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论起装傻充楞,她说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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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夏藕醒过来,稷澂早已起身,倒也省去了尴尬。〖爱阅读〗
其实,依着她的脸皮,只要她不觉得尴尬,那尴尬的就是旁人。
她坐起来,伸一个大大地懒腰,又在床上滚了滚。
原还以为自己会睡不着,没想到这一觉睡的很舒坦。
刚用过早膳,福娃就派马车来来接她们过去,说是道仁帝要感谢她救了太子。
然而,稷澂却嗅出了别样的意味。
若是道仁帝真心嘉奖,怕是直接一道圣旨并着金银珠宝赏赐过来。
这里面怕是还有其它事儿
随着稷澂低声嘱咐了小娘子几句,马车就一路行驶到了内宫,连照例搜检的都没有。
这就更透着不同寻常了。
高大的宫闱沉寂荒凉,每路过一座宫门前,便可看见几名把守的侍卫。
稷澂静静走在官道上,玉质容颜在骄阳下流光溢彩,清绝的眉眼仿若如画山水,仿若一副绝世的画卷。
夏藕一路不敢多看,心里直敲小鼓,偷摸瞟了一眼提督大人。
他神色依旧从容,气定神闲走在宫里,如何在自家的花园中一般闲适。
很快进去禀告的宫人,就把她和稷澂引进去。
待到了里面,她随着他将请安混了过去。
“赐座!”就听上面传来威严的声音。
夏藕这才装作不经意的打量大殿中的人。
大殿内富丽堂皇,主位上端坐着身穿龙袍的中年男人,身姿挺拔魁伟,估计这便是道仁帝了。
他的旁边坐着气度雍容的贵妇,装扮得金光闪闪,估计这些首饰都挺贵的,想必这就是传说中独占六宫的稷贵妃了。
贵妇人身旁坐着福娃,他的脸上的伤还未好利索,比夺目的珠宝还分外鲜明。
但见,稷贵妃清亮的目光在夏藕身上稍一流转,道“这小娘子长得可真俊俏可人,让人看了便心旷神怡。
依着本宫看啊,整个燕京城都找不出第二个如她这般花容月貌的来。”
“娘娘谬赞,民妇不过蒲柳之姿,在娘娘皓月般的光辉下,便是山野中的萤火虫,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夏藕微垂下目光,神色淡然,说得跟真事一般。
她听说在古代,上来就赞美女子容貌的是轻贱,要赞美内涵气质,才是上乘。
是以,无论稷贵妃有什么打算,她干脆通通地返回去。
论起装傻充楞,她说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夏藕的颜色本就生得出色,肌肤白皙水嫩,秀鼻娇唇,五官精致如画,双眸水润灵动,说出的话却透着娇憨,让人看了就不设防。
浑身都透着一股难以言述矜贵淡雅的气质,生生叫人挪不开眼。
稷贵妃神色微怔,正想自圆其说,却听道仁帝脸有愠色地下令,道“将池瑶等人带上来!”
宫人忙应声去了。
福娃望了望小鱼仙,面上有些过意不去,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如何说。
稷贵妃淡淡一笑,言语客气,却夹杂着丝丝难以察觉的不满,道“本宫听闻如今澂儿,也是位才高八斗的风流人物,同四哥当年不相上下?”
登时,福娃眉头蹙得更紧了。
稷澂一双如寒夜朗星般的锐目微微闪动,缓缓起身。
身上那种烟容明淡如霜似雪的气质,豁然溢出,好似濯濯的春月落到了人间。
其实,稷贵妃的耳根子说软,也不软,只是这人没什么政局观念,适合做个高门贵妾,而不适合为一国之母,这也是先皇说她不配后位的根由。
而稷家人打着稷贵妃之名,行禽兽之事,也正是仗着她素来自作聪明的愚钝。
“回娘娘的话,在侄儿的印象中,家父虽被除族,却时时挂念本家,记得家父说娘娘幼时不喜嫡亲的弟兄,时常缠着庶出的家父。
在幼时,还骑在家父的脖子上采樱桃,每逢年节也总会一道去街上看咋耍
如今,家父已过世足足三载”
“物是人非”稷贵妃一想到童年时,受稷寒山的诸多照顾,羞窘得白润的脸直泛红。
那时,母亲重男轻女,一睁眼就忙着同妾侍勾心斗角,又哪里顾得上她?
她不该为难四哥的唯一子嗣的,她不该
接下来又是一番叙旧。
在稷澂不动声色的引导下,稷贵妃记起了当年自己同稷寒山情分,也记起在闺阁时期,并不受母亲金太夫人待见。
甚至,还有其兄清河侯,其弟建昌伯,也都是在她成为皇家妇,能给家族带来利益的情况下,才对她呵护备至的。
按照本朝的规矩,为避免后族势大,以此祸乱朝纲,皇族选妻多从民间臻选,只要出身清白、才貌出众。
也就是意味着寻常女子,也有机会跃上枝头成凤凰。
稷家早年也只是落魄勋贵,其父稷峦也不过秀才出身,以乡贡进入国子监,但稷寒山在军中崭露头角。
同年又赶上宫中到民间选秀,借着稷寒山的名气,挑走了稷家嫡女。
谁也没想到,这女儿的地位竟一步步地稳固了。
于是,稷家前有稷寒山在战场屡立战功,后有嫡女在内宫风头无量,整个稷家的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
稷家从伯爵加封侯爵,曾经的破落户就此发了家,
在稷贵妃诞下长子后,其父稷峦封为清河侯,拜推诚宣力翊运武臣、特进光禄大夫、柱国。
稷家一跃成为燕京头等门第。
后来,稷峦亡故,由长子继承清河侯的爵位,同为嫡子的稷延龄被封为建昌伯,而为稷家立下汗马功劳的稷寒山,却被除族
“圣人,池大姑娘到了。”宫人前来禀告。
道仁帝嘴角抽了抽,摆摆手让人进来。
他还想再多学学忽悠媳妇呢!
这小子是诸多子侄外甥中最有本事的,三言两语就化解了困顿,不简单
很快,池瑶和其母高夫人,前后走进大殿。
今儿池瑶刻意打扮了一番,大红缕金撒花云锦缎面出狐毛交领长袄,遮住了凸起的小腹,下着朱砂绣花马面裙。
绣鞋上缀着正圆的珍珠,步步生辉,手腕上戴着嵌珠赤金镯。
发髻上插了对儿赤金钗,还有宫制的精致珠花。
那珠花是由等大的粉晕珍珠串成花朵,层次分明衬得女子娇嫩明媚。
哪里还见池瑶那晚劫持夏藕时的狠毒之态?
简直是天壤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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