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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伟德是个地地道道的高学历文化人,他擅长的是资本运作,在桌下利用各种规则“杀人”,而且平时接触的人更是非富即贵,大家都讲身份,讲格调,讲风度,所以他碰上老猫这样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王八蛋,顿时就被整的没套路了。
是的,老猫有底线,但却不讲究吃相,更没觉得自己要端着身份,装什么一方大佬。他比较实际,招数烂点无所谓,只要有效就行。
……
深夜,医院内。
卢伟德从外科诊室被推出来之后,立马就在病房内拨通了韩桐的号码。
“喂?卢总。”
“我踏马让老猫找人给打了。”卢伟德咬牙切齿地说道:“对,我在医院呢。踏马的,这个狗东西……!”
韩桐听着卢伟德把事情经过说清楚了后,心里略感惊讶:“不会吧?老猫这么搞,有点太幼稚了。”
“他就是幼稚,就是没文化,纯纯一个地面上的臭流氓子!”卢伟德非常赞同地骂道:“他以为他这么干能吓唬住我,你明白吗?他妈的,我在燕北的时候,连商贸总局局长都点名要见过我,我会怕他吗?!他算个屁啊!”
“你先别激动,卢哥。”
“我跟你说,这事儿绝对不算完。”卢伟德气得火冒三丈:“我想好了,明天我不去上班,直接请三个月病假,搁置长吉项目……然后你就让福少那边,以不按合同规则推进项目为由,去起诉天成宝丰。”
“现在撕破脸还太早。”韩桐闻声立即劝说道:“这样干,以后星耀和天成就没办法合作了,会影响咱们之前的布局。卢总,你先别着急,这事儿我会为你讨个说法。”
“什么叫不着急?他们拿我当傻子耍,你明白吗?”卢伟德确实是气到失去理智了。
“这样,你等一会,我打个电话问问这事儿。”韩桐轻声应道。
卢伟德气地咬了咬牙,直接挂断了手机。
旁边的床位上,长吉来的高管同样十分怨愤:“松江这帮人太不上台面了,秦禹他们都混到了这种层次,还整这些下三滥的招数,真是没一点格局。”
卢伟德斟酌半晌,扭头看着客户回道:“这几天,我们补签个合同,我在合同里留个漏洞给你,等我离职的时候,送你和福少一份大礼。”
客户听到这话,顿时眼神一亮:“那可太好了!”
“这事儿肯定不算完。”卢伟德咬着牙,恶狠狠地说了一句。
“滴玲玲!”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卢伟德接通了电话:“喂?”
“卢总,你在哪儿啊……?”一个中年带着哭腔问了一句。
卢伟德一怔:“你干什么啊,怎么了?”
“卢总,我踏马要离职,我不在天成宝丰干了。那个老猫就是个傻b,我在利丰大厦门口刚要上车,他就找四五个人给我绑到了江面上,拿个渔网给我扔冰窟窿里……一直问我水里零下多少度……。”中年情绪崩溃:“我被折腾了两个多小时,那个领头的跟我说,老猫让我回去反思,反思不明白,明天还找我当温度计。我ct,我去报警了,接警的是老猫小弟,说我恶意诬陷警务人员,还要拘我……卢总,我跟他们搞不起啊,这帮人太黑了,黑的白的全有人,我再干下去,命都没了。”
卢伟德懵了,拿着电话一时无语。
“卢总,在哪儿都是赚钱,但在这儿要命啊!”中年一瘸一拐地奔着汽车走去,连连摇头说道:“天成宝丰在松江关系太硬了,我们跟他们整不起啊!刚才我媳妇给我打电话,也让我回燕北……。”
“不是,你不要怕。”
“卢总,今天他还用渔网把我往冰窟窿里扔,明天可能网都没了。地面和警司穿一条裤子,我没了,连个伸冤的地方都没有。”中年彻底吓破胆了:“我是不干了,你准备好叫新人过来,接手我的工作吧。”
说完,中年直接挂断了电话。
“嘭!”
卢伟德气得浑身颤抖,甩着小分头,一下就把电话摔在了地上:“妈的,无耻!卑鄙!!”
“咣当!”
话音刚落,七八个人突兀间推门而进,领头一人穿着淡绿色的商业罪案调查司的制服,面无表情地问了一句:“谁叫卢伟德?”
卢伟德愣了一下:“怎么了?”
“你是天成宝丰的首席执行官吧?”领头的中年表情严肃地问道。
“是啊。”
“天成宝丰于瑾年副总裁,实名举报你有倒卖公司核心商业机密的重大嫌疑。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你被司法管制了。”领头男子话语简洁地说道:“请你配合一下,跟我们走一趟。”
“你们有什么证据?!”卢伟德暴跳如雷地喝问道。
“敢抓你,自然是有证据的。”领头男子摆手喊道:“自己起来。”
“我要找律师!”
“可以,”领头男子点头:“给你打电话的机会。”
卢伟德看着商罪司的人,心里这才意识到,老猫搞他并不是地面上的小打小闹,而是一切都有铺垫。
一个小时后,卢伟德的消炎针还没打完,人就被带走了。
……
黑街警司内。
老猫窝在舒服的办公椅上,拿着电话冲商罪司的一个队长说道:“谢了昂,哥们。嗯嗯,卢伟德是我朋友,你在里面好好照顾照顾他。”
“没问题,小事儿。”对方笑着应道:“回头见面聊吧。”
“哎,好勒,回头找你吃饭。”
说完,二人结束了通话。
与此同时,远在燕北的韩桐接通了电话:“喂,咋了?”
“卢伟德被商罪司的人抓了,刚从医院被带走。我的人告诉我,理由是倒卖商业机密。”长吉福少话语简洁地说了一句:“对面这是出招了。”
韩桐一怔:“不会吧?!老卢做事儿手脚干净,怎么可能让他们抓到把柄?”
“掉坑里了?”福少问。
韩桐沉默。
……
凌晨,松江专门羁押商业犯罪的拘留所内,卢伟德弯腰走进了二十多人的监寝内。
“呼啦啦!”
十几个嫌疑人从床铺上跳了下来,向卢伟德围聚过去。
卢伟德有些心虚地靠在墙上,体态非常拘谨地摆了摆手:“大……大家好,我是新来的……。”
“啪!”
领头的中年一个大耳雷子呼过去:“他妈的,新生班会啊?你还挺有礼貌呗?”
卢伟德眼神透着委屈,咬了咬牙:“我没进来过,不太懂规矩,大哥……你……?”
“就他妈你叫乐基啊?”壮汉后面的一名小伙,指着卢伟德骂了一句。
卢伟德一怔,浑身怒血沸腾:“我踏马跟你们拼啦!!”
……
第二日一早。
秦禹给老猫打了个电话:“有把握吗?”
“稳稳艹他。”老猫霸气无比地回了一句。
“好,那我就放心了。我今天订票,马上飞燕北。”秦禹颇为欣慰地点了点头。
同时,燕北机场内,长吉福少戴着墨镜,领着七八个人已经出了安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