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一匹公马,还要费心思起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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稷澂眸光淡淡地扫了一眼小娘子,俊美的颜容上,一抹异光闪动。
“运气而已,恰逢文人墨客喜爱竹林罢了,他们当年也曾来过几次,很喜欢这份世外桃源的味道。”
“说说嘛,再说说吧,夫君……夫君,说说嘛,夫君如此神机妙算,无人得知,岂不是孤芳自赏?小藕帮着夫君欣赏欣赏,多好呀!”
夏藕含情脉脉地注视着提督大人,冲着他展露了一个纯真娇羞的笑容,眼角眉梢都漾着娇嗔,一副人家就是这么为君分忧的小表情。
稷澂抽了抽嘴角,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骨节分明的手抬起,直接轻轻地捏了一下她挺俏的小鼻头。
他真心未曾觉得有什么需要自己孤芳自赏的,但看着她炯炯有神的眸子,还是开口了。
“其实很简单,便是夏家门口的这段小路最为寂静,而这边的竹林更是常年无人,所以谷嬷嬷才会有胆子说出那些掏心窝子的话。”
“夫君的山长和那些师兄们人可真好,咱们要不要送些礼物上门道谢呀?”
夏藕揉了揉鼻子,十分机灵的提议,她自认为自己为人比较圆滑,再说礼多人不怪嘛!
稷澂看着古灵精贵的小娘子,便也跟着笑起来。
俩人一个面容俊逸身材高挑,一个娇小玲珑眉眼如画,二人笑容辉映,走在一起竟意外的和谐。
说着,他们就回到了稷家
稷澂将一副字画拿出,道“山长那里我准备了这副字画,待会儿托人捎过去,至于师兄们便不必了。”
“可有什么内情?”夏藕将字画拿过来,瞅了瞅,没看懂。
稷澂推开房门,再次清点需要携带的物品,道“能入读清河书院的学子,大多都是世家子弟,礼多礼轻都不好。”
“那他们是否会不帮咱撑腰呀?”夏藕从床底下,扒拉出一个精致的盒子装好字画,还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稷澂瞅了那个蝴蝶结,挑挑眉,道“不会,他们背后的家族,都惦记着太子妃的位置。”
“原来如此!”夏藕豁然开朗。
她记得书中的太子那叫一心的爱慕池瑶,女主是胎穿来的,出身官宦,生得也漂亮,行事霸道狠辣,却极有魅力,算是女海王。
池瑶早慧,用现代的知识,帮母亲高夫人的铺子经营得有声有色,赚得盆满钵满。
女主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名远播,赢得无数才子的青睐,这里面就包括一国储君,今上唯一的儿子。
今上是个慈父,自然帮着儿子了,便在五年前给女主和太子赐婚,还给池父加官进爵。
是以,那些仕宦勋贵便只有嫉妒的份,对着准太子妃的位份望而兴叹,但如今怕是恨不得立刻踩死池家……
不过,这些都与她无关,夏藕拜托一位佃户,将礼物送到清河书院,把字画给白山长。
当然,她还不忘给了十个铜板的跑腿费,反正杨柱子她是不敢用了,这位看似忠厚老实,但实则没什么立场。
就如昨日傍晚,给他们送来加了料的粥一般,还是远着点吧!
稷澂牵出一直藏在地窖的枣红马儿,问道“可都收拾好了?”
“都收拾好了,没有落下的啦!”夏藕这一回头才发现那匹威风凛凛的枣红马。
她弯下腰,抬头瞅了一眼马的腹部,道“这是公马!”
“嘶!”稷澂踢了一脚公马,让它原地卧倒,遮住马腹上的重点部位,对着小娘子,道“你这是什么动作,规矩呢!”
“小藕看看它的性别呀?”夏藕一脸莫名,难道在古代女子同公马,还“有别”不成?
“咴儿!”枣红马被踢得很委屈,但面对那个冷血男人那叫一个敢怒不敢言。
夏藕看着有趣,问道“夫君,它叫什么呀?”
“红枣!”稷澂想也不想,随口道。
一匹公马,还要费心思起名字?
段然不能!
“咴儿……”红枣不要叫那么女气的名字。
它就算叫了母马的名字,也成不了母马不是?
“红枣,你好呀,饿不饿,渴不渴呀?”夏藕笑着同威风凛凛的公马打招呼。
“咴儿……”它又饿又渴,从昨夜回来就被拉进地窖,它都以为要被宰了,卖肉呢!
可吓死马了!
然而,稷澂嗤笑一声,道“看它这个肥硕的模样,就知道它不渴,也不饿了!”
直接给红枣套上靳绳,又固定好三轮车两边的车沿子。
这样就可以省些他蹬脚踏板的力气了,或者直接让红枣拉着更好……
夏藕建议,道“我把顺溜和鎏凤都放出来,让它们熟悉熟悉?”
“嗯,去吧!”稷澂颔首。
鎏凤一放出来就围了夏藕转个不停,不像个马驹,反而像只哈巴狗。
夏藕将晾凉的羊奶,喂给它,现在鎏凤已经可以不用针管喂了,但毕竟是兔唇,在盆里舔舐羊奶时,总会呛着,夏藕就在旁边拿着抹布及时给它擦。
原本顺溜一出来就会去后面的菜园啃些嫩草,但这回见了红枣撒开四个蹄子就朝着它飞奔过去,好不亲热。
“咴儿!”
“嘶……咴儿!”
二马旁若无人的耳鬓厮磨,就算红枣被靳绳牵着,都丝毫不影响它亲昵母马。
夏藕眨了眨杏眸,眸底闪过贼贼的光芒,咧开小嘴露出了娇娇的笑容,忙道“夫君,顺溜似乎认得红枣!”
“也许吧!”稷澂想到这两把匹马儿同是军马的出身,似乎明白顺溜肚里小马崽儿的爹是谁了。
这缘分也是没谁了……
将家里家外的门都上了锁,二人三马又吃得饱饱地才踏上赶考的科举之路。
一路上红枣拉着三轮车呼哧呼哧的跑着,顺溜则跟在旁边步步不离。
稷澂骑在车座子上,借着红枣拉扯的惯力,毫不费力的就将脚踏板蹬得飞快。
夏藕躺在三轮里补觉,三轮车摇摇晃晃,好似摇篮,她那瞌睡虫就又来了。
鎏凤则哒哒的跟在夏藕的身侧,好不欢快。
稷澂看着小娘子,忍不住失笑,上辈子,自入宫后,他就再没委屈过自己,等爬到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更没人敢怠慢他了。
前后两辈子,唯一个敢理直气壮使唤他当壮劳力,且还活着的,大概还真的只有离他一步之遥,身后三轮上睡得香甜的小娘子了。
不过,他甘之如饴就是了,谁让她是他唯一的家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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