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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痘的传染很强,经常形成区域性的流行,治疗不当或者治疗不及时容易引发各种严zhong的后遗症,诸如脑炎、瘫痪等,因此,贺家及其周边时常来往的人家家家户户如临大敌,隔离的隔离,防治的防治,尤其是孩子所在班级,包括齐淑芳的同学也都做预防。

隔离,特别是被隔离的孩子,懂事如七斤都觉得难过,眼泪流个不停。

他是齐淑芳和贺建国的第一个孩子,从小备受宠爱,虽有另外三个孩子同时需要自己照顾,但齐淑芳还是把全部心力放在七斤的身上。

陈迟和慕雪寻家的四合院比较大,前后三进,假山流水亭台楼阁一应俱全,得知七斤的同学得了水痘,慕雪寻立即把后面一进院子收拾出来给金教授夫妇和五一无二、平安暂住,即使七斤当时还没受到感染,可他们老的老,小的小,注意一点比较好。一直担心七斤的金教授夫妇原本打算过了七斤的隔离期限就搬回去,哪知道七斤不幸受到感染。

就这样,贺家的四合院里只有齐淑芳和七斤母子两人,吃的用的都由薛逢派终身免疫的警卫员送过来,慕老和郑老的医生则轮流上门给七斤治疗。

七斤没挨过饿,吃得营养,身体比较健壮,没有他同学出现的并发症,所以在家隔离。

齐淑芳松了一口气,忧心稍解。

七斤躺在床上,蔫蔫地道:“妈妈,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爷爷奶奶和弟弟妹妹啊?”昏昏欲睡地躺在床上,一个人真的好闷好闷!他最喜欢看的小人书都不想看了。

“七斤乖,一个月后就能见到他们了!”齐淑芳伸手轻轻握住他想去抓疱疹的小手,他身上的水痘疱疹都发出来了,皮很薄,一抓就会破,为了七斤的健康,她每天都盯着七斤,“不要抓,抓破了会留疤,留疤可就不好看了。七斤也不希望自己一脸一身地疤痕吧?”

“疤痕?”七斤小抽一口气,“不要疤,很丑!”

七斤虽然八岁,但是他已经很懂得美丑的概念了,一下子想起满脸麻子的同学,脸蛋坑坑洼洼,好多同学都不乐意和他一起玩。

他马上收回了抓痒的手,强忍着疱疹传来的感觉。

“七斤好乖!”齐淑芳夸道。

七斤嘿嘿笑,其实一个人享受妈妈的照顾,也不是那么寂寞啦!

齐淑芳怎么可能看不出儿子的想法,心里闪过一抹愧疚,虽然她对四个孩子一视同仁,不偏心任何一个,但是一份爱分作四份,他们都难以得到最完整的爱,她有点明白独生子女的幸福了,可以得到父母全心全意的爱。

二十几年前就提起的计划生育已经提上日程了,不是今年下半年就是明年开始向下施压,正式收紧关于这方面的政策,相信到时候会出现很多独生子女吧?

不过,不是人人都有这种想法,也不会人人都满意就是了。

独生子女有独生子女的好处,但也有人认为没有兄弟姐妹相互扶持,孤掌难鸣,而齐淑芳来自人口凋零的时代,还是比较看重子嗣的。

摇了摇头,她拿出炉甘石给儿子外擦一遍,列出菜单问他中午想吃什么。

七斤一直都在发热,热度正在减退当中,但没恢fu到正常温度,目前需要卧床休息,听了母亲的话,他眼睛一亮:“我想吃东来顺的烤羊肉!”

想到香喷喷的烤羊肉,七斤的口水都流出来了。

烤羊肉?

