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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火把林立,代号叫影子的调查员小心翼翼的掀起窗帘的一角,探出了视线,却因为外面被火把围出的灼眼的光芒而不得不将眼睛收回。
然后,他无可奈何的,又一次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一道精准而毫不拖泥带水的刀痕划伤了那里,让原本应该在里面的厚厚一沓邀请函不翼而飞。
影子甚至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被偷窃的,只记得鼻尖上忽然闻到一股夹杂着毛皮味的异香后,就陷入了一阵恍惚。
等他猛然回过神来,就发觉自己浑身的邀请函已经不翼而飞。而伴随着在口腔中氤氲散发的果糖味,让影子知道甚至连自己自杀的手段都已经被神秘的对手随手破除。
所幸,影子是个喜欢两手准备的人,自然不会把所有邀请函都放在身上。
剩下的邀请函被影子放在自己当做据点的木屋二层的地板下,他觉得这里很安全。
但现在,潜回自己据点的后果出现了。那就是一道完全针对于他的包围网已经成型。没有形体的暗影无法通过光幕,而失去了所有邀请函的他也没办法通过回溯挽回自己的错误。
火把围出的光圈在逐步缩小,各个团体间专门负责自杀回溯的人站在各个隐蔽的角落,随时准备将时间再度拉回对他们有利的瞬间。
能抹平对方这种人数优势的只有绝对的实力。但很遗憾,影子一个人并不具备这样的条件。
他只能尽可能的在这间似乎是由农屋改造出来的建筑做出些布置。
影子的眷顾是能化身为没有实体的暗影,同时能在环境中原本就有的阴影中达到近乎瞬移的速度。因此,环境越发杂乱无章,就对他越有利。
很快,桌椅被他打翻,劈碎。地上布满了一块块木屑和脏污。原本勉强能称得上平整的地板被全部掀开。一个个能遮挡光线,让影子既能藏身又能移动的掩体被他经由酣畅的破坏而制造了出来。
砰,砰,砰的声音从木屋里面,传到了外界。
……
维塔挑眉:“他在砸屋子?”
“是啊,”被他搭话的那人点头:“他的眷顾是变成阴影,环境越乱对他越好。”
“建议直接放火烧屋,”维塔想要伸出手指,抬手抬到一半,又像想起什么的缩回,笑了笑:“你们应该已经想到了。”
“当然,”那人似乎充满了自信:“在接近无数次的尝试中,没有什么战术是我们的团体不能想到的。而那是个木屋,小偷又被我们试出了怕光的特性,那么放火肯定是最有效的方法。”
这人话里话外都是在警告维塔别耍花招,但维塔确实不想现在就动手。
于是,他凑近那人的耳朵,小声的说:“我建议先烧屋顶。”
“……什么?”
维塔继续窃窃私语:“你看,天色即将暗了,而夜幕可以看做是一个巨大的阴影。你们的火把包围圈缩的再小,也不可能像太阳一样完全驱赶夜晚吧?你之前说过小偷已经被你们发现了不止一次,就说明放火也已经不止一次了,对吧?”
“……确实,但这是因为我……我们尝试的还不够多。”
“但是,自杀的感觉不太好吧?能去总结经验的话,为什么还要一遍又一遍的去试笨办法呢?”维塔拍了拍那人的肩:“毕竟,谁也不知道那神经质的主持人会不会让邀请函失效,也不知道回溯究竟有没有一个上限……”
“伙计,我们之中有人邀请函的背面已经完全被红卅填满了,但他仍能回……”
“这并不能说明什么,”维塔马上打断道:“或许只是暂时还没人达到那个临界点,或许是之后还会有其他颜色的卅字呢?这意味着每回溯一次,就离真正的死亡更近一步。”
这人沉默下来,已经在无数次人生的反悔中尝到甜头的他比只还有一条烂命时,要怕死百倍。维塔说的可能性他不是没想过,只是一直去刻意忽略而已。
维塔的话让他脊背发凉,那人的身体也不由得靠近了维塔一点:“先烧屋顶,就是为了隔绝夜幕?”
“没错。”
“……不错的建议,我会去和我的伙计们说的。”
……
屋子内部已经被砸的乱七八糟,让这里有足够多的角落让阴影得以形成。
但影子知道这并非长久之计,被包围后,只需要几个火把,让木屋彻底陷入明亮的火海后,自己的身体也会脱离暗影状态,变得可以被物理攻击所伤。
就像很久之前被维塔用信号枪打败的那次一样。
因此,木屋中只有一样东西没被砸碎:
是一只钟表。
在尝到回溯的甜头后,影子的一天要相当于普通人的数个月。早已在潜移默化下对这里的环境有了很深的了解。
比如:日出和日落的具体时间。
外面的阴影已经被火把驱逐,只有一个地方光芒无法完全遮蔽。
就是天空。
日落之后,夜幕降临的一瞬间。他能遁入黑夜之中,就此逃出生天。
打碎家具只是为了让火焰烧进来后有更多迂回的时间,等待夜幕彻底降临的这一刻。
分针又往前走了一点,影子抬头,觉得火来的好像太慢了些。
然后,他似乎看见木屋屋顶上,出现了星星。
明黄色的星星,似乎饱含着热量,有愈来愈大的趋势。
是火星子。
屋顶被点燃了。
首先被点着的居然不是目标最大的墙壁和窗户,而是还要费力把火把往上扔,才能点着的屋顶。
影子沉默片刻,之后颓然的坐到了地上。
既然自己想到的,近乎于底牌的逃脱方法已经被人所针对,就说明自己已经在所不知道的时空下尝试过这种方法,并且被找到了破解之道。
而这是自己尝试的唯一战术吗?再去思考别的逃脱方法还有意义吗?
根本无法挣扎。
影子吸了一口气,抽出手枪,感受着四周逐渐升高的气温和变得明亮的房间,心想自己在绝望下能换掉几个人。
可不知怎的,他又想起了维塔。
想起了初次遭遇精灵时,维塔所有的同伴都被魅惑,却利用着地形和战术站到最后,甚至重伤了蒂塔的事。
“火烧屋顶?”影子喃喃:“真像黑门能做的事情。”
“黑门,没想到最后一刻,我想的不是哪个女人,而是你。”他摇摇头,把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真恶心。”
但,扳机还未扣下,影子忽然发现,在自己不远处,一个没有被完全砸烂的,虚掩着的衣柜门居然冒出了深邃阴冷的黑暗。
就连周围的火光也无法影响这黑暗分毫。
影子张开了嘴,他只在一份报告上见过这样的眷顾:
“黑门!”
然而,片刻之后,衣柜里出来的人居然不是维塔。
玛丽莲一脸不爽的从阴影中探出头,对着影子龇牙:“你刚刚说维塔什么?”
“嗯?我……”
“好像是说我恶心。”维塔的声音从衣柜中传来,而玛丽莲却是伸手,做出了一个把人往回按的姿势。
她瞥了瞥:“噢,抱歉。维塔刚刚突然不想救你咯。”
“我们走了,您还是另请高明吧。”玛丽莲说完,缩回了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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