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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鸣狗盗之徒,自古以来就没少过,虽然这个时代的风气导zhi很少有人做这些事,但还是没到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地步,尤其现在夕阳西下,方便出手。

齐淑芳即使艺高人胆大,也没有故意把人引到僻静地方解决了,她不想在上海惹事,干脆携着大包上了公交车,见那人没跟上来,放了心。公交车一段路程的费用比电车贵一分,很快就到了所住的宾馆,贺建国出门打听消息还没回来。

齐淑芳把东西整理一下,自己买的东西挑出来另外打包,女式白衬衫没得挑,皮鞋都有尺寸,也没得挑,中山装和夹克衫和毛巾等东西都挑瑕疵少而且容易解决的给自己。

她这才发现,女式衣服同样是罩衫,同样是衬衫,款式却要比家乡那里时尚得多。

虽然颜色一如既往的单调,但是每件衣服都有特别的亮点,女式罩衫就带着女性气息,领口、对襟、口袋和袖口都很女性化,不像老家那边,女式罩衫和男式罩衫几乎没两样。

普通女式衬衫的领子两边都是尖领,中规中矩,和罩衫的尖领一样,然而她今天买的几件衬衫却是圆领,尖尖的领子改成了圆的,对襟掐着木耳边,袖口微收,有点像灯笼袖,如果是短袖,灯笼袖出现在上臂,肯定更加好看。

她以为碎花衬衫很会俗气,所以才买白衬衫,现在才发现碎花衬衫是小清新,一件白底碎黄花,一件黄底碎红花,浅浅的黄色,淡淡的红色,颜色雅而不淡,非常好看。

仔细回想,柜台里女式罩衫颜色要多一些,花样也多一些,男式罩衫只有蓝灰两色。

扼腕呀!她受人之托,特地买了五件蓝色罩衫,虽然这五件罩衫都比他们那个地方的罩衫更好看更时尚,但是终究比不上其他鲜艳颜色的罩衫,难得是灰黑蓝白以外的颜色。

其实也不用后悔,因为乡下地方的妇女穿得过于花哨,会被说不正经。

齐淑芳突然想到这一点,决定买齐东西后,自己再去旧货商店买长袖和短袖两件碎花衬衫和一件款式新颖的格子罩衫,不会太花哨引人说闲话,又不会太暗沉衬得自己黯淡无光。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齐淑芳整理完东西,麻利地把清单上已经买到手的东西划去。

很快,清单上面只有寥寥几件东西了,旧货商店里没货,她就没买到,打算明日去别的旧货商店逛一逛,看看有没有,若没有,回头再去淮国旧。

齐婆婆告su她,像这样规模大的商店,经常会有新货,如果这家没有,别家有可能有。

贺建国入夜才回来,奔波一个下午,无功而返。

“我去打听其他几位老师的情况,贫农出身的还好,伤及性命的很少,出身好以及有留洋经历的都惨了,死的死,残的残,废的废,要么就是被发放到地方上。”贺建国唏嘘不已,眼球上都是血丝,“那些老同学们,厚道的袖手旁观,狠毒的不仅落井下石,而且最先发起活动,打骂欺凌老师们,很多老师不堪受辱,自杀身亡。愿意帮助老师的只有两三个人,都跟着遭了难,有的没了命,有的遭了难,成安哥就是其中之一,听说被发放到云南了。”

“你见到老同学了吗?”他的情况,齐淑芳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很多人遇到事,都会选择置身度外,不愿招揽麻烦上身,他们假装和金教授划清界限,不也是这样吗?

贺建国低声道:“见到了几个,但一看到我,客客气气说完话就端茶送客了。”

都没给他机会提起金教授,当然,他也不会鲁莽提起就是了。

“你这样,不像打秋风的呀!一般来说,老同学相见,就算不留饭,也不会这么干吧?”齐淑芳上下打量他一番,很体面,他身材魁梧,撑得起衣服,特别帅。

贺建国叹气,“怕招惹是非吧。现在到处都是乱象,不得不防。”

都是谨慎占据上风,他们同样如此,两人草草吃过一顿晚饭,借着夜色悄悄地给金教授和金婆婆送了半个水果蛋糕和一点容易消化的白粥、肉汤,看着老俩口吃饱才离去。有齐淑芳的精神力在,没叫一个人撞见,回来分房休息。

