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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篷船顺江而下,绵绵的秋雨洒落在船上却没有声音。江面上笼罩着一片薄雾,依稀可见城市的灯火。渐渐地,城市消失在薄雾中,再也看不见了。一个时间里,唐子娴将船划进了一条支流,两岸是农田和村庄。远离城市的喧嚣,迎面而来的风景给人带来一份宁静。
宁涛坐在船舱里摆弄着低语者手表,探索它的新功能。然而,不管他怎么尝试,低语者好像都只有那一个功能,也就是源自于云矿石的功能。
宁涛的心里有些郁闷,花了那么大的代价,炼制出来的低语者等于是一只狗语翻译器,这种功能对他而言有什么用?
“你手上的那只表就是从杨龙手上抢来的那一只吧?”站在船尾摇桨的唐子娴打破了两人之间长达一个小时的沉默。
宁涛也不隐瞒:“是它,不过也不是它。”
唐子娴皱了一下眉头:“我真怀疑你前世是一个酸儒书生,你能好生说话吗?”
宁涛不以为意,淡淡说道:“天启智能手表的电池和芯片都有问题,白圣的手里有一个科技法器,一旦他启动那个科技法器,手表就会接收到信号,电池会释放出一种能量,然后经过造神芯片以能量波的方式释放出来,那种能量波能将人变成傀儡,受他控制。”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白圣明知道我会抢一只表却没有制止我,在你我没有见面之前,他曾经试图通过这只表控制我,他让我杀了我的两个朋友,然后自杀,我照做了。”宁涛说。
唐子娴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宁涛:“你骗过了他?”
宁涛点了一下头:“然后他想毁了这只表,我赶在它毁灭之前将它砸烂,随后又将它修补好。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讲,它已经不是原来那只表了。”
唐子娴跟惊讶了:“你还能修表?”
宁涛说道:“我这个医生不仅能医人,还能修补法器,你要是有什么破烂法器没法使用的,你可以拿来给我,我帮你修。你也可以告诉你的修真界的朋友,要是他们有这种需要的话,也可以来找我,我修法器,适当的收取一点灵材作为报酬就行。”
唐子娴想了一下:“我手里倒是有一件坏掉的法器,回头我拿给你试试,可我没什么灵材,修好之后我给你钱,怎么样?”
宁涛斜眼看着唐子娴:“什么法器,多少钱?”
唐子娴说道:“一把伞,你要是能修好我给你十万块。”
“美金?”宁涛问。
“当然是华币。”唐子娴说。
宁涛闭上了眼睛养神。
“你什么意思,嫌少?”唐子娴的语气里带着不悦的味道。
宁涛继续养神,十万美金他都懒得出手修,更别说是华币了。他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原是想做一笔生意赚点灵材好给低语者升级,却没想到唐子娴竟吝啬如斯,小气如斯。十万华币,我修你妹啊!他现在随随便便往某个平胸的妹子胸口上贴两张拔符都不止赚这个钱!
“好吧,我再加五万怎么样?”唐子娴的语气软了一些。
“那寒江寺还有多久到?”宁涛说。
唐子娴冷哼了一声:“快了!”
宁涛继续闭目养神。
乌篷船又进入了沉默状态,划船的女侠和坐船的神医再无一句话说。
又过了一会儿,乌篷船靠了岸。码头后面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有一条用石板铺就的小路往树林之中延伸,烟雨蒙蒙,看不见那寒江寺在什么地方。
宁涛下了船,跟着唐子娴踏上了石板小路往前走。他才发现,脚下的石板上随处可见人畜用脚踩出来的痕迹,一些石板裂开了,从缝隙之中长出了小草。这条石板路少说也有上千年的历史,那还未露面的寒江寺得有多古老?
一段路程之后,一座古寺进入了宁涛的视线,那是一座仅有一座佛殿的小小的寺庙。庙门前立着两棵古松,树干需要两个人牵着手才能围住,树林起码上千年。庙门后的佛殿两侧各有几间厢房,后面还有一个院子,院子里有一座草庐。那草庐到很有特色,就像是一夺从田间地头冒出来的白色蘑菇。
当!