齐淑芳洗了洗手,摇头道:“羊肉是发物,医生交代不能吃,等你康复之后妈妈带你和弟弟妹妹去东来顺吃烤羊肉好不好?现在妈妈没有时间去买,买来你也不能吃,妈妈陪你吃别的食物,有很多水果和蔬菜。”

“那红烧肉呢?”好多天没吃肉了,七斤吸了吸口水,满眼渴望。

“等你好了以后妈妈给你炖五花肉,现在你可以选择喝粥或者吃面条。”猪肉是油腻之物,虽然不在忌讳当中,但红烧肉不吃为宜。

七斤顿时失去了兴趣,他想吃肉啊。

齐淑芳不忍剥夺儿子吃的兴趣,想了想,笑道:“妈妈给你做好吃的水果羹好不好?安安不在家,全部都是你的。”

浩劫结束后生活中的食物种类越来越丰富,她学会做很多新食物,水果羹就是一大种类。

“好吧!”七斤大眼睛滴溜溜一转,“我不想吃面条。妈妈,你给我做瓦鱼吧,可以给我打两个鸡蛋吗?一个鸡蛋吃不饱。”

“可以,当然可以,妈妈用富强粉给你做瓦鱼好不好?”患了水痘以后,七斤持续发烧,一直没有食欲,现在提出这样的要求,齐淑芳怎么会不答应?而且瓦鱼鸡蛋都是比较容易消化的食物,在医生和金婆婆列的食物清单之中。

“好!”

吃完热乎乎没有加大葱和香菜只有青菜的瓦鱼,在齐淑芳的陪伴下,吃过药的七斤看了一会小人书,很快就觉得困了,直对齐淑芳撒娇。

“睡吧,妈妈看着你。”

母亲在身边,让七斤很有安全感,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趁着七斤熟睡,齐淑芳洗了个澡,把母子二人换掉的衣服洗干净又用水煮一遍,以作消毒,做好清洁工作,对七斤的病情很有好处。

七斤生病后,不对,七斤的同学生病后,就没有人来贺家串门了,一院冷冷清清。

齐淑芳仰脸看着院子里开得如火如荼的石榴树,看了一下时间,回到七斤的卧室,先把自己请假期间会学到的功课自学一遍,以免假期结束后跟不上,然后开始练习书法,做父母的当然要以身作则,贺建国和七斤的书法都很好,她也不能落后。

练了有一会,专司送菜送东西的慕家警卫员敲开了门。

慕老的级别本来就在那儿,而慕青山兄弟的地位也越来越高,慕家相应的待遇也逐步提高,像特别供应根本吃不完,薛逢除了供应自己老父,就是送给妹妹。

这次警卫员送了不少瓜果蔬菜,还有金教授夫妇和平安托他带来的书信。

“哥哥,你yao快快好,我deng你一qi吃kaoya,我qing客!”财大气粗的口气出自平安,就是纸上的字写得歪歪斜斜,不少字都是拼音,看得七斤咯咯笑,发现这张纸下面还有几张纸,用铅笔画了好几幅图画,有大人有小孩,画得十分抽象。

七斤仔细辨别了一下,“妈妈,这个戴眼镜的大人是爷爷吧?”

齐淑芳一看,笑了。

“应该是。”金教授是标志性的地中海,这个戴眼镜的人头顶光秃秃,两边几根毛,一看就是金教授啦,旁边长头发的肯定是金婆婆,脸上有标志性的皱纹,脚边两个小人儿不用说就是五一和五二。其他几张纸上有五一无二抱着奶瓶喝奶的图,也有五一伸手去抓五二的图,还有五一张大嘴巴傻乐的图,这几张是金教授画的,画得栩栩如生。

金教授和金婆婆需要照顾三个小的,没办法过来探望七斤,只能在纸上写鼓励的言语,担忧之情溢于言表,并没有因为七斤得病就放弃他。

除了这些,还有薛逢母子、慕雪寻的鼓励信。

并不是今天才有鼓励信,而是隔离后每天都有,就是不像今天这样有图画可供欣赏。

七斤揉了揉笑痛的肚子,独自一人在家的郁闷顿时烟消云散,“安安要请我吃烤鸭,她有八块钱吗?等我好了,还是我出钱请她和大家一起吃烤鸭吧。不过,妈妈,和爷爷画的一比,安安的画作就太差了,等我好了就教安安好好学画画。”

