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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婆抱着小公子出来邀功,就觉一阵旋风从身边刮过,连头发丝都随之扬了起来。
稳婆茫然扭头,勉强看到一片衣角。
王爷这是……看王妃去了?
稳婆低头,看着怀中乖巧的婴儿心情复杂。
这孩子莫不是大风刮来的吧?
好在很快一群人就把小婴儿团团围住了。
何氏原想进去看望女儿,可从门缝中瞧见女婿背影,悄悄改了主意。
罢了,还是让他们夫妻俩说说话吧。
产房内还弥漫着血腥味,稳婆有条不紊做着收尾工作,邵明渊三两步赶至床前,看着床上躺着的人百感交集。
“昭昭,辛苦了。”他抓起乔昭的手,放到下巴上磨了磨。
男人下巴上冒出了短而粗的胡茬,粗糙的触感让乔昭多了几分清醒。
“现在进来做什么?”
“我就是想瞧瞧你怎么样了。”
“现在瞧见了,快出去吧。”
邵明渊赖着不动:“怎么是两个呢?”
“惊喜么?”
邵明渊揉了揉脸,老实回道:“惊多一点。”
他简直不敢想象,要是一开始就知道昭昭怀的是双生子,他该怎么办。
乔昭推了推他:“你快出去吧,等婢女替我换过衣裳,我想睡了。”
一听乔昭要睡,邵明渊忙站了起来:“好,好,你先好好睡一觉,两个孩子我会让人照应好的。”
见邵明渊总算出去了,乔昭疲惫闭上了眼睛。
两个初生的婴儿裹着一样的大红绣花襁褓,并排躺在隔壁暖阁里的小床上。
池灿总算挤到了前边来,居高临下打量两个孩子。
咦,这么一看,池娇当初好像也没那么丑了。
“大哥,我也要看。”池娇个子矮,只能踮着脚瞧。
池灿扫妹妹一眼,丝毫没有把妹妹抱起来的自觉,落井下石道:“谁让你光吃肉不长个。”
“大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了,捂脸跺跺脚,气鼓鼓跑了出去。
廊下一排小杌子,小姑娘随便拣了个坐了下来,正忧伤着,忽然觉得有什么靠近。
小姑娘忙扭头一瞧,原来是个比她还小的小娃娃。
泽哥儿挨着池娇坐下来,安慰道:“没事的,我也看不到。”
“你叫什么名字呀?”面对比自己还小的孩子,池娇显得很有耐心。
她要做一个和哥哥不一样的人,让小宝宝感受到春天一样的温暖。
“我叫泽哥儿。”泽哥儿乖巧答了,偏头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总算想明白该如何称呼眼前的小姑娘了,“大姑。”
“啥?”池娇呆了呆。
“大姑,我叫泽哥儿。”
池娇腾地站了起来,脸通红:“谁是大姑啊,乱叫!”
天啦,这小胖子说话比哥哥还扎心。
一声低笑传来,随后就有一只大手落在池娇发顶揉了揉:“小丫头,我们泽哥儿是该管你叫姑姑呢。”
池娇尽力仰着头,看到那张与泽哥儿十分相似却放大的俊脸,不由咬了唇。
邵明渊蹲下来,耐心解释道:“我和你大哥是兄弟,你是妹妹,所以是我们泽哥儿的姑姑。”
“呃。”池娇乖巧点头。
邵明渊觉得两个小家伙应该能友好相处了,笑着起身离去。
“大姑,泽哥儿没乱叫。”
池娇嘴角抖了抖,咬牙切齿道:“是姑姑,不是大姑!”
小孩子最讨厌啦。
池灿见邵明渊过来,笑道:“庭泉,你这双生子瞧着一点不像。”
邵明渊这才顾上仔细瞧孩子。
两个小娃娃此时全都闭着眼睛,一个眉毛疏淡,脸型秀气,另一个的眉毛却黑而浓密,有那么几分剑眉星目的意思。
“是不像。”邵明渊打量半天,盯着那个眉毛浓密的婴儿瞧了好几眼。
总不会这个才是闺女吧?
他伸出手想扒开包被验证一下,手触到包被时缩了回去。
直接看似乎有点不合适,现在两个孩子里有一个闺女,到底和臭小子不一样了。
“咳咳,哪个是姐儿?”
“回禀王爷,离着您手边近的就是姐儿。”
邵明渊低头瞧瞧眉峰英挺的宝贝闺女,心情瞬间复杂了一下。
女生男相,不知道昭昭瞧见了会不会和他急。
“王爷既然瞧见了孩子,就和池公子去外头吧,这么点的孩子不能总围着。”何氏出声提醒道。
对岳母大人的话,邵明渊自然给足面子,抓着池灿手臂道:“走,去厅里喝茶。”
花厅里,婢女很快奉上香茗,二人各拿起一杯缓缓啜着。
茶香袅袅中,池灿叹了一声:“真想不到啊,你这么快都是三个孩子的爹了。”
邵明渊刚刚对女儿的那点担忧立刻烟消云散了,得意道:“谁说不是呢,双生子多么难得,偏偏就让我得了。”
“看把你能的。”池灿没好气翻了个白眼,一杯茶饮尽,整个人懒懒靠在紫檀木椅背上,有一搭没一搭拈起手边茶几上的松子吃,“让你闺女给我当干闺女呗。”
“不行,不行,我就这么一个闺女。”邵明渊忙拒绝。
小闺女呢,又娇又软,会甜甜喊“爹”的小闺女,怎么能便宜了别人。
“那让你小儿子给我当干儿子呗。”池灿退而求其次。
“也不行。”邵明渊想也没想拒绝。
嘿嘿,这时候就体现出交情铁的好处了。
想拒绝就拒绝,都不带犹豫的。
池灿一拍桌子:“怎么还不行?你可两个儿子!”
“一个儿子不够啊。”邵明渊长叹。
池灿嗤笑:“行了,活像只有你能生孩子似的,若不是想着黎三聪明,生的娃娃或许能随了娘,给我我还不要呢——”
后面的话被邵明渊的咳嗽声打断。
“怎么了?”池灿斜睨着他。
邵明渊缓了缓,轻咳一声道:“好了,别说孩子的事了,说说你这两年在京中的情况吧。”
厅中只剩二人的交谈声,婢女续了一次又一次茶水,从窗棂透进来的日光渐渐由淡金色变成了浅橘色。
池灿打了个呵气:“光喝茶水都喝饱了,京城那些破事委实没什么好说的,你们惦记的人除了我都混得尚可。”
“你这次来,想来瞒不过锦鳞卫。”
“这倒是,锦鳞卫在江十一的把持下越发卖力了。不过无所谓,知道我来见你又如何,反正我这次过来,不打算走了。”
邵明渊先是一怔,而后喜悦从心底涌出来:“不走了?”
“嗯,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