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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婉婷这两天没事总想到韩义,想到韩义就会想到那三个铺面,然后就会在心里猜测,他到底会铺多少货在那边?
今天“天义数码”开张了,值班的是仙园那边一个叫张敏的女生。
早上起来她就掰着手指头算时间,一直挨到中午,估摸着那边吃午饭了她才打电话过去。
先是关心了一下张敏,问她累不累,习不习惯之类的话,最后不经意的问到:“咱们店进了多少货啊?生意怎么样?”
“还没盘点好,不过应该有100万吧!生意还行,早上做了三笔,加一起一共9万,中午又做了一单八千,共近10万了。”
电话是在代婉婷呆滞的目光中挂断的。
100万货值?半天10万的交易额?这是什么概念?
以2016年大学本科毕业生平均工资4000、按每年25%的工资涨幅来计算,第一年可以拿到48000,第二年可以拿到60000,第三年可以拿到72000,以此类推,不吃不喝10年才有可能存到100万。
10年啊!她无法想象那个帮人代购了两年早餐的男生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回过头再来看看大学里那些整天花前月下、在辩论赛上雄辩四方、在篮球场上挥汗如雨的同学,代婉婷一瞬间觉得弱爆了。
100万,呵呵,如今才刚刚大四他就有了100万,她无法想象照这个速度下去,等她研究生毕业的时候,那个男生又会有多少钱?
此时代婉婷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学校里有人知道他这么有钱吗?如果不知道的话……“
……
天义数码里,黄浩然两人嘴比抹了蜂蜜还甜,把个张敏逗得不时掩嘴娇笑,不过从他们嘴里张敏也知道了很多消息。
比如那个年轻的老板还是个大学生,比如他在nj区那边还有个电动车厂,比如他身家估值在200万以上。
能考上大学的有几个是笨蛋?张敏自然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生。
相反的,同锋芒毕露的代婉婷不同,张敏属于那种性格内敛的女生,再加上那张纯纯的脸蛋,别人就以为她好忽悠。
其实不然,就像紫金园那位师姐,打电话过来的目的她很清楚;还有这两个同事,打的什么主意,她同样瞎子吃汤圆、心里有数!
不过大家以后还要一起共事,点破了让人难堪就没意思了,所以她就装糊涂,该说的说,该笑的笑。
就在黄浩然他们自以为美人在望之时,这时店外来了三四个人,其中一个脸上有着大块大块白癜风的年轻人上前问道:“你们老板呢?”
年轻人眼神有点凶恶,再加上脸上手上外露的皮肤有点渗人,黄浩然应了句就赶快给韩义打电话了。
大概三十分钟后韩义赶了过来。
黄浩然见到韩义就跟见到救星一样,哭丧着脸说;“老板,你总算来了。”
韩义揉揉鼻子好笑道:“怎么啦,看你这一脸小惊心的样!”
黄浩然不敢说,目光直往门口几个大汉瞥,心里早就骂娘了。
开业才一天,过来找茬的已经是第二波了,照这样下去,他真怕自己哪天下班路上会被人敲闷棍。
韩义摆摆手让他回去看店,朝最前面的花斑男走去,“你好,我叫韩义,这家店就是我开的。”
花斑男看看他,咧开嘴露出个渗人的笑容说:“我叫洪升。韩老板,要不咱换个地方聊聊?”
瓷器刮墙的嗓音听得韩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点点头跟着几人下了楼。
……
商场外不远处的一家茶楼里,韩义跟洪升单独进了包间,另外三个壮汉则在外面的大厅等着。
韩义笑笑没说话。
什么叫先兵后礼?这就是!
几个大汉再加一个长得吓人的男子杵过来,事情还没谈先让你气势上弱一筹;之后开个包间,说些有得没得,然后摊牌逼你就范。
到了这里事情基本也就解决了,最后就是喝喝茶、聊聊天,你好我好大家好,之前多有得罪什么的。
这些套路韩义也算熟悉了,跟闫涛他们基本没什么两样。
为免浪费时间,韩义直接说:“我自己有货源,不需要你们供货。”
坐在他对面的花斑男帮他斟了杯茶说:“兄弟,话不要说的那么绝对,你就知道咱们没有合作的机会吗?”
“你跟张东强张老板是一块的吧?”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韩义端起杯子喝了口,想了想说:“大家出来混口饭吃也不容易,你看这样行不行,你们的货我就不拿了,不过我倒是可以提供一点货源给你们。”
“噗……”
花斑男一口茶喷了出来,随后一阵哈哈大笑,过了好一会才捂着肚子问:“兄弟…你是在跟俺开玩笑嘛?”
“没有,我很认真的在跟你说。”
“哎呀~”
花斑男叹息了一声摸着茶杯幽幽道:“提供货源?谁要你提供?你以为你是谁啊?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今天俺把话跟你说清楚,想在宝龙广场安安稳稳做生意,那就从俺们这里拿货。不想在宝龙广场做生意俺也不勉强,你自己收拾铺盖滚蛋,或者俺们请你走。听明白没有?”
“那……”气盛之下韩义脱口就想反问“要是我不走呢”,但随后立刻打住。
逞嘴皮子那是最无能的表现,真正成大事的人,哪个不是凭实力说话?
掐着大腿,逼着自己露出一个看似很平静的笑容,说:“行,我明白了,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一步。”
见他一点表示都没有,花斑男歪着头用一种凶狠的目光看着他,手中捏着的茶杯好像随时会砸过来一样。
韩义手已经搭上珠帘了,突然又停了下来。
口舌之利可以不逞,但这种赤果果的威胁却绝对不能坐视不理,要不然这种人真得可能蹬鼻子上脸,做出双方都下不来台的事情。
转身撑着桌子,近距离下看着这个花斑男那双阴鸠的眼神,用一种冷静到近乎冷酷的声音说道:“你杀过猪吗?我杀过!”
“杀猪是一门技术活,尤其是一个人杀的时候,特别讲究技巧。因为你没法摁住它四个蹄子,你就无法捆绑它,而我们那边又没有电击这一说法。”
“具体步骤是这样的,先用塑料小拍子轻轻拍它,把它从圈里赶出来。过程中一定不要用力,因为猪紧张就会肾上腺素飙升,杀出来的肉就不好吃了。”
花斑男捏着杯子的手松开了一点,也不敢再直视韩义的目光。
韩义继续说:“猪看不到天空,所以利器一定要放在高处,等它放松警惕的时候,抄起准备好的尖刀顺着气管一直捅到心藏.这样猪才会死得快。”
就在说着的时候,韩义还做了个比划,吓得花斑男猛得往后躲去。
“记住,刀有讲究,最好用1尺长和1.2寸宽的刀,这样你刺的不费劲,猪的疼痛也最小;另外速度一定要快,要不然猪挣扎的时候可能会伤到你,就算伤不到你,血液也会喷溅到你!”
等说完后韩义轻轻拍拍他肩膀,吓得花斑男整个人动也不敢动。
等他掀开门帘离开后,良久,沙发上的花斑男才慢慢抻直身体,抹了把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脸色苍白的骂道:“,又是个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