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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充斥着一股浓浓的汗水、激情交织的暧昧味道,竹叶儿端着水低着头走进来,叶大人已经若无其事的坐在了旁边,虽然身上的衣衫还是有些不整。
而在那薄薄的纱幔笼罩的床上,随着竹叶儿走近,一具凹凸有致的诱人躯体,此时才慵懒的从床上起身,由竹叶儿侍奉着擦拭着身体。
“魏王改封庆王一事儿,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吧?”李凤娘的声音带着残留的激情跟慵懒,在纱幔后面说道。
叶青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转头看着纱幔中,隐隐约约的玲珑有致的曼妙雪白:“知道了,你担心?”
“本宫担心什么,倒是你该担些心了,想想你那死活要留在手里的淮南东路,是不是还能够保的住吧。”李凤娘慵懒的说道,纱幔内,伸展着身体的李凤娘,在竹叶儿的侍奉下,穿着单薄简单的亵衣后,便从纱幔里走了出来。
雪白修长的腿在叶青的跟前一览无余,看着刚刚在自己身上激情释放后的叶青,依然是两眼放光的盯着自己的身材,李凤娘心中瞬间充满了成就感跟虚荣的满足感。
“也许下一次我应该让你穿上这身装扮,在我跟前为我舞上一曲,那恐怕就是宁愿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最高境界了。”叶青的眼睛放肆的打量着,李凤娘那亵衣下若隐若现的雪白娇躯说道。
“好啊,若是你能过了王淮这一关,本宫任由你处置。”李凤娘红唇微张,特意在叶青面前卖弄着自己傲人的身材说道:“庆王今日前往皇宫自荐,要前往淮南东路任扬州牧、淮南军节度使。”
“那又如何?”叶青端着茶水,看着不好好在竹叶儿的侍奉下穿衣服,刻意摆弄着诱人姿态的李凤娘问道。
“北地四路如同鸡肋,弃之可惜食之无味,朝廷犹豫不决,是因为担忧金人会再次打过来,所以……恐怕这朝堂之上,除了你叶青那几个有限的心腹外,没人相信北地四路是真正的回到了我大宋朝廷的手里。庆王任扬州牧、淮南军节度使,虽是闲职,但本宫提醒你,这很有可能便是王淮专门给你准备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最终的目的,是让你无立足之地。”李凤娘挥手示意竹叶儿下去准备酒菜,而后在叶青对面坐下,看了一眼叶青专门为她倒的茶水后,却是伸手接过叶青手里的茶杯,对着叶青刚刚喝过的杯沿,把剩余的茶水喝了下去。
“你是说……王淮会让我前功尽弃,这两年的一切都付诸东流?”叶青听着李凤娘的话语,对照着李立方今日跟自己所言的,朝廷对北地四路的态度。
“不错,今日庆王先进宫,而在庆王离开后,王淮则在太子之前先见了圣上,虽然如今朝廷还在犹豫,但圣上很可能有意,在太子继位后,会把北地四路再奉还给金人,以此来与金人修好。”李凤娘说道。
“这是王淮的意思,还是你认为是王淮今日跟圣上所奏的意思?”叶青皱眉,看来自己还需要进宫面见圣上一趟才行了,要不然的话,王淮的蛊惑,以及金人对赵宋宗室的威慑力,都很有可能让旨在禅位、稳固朝堂、赵宋江山为主的圣上,动摇对北地四路收复在手后的吏治决心。
“我猜会是王淮的意思,但你也大可不必过于紧张,圣上多年来一直怀有北伐之志,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些成果,圣上不会轻易放弃的,何况这还是在他不理朝政的这两年做到的,这样一个青史留名的大好机会,圣上应该不会轻易放弃的。所以依我来看,圣上决计不是那么容易被王淮说服的,眼下的当务之急,是你应该想想,该如何反击,让王淮在朝堂之上失去权力,让其不能再向如今这般轻易面圣才是正途。”李凤娘替叶青着想着说道:“只有从根本上解决、堵住其向圣上谗言的路径,那么一切岂不是都好说了?”
