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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我的质问,齐叔冷不丁笑了,接着一把薅住我的脖领,抬手照着我的脸颊啪啪就是几个响亮的大嘴巴子。
干啥呀?苏伟康梗着脖颈就要往上冲。
滚蛋,消逼停站着。我侧头瞪了他一眼臭骂。
苏伟康红着眼珠子怒喝:我不管你是这个叔还是那个爷,再碰我朗舅一下肯定不好使!
大涛同样冷着脸低吼:干啥呀?上来啪啪就是几个大嘴巴子,咋地?我们脸不是脸啊!
小涛更直接,已经从旁边捡起半截砖头,恶狠狠的瞪着齐叔。
我一胳膊胡抡开小涛,指着门外怒斥:都特么把嘴闭上,他是我叔,没你们没事儿,去车里等着!别逼我跟你们翻脸。
小哥仨极其愤恨的看了看齐叔,随即不情不愿的钻回我们车里。
齐叔压根没多看他们小哥仨,只是眯着眼睛问我:疼么?
我摸了摸有些松动的后槽牙低声呢喃:疼。
知道为什么挨打不?齐叔歪着脖颈问我。
不知道。我实话实说的摇头。
那我就让好好知道一下!齐叔气的浑身直打哆嗦,解下腰上的皮带,高高举起。
我面色不变的昂着脑袋,不躲不闪的杵在原地。
那个我没见过面的中年人,一把薅住齐叔的胳膊埋怨:老齐,你要这样式,往后咱就别当哥们处了,我把事情告诉你,只是希望你训孩子一顿,你看你这是干啥?
齐叔喘着粗气,抬腿又是一脚踹在我肚子上咒骂:因为啥让四狗跪下?
立威!我趔趄的往后倒退两步。
你真能耐了,还他妈立威!齐叔抡起手里的皮带,朝着我啪的抽了一下,我脸上瞬间出现一条被皮带打出来的印子,火烧火燎的烫,与此同时我也火了,扯着嗓门质问:我打他有毛病吗?撇去别的事情不说,大家吃的都是社会这碗饭,他要我交保护费,我要占他场子,肯定是谁怂谁跪下,这他妈有错吗?
你还挺有理是吧?齐叔扬起皮带照着我又要抡过来。
老商,你先把老齐拽进屋里。驼子拨拉开齐叔,朝着那个中年人吆喝,随即搂着我肩膀朝反方向挪动,走出去七八米远,仍旧可以听到齐叔骂骂咧咧的声音。
驼子抻手摸了摸我脸上被皮带抽出来的淤痕,叹了口气问:你叔也是真够可以的,真他妈下死手打啊,没事吧?
没事。我吐了口唾沫,极其不服气的说:驼哥,你说我哪办错了?他四狗逼着我交保护费,我不乐意给钱,还他妈有错了?我干四狗就是为了立棍,告诉那帮觉得我好欺负的老篮子都绕道。
驼子递给我一支烟,拍了拍我后背安抚:干四狗没错,但你不该让他给你跪下磕头啊,不是说四狗混的多牛逼,可人家好歹四十多岁的人,给你个小孩儿跪下你感觉合适不?他也是靠脸活着的,不管怎么说在市里也算能叫上号的角色,你捅他两刀啥事没有,让人磕头,办的确实操蛋了。
我。。我跟他之间闹了点误会。我磕巴的解释。
驼哥斜眼反问我:误会说清楚以后,你善后没有?咱换句话说,如果有个小逼崽子让你叔跪下,你感觉这事儿能完不?混社会混的是啥?不就是一张脸嘛?
我实话实说的承认:我我没想那么多。
驼哥掏出打火机给我点着嘴边的香烟说:你最近有点飘了是真的,是不是感觉认识叶蛮子他儿子,走道脚后跟都开始不沾地了?这会儿拦着你叔那个叫老商,算不上什么狠角,但在我们这么大岁数的老盲流子中很有名望,现在人家找上门了,管你叔要交代。
我皱着眉头说:啥交代?我再给四狗回磕下去啊?
