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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九也,唯有那一丝异数,才能超越道的范畴。”
声音冷漠,像是喃喃低语,却又传遍了整个天地。
沙哑、厚重、带着千古的寂寞与孤寒,带着万世的悲凉与威严,像是可以压塌诸天万界,却似乎又带着一些无奈。
辜雀两人勃然变色,朝后看去,只见黑云盖压,天地变换,两个恐怖的眼球,不知何时已然悬在了天地之间。
它几乎遮蔽了整个天空,根本无法用眼睛来丈量它的体积,只是像是它可以收起了威压,辜雀和天老两人并无不适。
两人对视一眼,天老已然抱拳,躬身道:“晚辈见过伟大的无上不朽,此次叨扰,深感惭愧,请强者见谅。”
两个血色的眼球臣服于空中,其中似乎带着雷霆闪电,又有血光魔气澎湃。
一声叹息而出,两个眼球在空中碰撞,发出无极之光,瞬间化作一个高达三丈的魔躯。
身穿一身黑袍,古老沧桑,满头血发乱舞,又激射出规则无数,将他的脸完全覆盖。
这人稳稳立于天地之间,俯瞰辜雀两人,却是轻轻一笑。
笑声之中带着无法形容的遗憾,喃喃道:“强者?伟大的无上不朽?呵呵!还不是身死道消,轮回无数年,还无法转世重生。”
辜雀和天老对视一眼,却是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是听他的意思,似乎当年的确发生了很多大事。
而这人却是看向了天老,沉声道:“你对阵法的造诣已然不错,至少比我等外行要高,既然你去了我的头颅之中,那么我问你,你可识得其中的阵法?”
天老脸色微变,缓缓摇头道:“我并不认得,但头颅脑海孕星辰,天柱经脉化虫洞,又有规则之水,因果缠绕,洗练银河,至少都是不朽级别的大道阵法!”
这人一哼,冷冷道:“这是我临死之前,天道子进入我的头颅,为我布下的大道阵法。号称诸天孕灵,万物初始,可破茧而生,但无数年来,我沉睡于其中,却迟迟不得复活,这是为何?”
说到阵法,天老眼中似乎闪出了光辉,一种无法形容的自信涌在脸上。
他侃侃而谈道:“阵法一道高深晦涩,却又涵盖万有,包揽群伦。这其中最关键的就是量变与质变的区别。单单从刚才所见之阵法络纹与构造来看,此阵精妙绝伦,处处搏天,每一寸都蕴含无数变化,而各处变化又形成截然不同的组合,以此成几何倍数增长,威力难以估算,确实是有起死回生,破道重活之相。”
说到这里,天老微顿,接着道:“只是但凡大阵,尤其是惊天动地的绝世大阵,必然需要时间的积累。阵纹如婴儿,也需要成长,需要吸收天地精气,需要一步一步的自动开启,一旦提早,则毫无效果。但若真正到达了它顶端的那一步,它就会自动复苏,爆发出蕴藏无数年的能量,达到真正的质变。那时,就将是你复活之时!”
这人沉默了良久,这才大笑出声道:“好!天道子果然没有骗我,你说的对,我信你,毕竟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说到这里,一股惊天动地的威压瞬间自他体内澎湃而出,方圆万丈虚空,刹那化作齑粉。
铜棺惊鸣不休,辜雀和天老躲在后面,脸色早已变了。
这人冷笑道:“镇界灵柩棺?呵!我不惹它,但它不一定能保下你们来。”
辜雀终于忍不住道:“他既为你解惑,你何必痛下杀手?我们两人对你,又有任何威胁吗?”
这人看向辜雀,森然道:“我建议你立刻滚,要不是看到黑白双环里有我魔族帝玺,要不是看在你是当代魔君的面子上,本祖连你也不会放过。”
听闻此话,天老顿时变色道:“魔祖?你是魔祖!”
辜雀身影一震,骇然朝他望去,心中猛然掀起滔天巨浪。
魔祖,天下魔族之共祖,世界第一个魔族血脉,名震太古的无上不朽,在那个时代,都是睥睨天下的存在!
那时候的他,与神族人皇齐名,各自开创了一个大时代,一个大种族,繁衍无数万年,至今仍是天地间最伟大的种族。
想不到,这个恶魔头颅、这血色双瞳,竟然是他!
念及此处,辜雀毫不犹豫,连忙躬身抱拳道:“魔族第三百任魔帝辜雀,拜见老祖!”
魔祖大手一挥,气势滔天,寒声道:“别废话了,本祖不领这个人情,要么马上滚出悬空六岛世界,要么就和他一起死!”