“说着容易啊,我何尝不想。”叶青看着眸子精明的李凤娘,刚才那激情时的妩媚与风情,此时早已经消失不见,笑了下道:“刑部掌于梁克家之手,即便是我想要干什么,都无法少了刑部的帮助,而今梁克家跟王淮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这个时候我若是……。”
“你是不是见过李立方了,他跟你说了些什么?”李凤娘打断叶青的话,拍掉叶青抚摸着她脸颊的手,沉声说道:“我告诉你,让李立方想也别想,刑部被梁克家执掌多年,刑部的水有多浑,如今恐怕只有梁克家清楚,若是李立方想要染指,他也得有那个能趟浑水的本事儿才行。这一趟浑水,不是什么人都能趟的,一个弄不好,身败名裂都是小事儿,失去了身家性命,可就想要后悔都来不及了。”
“见过了,不过李立方如今已经改变主意了,工部对于他来说或许才是一个理想的去处,何况……。”叶青心思急转,显然今日李立方溜进皇宫,是跟着太子进去的,并不是跟着李凤娘,若不然的话,她不应该不知道,李立方今日已经改变主意了。
“何况什么?说清楚一些。”李凤娘看着陷入沉思的叶青,脚下踢了一脚催促道。
“没什么,那么如此说来,未来的刑部尚书,太子是已经有人选了?”叶青岔开话题问道。
李凤娘也并没有继续在叶青那何况上纠缠,带着一丝风情的白了一眼叶青,而后道:“本宫知道你的心思了,若想要让王淮势落,就需要先从刑部着手是也不是?不错,刑部尚书会有钱象祖来担任,但……太子登基乃是大宋朝廷之国之大事,各种准备就绪后,也需要好几个月的时间,所以就是不知道你等不登及。”
“放到刑部先熟悉熟悉又有何妨?”叶青看着李凤娘说道,而后起身,待李凤娘雍容华贵的伸手后,叶青便如太监一样,扶着李凤娘的手臂,开始往竹叶儿准备好酒菜的房间走去。
“其实太子对于庆王多少还是有些担忧,所以我才会帮你。”李凤娘在竹叶儿倒上酒后,还是对叶青道出了实情。
对于太子来说,显然他不愿意看到一个竞争对手老在眼前晃来晃去,而今庆王主动请缨前往淮南东路,太子自然是举双手赞成。
何况淮南东路由叶青所掌,如今在朝堂之上的官员中,论起对于太子府的忠心来,在太子心中自然是首推叶青,所以把庆王放在淮南东路,又有叶青看守,对于太子来讲,简直是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
而只要太子的帝位稳固,那么也就代表着她李凤娘的皇后之位无人可以撼动,毕竟如今府里的那几个,还不能对她李凤娘造成什么威胁,更别提威胁到她以后的皇后之位了。
赵士程很诧异庆王赵恺的到来,向来他掌宗正寺,所以应该说,他比任何人都要早知道魏王改封为庆王的事情。
听着赵士程分析着太子的心思,赵恺自然是跟着连连点头,而这也原本就是他最初的意思,毕竟一旦自己到了淮南东路,就算是脱离了太子的视线,如此一来,自然也就不会造成对太子的威胁了。
“所以眼下之际,是让叶青释然你任扬州牧、淮南军节度使一事儿。”赵士程捋着胡须思索着说道。
“所以恺才来请教郡王叔,如今我该如何跟叶青开诚布公,道明我的意思?毕竟,淮南东路的水也不浅,加上我匆忙之际,忘了北地四路已经被收复、局势开始变得更加复杂一事儿,所以还请郡王叔帮我引见如何?”庆王有些忧心的看着赵士程诚恳道。
赵士程的脸上随着赵恺的话语,也开始显现着一丝的危难之色,虽然他们同为赵宋宗室,但如今的宗室也不过是身份显得尊贵一些罢了,跟朝堂之上的那些权臣比起来,他们多少还是差着一些意思。
何况,如今虽说朝堂形势不甚明朗,但依然还是能够依稀看到,接下来的朝堂势力划分,无非就是宗室赵汝愚、史弥远、韩诚父子以及叶青四人角逐的趋势。
所以虽然曾经跟叶青有过一次交集,但终究叶青现在的身份地位,已经不比当初了,虽然还不似其他人那般位高权重,但叶青手里的权力有多大,明眼人还是能够窥探出一二来的。
就冲与太子关系交好一事儿,特别是一旦太子登基,那么叶青必然是要青云直上,在朝堂之上也会自然而然的拥有一席之地。
“叶青向来与太子交好,太子的利益,显然也会是他叶青的利益,所以……。”赵士程皱着眉头,思索了下后说道:“也说不准,叶青也是希望你前往淮南东路任扬州牧呢?毕竟,你离开临安,对于太子的好处,他应该看的见才是。”
赵恺听着赵士程这无用的分析,只能是报以苦笑,而后说道:“若是北地四路未被收复,或许是如此,但如今北地四路被收复,朝廷之意就难以揣摩了,叶青掌淮南、北地四路。”说到这里后,赵恺叹口气才继续道:“叶青跟朝廷是否一条心,也不是很明了,更为重要的是,这一次……我是……我是因为王淮的蛊惑,才冲昏了头脑,激动的一夜没睡,一早就前往了皇宫向父皇自荐,我……我没考虑周全啊。”
赵士程听到王淮二字后,瞬间脸庞变得面如土色,震惊的看着赵恺道:“你……你是说,这一切都是因为王淮的建议,并非是你个人想的?”
