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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沃芙揉了揉鼻子,因为火刑被烧焦的皮肤像碳一样大块剥落。
她和艾比,以及奥罗拉逃离游行的现场后,便一同找了个地方躲起来,一躲就是到现在。
听到沃芙的喷嚏声,艾比似乎有些嫌弃的往奥罗拉身边挤了挤,深井一样的眼睛直视狼外婆:“你的喷嚏有些不好闻。”
沃芙摆手,刚想要说些什么,眼泪,鼻涕,口水便像决堤的大坝一样流出,她捂住喉咙扣了几下,见没有效果,又直接把手伸进了自己的嘴里。
奥罗拉一惊,这种反应已经不可能是沃芙恶劣的恶作剧了,她赶紧起身,按住沃芙的手,想要尽快诊断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却在下一瞬间,看见狼外婆直接把自己的舌头给扯了出来!
血粼粼的肉条在地面蹦跳,沃芙咳嗽几声,心有余悸的在地上写了一个单词:
苦!
奥罗拉停下手上的动作,微微愣神。
果然感到口腔里有一种令人不悦的味道在弥漫。
修女和艾比对视一眼,艾比点头,表示自己也尝到了。
但她们的反应都没有沃芙那么剧烈。
哦对了,沃芙是狼外婆,是狗来着。而她的舌头可能也被自己改造过,味觉和嗅觉比常人灵敏也是正常的事。
唯一的问题是,这忽然泛起的苦味究竟是什么?是某种毒素吗?可自己从来到这拍卖会后,并没有摄取这里提供的任何食物或者水分。
修女拍了拍沃芙的背以示安慰,然后拿起她扯下的舌头仔细观察。
有明黄的汁液从断掉的舌头里缓缓渗出。沃芙爬起,好奇的用指尖沾了一下,往自己残留的舌根上抹了一抹。
然后又被苦的死去活来,嘤嘤咳嗽。
这次没人再同情她了,甚至艾比又离她更远了一些。
……
冒险家的挑唆算是孤注一掷,他本来就是案板上的肉,只有寄望于盯着他的厨师自己打起来,才有机会可以浑水摸鱼般的创造活动的余地。
而这种情况下,眼前的5人思绪每时每刻都在变幻,冒险家的读心很难把握住他们最后的想法。
因此,他靠着读心以及背上豁牙提供的情报作出的挑唆,真的让两个团体间脆弱的平衡被打破时,他的内心是有些窃喜的。
只是,这股窃喜只维持了几秒便戛然而止,因为,无论是因爆炸而飞溅的木屑,又或是飞出的有裂痕的相框小门,还是地上迅速变形扭曲的影子,在互相防备的同时,第一目标仍然是自己!
冒险家嘴里的苦涩到达了制高点,他想要逃,却感觉喉咙忽然间连输送新鲜的空气都做不到了。
膝盖软倒,他忽然捂住自己的嘴巴,里面明黄色的液体像是打开了水龙头一样哗哗流出。一种根本无法抵挡的剧烈苦味直接冲进了他的大脑。
读心仍在忠实的发挥它的效能,将周围人的想法送进冒险家的脑海,却在舌头不断分泌的明黄液体的影响下,除了一个信息之外,什么都解读不出来:
好苦。
苦到只能跪倒在地,无法爬起,更无法思考;苦到必须低下头颅,舍弃一切尊严的伸出舌头,让明黄的液体滴落,用冰凉的晚风缓解这极致的苦涩,同时也在避免不断涌出的明黄液体呛进喉咙,让冒险家窒息而亡。
在极致苦涩的刺激下,他甚至一下子没想起来用“分摊”来缓解苦味的手法,而这时,相框小门,以及因精准操控的爆裂而飞出的大量木屑已经来到了冒险家的面前。
却被地上涌出的暗影分别打飞和防住。
相框小门落到远处碎裂,黑暗涌出的地方太远,飞溅的木屑也失去了所有的杀伤,只像清风拂面。
影子从地上钻出,伸手揽住跪在地上的冒险家:“二位,攻击的时候别用杀伤力这么大的手法,好吗?”
