从南在心中幽幽地长叹了一口气,忍不住想到简王在京里的这三年多,做的都是些什么啊,征兵,剿匪,一代良将就此被搁置。

岑隐见游君集也看完了军报,就放下了茶盅,直接吩咐几人道:

“从陇州、冀州、辽州三卫各调兵五万支援北境。”

“自秋税拨出三分之一,作为粮草,尽快运往北境。”

“端木大人,本座打算在北境也推行盐引制,让北地商户运粮前往北境……”

“至于甲胄兵械……”

本来朝廷政务应该是由内阁商议后,再交由司礼监批红盖印,若是折子打回内阁,就由几位阁臣再行商议,现在却变成由岑隐直接做主。

游君集略有迟疑之色,朝端木宪和沈从南的方向瞥了一眼,见二人都是频频点头,抿了抿唇,也就没说话。

好一会儿,屋子里就只有岑隐一人的声音,不紧不慢,镇定从容,让其他几人原本慌乱的情绪稳定了不少。

沈从南还是有些犹豫,握了握拳后,还是开口道:“岑督主,本官就怕五军都督府不肯合作。”想要调兵遣将,就不可能越过五军都督府。

岑隐微微一笑,淡淡道:“沈大人,你先去安排就是。”

形容之间,云淡风轻,又透着一分凌厉的自信。

沈从南连忙应声,心道:也是,有东厂在,如今的五军都督府早就不是耿海在的时候,凭根基不稳的耿安晧,想不合作都难。

不知何时,窗外的寒风更急了,雪也更大了,从下雪开始到现在才一个多时辰,但是周围已经变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绵绵白雪在空中肆意飞舞着。

守在屋檐下的内侍不动如山,任凭风吹雪打。

时间在风雪中一点点地流逝着,半个时辰后,端木宪、沈从南和游君集就从文华阁里出来了。

屋子里又只剩下了岑隐一个人。

岑隐原本唇角的那抹似笑非笑霎时就消失了,端着手里的茶盅,怔怔地看着那翠绿明澈的茶汤里沉沉浮浮的茶叶。

北境从来都不是什么安稳之地,北地诸多游牧民族生性勇猛善战,百年来,这些异族潮起潮落,不时偷袭边境,薛家的人全都没学会走路,就会骑马,他也是亦然,三岁开始习武,读兵书,六岁时,父王就带过他上战场,让他看镇北军是如何抛头颅洒热血才换来北境的和平。

茶汤里,大部分的茶叶渐渐地沉了下去,静静地躺在洁白的茶盅底部……

岑隐把茶盅又端起一些,然后又放下,嘴角逸出一抹淡淡的苦笑,眨眼即逝。

一旁的小內侍一直低眉顺眼,甚至不敢去看岑隐,也不需要看,他就知道督主的心情不会太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岑隐那阴柔的声音再次在空气中响起:“孙直,让人以八百里加急,把军报送去江南给皇上。”

说话的同时,岑隐站起身来,掸了掸衣袍上根本就不存在的尘土后,信步往屋外走去。

那个叫孙直的小內侍连忙抱拳领命:“是,督主。”

他抬头时,已不见岑隐的身影,只剩下前门那道绣着麒麟的门帘还在半空中微微摇晃着,发出细微的震动声。

孙直抬手以袖口擦了擦冷汗,也跟着出去了。

这道八百里加急的军报不多时就跟随一匹骏马从南城门飞驰而出,快马加鞭,没到一个驿站就更换一匹驿马,日夜兼程。

八百里加急,便是日行八百里,不过四天四夜,军报就从京城一直到姑苏城,被呈到了皇帝的手里。

这道军报的到来就像是当头在皇帝的身上倒了一桶冷水似的。

皇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脸色瞬间阴沉得快要滴出墨来。

本来皇帝这一路南巡,心情一直不错,觉得大盛富强,国泰民安,盛世繁华似锦,只除了前些日子白兰军弄沉画舫的事外,这几天,那批可恶的乱匪也快要剿完了,皇帝的心情又好转,本来打算继续启程遍游江南,却没想到在出发的前一天,竟然砸下这么个晴天霹雳。

皇帝面如寒霜,只觉得一口气梗在了胸口,胸口不停地起伏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

皇帝四肢冰冷,胸口发闷,一口气差点就接不上……

文永聚看着皇帝的脸色不对,连忙紧张地高呼起来:“太医!快传太医!”