第二天,贺建国还要再去找门路,齐淑芳拉住他,说起了齐婆婆。

“齐婆婆家不一定能帮得上忙,说不定人家根本不愿意沾手这种事,不过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我们也不能抱着非得请人帮忙的心思才去结交。你和我一起登门拜访齐婆婆,省得你像没头的苍蝇到处乱窜。”

贺建国大为惊讶,才来上海一天,她就交上朋友了?虽然是年迈的老婆婆,但李家听起来就不简单,军、工和干部都占据的人家可不多,住处在石库门。

虽然李家住的不是上等公寓,但也不是棚户房,而是一座旧式楼房。

这种楼房的构建很奇怪,齐淑芳没见过,走进门,先看到天井,然后就是类似客厅的房间,约有二三十平方的面积,她用精神力扫了扫,发现这间房后面是楼梯和卫生间,以及小小的厨房,面积都很小,厨房也就五六平方米,卫生间更小一点,厨房还连着一道后门。

精神力沿着楼梯往上,上一层楼梯,就有一个小小的房间,七八平方米左右,特别矮,光线也很暗,再上一层楼梯,应该是主卧了,房间的面积和楼下客厅间大小差不多。

要是以为这就是最顶层,那就大错特错了。

主卧往上一层楼梯,是第一层楼梯尽头那个小房间的屋顶,可以发现这个小房间是在二楼主卧后面,顶多两米高,再往上一层楼梯,则是小小的阁楼,阁楼很矮,面积也很小。

上海住房的困难情况位于全国首位,许多一家子孙三代共享一间十来平方米的房间,连转身都困难,吃喝拉撒全在这间房。和他们狭小的房间相比,李老和齐婆婆拥有的这座旧式楼房做住所几乎可以想象是多么宽敞,隔壁这样一处楼房里足足住了七八家人!

他们是怎么住的?

一楼客厅间用板壁分割成三个房间,二楼主卧也分割成三个房间,每个房间的面积都和楼梯口的房间一样,这样就有八个房间了,共用卫生间和厨房。李家也是这样分割的,每个房间都挤挤挨挨地放着家具被褥,似乎都有人居住,而且是李家人。

因为当初齐婆婆告su齐淑芳时,说他们全家住在国家分配给老伴的这座楼房里。

齐淑芳和贺建国登门时,李家只有齐婆婆一人在家,听到齐淑芳在门外的叫声,从一楼的一个房间里走出来。

“哎呀,淑芳你来了,快进来,快进来。”见两人拎着一堆野味,齐婆婆笑得合不拢嘴。

贺建国左手拎着野鸡、野鸭,右手拎着袍子肉和野兔子,憨厚地道:“不知道婆婆喜欢吃什么,就每样拿了一点。”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

齐淑芳把野味拿到手里,然后塞给齐婆婆,“我昨天就跟婆婆说过,我们是没有亲朋好友可送了,加上不想带回家去,才送点给婆婆,您不嫌弃就好。”

“怎么会嫌弃?这可都是上等的野味,有钱有票都买不到,我家老头子以前行军打仗在山林里打过猎,也替地方解决过野猪野狼一类的猛兽,现在退下来了,就想着吃野味,可惜没有。”齐婆婆双手一沉,干得这么透,按照她的经验,总有十来斤。

齐婆婆赶紧把野味放进厨房,出来倒了两杯白糖水招待他们,才说了一会话,就见一个穿着军绿色旧军装的老人气呼呼地从外面进来,“气死我了,现在的孩子这么调皮!”

“怎么啦这是?”

听齐婆婆问,老人摸了摸光秃秃的头顶,恨恨地道:“我不是想给咱们家里节省点用水吗?就去弄堂口的公共厕所。谁知道刚从厕所里出来就有人把我的帽子拽走了,骑着自行车跑得飞快,我追了几步没追上,也没看着是谁家小子!”

“我早说了,街头巷尾那些人穿的军装戴的军帽都是仿制的,个个神气活现,你那是真的,真军帽比假军帽笔挺好看,多少人惦记,以前不是被拽走了两个帽子?你都忘了?居然还戴帽子出去,活该!”齐婆婆笑弯了腰,随后又心疼不已,“你今天出门时戴的可是新帽子,刚发了没几天。回头我得去张望张望,要是戴出来,我肯定能找着。”

“我就是觉得今天有点冷,顺手把帽子戴头上了,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听老伴这么说,老人既后悔,又心疼,“咦,家里来客人了?”

