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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乐天走后,我蹲在街边斜眼瞅着仍旧人来人往的街道。
尽管今天晚上因为老猪的缘故,整条街上好像冷清了许多,但是红男绿女的嗨客们仍旧络绎不绝,除去不知道什么原因歇业的几家场子,其他夜店门口照样人满为患。
地球不远因为缺了谁停止转动,这个世界也不会因为少了谁发生改变,我们总认为自己好像改变了规则,实际上始终都在被规则左右着,一根烟抽罢,我起身走进温婷的酒吧。
温婷嘴里叼着吸管,嘬着杯中的不知道是饮料还是洋酒的液体,朝我调侃的问道:叶大公子走了啊?
大公子过来是安排任务的。我笑着打趣,随即看向江静雅出声:今晚上的事情谢谢啦,要是没你提醒,刚刚我真心有点慌乱。
也不知道谁惹着她了,江静雅表情冷清的轻哼: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那个时间段你确实是去医院接我了,我可没承认你后面杜撰的那些。。那些流氓话。
我朝着江静雅豁牙笑道:啥也不说了,江湖最高礼仪,抱拳了老铁。
江静雅轻哼一声,把脑袋侧到旁边,一脸嫌弃我的模样。
孟胜乐极其没眼力劲的凑到我跟前问道:朗哥,老猪出事儿跟你到底有关系没有?
我踹了他一脚臭骂:你好像脑袋缺根弦,如果真是我干的,警察能痛快放我走啊?人家怀疑我,只不过因为前段时间我刚和老猪闹过矛盾,在法律上讲这叫。。这叫。。
旁边一个小青年笑呵呵的接茬:叫有犯案嫌疑。
对,就是这个词!我一拍后脑勺扫视了一眼屋里不认识的几个青年,表情真挚的说:这屋里除去婷婷和小雅,咱们平胸而论哈,我确实有想干死老猪的想法,这事儿不管到啥时候我都承认,可实在是没那个能力,就老猪的个头,让我两手,我都够呛能打的过他。
那倒也是。孟胜乐吧唧两下嘴巴,接着从桌边拿起一张a4纸递给我说:忘记正经事了,这是婷婷拟的合同,关于这家酒吧未来五年如何运作的,你看看有没有问题。
嗯。我接过纸扫视两眼,随即皱着眉头问:这上面的甲方乙方分别代表谁呀?
温婷也走到我身边,语气认真的回答:甲方代表我,乙方代表你和你身边的其他朋友,反正我统称为乙方了,将来具体怎么利益划分,你们自己商量。
你给酒吧百分之四十五的股权给我们?我惊愕的望向她。
温婷咬着薄薄的嘴皮说:王朗,这已经是我能拿出来最大的诚意了,你们得百分之四十五,我得百分之四十五,剩下的百分之十,咱们用于日常的开销,以及打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如果你还是不满意的话,我看看能不能再压缩一下其他方面的开销。
我赶忙摆摆手解释:不是不满意,是太意外了,一下子给我们一半的股份,这事儿阿姨能同意吗?
酒吧的持有人是我,我做出的任何选择都具有法律效应。温婷深吸一口气,坐在我身边。
沉思片刻后,她声音轻盈的说:说实话,如果不是我爸的大部分资产被冻结,家里以后的生活来源需要靠酒吧维持,我其实都想给你百分之六十的股份,一是因为感恩,二是因为我很清楚,这场交易里,我其实占尽便宜,论经营夜店我没有经验,论打理关系,现在姓温的在整个崇市的名声比瘟疫还臭,以后酒吧有任何问题,最后来收拾局面的还得是你,我说穿了就是白得每年的分红。
我低头沉思片刻后,竭力压制住自己内心的狂喜,朝着温婷开口:婷婷,这事儿咱们不急,你再慢慢考虑考虑,省的将来后悔,咱们再闹的面红耳赤。
钱这玩意儿是福也是灾,有钱可以高人一头,没钱只能屈居人下,但同样也是把杀人不见血的刀,多少人因为钞票铤而走险,多少人因为贪欲家破人亡。
我没那么高尚,把已经揣进兜里的钱再掏出来给人分享,所以只能趁着良知还未完全泯灭的时候,奉劝温婷再好好考虑一下。
不用啦,我已经完全想好了。温婷摇了摇脑袋微笑说:说实话,我和我妈都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如果现在再让我们跑出去打工,别说我妈受不了,我肯定也做不到,我爸活着的时候经常说,做人要看以后,所以我只在这份合同书上写了五年的期间,因为我想五年以后的你,很可能都不会再看上酒吧的这点蝇头小利。
我眨巴两下眼睛轻笑:你不怕我拿到股份,一步一步把你踢出局啊?
