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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大修罗的修为也在金刚境,他们与徐寒修炼的乃是同种功法,虽然被徐寒以出其不意斩杀了一位同行的修罗,但此刻他们二人连手,徐寒想要再取得战果便没有那般容易了。
倒是那位紫衣男子不知道究竟作何打算,只是再一旁冷眼看着却是没有出手的打算。
铛!
随着又是一声脆响荡开,三人的身子纷纷在那时倒退,徐寒的脸色苍白,显然在这样的对拼中消耗极大,而那二人的脸色同样也不好看,以一敌二,同境界间,他们少有遇见这样棘手的人物。
只是稍作休息,三人的身子便再次动了起来。
而一旁的叶红笺也终是回过了神来,便要提剑上来相帮。可那紫衣男子,却在那时身子一动,立在了叶红笺的跟前。
然后他猛地伸出了一手按在了叶红笺的肩膀,那一刻,叶红笺的脸色顿时变得无比苍白,好似身负泰山一般动弹不得。
男子这看似不出奇的一只手臂上却是有千钧之力,压得叶红笺不得不动用全身的内力方才能勉强抵御。
“有趣得很,多看看终归是好的。”而男子那低沉的声线也在那时响起,他转过头,目光依然注视着正在缠斗的三人,眸子寒光却是越来越盛。
叶红笺被那紫衣男子制住的境况徐寒自然是看在眼里,但他一时间却是被那两位青衣大修罗所缠住,脱不开身。
他摸不准那紫衣男子究竟想做什么,但叶红笺对于他来说却是极为重要,他不敢托大,当下眸子一沉,手中长剑一荡,将那两位大修罗逼开。
肩上的黑猫与他心意相通,在那时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嘶,身子便化为一道黑色的闪电朝着那二位修罗中的一位扑杀过去。
这只温顺的黑猫,在那一刻好似换了一个魂魄,长长的獠牙伸出,在跃上其中一位青衣修罗的脸上之后,便猛的朝着他的颈项咬了下去。
金刚境的修士,体魄的强健程度已经到了一个可以比拟一般皮甲甚至铁甲的程度,可在这黑猫的利齿之下却如同一滩烂泥一般,直直的扯下一大块血肉。
只听那位大修罗发出一阵哀嚎,便是不断捂着脖子想要挣脱黑猫的撕咬,但黑猫却是死不松口,直到那大修罗的气息渐渐变得萎靡,跌倒在地失了气机之后,黑猫方才重新跃上了徐寒的肩头。他乌黑的毛发上沾满了血迹,配上他那双狭长的琥珀色眸子,在这黑夜之中看上去极为诡异。
而另一位大修罗见此状,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但他毕竟的是修罗场走出的修罗,很快边收拾好心神,再次提剑杀来。
但徐寒又岂会再给他机会,他剑锋一荡,将那大修罗刺来的一剑直直的劈开,而后手中长剑一转,便以反握之势欺身上前,在那修罗的颈项处一抹,那大修罗瞳孔中的神色瞬息便变得涣散,下一刻更是直直的栽倒在地。
黑猫体内的妖力被他清除了打半,虽然还不能完全化解,但已然可以让黑猫不受那妖力侵蚀之苦,而随着妖力被吸收黑猫的力量也有所提升,徐寒试过,即使是金刚境,黑猫想要将之撕碎亦是轻而易举。当然这并不代表黑猫如何强大,虽然的撕咬力惊人,但是本身却并无多少的防御力,甚至随意一个宝瓶境的武者都可以轻而易举的伤到黑猫。
它就是一把剑,固然锋利无比,但同样也脆弱无比。
之前在逃跑之时,徐寒未有想到任何的破局之法,而再那般跑下去只能是白白消耗自己体内的力量,因此,徐寒最后只能是选择硬拼这样的下策。
但他也并非毫无准备,黑猫便是他为这紫衣修罗使准备的奇招之一。
他本想着出手击杀那些青衣大修罗,紫衣男子若是出手他便可以配合黑猫寻一下可有机会将之重伤。毕竟黑猫所表现出来的战力极为惊人,撕碎金刚境的肉身远非它力量的极限,或许即使紫霄境它也可以对其造成重创。
只是却不想这紫衣男子竟然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的三位同伴一一战死,除了拦下叶红笺便没有再做过任何事情。反倒是徐寒因为担心叶红笺的安危,不得不提前将黑猫这一底牌祭出。正如之前所言,黑猫的战力其实并不高,只能作为奇招,此刻紫衣男子有了防范想要再取得战果,便是难上加难。
