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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人议论之时,旁边也有别人,闻言,忍不住插嘴道:“此事我也听说了,只觉那狸猫也是怪异,补药的渣也是药渣,怎会去舔食”
“这你便不晓了,”一个驿吏喝了口酒,道,“那等贵胄的补药,自是要做得好吃些。据说那药渣里面有不少肉,狸猫是想将肉翻出来吃,这才中了毒”
他们絮絮叨叨,我没有理会,心思都停留在了他们提到的会稽王身上。
会稽王要谋反,自然不会把事情做得这般蠢。
至于周珲,此人本是无能之辈,突然因为先帝驾崩而得以位极人臣,置身于风口浪尖,面上风光,却早成惊弓之鸟。前面外戚,除沈氏之外,袁氏、荀氏和庞氏皆得个惨淡收场。皇帝年纪尚幼,朝政被宗室和世家紧紧捏着,周氏唯有小心翼翼平衡各方之势,方可求得安稳。
这般情势之下,会稽王下毒杀周珲,足够让他惊慌失措。
当然,会稽王是宗室,要动他,东平王的态度则是重中之重。
按道理,会稽王与东平王关系不错,又是宗室重臣,出了这等事,东平王当会出面为他开脱才是。但东平王自己也因为此事头疼,正愁不得开脱。
刺杀先帝的名声虽然由黄遨担着,但死无对证,且着实疑点重重,不少人怀疑他不过是做了替死鬼。而东平王紧跟着先帝左右,亲征和最后的驻跸之地都是东平王所怂恿。我跟随公子离开雒阳的时候,怀疑东平王与先帝遇刺有关的传闻已经在士庶间流传开来。
其实我曾很有冲动,到槐树里去一趟,如果老张在最好,请他帮忙将流言再散一散,最好弄得满城风雨,让东平王夜不能寐。不过联络上老张便等同于联络上曹叔,对于他那边的事,我一直有意回避,思索之下,还是不再轻举妄动的好。
不过现下看来,就算无人推波助澜,东平王也不可淡然处之。
有了如今这事,再将前面的疑点串起,事情的全貌都露了出来。
因先帝有意将会稽国撤除,会稽王世子为保住国祚,铤而走险,买通了张弥之,设计让东平王怂恿皇帝在那乡间驻跸。那串通二王声东击西的,也正是会稽王,如此以来,既可除掉皇帝,又可将弑君的罪名嫁祸到黄遨身上,一举两得。
不过东平王不是傻子,此事,他虽然得益甚大,却无形中背了个闷亏。他知晓若不能及时摘清,将来一旦时局不利,有人在此事上做起文章来,定然能教他脱皮。
故而会稽王被掀出了罪证,哪怕过程教人生疑,东平王也不会出面保会稽王。
不但不会保,他还须得顺水推舟,将事情做得场面轰轰烈烈,让会稽王死得更快一些,以树立他真忠臣的名声。
果然,那几人聊了一阵,有人问:“这么说,会稽王弑君的罪名落实了”
“自是落实了。就在他下狱三日之后,他就在罪状上按了手印,当夜在狱中自尽。”
众人闻言,喟叹不已。
“这会稽王,竟敢下下此毒手,自尽着实便宜了他。”
“可不是,先帝那般年轻,啧啧”
我听着他们说话,心中也不禁长叹一口气。
因为先帝之事,公子这些日子常闷闷不乐。虽然他总摆出来一副镇定或思虑长远的模样,在我面前,也很少提及此事,但我知道他一直不曾忘怀,并深深自责。
而如今,雒阳的事如果传到了公子的耳朵里,他大约也能立即想通。只不过他毕竟不知道我对张弥之做的事,大约仍会存疑。
裴焕和云琦也听到了那些人说的话,不过面上无所表示,用过膳之后,驿馆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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