他看着焦急极了,伸手替皇帝抚着胸口顺气,声音有些尖锐刺耳,“皇上,您的龙体为重,关乎江山社稷,皇上千万要保重龙体啊。”

皇帝急促地喘着气,连着深吸了好几口气,胸口才渐渐平息下来,他看着面露关切的文永聚有些烦躁,有些不耐。

这个文永聚就会大惊小叫,要是阿隐在的话,就会替他分析军报,替他去想想该如何应对,而不是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只会叫太医。

真真无用!

难怪当不起御马监的掌印太监之职,还是阿隐有识人之明!

文永聚见皇帝的脸色没有像方才那般铁青,心底稍稍松了口气,觉得自己应对得当。

他颐指气使地对着一旁的小內侍吩咐道:“还不赶紧去给皇上端一碗安神茶来!”

小內侍战战兢兢地唯唯应诺,屋子里一片兵荒马乱。

不一会儿,以黄院使为首的四个太医就疾步匆匆地来了,脸上诚惶诚恐。

黄院使亲自给皇帝探了脉,和其他几个太医商议了一番,给皇帝吃了安神静心丸,确定皇帝无恙,才退下,去了外间待命。

含晖堂里的骚动并没有平息,紧接着皇帝就下了令,好几个內侍急匆匆地从含晖堂里出来,离开了沧海林,前往临街的安园宣一众重臣前来觐见,其中包括随驾的三位尚书,以及简王君霁。

虽然其他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眼见被宣召的臣子个个都是朝中一二品的重臣勋贵,也都觉察到了有些不对劲。

从沧浪林到安园都骚动了起来,众人纷纷在暗地里窥探着,揣测着,议论着。

其中也包括身处问梅轩的端木绯。

“绯表妹,刚刚本宫去找父皇,可是才到含晖堂外,就被文永聚请出来了,说父皇没空……”

“本宫还看到礼部尚书、工部尚书、刑部尚书还有简王、魏永信他们都被父皇宣召了,瞧这声势,自打南巡后,就没见过……”

“绯表妹,你说……”

涵星说着目露担忧之色,迟疑了一下,还是接着说道:“该不会是炎表哥、施总兵那边出事了吧?”

端木绯微微蹙眉,小脸上也难掩担忧之色,她下意识地绞着自己纤细的手指。

皇帝这么紧急地宣召了这么多位重臣,肯定是出事了。

偏偏她现在在姑苏,不比在京城,要是有什么事,她可以找祖父端木宪打听,现在却跟无头苍蝇一样。

涵星在一旁嘟囔着:“这个文永聚也不知道是给父皇又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就混到父皇身边贴身伺候了,哼,真是狐假虎威!”

端木绯微咬下唇,秀气的眉头蹙了起来。

自打皇帝到江南后,唯一让他操心的是大概也就是白兰军作乱的事了,她本来觉得白兰军不过是那个白兰以所谓的“法术”妖言惑众,说来也不过是一帮子乌合之众,对上朝廷派去的军队根本就不可能有胜算。

可是白兰军总是占着地利人和之便,万一出了什么变故……

端木绯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掐住了一般,抽痛不已,她霍地站起身来,撞到了身后的圈椅发出了“咯噔”的声响。

“涵星表姐,我们去找攸表哥!”端木绯提议道。

李廷攸知道得肯定比她们俩要多。

没错。涵星心有同感地点了点头,紧跟着也站起身来,她拉起端木绯的手就风风火火地走了。

然而,她们俩白跑了一趟。

李廷攸根本就不在安园,他的小厮说,李廷攸刚刚让皇帝宣走了。

表姐妹俩面面相觑,这下两人没处可以打听消息了。

“攸表哥真靠不住,也不知道派人跟我们说一声。”涵星噘着小嘴发牢骚,绞尽脑汁地思索着到底还有什么可以探听消息的对象。

母妃、慕华昌、丹桂……

涵星正在心里筛选着,就听端木绯抚掌道:“小西!”