“我方才还在奇怪,大周哪个山门竟然能培养出你这样出色的肉身武者,看了半天才发现原来你我师出同门。”紫衣男子在那时松开了按在叶红笺肩上的手,叶红笺当下便是脸色一暗,直直的栽倒在地,虽然还未昏迷,却是短时间内已经生不出半分的战力。
而紫衣男子似乎是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他笑盈盈的看向徐寒,脸上的神色可谓意味深长。
徐寒闻言心头一惊,想来这紫衣男子已经从方才徐寒的打斗之中猜出了徐寒的根底,他的面色在那时变的阴沉了起来。
他知道,这也就意味着他与这男子今日恐怕只有不死不休一条路可以走了。
“让我想想,这几年叛出森罗殿的修罗。”紫衣男子却是对徐寒周身所透出的杀气视而不见。就像是巨象不会去在意贪心的巴蛇,就像是巨树不会去在意义愤的蚍蜉。他并不关心徐寒怎么想,因为他对于自己拥有足够的信心。
“嗯,十七八岁的年纪,带着一只黑猫,会是谁呢?”紫衣男子问道,语调抑扬顿挫,眸子中带着揶揄又狂热的光芒。
徐寒在这时大抵明白了男子为何眼睁睁的看着那三位青衣大修罗死去,而自始至终都没有出手。
或者说,即使徐寒杀不死他们,到最后他们依然免不了被眼前这位男子杀死。
森罗殿的消息素来以灵通著称,整个大周天下约莫难以找到几件他们不知道的事情,而沧海流的身边跟着一位森罗殿的叛徒,这样的消息想来对于他们来说也算不得什么辛密。
他猜出了徐寒的什么。而徐寒身份便意味着是那沧海流究竟在何处的线索。
这样的线索对于即使已是紫衣修罗使的男子来说,亦是一笔不可估量的财富,而他,想要独吞这笔财富。
想明白了这些的徐寒在那时收敛起了自己的心神,他看了那男子一眼,然后默默的将右手上的剑放到了左手,而那只绑着白布的右手则在那时握拳横于胸前,就好似那只手上绑着一道看不见的盾牌一般。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姿势。
奇怪到让男子有些诧异,不过很快他便失了兴致。
对于他来说事情并不复杂,将徐寒打成重伤,留下一口气藏在某处,然后将叶红笺杀掉,回去复命之后,在好生盘问徐寒。然后,惊天的财富便会如潮水一般涌入他的怀中。
想着这些,紫衣男子眸中的狂热之色更甚了几分。
不过徐寒显然没有给男子继续畅想未来的打算,他的身子在那时忽的动了起来。
只见他双脚蹬地,与男子间数丈的而距离,转瞬便被拉到咫尺。而后他手中的剑便猛地挥出,不偏不倚的斩向男子的面门。
这是剑法中最简单的一式——劈。
所谓劈。上辟下刀。
辟者开也。
刀者器也。
开唯势,器唯利,故而成劈。
而徐寒这一剑,端是无可挑剔。
他的双目赤红,周身肌肉隆起,气势一往无前。虽是最简单的剑法,却在他数以万次的磨炼中,将这一个劈式,发挥得淋漓尽致。
甚至就是那位紫衣男子,在面对徐寒这一剑之时,眸子也露出些许赞赏的神色。而转瞬之后,这赞赏便化为了惋惜。
因为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招式、算计、或者所谓的气势都是微不足道。
所谓一力降十会,便是如此。
只见那时,紫衣男子的脸色一沉,眸中一道血光亮起,而后他周身的气势扬起,一只手在那时猛地伸出。
快而有力。
哼。
一声闷响自徐寒嘴里吐出,那把气势汹汹,似有开山断石之势的一剑,就这样被男子稳稳的接住。他就像是一根定海的神柱,任你海波滔天,我自纹丝不动。
反倒是徐寒被那剑身之上传来的反冲力所袭来,身子一震,脸色顿时苍白了几分。
徐寒咬了咬牙,想要抽回被男子握住的长剑,但男子的手却像是一般钳子一般,将他的剑死死抓住,让他进退不能。
哼。
又是一道冷哼,但却是从男子嘴里响起,带着不屑与怜悯。
男子的另一只手在那时握拳于腰间,然后猛地挥出,直直的朝着徐寒的胸口袭来。
那一拳力道极大,拳势方起,便隐隐带着虎啸之音。
若是被这一拳打实,徐寒就是侥幸不死,恐也得丢掉半条性命。
但也就是面对这样气势汹汹的一拳,徐寒的嘴角却忽的勾勒出一抹笑意。
他的右臂,那只绑着白色布条的右臂,那只沧海流用性命换来的右臂在那时被他伸出。
直直的迎上了男子轰来的巨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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