“你是哥哥,教弟弟妹妹的重责大任就交给你了。”

得到齐淑芳的认可和赞同,七斤更加高兴了。

心情好,病情好得就快。

夜里体温逐渐降低,第二天早上再量,七斤的烧就完全退掉了。

齐淑芳的眉眼染上一丝笑意,情况越来越好了,相信七斤很快就会痊愈,陪着戴口罩的七斤在院子里玩了一会,然后送他休息,他睡下没多久,外面就传开了开门声。

“淑芳!”听到开门声她走出去,贺建国和贺父风尘仆仆地进来。

“爹?建国?”

齐淑芳惊讶声刚出口就被贺父打断:“七斤咋样了?好点了没有?医生怎么说啊?”

“已经好点……”了字没说完,贺建国就放下行李奔向七斤的房间,同样满头大汗满身疲惫的贺父紧跟其后,看到正熟睡的七斤,满脸心疼。

疱疹发痒,即使内服外敷了相应的药物,七斤依然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紧蹙。

“哎哟,我的七斤哟……”

坐在床沿的贺父伸出古铜色并且青筋毕露的大手,想去摸摸七斤长满疱疹的小脸,最后担心粗糙的手指划破疱疹而停在他的小脸三寸处,过了一会,缓缓收了回去,转头对同样看着七斤的儿子小声道:“咱们都出去,别吵醒七斤。”

挪到堂屋正厅,贺父一边回头看七斤的房间,一边连声追问七斤的情况。

齐淑芳忙道:“爹您别担心,七斤已经好多了。”

贺建国神情微微一宽,贺父却道:“好多了咋还一脸一身的疹子呢?那疹子水汪汪的,皮薄得跟啥似的,看着就让人心疼。”

七斤皮肤白,五官好,脸上和胳膊腿上密密麻麻的疹子看起来显得更加严zhong。

“这是正常现象。”齐淑芳耐心地解释,“首先七斤是普通的水痘,情况比他的同学好一些,然后就是慕老和郑老的医生联袂诊治,效果良好,七斤现在的体温都降下来了。我照顾得比较用心,没有发生其他感染,也没有化脓,所以等疱疹结痂脱落后就行了。”因为七斤患了这个病,她查阅了大量资料,也请教了医生很多问题。

水痘很严zhong,但比不上天花,七斤四岁时就去医院种花了。

“真的正常?没有危险?”贺父不放心地问道。

齐淑芳点头:“医生说咱们七斤恢fu得很好,好好照料一定会康复。”七斤那位传染给班上三名同学的同学就比较严zhong,一直高烧不退,还出现了并发症,直到现在也没好,当时患了脑炎,明显会留下后遗症。

在史家小学上学的学生,十个里面有九个家庭不简单,这个同学家在首都的地位不低,虽然消息没往外面透露,但因为薛逢是自己的姐姐,所以她知道了这件事。

这个同学家里请了外国医生前来治疗,很遗憾,他们也是束手无策。

齐淑芳特别庆幸自己的孩子没有那么严zhong。

贺父稍稍放了下心,郑重地叮嘱道:“淑芳,你可得把七斤照顾好,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一定要直说。”水痘这个病厉害得很,得了没治好的不知道有多少,所以得知七斤被传染上了水痘,他立刻就坐不住了,虽然清楚首都里的医生水平高,但也担心得吃不下饭呀!

