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Chapter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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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文说第二天去找迪恩,但第二天仍然没训练成。
因为迪恩一见到他就开始暴躁，就像条被人夺走猎物狼一样躁动不安,走来走去试图嗅他后颈,仿佛随时打算扑上去咬一口。
虽然加文非常冷静克制，但也架不住迪恩一而再再而三发狂,进驾驶舱之前两人甚至差点衣室里扭打起来。
终迪恩是带着嘴角青紫上机甲，满脸阴桀骜沉,那样子不大像他,倒有点像他那个著名坏小子同学克莱尔了。
对加文来说倒没有什么区别，被信息素控制从而意识不清狂性大发lp他又不是第一次遇到，早习惯了。说起来他刚复苏时候觉得当不如当lp，因为lp各项素质都出类拔萃，能够从事职业范围也广；但经过井格、迪恩、克莱尔、亚伦上将……等等这些反例之后，他觉得好还是当个bt吧，冷静自控又天生享有多自由bt才是真・人生赢家啊。
这天训练很不顺利，因为迪恩精神状态不稳定，导致乱朱也无所适从，差点左脚绊右脚摔个狗啃泥。所幸电光火石间加文夺走了迪恩对机甲控制权，钢铁巨人一个利落翻转，稳稳以跪姿停了平原上。
哐当一声加文推开舱门，凌空跳到地上，一言不发往远处走。
“站住！”迪恩匆匆跟着他跳下来，怒道：“明天就比赛了！你往哪跑？！”
加文连头都没回。
“我说你给我站住！”
迪恩冲上去伸手抓他肩膀，手还没落下，腕部就被凌空一抓，随即加文转身一拳。
电光火石间迪恩意识到自己又要挨揍了――然而屈辱感还没升起来，就只觉风声一顿，加文拳头硬生生顿了他下巴前。
“我们无法配合，”加文收手退了半步，语调平平道：“训练也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他那一拳警告成分居多，实际已经很顾及lp颜面了。然而这种姿态让心气高傲迪恩加屈辱，他死死咬紧牙关，半晌才勉强克制下来：“……那明天比赛怎么办？”
“你能控制时候你控制，你控制不了就换我。老实说，我输可能性比较小。”
这话说得坦坦荡荡，迪恩甚至无处反驳，半晌才气结问：“为什么你那么强？！”
加文沉默不语。
他看着傍晚风吹过平原，夕阳染少年倔强脸上，一丝喟叹从心底无声无息掠了过去。
他们都不知道很多年前另一个人问过相同问题――帝国皇帝海因里希。当然他没有像今天迪恩一样充满愤怒和不甘，而是带着极度崇拜：“为什么您那么强？”
西利亚答案十分温和：“――因为时间。”
因为时间赋予我微不足道经验和智慧，教会我谦逊和容忍，令我时时不忘反省自身，同时永远铭记要心怀慈悲与敬畏。
这是典型西利亚式回答――不过他现当然说不出口。
“我不知道。”半晌加文才老实说。
迪恩冷冷看着他，摆手道：“不愿说就算了。”
第二天，全宇宙瞩目帝校机甲联赛正式开始。
皇家军校作为主办方，划出了两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广阔疆域作为赛场，其中包括荒原、高地、原始森林等各种地形，甚至还有一块当年打仗时留下核污染实验区，据说已经半个世纪没人进去过了。
各大军校派出参赛选手也纷纷抵达白鹭星――这些人当初晚宴时都见过面，都是心高气傲天之骄子，没人肯比赛开始前就失了风度。因此虽然如今火药味十足，但大家见了面都点点头，一副虽然冷淡却礼数周全样子。
加文是作假混进去，进选手休息室前就换好了全套战斗制服，戴着仅露出眼睛黑色头套，默默坐角落里当蘑菇。
“你是从南伽星来？”一个皇家军校工作人员不认识他，还热情打招呼问。
“……”加文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我就说嘛，南伽星小伙子个儿都矮――你们学校去年才开始参加联赛吧？别害怕，去年那几个小伙子来了都不敢说话，战战兢兢可怜见儿……”
其他选手都回头若有若无望过来。
“……没什么好紧张，就力呗。早点出场了还能皇家军校逛一逛，到处玩两天，比赛结束后还有个盛大晚宴呢，晚宴结束后才送你们各自回家……”
工作人员倒是把热情好客四个字发挥到了淋漓致，加文无辜盯着他，感觉四面八方诡异视线几乎要把自己盯出个洞来了。
“……而且去年你们是后一名，今年只要稍微好点就算进步啦，任务很轻松嘛！”工作人员重重拍加文肩，用诱导眼神鼓励他：“――来，来深呼吸！你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加文迟疑良久，终决定不辜负工作人员好心。
“是，是好多了。”他周围怜悯目光中镇定道：“谢谢你！”
结果等迪恩换好衣服上场时，就看见加文往南伽星军校机甲队那边走，不知为何那动作看起来就有点鬼祟。
“喂，你――”
迪恩话没出口，加文立刻给他杀鸡抹脖使眼色。
“……”迪恩眉角抽搐，只见他低调混进南伽星军校队伍里，返身冲一个工作人员挥了挥手。
对方也乐呵呵挥了挥，好像道别，然后转身往办公室去了。