“对,对,对,你不说我都忘ji了。”

齐婆婆赶紧拉着齐淑芳的手,在李老进来的时候,齐淑芳和贺建国就站起来了。

齐婆婆郑重地介绍道:“这是我昨天在旧货商店门口结识的小朋友,和我一个姓,叫淑芳。那个小伙子是她爱人,刚说了几句话,我还没来得及问名字。”

贺建国连忙告罪,然后简单地说明自己的姓名,别的都没多说。

“小伙子身板好啊,孔武有力,精气神足,怎么没当兵?”李老没怎么注意齐淑芳,反而很欣赏贺建国的长相体型,在全民皆兵的时代,这样的人才必定有一番作为。

贺建国笑道:“十八岁那年刚刚考上大学,没有参加征兵,毕业后直接分配了工作。”

“当工人挺好的,旱涝保收。你这老头子,以为人人都像你啊?再说,当兵可也不大容易。”齐婆婆翻个白眼都很优雅,然后笑眯眯地看着眼前一对璧人,“这俩孩子今天特地送了咱们好几只野鸡野鸭子,都是他们自己打的,你以前不是想吃野味?晌午就炖给你吃。”

“真的?”

见老伴点头,李老大喜过望,“有野味就得配好酒,多少年没吃过好野味了。你把老大给我买的那瓶茅台拿出来,让建国小友陪我喝几杯。”

齐淑芳却提出了告辞,“我们远路来上海,还有事要办,这就得走了。”

李老大着嗓门道:“哪能让你们走?你们没空着手来,我要是叫你们空着肚子走,我不就成小气鬼了?留下,留下,有什么事想办,陪我吃完饭喝完酒,我叫人给你们办去,我一辈子认得那么几个人,办事还算利索。”

贺建国心中一阵激动,齐淑芳怕他露出痕迹,抢先道:“您老这么说,我们就更不能留下了。我们出来办生产大队交代的事情,这是公事,有介绍信,又名正言顺,很快就能办好。私事是受父老乡亲托付,买点上海的东西回去,昨天受婆婆的指点,正打算再逛逛。还有就是,我们两口子昨天才被徐家汇那边的几位干事带回去调查,万万不能连累了您二老。”

一听被调查过,二老脸上顿时变色,忙问是怎么回事。

“建国大学时拜了一个姓金的教授做老师,毕业后多年没来往,现在那老师倒霉了,我们逛街时遇到没认出来。不知道监视金教授的人怎么知道建国是金教授的学生,于是就有干事把我们带走调查。虽然国家已经还了我们的清白,但是我们还是不能连累您二老。”齐淑芳垂头想了想,三言两语地说了来龙去脉。

听到金教授三个字,李老和齐婆婆对望一眼,前者笑道:“既然国家说和你们没关系,你们就是清白的,连累不到我。对于金教授,你们打算怎么做?”

齐淑芳憨憨地道:“还是得小心点,要是真连累您二老就不好了,毕竟我们来到上海只见了金教授。您老问我们怎么做,我们又不是国家干部,能拿他怎么办啊?他成分那么坏,险些连累我们,我就盼着他倒霉。国家不会冤枉任何人,国家说他是坏分子,他就是,我们家成分那么好,可不能与他为伍,恨不得离他远远的。”

李老一听,就没再留他们。

李老和齐婆婆没有表态,没有对金教授的同情,也没有对这种事流露出一丝赞同,贺建国有点失望,但李老和齐婆婆置身事外的事情太常见了,而且和金教授非亲非故的,不出手很正常,所以他只能继续奔波,想托人说服管理金教授夫妇的人,把他们发放到下面。

齐淑芳照旧去旧货商店,买齐剩下的东西,并给自己买两件碎花衬衫,一件浅绿底深绿碎花的短袖衬衫,一件白底浅蓝花的长袖衬衫,想到得把霍剑锋的钱还回去,就给周国红买了一件碎花衬衫带回去,也给自己比较投缘的白英红买一件。

就在贺建国徒劳无功的时候,突然有徐家汇革委会的人找到他们,问他们什么时候离开,好给他们带路,说组织经过研究决定,要把一批坏分子发放到最穷最苦的穷山恶水,有七个分到了红太阳公社,金教授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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