“爹,我会的。”齐淑芳感激地道。

醒来后的七斤见到祖父和父亲都来了,十分开心。

然而,开心过后,他就道:“阿爷,爸爸,你们快出去,别被我传染上了。等我好了,我们叫上金爷爷金奶奶和弟弟妹妹一起吃饭。”

听得贺建国忍不住擦了擦眼睛。

“不出去,阿爷陪着你说话。”贺父到了这把年纪,早就什么都不怕了,他担心齐淑芳也像贺建国一样劝阻自己离开,明着跟孙子解释,其实也是变相说给齐淑芳听,他小时候得过水痘,所以对这种病是终身免疫。

贺父说完,拉出自己带来的行李,“七斤啊,阿爷给你带了弹弓和陀螺,你哥哥们玩的弹珠都托我给你带来,还有阿爷给你做的木马,一会儿让你爹组装。”

贺父和贺建国专程赶来探望并照顾自己,七斤心里欢喜,顿时活泼了很多。

同时,为了照顾不能吃油腻辛辣之物的他,贺父和贺建国也和齐淑芳一样,和七斤吃一样的饭菜,不管齐淑芳和七斤怎么劝都没用。

有了贺建国和贺父,齐淑芳肩头的负担跟着减轻了不少,如果不是因为近距离接触过七斤,贺父和贺建国都想去看看住在陈迟家的金教授夫妇和三个孩子了,可是孩子娇嫩,他们不敢冒险,只能强硬地按下心中的思念之情。

“老师和师母照看着,我姐经常去看望,每天都会递信给我。”齐淑芳道,“就是五一和五二吃点苦头,等不到一岁再给他们断奶了。”

五一和五二八月生,现在是五月。

想到五一和五二受到的待遇,齐淑芳就觉得心疼,像刀割了一样,本来他们两个一起吃奶,自己的奶水就不够供应他们,不得不一直喝奶粉,现在断奶的时间也提前两三个月,哪像七斤和平安都是一岁左右才断奶。

可是,自己现在照顾七斤,为了不把病菌传染给他们,必须狠下心。

贺建国明白,因为明白,所以愧疚。

孩子离不开母亲,照顾孩子的重责大任就落在妻子肩上,而自己却留在古彭市只需上下班即可,现在孩子病了,所有压力也都是由妻子承担。

“不能这么说呀,你不怪我照顾七斤不周……”

“这怎么能怪你?你一个人照顾两个老人四个孩子,他们一直都很健康。”七斤的病不是照顾好就能避免的,谁能想到他会有一个同学得了水痘然后传染给他?贺建国虽然心疼儿子,但不会迁怒妻子,也没办法迁怒那个可能会留下后遗症的孩子,世上没有人愿意得病。

卧室里没有第三个人,侧耳听到贺父陪着七斤说话,齐淑芳摸了摸贺建国的脸,“你也不用愧疚,我们谁都不想七斤得病。”

“嗯。”嘴里说不愧疚,心里怎么可能也是这样。

其实,比起长期分隔两地的夫妻,比起无法亲自照顾孩子的双职工,他们的情况已经强多了,他们心里也清楚,就是看到病怏怏的孩子感到无比愧疚。

齐淑芳也知道了贺建国得以来探望七斤的原因,他请了假。

一般和家人分隔两地的职工无法利用公休日和父母、配偶团聚,那么每年都有一定的探亲假可以让他们去和父母、配偶团聚,不过贺建国和齐淑芳不再此列,因为他们可以利用齐淑芳的寒暑假相聚,所以贺建国没有探亲假。

幸好贺建国这些年工作一直很认真,加上最近工作上又没有特别需要他的任务,七斤病得这么严zhong,他顺li请到了半个月的假。

但是,去掉来回花费的时间,他只能在首都停留十天。

即使是十天,也够七斤高兴了,他可是三个多月没见到父亲了呀!

五一和五二懵懂无知倒还好,平安得知后很不高兴,她也想见阿爷和爸爸,最后在医生的同意下,贺父和贺建国又是洗澡又是消毒又是换衣服,和平安见了一面,贺父还背着她转了一圈,就是没有接触年纪太小的五一和五二。

十天后,七斤的疱疹结痂,逐渐转好,贺建国依依不舍地离开,贺父不放心,暂时留了下来,等七斤痊愈后也没有离开,可把七斤高兴坏了。

“阿爷,我们去东来顺吃烤羊肉!”

