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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仔细看了一眼床上的老人,老人似乎跟之前并没不同,但我却看到了一些变化,老人眼睛里仅剩的那丝光亮也消失了。
“我要你把我的遗物放到祭台下的墓穴之中。”老人指了指枕边的一个包袱。
“……第二件事就是云飞这孩子,我希望你能在他危急的时候保他一次。”
老人说话时候气力明显不足,每说一句都要喘息半天,两句话说完已经显得很辛苦了。
“前辈……”我忽然靠近了床边。
床上的老人形容枯槁,满头的白发凌乱不堪,老人眼神完全黯淡了下去,我心知这是油尽灯枯的征兆了。
“前辈,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我颤声问了句。
“你已心知何必再问。”老人摇了摇头:“我这一生……我这一生……唉!”
“年轻人,你去吧。”老人冲我摆了摆手。
我心情忽然变的复杂起来,很多话想问,偏偏无从开口,眼前的老人让我动容,我有些迷茫,对未来!
“你我见面之事,你不许对任何人提起,就当从未曾见过我,切记!”老人缓缓说了句,闭上了眼睛。
我伸手拿起了包袱,最后看了眼床上的老人,转身走出了门外。
“我爷爷怎么样了!”门外上官云飞正等着,见到我立刻就质问道。
“睡着了。”我回了句。
“你拿的什么?”上官云飞眼睛立刻扫到了我手上的包袱。
“你爷爷交代我做的事。”我看了眼上官云飞:“我住在江城,我的名字是安东,我的电话号码是……”我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其实也不用我说,我相信上官云飞也会去查,我答应了老人就会去做,这是我的执念。
我没有在孟县多停留,当天下午我就开车直奔苗寨,到苗寨的时候已经是清晨时分,我也没有惊动寨子里的人,我拿着老人的包袱去了苗王谷。
苗王谷一片寂静,我独自一人走在谷底,一层薄雾笼罩在谷中,我的心境犹如这层薄雾也是迷茫一片。
到了祭台我发现一些施工工具摆在周围,老族长答应会重修墓穴,以他的性格应该很快就会动工。
墓穴还是老样子,我顺着倾斜的石板走进了墓里,再次进到墓里心情已然完全不同了,我环顾了一下墓室,叹了口气。
手里的包袱我一直没有打开过,触手的感觉似乎是一些衣物,我心里一直有个名字,但我不敢说出来,更不敢去想,因为太过离奇!
就算发生在眼前的事我也不敢去相信,因为事情超出了我的理解范畴,很多事我无法理解,老人没有给我一个解释,我只能自己去猜测,越猜下去越是不敢去猜,我陷入了一种怪圈!
“前辈,答应你的事我一定做到……”我把石棺的盖给推开,然后跪在地上冲着石棺磕了几个头。
拿起包袱刚要放进石棺里,忽然包袱的一角就散开了!
从包袱里飘出了一张柔软的东西!缓缓落在了地上。
我目光跟着瞟下去,跟着就是目瞪口呆,呼吸在这一刻也猛地停住了!
包袱里飘出来的是半块丝绢,熟悉的质地,熟悉的纹饰!
心猛地悬了起来!
我呆了好半晌,然后才弯下腰捡起地上的丝绢。
手一直在抖,控制不住,这块丝绢我能肯定就是我曾经见过的那种,虫鼎,丝绢,九鼎现,虫皇出,一瞬间我想到了很多很多……
我犹豫了,老人让我把他的遗物放进墓穴,包袱里竟然落出一块丝绢,这难道才是我要的因果!
无声的苦笑,跟着就是烦恼,似乎总是不经意的,这件事就会缠上我,甩也甩不掉!
我仔细婆娑着手里的丝绢,触手轻柔,带着一股冰冷的气息,心底一股火热猛地窜了上来!
“前辈,我真的没办法。”嘴里默念一句,顺手我就把丝绢揣进了怀里。
我把包袱放进了石棺,那罐骨灰我也一并放进了石棺,然后合拢棺盖,又磕了几个头。
从墓穴出来我加快脚步离开了苗王谷。
怀里似乎揣了一只兔子,一直通通的跳个不停,我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对不对,脑海里似乎有个声音在强迫我,这是你的因果!你的宿命!这个声音不断的对我说。
离开苗寨我马不停蹄又赶往江城,出来的时间超出了我的预计,我不想再耽搁,有些事我选择不去细想,一切顺其自然,有些秘密就让它永远成为秘密吧!
看到手机上江城欢迎您字眼的时候我一直揪着的心终于松了下来,这一趟苗寨之行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原本只是去救董浩,却没想到牵扯出这许多事,身上的牵绊越绕越多,仿佛结茧一样包围了我。
车子汇进江城街道的车水马龙之中,我才感觉自己回来了,有种回到人间的激动。
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找了一家路边店,点了一碗热干面又要了两个面窝,就坐在街边小店的门口呼啦呼啦给吃完了!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环境,吃完一抹嘴,我长出了口气。
舒坦!
填饱了肚子我才回了药铺,进门就看见林晨在跟魏叔争辩。
“我说老爷子,我这身子骨一点毛病没有,您可别胡说。”
“你爱信不信,不信拉倒。”魏叔眼皮一翻。
“我看你有病,还敢怀疑我师傅的水平!”我乐得接了句。
“哎哟喂,你可回来了!”林晨一扭头,嚷嚷着笑起来。
“师傅。”我走到魏叔面前叫了声。
魏叔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去,帮大林把把脉。”
我愣了一下,难道林晨还真有病么?
我伸手就抓住林晨的手腕。
“你别听老爷子瞎说,我没病。”林晨叫道。
“师傅,大林身子挺好的,没啥毛病啊。”我扭头冲魏叔说了句。
“你问他,花心算不算病!”魏叔哼了声。
“花心?大林,你干什么了?”我一愣。
“哎哟喂,我说什么事跟这我急赤白脸的呢,老爷子你误会了,昨天那个女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就是我公司的一个普通员工,我们是谈正事,您说您也是,街上走个路都能叫您给碰上,您不会为了这点事巴巴把我诓来吧,我这都快忙死了!”
“普通员工你把手搂人家腰上干什么,我告诉你大林子,小曼这丫头不错,你要敢对不起人家,我可饶不了你!”魏叔哼道。
我看看一脸正气的魏叔又看看苦瓜脸的林晨,忽然笑了起来。
“就为这个?”
“怎么,这事还小啊!”魏叔目光刷就扫到我脸上。
“大林,你不会真做了什么对不起小曼的事吧。”我立刻义正言辞的说了句。
“服了你们爷俩了,高小曼给你们吃了什么,你们尽胳膊肘向外拐。”林晨急的直哼哼。
“小曼这丫头看上你就是瞎了眼。”魏叔手指点了点林晨。
“说真的,你不会真的……”我扯了林晨一下。
“天地良心,绝对没有,小曼跟我好着呢!”林晨白立刻打断了我。
“不跟你们扯淡了,我那边还一大堆事呢,老爷子,晚上一起吃饭啊,我把小曼带上,让她亲自跟您说。”李晨急吼吼说了句,转身跑出了门。
“师傅,您现在怎么还有闲工夫操林晨的心了。”林晨走后,我笑着冲魏叔说了句。
“你去后院看看就知道了。”魏叔忽然呵呵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