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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文帝的默许,给了孟妤放手一搏的勇气,不管杀了宇文铎晋文帝会不会杀了她,会不会兑现承诺。
可凭借着宇文铎的野心,也足够让她对其起了杀心。
一半为商洽,一半为晋阳。
说是私心,也无妨。
夏季的总是过得很快的,稍纵即逝。
公孙行止收到孟妤来信的时候,已经是七月中旬了,而彼时绍安城那边也闹得沸沸扬扬。
房云翼因着被监视着,而且也得为自己的性命考虑,所以不能和他们通信。
只是公孙离忘了一个重要人物,那就是周家,周子期。
他一直和公孙行止暗中往来的,周家算得上是苏烟留给他的一个底牌了。
不会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怀疑。
烈日灼烧下,他将绍安城那边的密函放在了一旁,打开了孟妤写来的书信。
上面的字迹是他所熟悉的,大致说了一些晋阳的情况,以及她自己对青州的见解。
高栾望着殿下的表情,不知怎么的,总觉得殿下的眉头越来越深了,好像不高兴??
公孙行止确实不开心,因为一张又一张的没有一张是关于他的,亦或是说想他的。
“殿下?”高栾瞧着他这一副神情,有些好奇的询问,“怎么了?”
公孙行止抿了抿嘴角,没说话,又继续往后看,直到最后一页的时候面色总算是微微好转了。
孟妤不是一擅长写情话的人,所以只能写些点点滴滴的事情。
他扬了扬嘴角笑了笑,约莫也能想象到江玉苦等的样子,二人同吃同住一年有余,她的那些小心思他都知道。
“阿妤说晋阳的茶叶不错!”他忽然温声道。
高栾:“!!!”
殿下的气氛一下子就变了,刚刚才还冷若冰霜的,现在就开始暖洋洋了,笑起来如沐春风,愣是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然而最让公孙行止动容的还是最后的一句话。
她道:我想你了。
他把最后一张书信给小心翼翼的折好放入怀中,这才抬起头来正色道:“隔壁如何了?”
“还是老样子,不过萧三公子和纪公子有些收获,他们打听到了齐王把家人送到何处去了!”高栾拱了拱手道。
公孙行止眯了眯眼,外头的骄阳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了地板上,他迟疑了一瞬,这才缓缓开口,“让他们继续打听,如果可以,把人困住!”
他从不在乎做个小人,这些手段他从父皇母后死的那一刻就已经掌握了,亲人,好友,终有一日也会站在你的身后给你致命一击的人,甚至也会成为你的累赘,你的弱点。
邹沧海绝不会想到,有朝一日他也会面对这样的状况。
高栾得到命令之后就去给萧柏文他们回信了。
公孙行止看着绍安城那边的消息心事重重,公孙离确实很厉害,当初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如果那个时候他还是高高在上的太子,他肯定会杀了这个人,永绝后患,然而今非昔比,他需要一颗引起皇室内乱的棋子,所以他对于公孙离的所作所为并未说出去过半分。
公孙瑾虽然得势,可也不过是烟火,转瞬即逝罢了,并不会长久的。
如今公孙长堰痛失一臂,自然是再也不敢出兵了,而这个时候议和就是他最好的选择。
一旦试图议和,就是在给公孙离制造机会。
等到公孙长堰的始终只有一个结果,不是死在公孙离的手上,就是死在他的手上。
他将密函看完,已然将其给碾成了碎末,化作灰消散在空中,随着风吹了出去。
这个宅子他们买下来的时候已经有下人了,所以从未惹起别人的猜疑,这些个下人也还算是老实,不敢随随便便的来书房这边。
而一般情况下,公孙行止都是戴着面具的。
这些个诸侯,大多是认识他的。
但凡是前去朝拜过的,基本上都是见过的,所以他得乔装打扮才行。
萧柏文和纪子瞻居无定所,二人时不时的就会更换地方,这一路跟随着邹家一家老小的踪迹,倒是大部分时间都是住在野外的。
高栾通过飞鸽传书的方式和他们往来的。
“驾!”
二人骑着马悠哉悠哉的在树林中前行,正闲聊着的时候,身后突然一阵马蹄声急急忙忙的追了上来。
二人对视一眼,默默的将马骑到了旁边去,很快就瞧见了一群人快马加鞭的从面前而过,看着架势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情似的,而且衣着打扮都是统一的,并非是一般人。
“难道是齐王的人?”人走远了之后,掀起一阵的尘土,萧柏文唰的打开折扇挡了挡,蹙眉看向纪子瞻问道。
纪子瞻对此也是一筹莫展,摇了摇头,“不清楚,要不要追上去看看?若是齐王的人,指不定是发现了什么!”
萧柏文点了点头。
随后二人策马扬鞭的跟了上去。
这一群人一个个的皆是腰间配着佩剑的,来势汹汹,而且有三十多号人。
二人紧跟其后,却也不敢打草惊蛇。
与此同时在他们前面约莫半日路痴的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正朝着西南方向而去。
好几辆马车,里面皆是妇孺,骑在马背上的却是年纪的几个男子。
“娘!咱们这是要去哪啊?”第一辆马车内,一个小姑娘害怕的缩在娘亲的怀中,扯了扯她的衣袖问道。
妇人拍了拍女儿的背安抚道:“别怕,咱们这是出去玩的!”
小姑娘这才安静下来的。
然而安抚了女儿之后,妇人却是愁眉不展的。
自从冀州大乱,并州被夺之后,老爷就夜不能寐的,她每天晚上都感受到老爷的恐慌,每到深夜的时候,老爷就会从噩梦中惊醒。
这在从前是没有的。
所以她也猜测肯定是有大事情发生的。
要不然的话老爷不会让他们离开的,独自一个人面对接下来的事情!
“大哥,咱们这样真的好么?父亲他一个人,会不会……”一匹骏马上,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看着兄长,担忧的道。
他身侧的男子闻言面色沉重,“父亲不会有事的,听话,好好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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