“好!”听孙子这么说,贺父笑得合不拢嘴。

平安不甘示弱,捧着自己的储蓄罐出来,“阿爷,阿爷,我请客,咱们去全聚德吃烤鸭!烤鸭可好吃啦,雅皮脆脆的,卷在烙饼里抹上甜面酱。”

“好好好!”

七斤拉着贺父的手,“阿爷,你以后和我们一起住好不好?我每天陪你去天/安/门看升国旗,等我不上学我陪你去爬长城。”

关于这个问题,贺父没有一口答应,而是笑着摸摸他的头,“七斤和平安真乖,不过阿爷不习惯住在城里。在咱们古彭市住几个月阿爷就觉得到极限了,何况首都?这里可是天子脚下,我一口老土话,可别叫人看你们的笑话。”

七斤嘴巴一撅:“什么笑话呀?才不是笑话,我有一个好爷爷,很多同学都很羡慕呢!”

贺父笑笑没说话,很快岔开了话题。

七斤病了这么久,这学期没多久就结束了,齐淑芳因为修过大学课程,没有因为一个多月的假就影响最后的考试,顺li迎来暑假,回归古彭市。

这个暑假十分炎热,七斤却像脱了缰的野马,住在老家到处撒欢。

他和贺父的感情本来就不错,经过这件事更加好得不得了,天天跟在贺父后面一起放羊割草,差点把自己的功课都给忘了。

只要他完成自己的功课,只要他不走歪路,齐淑芳就不太搀和他的所作所为,觉得打人应该给孩子一个自由,因此任由他住在老家,在安全有保障的情况下上山下水爬树摘桃摸金蝉,皮肤晒得黑了一层,暑假结束后再回到校园,同学都不敢认他了。

夏去秋来,喜报频传。

贺建党和贺建军家的棉花获得了大丰收,亩产量达到一百多公斤,贺建党家收了一千多公斤,贺建军家收了八百多公斤,每公斤五块钱左右,贺建党家进账五千多,贺建军家进账四千多,棉种钱和拖拉机柴油钱十分有限,国家给的补贴就能抵过来。

贺建党一下子就把欠下的债务还清了,王春玲喜极而泣。

她以为自己家欠的这一千多块钱得还十年八年,没想到一两年就还清了,不仅还清了,而且自己家还落下四千多的积蓄!

四千多啊,这是多大的一笔钱,简直不敢想象。

基于财不露白的想法,贺建党和贺建军对外一概宣称去掉本钱后,一亩净落百十块,可是就算百十块也够让人惊讶了。

一边看着贺建党把钱还给贺建国,王春玲一边擦眼泪。

“老三,真是谢谢你,也谢谢淑芳,要不是你们给出的点子,俺们家哪能有今天呀?有了这笔钱,俺们还清了账,也能重新买砖买瓦盖新房,也有钱娶儿媳嫁女儿了。”大儿子大女儿都到婚嫁的年龄了,这一二年就因为自己家负债累累,没说到好对象。

也不是说不到对象,贺家毕竟人才辈出,完全能抵消负债累累的影响,这时候选择和自己家结亲,有不嫌弃自己家负债的,可以说人品上佳,可惜没有缘分,也有几个无赖之家觉得自己家欠了一屁股债,兴冲冲地想结亲,但对象却是好吃懒做。

事关长子长女的终身,王春玲一桩婚事都没答应,贺道荣因为家里的情况也不想结婚,文化程du较高的他决定趁着改革开放出去闯一闯。

贺道荣早就想出去了,但自己家种了这么多地,他不能就这么离开。

现在家里挣了钱,出去也有本钱了,贺道荣想出去。

“挺好。”贺建国比较赞同,“男子汉大丈夫,就得出去长长见识。现在国家发展经济,你去南边吧,那里是出口特区,也是经济特区。”作为事业单位的工作人员,妻子又长期居住首都,他的消息当然灵通,再说这些已经有文jiàn下来了。

贺道荣兴奋地道:“小叔,你也觉得好?”