“是啊。所以我如今最为担忧的……便是怕叶青误会了我,以为我跟王淮是……是一伙的,到时候如若真是如此,我就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赵恺懊恼的说道,真恨不得把今日重新过一遍,自己能够管得住自己的脚,并没有去皇宫,而是一直呆在府里那该有多好,就不会有现在这般让人烦心的事情了。
“叶青误会或许还是小事儿,一旦太子误会……。”赵士程看了一眼赵恺,意味深长的眼神,足以让旁边的赵恺惊出一身冷汗来。
而就在两人一同陷入沉默的时候,从带着丫鬟送来茶水后,便一直坐在旁边显得极为安静的唐婉,此时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那个雪天她喝醉后的场景,一个年轻高大的身形就站在自己的身后,嘴角带着随和的笑容默默的望着自己,最后在自己还没有回过神来前,一脚踢开了那酒馆的大门,帮着自己向酒馆讨酒喝。
也是那一次,她知道了赵士程对自己的心意,以及对自己被人休掉后,依然对自己至情至性的真诚。
“依妾身来看,那叶青……并非是不明事理之人,相公难道忘了当年的事情,你与他并无任何交集,但他却帮了我们的事情,甚至包括那日后我暂住的院子,其实都是叶青暗地里帮人为妾身找的吗?”唐婉看着赵士程跟赵恺,显得颇为平静的说道。
没有意料中的赵恺大声呵斥她妇道人家之类的话语,倒是双眼带着惊喜,开始同赵士程一起,向她询问着为何下次结论的原因。
唐婉看着赵士程跟赵恺莞尔一笑,而后缓缓说道那日在酒馆内叶青离开后,临安知府为她找了暂时安身的宅子一事儿。
“对啊,我怎么把这事儿忘了,那日之后,我说怎么……怎么就知道你的住处了。”赵士程恍然大悟,才想明白,原来自己跟唐婉后来的一切,都是叶青找人安排好的,帮了自己竟然如此多的忙。
“所以妾身冒昧猜测,那叶大人恐非是不明事理之人,若是见了面,庆王只要能够诚恳的说出自己的苦衷,想必叶青便不会在太子跟前,或者是在淮南东路为难你。”唐婉刻意加重了淮南东路四个字。
赵恺微微一愣,旋即明白,当初的临安知府萧振,如今已经是淮南东路的同知府、同安抚使,所以唐婉的意思那就很明显了,如今的淮南东路,恐怕是完全在叶青的掌握之中了。
“但……毕竟如今叶青的身份,以及如今临安暗流涌动的形势之下,想要见叶青一面怕是……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吧?”赵士程看了一眼脸上再现苦恼的赵恺,而后对着自己的妻子问道。
“若是相公不嫌弃妾身少了妇道人家……。”唐婉想了下后,最终还是坚决的说道。
“那你以何为由?”赵士程问道。
“答谢叶大人当年的牵线之恩如何?”唐婉斟酌下了后说道。
这样几乎完美的理由,自然是连赵士程也一同算在了里面,也算是他们夫妻二人铭记当年叶青的牵线之恩,所以今日来回报。
所以如此的借口理由,自然是毫不为过,但是否会让他人怀疑,那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