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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被困在一片汪洋大海之中的,一块小小的礁石上。
周围的海面上,到处都游弋的凶残的鲨鱼。
天空中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那块小小的礁石上,就只有我一个人。
我无助的站在狂风暴雨中,身上粘乎乎的难受,想要找到一丁点让人感觉温暖的东西,极目四顾,看到的却都是冰冷的现实。
只剩下胸口的一点点温热,还在奋力的跳动着,像是对这个残酷的世界最后的反抗。
水中的鲨鱼,不停的在眼前的水下游荡。
从幽深的海水中,我是乎看到了一双幽灵一样的眼睛,正潜伏在墨色的水面下,深深的凝望着我。
那双眼里充满了贪婪和凶狠的光,让遍体生寒的我,禁不住一阵阵打着寒噤。
我站在光滑黝黑的礁石上,直直的盯着那双眼睛。
忽然,墨色的水面在我眼前一下子炸开来,一张笼罩一切的血盆大口,直向我整个人急扑过来。
我大吃一惊,猛得挣开眼睛,像是快要溺水的人,猛然间冲出了水面般,大口大口的呼吸。
“风哥,你怎么啦?”
眼前一切如旧,我仍然躺在那间熟悉的病房里。
王诚坐在我病床前的一张轮椅上,手里正打着吊瓶。
这时候,我才感觉到,身上的衣服几乎都湿透了,额头上也全是细密的汗珠。
王诚伸手递给我几张纸巾,我接过来,擦了一把脸上的汗。
眼光掠过床边的垃圾桶,看见里面几乎已经堆满了揉成团的湿纸巾。
我说道:“没什么,只是做了一个恶梦。”
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我本能的想要通过透视,看看外面的情形。
心中却忽然掠过了一丝疑虑。
拿起床头的手机,我看了看时间,现在依然是四月十一号下午三点钟。
这一次,我又昏迷了几个小时。
虽然已经过去几个小时,但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依然让我心有余悸。
我为什么又会再次晕倒?
我想大概是因为,两天前的那场战斗,消耗了我体内太多的真气,故而引发了血劫经的反噬。
今天上午,在真气刚刚恢复的时候,我又再次运用了血劫经的透视能力,所以才会导致心脏再次出现问题。
可为什么会是心脏?
我忽然联想到了五行学说,中医也讲究阴阳五行。
人生五脏,各依五行:心属火,肺属金,肾属水,肝属木,脾属土。
我忽然对自己的心痛豁然开朗。
血劫经属火,对应心脏,那么血劫经的反噬,自然也是针对心脏的。
这么说来,杨元生应该也有顽疾。
我相信,当我下次看到他时,只需要透视他的五脏,就能够确定,杨家到底归属五行世家中的哪一家。
我翻身下床,急切的想要离开医院。
如今,沈如海已经落网,我应该有机会拿回属于我们狄家的一切。
最重要的是那两本狄家祖先留下来的笔记。
有了那两本笔记,我就能对当前的局势有大概的了解。
也许五经世家中,就只有我,不了解五经的底细。
我一直觉得,在这个强者如林,弱肉强食的时代。狄家的先祖们,犯下了一个重大的错误。
他们企图激流勇退,逃避现实。企图把血劫经永远的封存下去,从而摆脱血劫经施加在狄家人身上的魔咒。
但残酷的现实却告诉我,逃避根本不能解决问题。
下了床,我在衣橱里找到了自己先前的衣服。
正准备去洗手间换掉身上的病服,王诚却一脸焦急的说道:“风哥,你别出去。有件事,我说了你千万别生气。”
我好奇的扭头看着他,问道:“什么事?”
“沈家人找上门来了,在外面闹着要见你。”王诚一脸尴尬的说道。
“哦?”陡然听到这一句,我显得很吃惊,问他道:“是沈婉和陈玉芳?他们怎么会找到这儿来的?”
王诚点点头,说道:“这里是佳和医院啊,风哥。”
“什么?”我更回吃惊,兜兜转转,我怎么又回到了佳和医院?
先前,我只短暂的清醒了一阵儿,并没有太在意自己身处哪家医院。
况且天心市的每家医院,病房的布置都大同小异。
让我忽略了自己身在佳和医院的事实。
不过,我心里还是多多少少不愿意承认,自己在佳和医院接受治疗。
走到窗前,我拉开窗户,看见楼下熟悉的场景,我这才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在佳和。
可赵卫国为什么把我们送到佳和来了?
转念一想,我又觉得一切都在情理之中。
离地王谷最近的医院,可不就是佳和医院,不送到这里,还能送到哪儿?
“他们来找我干什么?”看着楼下忙碌的人群,我问王诚。
只听王诚说道:“风哥你应该知道,他们是来替沈如海求情的。外面有警方的人挡着,要是你不想见他们,他们也进不来。”
我点点头,转身对王诚说道:“我要见他们。”
王诚显得很吃惊,不过,他也没有多想,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打开病房的门,我立刻看见,沈婉和我丈母娘陈玉芳站在门口,跟两名警察软磨硬泡着,要见我。
我走出房门,是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他们都傻愣愣的看着我,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愣了片刻,陈玉芳首先挤出一个笑脸,说道:“风啊,妈有点事,想找你谈谈。你能给我们一点单独相处的时间吗?”
看了看那两名警察,却不见列胜男的身影,我问道:“两位警官,如果方便的话,我想跟他们谈谈,可以给我一个小时的时间吗?”
两个警察中,个子高些的警察说道:“狄先生,您现在是我们的证人,我们并没有限制您的人生自由。只是出于安全考量,我们才没有放他们两个进去。刚才你的朋友也说了,你是乎不太喜欢这两个人。”
我点点头,说道:“我朋友没有说谎,我的确不太喜欢他们,不过,我们之间有些事,到了必须谈谈的时候了。”
“只要不对您的人身安全构成威胁,您请便。不过,我们仍然会跟着您,现在保护您是我们的职责。”高个警察说道。
“这个当然没问题。”
解决了警方的问题,我转头对陈玉芳母女说道:“去会议室。”
“哎,”陈玉芳爽朗的应了一声,拉起沈婉就向会议室走去。
沈婉哀怨的回头望了我一眼,眼睛里水汪汪的,擒满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