辜雀急道:“请老祖开恩,放天老一条生路,他是为了晚辈才探这原始岛的,若知是先祖魔躯在此,我等万不敢叨扰一分。”
魔祖身上的杀意越来越重,那一股煞气几乎要震碎苍穹,若非铜棺惊鸣颤抖,黑气澎湃,他们两人早已化作齑粉。
魔祖沉声道:“本祖从不和任何人将情感,也从不在意任何理由,既然来了,就留下命来!你现在只有一句话,滚还是死?”
辜雀沉默了。
只因他已然没了任何的回旋余地,不错,魔祖不愧是魔祖,不愧是当年与人皇齐名的无上邪魔。
做事不讲情感,不讲因果,想杀就一定要杀,这才是邪魔本色。
如果不是这魔祖帝玺,恐怕自己两人连话都说不出,便已然被灭了。
只是天老,他对于自己,那可是再造之恩。
这么多年的路,完全是凭着他那句“时空至宝存肉体,极阳之物锁血气,灵魂圣器召灵魂”走的。
他不是自己的恩师,但胜似恩师,自己有今天的成就,全是拜他所赐,冰洛有复活的希望,也是因为他斩断了自己的命数,嫁接给了冰洛。
这个恩,永生永世都还不了,更别说他还数次救下自己的性命。
这个时候,要么死,要么逃,但自己可以就走这么走了吗?
那么,就算自己活下来又如何?苟且偷生,失去了内心的原则,最终也只是酿下可怕心魔,终生无法寸进。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我辜雀绝不做那忘恩负义的狗贼!
否则不只是我自己瞧不起自己,轻灵、溯雪、韩秋、媚君也会瞧不起自己,甚至以后会醒来的冰洛,甚至卡萝琳。
他豁然抬起头来,寒声道:“老子选择跟他一起死!”
此话一出,仿佛天地都沉默了,万物无声,四周压抑得可怕。
狂风在吹,吹起辜雀满头长发,四周虚空破碎,魔祖忽然大笑出声,声音惊破苍穹。
“哈哈哈哈!好!果然是我魔族的种!”
他笑着,天空之中的杀意却愈发重了,接着道:“但这并不妨碍我杀人!”
话音刚落,他大手未出,黑色的铜棺忽然惊鸣一声,直接破天而起,散发无尽黑气,一道道伟岸的身影冲出,一股浩荡之威顿时显现出来。
旋转不停,颤抖不断,黑气遮天蔽日,已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魔祖一哼,冷冷道:“镇界灵柩棺,当初你跟了我足足八十年,也算是老熟人了,莫非你真的要保他?他有哪一点值得你去保护?”
铜棺并未说话,而另外一个声音,却忽然从远方天地传来:“千古历史长河,寰宇万界兴衰,诸天宇宙,冥冥之中皆有定数。既然镇界灵柩馆选择了他,那么自然有他的用意,魔祖你又何必执着于杀人?”
声音传遍天地,柔和温润,却又给人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
两道金色的芒气忽然出现在天地的尽头,如闪电一般极速而来,在刹那间凝聚成一个身穿金色长袍的身影。
满头黑发如瀑,金袍流动如水,全身古井无波,无迹可寻,像是根本不存在于天地之间,但他又偏偏尽在眼前。
看到这个人,魔祖非但不怒,反而收起了威压,缓缓道:“司马永恒,你小子还活着?”
辜雀瞳孔一阵紧缩,不禁变色道:“永恒圣山之主!”
司马永恒,永恒圣山之主,七大圣山开派祖师之一,也是目前为止唯一在世的圣山创始人。
这个人玛姬提到过,实力并未达到无上不朽,但却游走于不朽之间,如鱼得水,动作虽大,却无人与之为敌。
智慧超群可盖代,连不朽强者都对之赞不绝口,这个人到底心中在想什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无论如何,威压毕竟是没有了,辜雀和天老也随之解放出来。
司马永恒长得并不出众,甚至有些发胖,脸上带着和蔼的笑意,对着天老微微一笑。
天老还以微笑,道:“还好你来得及时,否则我这条老命可就没了。”
司马永恒笑道:“在我面前你也敢自称老吗?”
此话一出,两人顿时大笑出声。
而辜雀已然是额头青筋暴现,狗日的老王八果然不是好东西!说什么司马永恒高深莫测要多注意,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结果根本就是老熟人!
之前都说天老去了永恒圣山,辜雀并未想起这茬儿来,现在恍然大悟,恨不得把天老两脚踹死。
这老王八明明什么都想到了,明明高深莫测,却偏偏衣服要死的样子,把自己当傻逼玩儿!
这个仇老子早晚要报,早晚要让你这老小子也吃亏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