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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妤是在傍晚时分回去的,江玉那边实在是拖不住了,再这样下去楚韩州也要起疑心的。
那人本身就对她有所偏见的。
一打开房门就撞上了站在门外的三人,齐刷刷的看向她。
孟妤:“………”
她表情有些不自然的挠了挠头,小心翼翼的扫了高栾一眼,有些愧疚的道:“高栾对不起啊!那日……”
“孟姑娘就不怕高栾掉下去死了?”萧柏文扇子唰的一下打开来,似笑非笑的打趣。
孟妤肯定的摇了摇头,底气不足的道:“高栾武功很高,而且那下面是水流,最多就是躺个一两个月,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高栾:“………”
所以为何不跟他提前打招呼??
萧柏文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一脸的无奈,同情的看向高栾。
孟妤抿了抿嘴角没说话,却心里面安稳了些许。
在晋阳提心吊胆的,见到故人后,也踏实了不少。
最后由高栾将她给送回去了,可为了避免镇远侯的猜忌只得装模作样的走走流程。
人走后,公孙行止这才出现的。
纪子瞻倒是观察细心的看了他一眼,“殿下何不趁这个机会将孟姑娘带回去。”
“阿妤不会的,”公孙行止摇了摇头,“她不会和本宫回去的。”
她喜欢他,可见到那么多黎民百姓流离失所,孤苦无依的之后,也更加知道,只要商洽一日不安宁,晋阳虎视眈眈,那么就算她和自己回去,也依旧无济于事。
最重要的是,孟妤舍不得让他背上那些罪名,给晋阳一个合适的开战借口。
二人皆是沉默下来。
……
衣衫扫过地面,她仪态端庄,昨夜的雨消停,雾气却还未曾散去,游廊下倒是没什么人,偶尔有几个下人路过,可孟妤却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这四周似乎有人在监视着。
她和高栾并肩前行,忍不住的小声嘀咕道:“这四周似乎有人。”
“嗯,昨夜我都观察过了,确实有不少人,镇远侯贪生怕死,府邸的暗卫可不少,如今公子来了,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要动手了,尤其是李拓还在此处。”高栾也是戴着面具的,刻意的压低了声音。
楚韩州认得他的样子,所以不得不戴面具。
孟妤挑眉,这个夏邑蛟还真是够小心谨慎的。
她明白,公孙行止为何前来。
她不由得放慢了脚步,眼睛也不受控制的往四周扫荡,努力的将地形给记下来。
二人一路从后院的游廊绕到了前院,正当高栾打算把她送出去的时候,很不巧的就遇见了迎面而来的三人,面面相觑孟妤吓了一跳。
高栾淡定的拱了拱手,三人依次回礼。
孟妤见状也只好硬着头皮的欠了欠身,“小女子见过几位公子。”
昨天晚上的事情她还历历在目,只能在内心默默祈祷这些人不会刨根问底。
李拓眉梢一挑,意味深长的打量了她一番,总觉得此女子有些熟悉,尤其是那双眉眼间的灵动。
“兄台是要送这位姑娘回去?”他笑了笑看向高栾。
高栾轻轻颔首。
“既然如此,那不如在下代劳吧!刚好在下打算看看并州的风光美景,不如就由姑娘带路?”
孟妤惊诧的看向他,很快就淡定了下来,杏眼弯了弯,笑吟吟的含蓄道:“小女子不过一介歌女,怕是承担不起公子的这般厚待。”
“无妨,在下不介意!”李拓咄咄逼人。
昨夜之事疑点重重,他非得弄出一个所以然来不可。
高栾上前一步拦在了她的面前,语气不善,“兄台见谅,这位姑娘乃是我家公子请来的,昨夜喝多了,今日自然是要由在下送回去的,若是被公子知晓了,在下可不好交代。”
“这有何妨?”楚韩州附和的勾了勾嘴角,视线落在孟妤的身上,“到时候我们亲自向你家公子去给兄台求情不就好了?还是说这位姑娘和你家公子……”
“小女子对孟公子一见钟情!”孟妤见状脱口而出,着实将众人给惊讶道了。
高栾嘴角扯了扯:“……”这个理由好敷衍!
“既然几位公子这般热情,小女子就却之不恭了,毕竟小女子这样的身份,那有拒绝的道理,”她痛痛快快的就答应了,随后朝着高栾点了点头,“那就麻烦这位小哥转告孟公子了。”
高栾犹豫了一瞬,可对于孟妤他还是比较放心的,所以也爽快的抽身离开了。
孟妤看向三人,微微一笑,倒似那含苞待放的桃花瞬间绽放,面前的人不由得看愣了一瞬。
她并不担心身份被揭穿,萧柏文何等聪明昨夜早就有所准备了。
李拓本是不打算出去的,也只是临时起意罢了。
很快管家讲这个消息告诉给了镇远侯,对方马不停蹄的就安排好了马车。
四个人坐一辆马车怎么看都觉得别扭,气氛很是尴尬,唯独孟妤淡定自若。
她识相的选择和沈廓一边。
楚韩州一脸不爽的看着她,语气不善,“姑娘似乎和孟公子认识?”
“公子这话言重了,”孟妤笑眯眯的谦虚道:“干我们这一行的,自然是谁有钱勾搭谁了,若是昨夜坐在奴家旁边的人是公子,奴家也会那么做的。”
楚韩州饱读诗书,最是见不惯那些歌女舞姬,她这么一说当下就让对方反感起来,剑眉皱成一个川字,若不是凭借着良好的修养和君子风范,怕是就要骂人了。
“不知检点!”楚韩州还是没忍住的吐槽了一句。
孟妤以及保持着笑意,“公子抬举了,若是检点话!奴家可就得饿死了。”
好一个伶牙俐齿。
李拓微不可查的勾了勾嘴角,眯了眯眼道:“那不知买姑娘一晚得花多少钱?”
孟妤犹如五雷轰顶!!!
错愕的看向了李拓,是她狭隘了嘛?
误以为李拓再不济也是个根正苗红的,万万没想到也是这般饥不择食?
笑容僵硬了一瞬,孟妤攥紧了衣袖,面不改色的道:“奴家卖艺不卖身。”
李拓抿了抿嘴角未曾说话,就在她以为从事就此掀过去的时候,对方又扔了一颗炸弹过来。
清浅有度的声音在寂静的马车内响起,犹如平静的湖面坠落一块石头。
“那还挺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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