涵星还没反应过来,端木绯已经拉起了她的右手,“涵星表姐,我们去找小西吧。”

对了。涵星登时眸子一亮,简王也被父皇宣召了,小西也许知道什么也没准。

于是,表姐妹俩又风风火火地朝着安园东北角的环碧轩去了。

这一次总算没跑空。

君凌汐就在屋子里,有些心神不宁地坐在半敞的窗边赏梅。

没等涵星和端木绯开口,君凌汐似乎就猜出了她们来的原因,直言道:“北境出事了,北燕忽然来袭,皇上把父王叫过去,就是为了这件事。”

北境出事了?!端木绯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先是稍稍松了口气。不是封炎那边出事就好。

跟着,她的面色又凝重起来。

其实北境不平已早有预兆,北燕新王耶律索一登基就撕毁了两国和约,不过因为这些年来耶律索都没有动静,皇帝大概是觉得稳了,一直没再理会北燕。

但其实,燕国这些年应当是在休养生息,直到现在,耶律索觉得时机成熟了。

端木绯顺着君凌汐的目光也看向了窗外的庭院,庭院里种着好几株红梅,梅枝在寒风中来回摇曳着,映得姑娘们乌黑的眸子明明暗暗地闪烁不已。

“小西,皇上是想让简王回北境?”端木绯一针见血地问道。

“我和母妃觉得也是。”君凌汐的声音有些艰涩,平日里明朗活泼的小脸上此时神情凝重。

对于皇帝而言,简王也是唯一的选择了。

www.。m.

其它小说推荐阅读 More+
我的时空旅舍

我的时空旅舍

金色茉莉花
简而言之—— 这是一个开小旅馆的时空节点管理员与众多穿越者的故事。 要么抵押宝贝,要么打工付房费! 书友群:632110522(时空中转站) VIP群:908487825(
其它 连载 372万字
奋斗在沙俄

奋斗在沙俄

马口铁
穿越成为落魄沙俄大公一路逆袭成为最伟大沙皇的故事。 ...
其它 连载 619万字
北宋小厨师

北宋小厨师

南希北庆
身为一家超五星级酒店首席大厨的李奇,因为喝了点小酒,竟然奇迹般的穿越到了北宋末年。 来到这个无亲无故的陌生世界,无奈之下,李奇只好抄起了老本行,在汴京一家即将贱卖的酒楼做起了厨师
其它 完结 942万字
名门正派的我怎么成了魔皇

名门正派的我怎么成了魔皇

剪水II
夏极前世一本正经地追求名利,所以劳累而死,他发誓,如有来世,他一定要一本正经地逍遥自在。 一觉醒来,他竟真的穿越成了“武当真人关门弟子”。 身为名门正派的弟子。 您修炼了【八
其它 连载 155万字
熢火之下

熢火之下

横霸
特别纪念小知闲闲,抗战普通人的平凡故事,平凡人简单抗争才是这个世界主旋律,缅怀先烈。2w0-3274
其它 连载 550万字
折腰

折腰

蓬莱客
魏劭篇:起初,燕侯魏劭的谋士是这样劝他娶乔女的:“乔家三世踞于东郡,虽式微,却树恩深厚,犹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主公龙骧虎步,胸吞万流。今乔家既求好于主公,乔家之女,主公何妨取,用之便可?
其它 连载 28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