不怕。温婷摇了摇脑袋,侧头看向贴着他而站的孟胜乐,臊红着脸说:我男人肯定不会看着我吃亏,通过几件事情我看的出来,你在乎朋友大过一些利益。
我怔了一怔,先是瞟了眼温婷,接着又看向正朝我咧嘴傻笑的孟胜乐,随即苦涩的呢喃:你说的那是有人性状态下的我,我怕自己有一天会丧失人性。
自从嘣完侯瘸子,我的人生就彻底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因为一个不知道究竟从何而来的黑皮笔记本,我莫名其妙的认识了很多本不该跟我有任何轨迹的人。
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我经历了很多人一辈子可能都不曾经历的事情,初来崇市的时候,我的梦想只是找个地方安稳下来,找份一个月能赚两三千块的工资糊口就好,后来结识了孟胜乐,混熟了李俊峰,跟静姐搭上线,无意间闯入老温的漩涡,再到后来无意间开罪孙马克,我就彻底偏离了自己的预想。
这玩意儿真的是无休无止,如果是一年前,兜里揣了三两万,我可能都骚的不知道该怎么花,可现在银行卡上有将近二百个,我仍旧感觉这点钱根本没法满足我想干的事情。
在这一条灰色的迷途踏的越深,我越发能感觉到人性的淡薄,所以我真怕自己有一天掉进无底深渊,成为过去那种令自己无比憎恨的禽兽。
见我瞅着脚面呆滞的出神,孟胜乐拍了拍我肩膀说:嘿嘿,你不会丢掉人性的,你如果丢了,我们哥几个就帮着你一块找,实在找不到就打醒你!
我摇晃两下脑袋,指向屋里其他几个没见过面的青年问温婷:对了,这几位是
江静雅挽起自己的秀发,简单扎成一束马尾轻缓的介绍:这个是我学长石开程,以前在魔都给人干了好几年的夜场,经验极其丰富,其他几位是他的伙伴,我特意请回来帮助咱们一块谋划酒吧开业。
叫石开程的青年约莫二十四五岁,身材微胖,长得格外喜庆,小圆脸,大眼睛,脸上无时无刻不挂着一副笑盈盈的表情,不用开口就给人一种特别好相处的感觉。
他朝我伸出手态度和蔼的打招呼:叫我阿程或者胖子都行,往后要跟着朗总一块混饭,还请朗总多照顾哟。
我赶忙摆手道:快别这么说,夜场经营这块我们都是文盲,还得指望你帮衬。
见我们互相都认识以后,温婷拍拍手道:既然班底差不多定下来了,那具体事宜咱们明天再详谈吧,阿程他们今天刚坐飞机来,也怪辛苦的,明天我做东,大家一块吃顿饭。
石开程很负责任的摆手说:你们先回去吧,我和几个伙伴再好好研究一下咱们这家酒吧具体需要如何改造,整条街上全是夜场,说老实话,竞争不会比在魔都时候小,如果再没有点新意的话,肯定会被淘汰。
我也朝石开程轻声劝阻:明天再研究吧,今天太晚了。。
夜场玩的就是午夜时间,既然拿了小雅的钱,我就得把这块帮着她做好。石开程从一个文件夹里掏出一大摞印着不同建筑风格的酒吧画报,招呼另外几个青年围坐成一团,看架势是打算开个小会。
我沉思几秒钟后说:阿程,崇市比不了魔都那样的国际大都市,我个人建议你,如果想了解这边的情况,其实可以趁着这个点到别家场子走一走,看一看。
会的。石开程满脸堆笑的点点脑袋。
从酒吧里出来,我孟胜乐江静雅温婷并肩朝街口走,我凑到孟胜乐耳边低声道:待会你替你送温婷回家,你去趟静姐店旁边的汽车站,有个你朝思暮想的人在等着。
谁呀?孟胜乐迷惑的问。
我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笑容挑动两下眉梢道:去了你就知道。。
半个小时后,我将温婷和江静雅送到温婷小区门口,婉言拒绝了温婷让我上去坐坐的提议,一个人开车慢悠悠的朝租住的小区返回,看着黑洞洞的家,一想起王影再不会傻乎乎坐在沙发等我回去,我心里头就涌过一股子莫名的烦躁。
干脆又从小卖部里买了一箱啤酒,扛着跑到车棚去找黑哥,结果黑哥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无奈之下,我一个人回到家里,边喝啤酒边无聊的按着电视遥控器。
猛不丁手机震动一下,江静雅给我发来一条微信,问我睡了没有。
我想都没想,直接给她回了句晚安!
几分钟后,我刷朋友圈,看到江静雅发表了一条心情:某些人真是不解风情。
不解风情,好过滥情。。我自嘲的呢喃几声,随手将手机丢到了旁边,继续大口惯着啤酒。
夜越深,心越躁,我越会控制不住的去想王影,去想这个时间的她睡了没有,和什么人在一起,每每想到这儿的时候,我就不敢再往下去想,我怕自己会疯,会歇斯底里。
我想,也许很久前的每个夜晚,王影或许都是在这种惴惴不安总度过的吧。
胡乱琢磨着,我不自觉就睡着了,第二天天还没亮,房门就被人咣咣砸向,伴随着黑哥愤怒的咆哮声同时响起:小兔崽子,别不要脸,欠债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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