维塔没理会影子的调侃,他在思考自己嘴里冒出的味道究竟是谁弄的,并很快确定了嫌疑人:
阿曼达之指没有指出附近有还在暗处的敌人,所以,造成这股苦味的只有一个人了:
狮子。
维塔嘴里的苦味还没像冒险家一样严重,而他一时半会儿也猜不出这味道的触发方式究竟是什么。
那么,选项只有一个了:
就是趁着苦味还没到完全不可收拾的地步前,先行击倒那边的狮子!
维塔向玛丽莲使了个眼色,她点头,引爆自己去牵制已经抓住冒险家的影子,维塔自己则拔枪,开始向狮子泼洒子弹。
然而掌握了预言的阿比斯早就把狮子拉进树丛,弹幕落空,但维塔靠着阿曼达之指,还能掌握他们的方位。
于是,维塔将手伸进怀里,将一扇相框小门的门框捏出裂痕,然后直接将其掷出!
小门没入树丛,碎裂。里面刹那间涌出大片的黑暗直接吞噬了附近的树丛。
只要涌出的黑暗没有消失,维塔在里面就不畏惧任何事物。
但也有一个致命的问题:黑暗会吞噬一切不与维塔接触的东西。也就是说,出膛的子弹也会被完全吃掉。
这是情理地形必须付出的代价,维塔拔刀,靠着阿曼达之指的敌意指示,谨慎前进。
也许是狮子和阿比斯的敌意并不坚决?阿曼达之指提供的敌意视角模模糊糊,只能大致看出蜷缩在黑暗极限范围之外的一个人影。
……等等,极限范围?一个人影?
人影是谁?是狮子还是阿比斯?这人为什么能刚好蜷缩在黑暗波及的极限范围处?另外一个人又去哪了?
对于阿比斯预言的惊惕忽然升起,维塔身处的,原本涌出后就不稳定的黑暗便倏的消失。
阿曼达之指开始疯了般的发出警报,有人在往自己身后快速接近!
维塔头也不回,直接往身后递出一刀!
冲来的橘发女人被逼退了。
……
玛丽莲身上正持续不断的冒出火光,不断驱散影子身上冒出的暗影。
像是猫儿在玩弄老鼠,影子甚至没有时间拿出冒险家手上的笔记本。
玛丽莲开始变得轻松,回头,暗想维塔他可真慢呐。
……
狮子好弱,维塔递出一刀后,这么想道。
狮子还算敏捷的后退,眼睛微眯,让维塔嘴里的苦涩猛然加剧。
狮子吸气,抽出一把小锤子,继续往维塔面前冲锋。
却被善于格斗的维塔轻易隔开。
维塔看着她的脸:“你的代号叫狮子,我还以为你很善于正面战斗。”
狮子没答话,只是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维塔叹气,手腕翻转,直接崩飞了锤子:“没必要勉强自己的。”
狮子往后退几步,看了看自己生疼的手掌,自嘲:“我的眷顾是能让人嘴里发苦,苦到只能跪着,站不起来。看上去就像臣服于我一样,让我能轻易敲碎他们分脑袋。所以我被叫做狮子。”
“但你一次似乎只能让一个人苦到这种程度。”维塔看了一眼主持人,他仍被苦的满嘴黄水。
不再犹豫,维塔拿出相框小门,捏裂,想要直接把它甩在狮子脸上。
却看见狮子摆了摆手:“我认输。”
维塔没有停下,开裂的相框小门已经连上黑暗。
狮子皱眉:“我们仍有合作的空间,斯蒂芬妮是你的敌人,我们才应该是你的盟友。”
维塔的手已经向后甩动,即将完成投掷的动作。
狮子眉毛竖起,咬牙:“我可以告诉你关于通天塔的情报……”
相框小门脱手,于半空便层层碎裂,黑暗涌出,直接吞噬了不远处的狮子。
但狮子没死。
因为她在最后关头说出了一句话,让维塔神情大变,不得不加速上前,在黑暗涌出之前便抓住了狮子的手。
黑暗不会吞噬和维塔接触的人。
在黑暗中,狮子舔花了自己的口红,鲜美的舌头上,刚刚只是说出了一句话:
“通天塔可就在赫里福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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