贺建国点了点头,“机遇来了,结果好不好,全看你自己的本事。你要是真想做一番事业,去深圳,先学习学习,然后再看情况来决定自己接下来的行动。”

“可是爹和娘都不同意。”贺道荣看向父母。

“当然不能去,去干嘛呀?家里的日子不是越来越好了吗?你在家种地,咱家两年就能成万元户了!”王春玲不满地道,“外面有什么好?穷家富路,花钱不说,主要是你就是老农民,到了外面能干啥工作?靠啥吃饭。”

贺道荣听了,表情一下子低落下来。

贺建党看了妻子一眼,“你听老三说。老三这么说,肯定有他的用意。”

王春玲这才停下来,看向贺建国。

“老三,你说小荣去什么深圳有啥好处?在家种地不好吗?娶个媳妇,明年再多承包几亩地,几百块一亩地的收入,俺能从梦里笑醒。”

和王春玲根本说不通,话题比较复杂,也无法说清楚,贺建国想了想,笑道:“大嫂,我不是说了吗?国家发展经济,那么一定会给经济特区大开方便之门,现在已经不是以前工农界限分明的时代了,也允许经商了。让小荣去闯闯,抓住最开始的机遇才是最大的成功,如果比不上家里再让他回来就是,年轻,等得起,拼得起。”

贺建党一锤定音:“就听老三的!小荣想去,就给他带上一千块钱去,成功了,咱们一家都高兴,不成功,家里还剩三千块钱,以后多种点经济作物,不怕没钱花。”他也想让自己的儿子出息,读书比不上老二家的大蛋,必须另寻出路,不然就是一辈子务农了。

谁想一辈子务农?就算现在赚了一大笔钱,贺建党也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当老农民。当老农民没有出路,这么多年还看不清吗?

王春玲咕哝几声,不说话了。

贺父在旁边听着他们的对话,暗暗点头,赞同贺建党的决定,见三儿子把大儿子还给他的钱推到自己跟前,眼睛一瞪:“老三,你这是干嘛?”

“大哥不是说打算买砖瓦盖房子吗?趁着这次机会,给我们买七间房的砖瓦,推倒茅草屋,正面盖三间,东西盖两间。”家里孩子多,又有老人,贺建国决定多盖几间,以后回老家人人都有自己的房间住,“钱要是不够,大哥先给我添点,回头我再送来。”

这些钱买五间砖瓦房的砖瓦肯定够了,七间的就不够,而且贺建国趁着便利,决定把房子院子面积扩大一点,必须放得下买来的旧家具。

他和齐淑芳讨论过这件事,如果不是贺建党家出事,他们家的茅草屋早就是砖瓦房了。

现在有机会改善老父的居住环境,以后回老家也不用借住别人家,当然不能放过。

贺建党一愣:“老三,你们都不在家里住,盖房子干啥?”

“谁说不住?”贺建国都想翻白眼了,自己和妻子儿女不能长时间住在老家,可老父不能一辈子住茅草屋吧?年年修屋顶,还得防备大风大雨吹走。再说,自己和妻子儿女也不是不回老家,大儿子今年一个暑假不是一直在老家?

老父当然也能去大哥二哥家居住,可是大哥二哥家都有三个儿子,将来娶了儿媳妇生了孙子,不另外盖房子的话就挤住在那三五间房里,人多事儿也多。大哥二哥家现在都比较有钱了,可以另外给儿子买宅基地建房子分家,但孙子偶尔回来跟着祖父祖母住,自己老父住着也不是个事,还不如住在自己家,清清静静。

贺建军在一旁默默听完,笑道:“老三一家子六口,房子是得盖。”

他也想到了老父,明白贺建国盖房子的用意,既然贺建国不差钱,那么就用不着阻拦他想盖房子的计划,“大哥,我们家和你们家都盖了砖瓦房,老三家留着茅草房像什么话?爹住着也不舒服。就是七间房太多了,我看五间就够了。”

