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六章 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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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一鸣只觉无数只手将自己向着一边揿开了去,他身下护住的残枝露出来,立时又开始抢夺,韩一鸣眼睁睁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护住的灵体再次被抢压,愤怒之极,向内扑上去,却是扑不上去,扑过去就被人推开,再扑进去再被推开。
他不知自哪里来了气力,直扑到那许多人当中去,这回却是扑进去了。但地上白樱的灵体已被抢完了。只有一些碎叶根须在地上,韩一鸣抬起头来,怒视着他们,他们却全然不理,有人道:“咦,看这柄剑。”另一个人道:“你已抢了那许多灵体,这柄剑是我的!”先前那人道:“什么是你的,明明是我先看见的!”又有一人插进来道:“难不成谁先看见是谁的么?你的灵体抢得也不少,拿回去熬成药丸也可以延年益寿了。我得的最少,这柄剑就让给我罢!”
一时间七嘴八舌又争夺起来。韩一鸣欲哭无泪,转身去看,白樱早已不见了,满地的花瓣,都有一抹蓝色,她化成花瓣了,她的灵体碎了,她也就碎了。满地的花瓣上,还躺着两位师姐,一位师姐浑身是血,另一位师姐看不清是怎样了,但她们都已在慢慢变得清澈透明。韩一鸣已看到其中一位面容发出亮光来的,正是苏玉雪,那满天的针雨就是她的么?她是神针,那她是被掐死了的!悲愤到了极点,韩一鸣没有一滴眼泪,只有满身的怒气,转头向着那群人看去。他们依旧争得不亦乐乎,韩一鸣这才明白过来,他们争的是他的鸣渊宝剑!
这时有人道:“这样罢,谁抢到便算谁的,这样总公平了罢?”另一人道:“嗯,很好的主意,那便抢罢。”那群人早已抢成一堆,韩一鸣不禁冷笑:“我看你们谁拿得起来!”一群人扑上前去,都无法将鸣渊宝剑拿起来。韩一鸣心知他们无法拿动,默念御剑诀,鸣渊宝剑动了一动,韩一鸣虽无法看见,却听他们道:“动了!动了!快压住它!”韩一鸣本是拼着一试的想法的,听到鸣渊宝剑动了,心头一松,他用过千钧斩之后,也念过如影追风剑却是无用,想来是那如影追风剑也需自己有灵力,有劲力才行。但御剑诀却是能用的,将鸣渊宝剑唤过来,或是念如影追风剑把他们都……
但如影追风剑剑诀念了,还是不能奏效,韩一鸣正想再念,忽然听有人道:“是那小子捣的鬼,快杀了他!”韩一鸣知晓他们此时早已为贪欲占据,抢红了眼,视性命如草芥了。连忙念御剑诀,这回念得极快,那群人已放开了鸣渊宝剑,转身向他逼来。忽然一道金光一闪,一个人被截成两段,鸣渊宝剑已来到面前,韩一鸣一把抓住剑柄,鸣渊宝剑带着他直飞冲天。自那群人中突破出来。他鸣渊宝剑去势极快,那些人虽有防备,却赶不及,一展眼,他已去得如米粒般大小赶不上了,都连叹可惜,当真是一把好剑。
韩一鸣飞入极高空中,眼前看到的却是满地的花瓣与两位师姐越来越明亮的躯体。忽然眼中酸楚,成串的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下方的灵山虽是模糊看不分明了,但已面目全非,幻镜湖没了,树林没了,静心院没了,翠薇堂不知还在不在原地,那空灵的万向桥呢?翠薇堂前的碧玉竹呢?只怕都已不存在了。灵山已经面目全非了,不止是眼前看到的面目全非,以后也是面目全非!
白樱师叔已不用他惦记了,可是别的师兄师姐们呢?丁师兄说站在黑门之内,心思到了何处人就会到何处,丁师兄是去了聿喜了。聿喜是师祖从前修行之处,这些人也未必就上得去。先御剑飞到其余的八座山峰去。不去则已,一去才知为何师父师伯不让他们反抗,而让他们离去,平波道人不知自何处找了这许多人出来,每座山峰之上都有人在抢夺,有的山峰之上还看得到倒在地上的师兄师姐,想必他们心中想到的是自己师父的物件,要带着一同离开,却不意与这些人撞个正着,对方人多,又都是修行异样之人,零零星星的灵山弟子与他们对抗,必定是输的。平波道人这一着真是狠到了极点!
忽然韩一鸣也恨起司马凌逸来,这许多人能够都上灵山来,与司马凌逸脱不了干系。有灵兽守护的灵山,他们能够不惊动灵兽,穿越结界,平安到达,可想而知是有人将灵山的结界破了。破灵山的结界,便是将灵山的水与土都偷出去,让他们服食。这个人必然是司马凌逸!若不是司马凌逸,他们如何能够得到灵山的水与土呢?司马凌逸因不能成为掌门怀恨在心,最终毁了的,还是灵山!韩一鸣看着他们在诸位师长曾经的居所内外翻腾,心中真是仇恨已极。虽说诸位师长的居所,除却他们各自修、收集之物外,便没什么稀奇之处了,但不论如何,也不能任由他们这样亵渎灵山!可自己能怎样做呢?
他沿着八座山峰飞了一圈,直到再也看不到还有师兄师姐们的身影,才向着聿喜飞去。下方的诸人也没人理他,他们杀了回来守护的弟子后,便忙着在这久闻其名的地方寻找各自想要的物事,哪里有空抬头来看上方会有什么?聿喜形影分离,他在聿喜的影子上不曾看见有人,心中略微安定些,再向上飞,飞到聿喜之上。
只见丁五正向着山峰边缘走来,他怀中抱了一个小小女童,正是如莘!只是如莘已没有了昔日粉雕玉琢的模样,脸色蜡黄,双眸紧闭,伏在丁五怀里,一双小手,紧紧抱着丁五的脖颈。韩一鸣连忙收了宝剑,落在丁五面前,道:“师兄,你还好罢?”丁五道:“如莘躲在师祖屋内,我好不容易才哄得她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