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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叶红笺与童铁心在那时皆是一愣,显然并未想到徐寒叫停了马车为的却是这事。
而罗印与那孟书阁更是一脸错愕,直到徐寒侧眼对着他们二人递来了一抹揶揄笑意,二人这才回过神来,原来是这徐寒在戏弄他们。
罗印尚且还好,毕竟徐寒所言只是针对孟书阁。
而孟书阁则不然,他心中可谓又是后怕,又是恼怒,但徐寒方才那一手已然将他震住,即使心底有再多的不满,终归也不好发作。
“吃的?有啊。”叶红笺的目光在几人身上一扫,但从徐寒脸上的笑意与孟书阁额头上尚未退去的汗迹,她便大抵知道这其中恐怕有些猫腻。但她也并不拆穿,反而配合着徐寒。
“玄儿饿了,我想寻你们要些吃的。”徐寒一脸懵懂的将自己肩上的黑猫提了出来,也不顾黑猫口中不满的抗议,笑着说道。
“哦。”叶红笺略有深意的看了徐寒一眼,便从马车中递出了些干粮扔给了徐寒。
“谢谢。”徐寒接过食物朝着叶红笺与那位脸色有些难看的童铁心点了点头,便转身走入了自己的马车之中,而罗印与孟书阁二人则是待在原地愣了好一会方才回过神来,灰溜溜的跟着徐寒上了车。
童铁心看着徐寒三人之间诡异的气氛,隐约间也猜出了些什么,他脸色变得有些阴沉,但却终究未有多言,在几人再次上车之后,便驾起马车再次上路,只是脸上却不再如之前那般春风满面。
......
重新回到马车上的徐寒如同忘记三人之前的不愉快一般,拿着叶红笺递来的干粮想要喂食玄儿。
但玄儿嗅了嗅那干粮的味道,脸上却是露出嫌恶的神情,一爪子将之推开。
而罗印与孟书阁经历了方才之事,却是再也不敢造次,安静的坐到了一旁。
徐寒对于叶红笺并无任何的想法,说到底他只是为了靠着叶红笺的关系混入玲珑阁,寻找机会治疗体内的经脉,以及炼化妖臂。但若是一直没有作为,这孟书阁或是其他什么人端是会以为他好欺,一路恬噪,也是心烦,索性给他们些教训,免得再生事端。
而也果真不出徐寒所料,有了之前的事情,这一路上孟书阁也安分了许多,转眼便到了晚上。
一行人寻到一处宽阔的地带安营歇息。
一行八人,叶红笺却像是公主一般受人簇拥,一群人围着她嘘寒问暖,童铁心更是想着法子献殷勤。叶红笺倒也是颇善交际,对于诸人都是一一回应,端是不会让任何人生出半分不快,愈发觉得她可亲,反倒是让诸人打心眼里喜欢上了这位太上长老的关门弟子。
反观徐寒却被冷落到了一旁,独自一人坐在火堆的一侧安静的吃着手中的干粮。
待到吃过晚饭,劳累了一天的诸人便要准备歇息。
徐寒本也打算睡下,这一路虽然都是坐着马车,但路途颠簸,滋味其实算不得好受。
但那是,童铁心却满脸笑意的走了上来。
“徐兄弟。”他亲切的将手放在了徐寒的肩膀,嘴里的语气也是格外的热切。
“嗯?童大哥有何吩咐?”徐寒知他来者不善,但脸上却是不露声色,反倒是一脸的诚惶诚恐。
“此行去到玲珑阁得需十余日的光景,红笺师妹又身份尊贵,我恐有不测。你行走江湖得少,怕是不知,这贼人最喜便是夜晚奇袭,我思来想起,还是安排一人守夜来的妥当。”童铁心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游说道。
“嗯。童大哥所言有理,贼人不得不防,不知童大哥安排在下何时守夜?在下必定配合。”虽然摸准了这童铁心居心叵测,但徐寒却也清楚,长夜司的人决计不会放任叶红笺去到玲珑阁,这几日的路程到底是不会太平,虽然不喜童铁心,但他这个提议却是很有必要,徐寒也端是没有反驳的理由。
“不不不,徐兄弟误会了。”童铁心连连摆手,脸上依然带着那让人如沐春风般的笑意。
“若是真有贼人来袭,必然还是要靠我们师兄弟出手。徐兄弟的修为...确实不如人意,在下并无其他意思,还望徐兄弟不要误会。只是事关红笺师妹的安危,我以为还是让徐兄弟守夜,让诸位师弟师妹好生修养,以防万一为好。不知徐兄弟以为如何?”