贺建国摇头道:“五间不够,还是七间比较好。”

老父一间、堂屋一间、自己夫妻一间、四个孩子和老师师母一人一间的话,七间房根本就不够,好在儿子们可以同住一间,剩下一间以备不时之需。

“用得着这么多房间吗?五一无二还小,距离他们单独住还有好几年,七斤跟爹一起住就省下一间,我看五间就够了。”虽已赚了一大笔钱,但王春玲还是比较节省,听贺建国说完理由,立即有所表示,“再说,你那老师和师母自从离开后就不大回来,未必住得上你们准备的房间,空着多可惜呀?不如把房间盖得大一些,等需要了,一间就能隔成两间。”

贺建国听进去了,和贺父讨论了一会,最后决定盖五间正房,东西偏房用土坯茅草。

贺父虽然知道小儿子家在首都买两套四合院,也知道他们负债,但他也清楚小儿子和小儿媳的本事,既然他们这么决定,那么肯定能把债还清,因此就没有拒绝小儿子递来的这笔钱,贺建国上班后,他和大儿子一起把砖瓦买下来。

现在正当农闲,买齐砖瓦后,贺建党找来亲朋好友和专门干这一行的泥瓦匠,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赶在入冬前把自己家的五间砖瓦房和贺建国要的五间砖瓦房、四间土坯茅草偏房盖好,并用土坯砌了院墙,搭了厨房。

至于门窗全部都是贺父带着长子次子一起完成,基本没花什么钱。

贺建党还给贺建国的钱用得一干二净,另外贺建国又添了差不多两百块钱,可看到宽敞明亮的新房和房里配成套的旧家具,贺建国觉得值!

旧家具的木料并不全是紫檀黄花梨一类的上等好料子,其中也掺杂了胡桃木鸡翅木等。

不过,他懂这一行,摆出来的家具不显得杂乱。

贺父之前收的旧家具趁着这次机会平均分给三个儿子,贺建国清楚里面有紫檀、黄花梨和金丝楠木的好家具,但他没挑,而是等哥哥们挑过他们家需要的,自己才把剩下的运到自己家里,组装好后摆出来,连同当年埋在地下的家具零件。

其实,木料埋在地下对家具并没有好处,但这是唯一的藏匿方法,因为只有不到十年时间,家具本身又具有一定的香味,所以毁损得有限。

齐淑芳接到信时正在整理家里的财产,感到很高兴。

今年上半年利用房租和剩余工资又还掉一万块钱,现在家里只剩三万块钱的债务了。这笔债务,一直都是齐淑芳的心事。

贺建党和贺建军家都没有债务了,自己家还有,必须尽kuài还清。

第二年元旦,金价大涨,然而国家的黄金收购价并没有和国际接轨,也就二三十块钱一克,齐淑芳有点不满意,索性就在黑市里出手卖掉。

黑市金价极高,79年就是一克好几十块钱了,现在已经翻了一倍。

这时候有不少受过浩劫之苦的人家出国,他们卖掉国家还给他们的房子后,却因为种种限制无法把所有的钱兑huàn成美元或者港币,于是黄金就成了首选,他们在黑市中高价购买黄金带出国,然后再换成自己需要的外国币种。

齐淑芳就把手里的黄金卖给了这样的人。

她手里一共有四斤二两多的黄金,她卖了三斤半,以每克六十八元的价格,一共卖得十一万九千元,还给金教授三万元后,还剩八万九千块钱。

她卖的价格在黑市中算是便宜的了,黑市中金价最高的已经达到八、九十元每克了。

她想和买黄金的这家人结个善缘,于是选择比国家收购价高却又比黑市价格低的六十八元每克,寓意好呀,又顺又发。

剩下的这笔钱加上这一年的房租和工资结余,家里一共有十万块。

十万块,是万元户的十倍。

现在已经有万元户了,屡次见报,齐淑芳现在就在计划怎么利用这十万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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