至于周围各大军校选手都看加文，目光成分非常复杂：同情、怜悯、轻蔑、不屑一顾……那叫一个含义丰富！
迪恩满头黑线，好不容易等周围没人注意了，赶紧过去一把将加文拉出来：“你跑到南伽去干什么？”
“此事说来话长……”
“到底怎么回事？”
加文满脸严肃，伸出一根手指摇晃不语，迪恩这下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点告诉我！”
“……我不想提。”半晌加文终于说了实话：“有点丢脸。”
结果迪恩为了搞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直到登机时都审贼一样盘问加文。
也不能怪他神经过敏，要知道加文后颈上那个标记对他打击实太大了――虽然没自大到认为这个一定能归他所有，但迪恩一直觉得自己是有一争之力，没想到转头不见就给人标记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跟被人偷挖墙角有什么两样！
所幸这个标记是暂时，过不了多久就会随着血液循环代谢掉。为了确保以后不出现类似情况，迪恩现跟那些经受过惨痛教训lp们一个样儿，都把某根警戒神经绷紧到了十二万分。
“你再问一句我就只能请你闭嘴了，”校长致辞结束时，加文终于忍受不了，打开技师舱通讯器威胁道。
“是你没意识到问题严重性，”迪恩冷冷声音从耳麦里传来：“你知道联赛开场仪式是多么重要场合么？你知道随便跟人搭话后果么？每年都有很多选手根本不是败实力上，他们没有经验，比赛开始前就被人看得透透了……”
“乱朱，”加文断然道。
下一秒驾驶舱里迪恩发现神经带骤然勒紧，三下五除二把他裹粽子似包了起来，扑通往驾驶席上一丢。
加文：“乖。”
迪恩：“……”
迪恩某根理智神经嘣一声断了，正准备破口大骂就只听乱朱声音从公共频道传来，怯生生道：“谢谢。”
加文：“嗯。”
“……”迪恩彻底没话了。
皇家军校卡洛琳校长代表皇家军校致辞之后，星际军校戴纳校长上台，向所有来宾介绍了参赛机甲。
往年参赛机甲全是选手自备，像迪恩这样拥有级机甲人就很讨巧――级机甲很少，基本大家都是d级，有些家庭背景不那么雄厚一点，连d级都没有。
但今年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卡洛琳校长慷慨大方为所有参赛选手准备了机甲，清一色全是级。
这一下简直出乎所有军校意料，校长们跌破了一地眼镜，瞠目结舌之余只能赞叹皇家军校不愧顶着皇家二字――这土豪岂是一般人所能比？级机甲偏远星系都够校级军官使用了！除了皇家军校，谁能一出手就搬出上百台来！
卡洛琳收下眼红目光无数，安之若素坐悬空包厢里，跟没事儿人似。
“果然不愧是开国功臣之一卡洛琳校长啊，”戴纳致完辞，回到包厢一脸微笑：“竟然向所有对手提供同等优渥条件，您自信真是让人赞赏！”
这词用得让周围几个校长都微微侧目，卡洛琳却若无其事，笑道：“不过是追求公平比赛罢了。”
“哈哈，您说得是。这样等比赛后一天剩下都是精英了吧，还配备如此高级机甲，想必陛下驾临时一定会很高兴啊！”
卡洛琳微笑不答。
她当然不会把提供级机甲真实原因告诉戴纳，因为说了他也不会相信。
没人会相信皇家军校武装技师，能用精神控制所有级以上机甲，因为这整个机甲发展史上都相当罕有。
这种人精神阀值高到近乎异能，虽然面对纯机械d级机甲时只能暴力破解，但只要遇上装备了神经带级以上机甲，大多能采用入侵对方精神栓方式，直接将对方控制于自己意念之下。
当然这种入侵只是一对一，历史上没有能同时控制两台机甲先例――但只要控制了对方关键那台机甲，战场上就已经占先机了，达到这个程度平均两百年都未必能出一个。
至于历史上近记载，是死于五十年前联邦统帅加文・西利亚――出于军事保护原因他生前几乎没人知道，死后这个秘密才被帝方披露出来。
而他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了。
“既然大家都准备好了，那么我们就开始吧。”
卡洛琳站起身，重重一拍掌，六十四发礼炮顿时响彻天空，上百台钢铁巨人眼睛同时一亮，随即轰鸣声席卷了整片赛场。
“比赛第一项，穿越四万公里原始丛林――所有人将互相搏杀直至终点，只有三分之一选手将取得晋级资格。”
“请不要畏惧战斗，量淘汰多选手。各位校长将对每场比赛进行评分，得分将直接关系到下场比赛出场次序。”
至于具体评分标准已经传输给所有机甲，卡洛琳也没多说，冷冽声音通过公频传到每一个选手耳朵里：
“那么现请大家注意――”她顿了顿，朗声道：“比赛开始！”
――她话音未落，一台机甲冲到乱朱身后，离子光剑当头斩下。
一切都发生同一瞬间：乱朱转身，拔刀，反手横劈；轰然巨响间对方被拦腰斩成两段，明亮火流混合着电光爆炸开来，将周围方圆十余米都荡成了平地。
周围机甲全都瞬间静止，紧接着“叮！”一声公频提醒：
“机甲乱朱斩敌一名，得分九百二十；机甲弓骨被斩，驾驶员淘汰出局。”
“比赛已经开始，请各位继续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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