徐寒闻言一愣,却是不想原来这童铁心打的是这样的算盘。
“怎么?徐兄弟有什么顾忌吗?”见徐寒似乎有所迟疑,童铁心便再次出言问道,语气之中竟然带着那么一抹威胁之意。
徐寒侧目看了看身旁依然脸上带着浓郁笑意的童铁心,眼睛忽的眯了起来。
好生一副皮囊,色欲熏心之下,此刻端是露出了其下狰狞的容颜。
“全凭童大哥做主。”徐寒却是并不点破,应了下来。
若是交给这些涉世未深的名门弟子守夜徐寒还多少有些不放心,他自己一人独挡,反而好上一些。当然这些却不是为了这玲珑阁的弟子,只是为了他徐寒自己。
见徐寒如此软弱,童铁心脸上的笑意更甚,他又拍了拍徐寒的肩膀,言道:“那就辛苦徐兄弟了,随后,便转身大摇大摆的离去。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过去,诸人都已睡下,只有徐寒一人坐在篝火旁,他的目光看着眼前跳跃的篝火,怔怔的出神。
守夜,对于徐寒来说并不是一件陌生的事情。
无论是之前身为森罗殿的杀手,为了猎杀某些目标,还是之后与沧海流同行,为了防范那些一路尾行的仇寇,徐寒都做过数日不眠不休的事情。
这对他来说不过家常便饭。
只是从沧海流的死,到夫子的离去,再到长安的所见所闻,加之昨日相见的那位天策府中的男人,这些东西交织在一起,却是难免让徐寒有些莫名的烦躁。
沧海流曾经说过,每个人来到这世上都有自己的使命。
沧海流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而徐寒呢?
徐寒不知道,对于未来,他依然一片迷茫。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伸出了手,摸向怀中那一块玉佩,想着昨日那男人立下的三年之约。脑海中的思绪愈发的烦躁。
“哒。”
这时,不远处忽的想起了一阵轻响。
那是马靴踩断了地上的枯枝所发出的声音。
徐寒猛地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了神来,他侧目看去,却见不远处一道俏丽的身影正缓缓走来。
他的眼睛在那时眯了起来:“叶大小姐这么晚了还不睡吗?”
叶红笺闻言盈盈一笑,却是不以为意的走到了徐寒跟前,在他的身侧坐了下来。
“从小第一次离家,有些睡不着。”叶红笺用手撑着自己的侧脸,看着眼前的火光,轻声说道。
她的声线极为轻柔,甚至带着些落寞,让徐寒一愣。
他不由得侧目看去,那时的火光映着叶红笺的侧脸,她的眉目清秀,犹如画笔描摹而出,樱唇鲜红,似能滴出水来。
所谓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大抵也不过如此。
徐寒的心头竟是不由生出这样的想法。
“好看吗?”叶红笺的声音却在那时响起。
徐寒一愣,这才回过神来,却见此刻叶红笺正转头看向他,嘴角分明带着揶揄的笑意。
徐寒这时才知自己被这叶大小姐戏弄,暗骂一声自己色迷心窍,脸上却是强作镇定。
“叶大小姐深夜来此,不会只是为了向徐某展示你的花容月貌吧?”他收拾心神,甩开了自己心里那一丝不郁,言道。
“你练的是外功?”叶红笺却是不答,反问道。
那一日的试探中,徐寒已经暴露了自己的伸手,他端是没有与叶红笺遮掩的必要,当下便点了点头,算是承认。
“那日交手,我观你的修为已经到了金刚境,你与我一般年纪,却能将肉身修炼到这种地步,着实匪夷所思。”叶红笺侧着脑袋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着徐寒,似乎是想要将之看个明白一般。
“过奖了,修炼肉身毕竟是外道,比不得叶小姐体内那颗紫丹。”徐寒这话却并非恭维。
须知天下公认的正道修行乃是以内力牵引,聚内丹,生三元,开幽门,魂魄沟通天地,身无尘埃,最后化为大衍。肉身修士虽然前期精进极快,战力也超出同境修士,可一但到了金刚境,下一步便是举步维艰。
即使是徐寒如今那紫霄境离他依然是有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而反观叶红笺,修为虽然只在丹阳境,但须知丹阳境最重要的便是以体内的内力凝出内丹,而内丹又分为上中下三品,下品为黄,中品为赤,上品为紫。寻常修士大抵便只能接触黄丹,能得赤丹者便已然算得上是天纵之才,而叶红笺呢?却是万中无一的紫丹。而这也意味着,一旦他破了丹阳境,以后的路必然顺风顺水。这般天赋,倒也难怪能得司空白的看重。
只是,面对徐寒的称赞,叶红笺却只是飒然一笑,不以为意。这样的夸赞,在她这十多年的生命里听得太多,早已习惯。
她的脸色忽的一正,声线也低沉了几分。
她问道。
“你觉得凭他们挡得住长夜司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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