佛殿里突然传出了一个敲钟的声音。
唐子娴双掌合十,微微低头,神色肃穆。
宁涛却只有刚刚听到钟声时有点想要拜神的反应,但那份敬神的念头转瞬即逝。这钟声有点名堂,可比起他念“我在胎中息,听闻大道音”时听到的钟声却是差远了。不过,出于礼貌,也出于掩饰,他还是学着唐子娴的动作,双掌合十,微微低头,以示尊敬。
钟声余音远去,庙门豁然打开,有昏黄的烛光从庙门里流泻.出来,就在那昏黄的灯光中,一个老僧进入了宁涛的视线。老僧身材高大,面容清瘦,下巴上留着一缕白须,就连眉毛也都白了,垂到了眼角。他不知道有老了,可一张脸却不见皱纹,皮肤也很红润。
唐子娴恭敬地道:“法空大师,我把人带来了。”
法空大师的视线从开门的那一刹那间便落在了宁涛的身上,不曾离开过,那眼神仿佛要洞穿宁涛的心灵。
宁涛又做了一个双掌合十的动作,客气地道:“法空大师好。”
说话的时候,他悄然唤醒了眼睛的望术状态。这个法空大师有着很强的先天气场,还有很强的灵气从身体之中释放出来。灵气强,则灵力强,这个法空大师的修为竟比唐天人还要高!
他从这个法空大师的身上看到的却不只是强大的先天气场和灵气气场,还有白茫茫的善气。善恶鼎给的初三级入门修真功法赋予了他这个能力,能让他在望术的状态下看到善人身上的善气。不过,现在身上有善气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看到法空大师身上的善气,宁涛也放松了戒备,不再担心唐子娴会在背后捅他一刀。
法空开口说道:“宁施主不用客气,请进,贫僧已经备好茶水,我们边喝边聊。”
宁涛跟着法空大师进了这座寺庙的唯一的一座佛殿,佛殿上供奉着一尊观世音菩萨的神像,宝相端庄,慈眉善目。
宁涛虽然不怎么信这些,但还是停下脚步拜了观世音菩萨,然后才跟着法空大师来到了后院的草庐里。
草庐里铺着一层木板,木板上放着一张竹席,竹席上放着一张茶几,茶几旁边放着三只蒲团。茶几旁边有一个小火塘,有柴火正烧着一只铁壶,它冒着热气,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宁涛和唐子娴入座之后,法空大师拎起那只铁壶沏了三杯茶,微笑着说道:“这里没什么好茶,这茶是一个施主送的,贫僧就借花献佛了,请宁施主用茶。”
宁涛端起茶杯浅浅呷了一口,也不说好坏,因为无论说好还是坏都会显得俗,所以他只是微笑了一下,以示谢意。
法空大师也吃了一口茶,放下茶杯说道:“宁施主,你可知贫僧今晚约你来是何事?”
宁涛说道:“是白圣的事吗?”
法空大师说道:“白圣那妖孽为祸人间,只有天道惩罚。贫僧潜心修佛,不造杀孽。那白圣固然该死,可贫僧不会出手。”
宁涛微微愣了一下,心中一片困惑:“那是什么事?”
法空大师的眼睛直视着宁涛的眼睛,语气忽然严厉:“贫僧今晚约你来是要提醒你,修道难,修正道更难,修天道更是千难万难。你乃天生之人,天命在身,为何与妖孽为伍?”
宁涛顿时愣在了当场,也有点懵的感觉。
听这法空大师的口气,他好像看出了什么,甚至也许知道一些与天外诊所有关的事情。可他说他与妖孽为伍,说的不就是青追和白婧,还有殷墨蓝吗?这关他什么事?
法空大师接着说道:“贫僧知你身边有两个蛇妖,一个白婧,一个叫青追,都是白圣的养女,身上罪孽深重。你一个修天道的人,怎么能与两个蛇妖女子在一起厮混?她们会乱你道行,坏你本性,如果不斩断这孽缘,你会坠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宁涛移目看了唐子娴一眼。
唐子娴淡淡地道:“不用怀疑,是我告诉法空大师的。”
“宁施主,你可知贫僧的这一番苦口婆心?”法空大师直盯盯的看着宁涛。
“等等……”宁涛忍着心头涌起的乱糟糟的感觉,开口说道:“法空大师,你把我约来就是为了跟我谈这事?”
“阿弥陀佛。”法空大师宣了一声佛号,“贫僧有责任规劝你迷途知返,亡羊补牢未为晚矣。”
宁涛忽然笑了:“法空大师,这是我的私事,我自己会处理。还有,这寒江寺距离官城也不远,那白圣也就离这不远,那妖孽正在为祸人间,大师不去收那条千年毒蛇,你却来劝我迷途知返,我自认为方向感很好,很少迷路,就不劳大师操心了。”
唐子娴冷哼了一声:“宁涛,你这是什么态度!”
法空大师抬了一下手,唐子娴又安静了下来。
宁涛看了一眼来时的路,端起茶杯喝茶,心里却已经在琢磨该找个什么借口走人了。
法空大师淡淡地道:“宁施主,你可听过许仙这个人?”
噗!
一口刚刚喝到嘴里的茶从宁涛的嘴里喷了出来。
可是,所有的水珠都悬浮在虚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