驼子没好气的说:你这孩子完全陷入了牛角尖,你整四狗谁都不觉得有错,但不该侮辱人家懂吗?你这么整,很容易让那帮靠脸活着的老地痞们不安,论打,他们现在一个个都三四十岁,肯定是打不过你们这帮小年轻,但他们还得吃饭,他们不怕被你踩啊?
我摸了摸脑门说:我不惹事,除非有人招惹我。
驼子焦急的说:你咋还他妈没明白?我和你叔知道你不爱惹事,可别人知道不?他们现在不安的是万一哪天被你踩了咋整?想立棍没错,但是你太着急了,当年的王者牛逼不?那帮狠人没谁敢把市里的老地痞们赶尽杀绝,孙马克现在够狂不?照样不敢轻易得罪岁数大的混子,为啥?因为谁都不知道这帮老痞子背后到底有什么人。
我舔了舔嘴皮问:你意思是,我惹了四狗,引起这帮老地痞公愤了?
驼子点点头说:不是惹着四狗,是不该让他给你跪下,你又不是傻子,自己不清楚跪下这事儿意味什么吗?
驼子,你不用跟他废话。齐叔站在门岗室的台阶上,余怒未消的指着我呵斥:王朗,我最近真是把你给惯坏了,惯得你都开始不走脑子思考问题了,我也懒得跟你说什么,你感觉自己是条龙就拼命遨游九空。
老齐,你看你这是干啥,有错改了不就完了,自己家的孩子,你还要把他推出门是咋地?驼子眨巴两下眼睛帮我说情,随即靠了靠我胳膊压低声音道:赶紧给你叔道个歉,给商叔赔个不是。
我。。我。。我迟疑半晌,没有说出一句完整话,本心里讲,我没认为自己有错,换言之,如果今天是四狗把我踩趴下,他肯定也会变本加厉的侮辱我。
还感觉自己挺有理是吧?齐叔脱下来脚上的鞋子,径直朝我脸上砸了过来。
我深呼吸一口气,目视齐叔回答:我没觉得自己有理,但同样不认为自己错了。
你他妈说什么?齐叔的嗓门骤然提高。
我固执的挺直胸脯:我没错!
呵呵,行。。齐叔气极反笑,手指颤抖的指向我厉喝:记住了,往后老子跟你没任何关系,你现在马上立刻给我滚蛋!
叔,你这话啥意思?我气血上涌,眼睛顷刻间红了,无比委屈的我轻问:就因为个狗篮子,你跟我断绝关系是吗?
朗朗,你别犯傻,你叔这不是做给别人看嘛。驼子赶忙搂住我肩膀,推搡着往门外走,凑到我耳边小声说:你别吭声了,等个一两天你叔消气了,回来给他赔个不是。
王朗,可能我真的操之过急了,我希望你能迅速成长,但并不是希望你像个白痴似的闷着脑袋什么都不懂,算了,往后的路,你自己慢慢走吧。齐叔拧着眉头看向我低语。
我不服气!我不顾驼子的推搡,两脚生根一般站在原地,盯盯的看向他说:我究竟做错什么了?
齐叔剧烈咳嗽两声,眼珠子鼓的溜圆轻笑:我说一万句道理,不如你自己摔一跤,眼泪教你做人,后悔帮你成长,该走的弯路,你一米都少不了。
驼子皱着眉头,使劲推了我一下念叨:行了,别说了,错过今天,咱们找时间再慢慢聊行不?
连哄带骗的把我推出门,驼子回头看了眼身后,凑在我耳边低声说:四狗可能真急眼了,他把清洁公司和手底下的几个小店都兑出去了,那老混蛋虽然一辈子都没啥大出息,但是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别说混了半辈子的滚刀肉,反正你自己最近多注意点吧。
苏伟康坐在车里冷笑:吹牛逼呢,他这头兔子敢咬人,我就拔了他的兔子牙。
驼子瞟了眼苏伟康,摇摇脑袋苦笑:你们这帮崽子现在真是有点嘚瑟的没边了,有人帮着好好打几个嘴巴子不是坏事,省的将来碰上真正的对手时候懵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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