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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身子以后,齐叔直接看向我开腔:人呢?
我顿了一下,明知故问的干笑:叔,啥人呀,你不会想找俩陪唱的吧,这个点姑娘们差不多都该下班喽。。
齐叔嘭的拍了下桌子,摘掉鼻梁上的眼镜框放在衬衫口袋,表情严肃的训斥:少他妈跟我嬉皮笑脸,我问你,人到底在哪?
我沉默几秒钟后,摇摇头低喃:不知道。
王朗,我现在是不是越来越管不了你了?齐叔蹭一下攥住我的衣领,情绪激动的咳嗽两口,咒骂:事情闹得太大,叶蛮子晚上给我通的电话,人必须交出去。
交不了。我咬着牙长吁口气解释:他们是我的人,替我办的事,我有义务护周全,别说叶家父子要,就算是省里面来人,我也肯定不能交。
齐叔眼神锐利的瞪向我:你再说一遍!
叔,消消火,有啥事咱们慢慢说。贺兵侠赶忙凑过来劝解。
江静雅也快速跑过来,将一壶热茶放到桌上,笑容满面的替我打马虎眼:齐叔叔您喝口茶,王朗晚上没少喝酒,这会儿脑子可能还有点不清醒,您等他缓口气。
王朗,你是不是感觉自己现在身板够硬,跟谁都能比划比划是吧?齐叔吐了口浊气,松开我的衣领,清瘦的脸上写满焦虑,见我不吱声,他嘭的又拍了下桌子厉喝:说话!
叔,这和身份没有任何关系。我倒抽一口气,表情真挚的解释:我不知道叶乐天他老子跟你说了些什么,但这种损篮子事儿我真不能干,他俩是替我卖的命,我今天迫于压力交出去他们,明天是不是又得迫于无奈交出去别的兄弟,如果有一天,他们强迫我把你交出去呢,我做还是不做?这种事情不能让步,半步都不行。
朗朗。。江静雅推搡我胳膊一下摇头,随即看向齐叔替我辩解:齐叔叔,王朗不是那个意思,他就是觉得憋屈。。
憋屈?谁特么活着不憋屈,人本身就是活在制度和规则下的产物,永远不可能存在随心所欲。齐叔龇着白牙臭骂:这事儿怪不得别人,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他们既然嘣完孙马克,你为啥不第一时间想办法让他们车里崇市。
我舔了舔嘴皮如实交代:市里戒严,他们根本走不了。
明知道的结果为什么还要硬干。齐叔接着又问。
我低声道:因为你当时告诉我,我需要一个身份。
齐叔一下子火又被我撩起来,歪着膀子训斥:我他妈还教你平心静气,你怎么没听见耳朵里?行了,我不跟你说那么多,我最后问你一遍,人你能不能交?
看着他那张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紫红色的脸庞,我打心眼里是真不希望他继续上火,可正如我刚才说的,这个口子不能开,今天我如果让步,明天不定得把谁再打包送出去,彷徨片刻后,我摇摇脑袋低声道:不能交。
齐叔面无表情的捧起一杯热茶扬脖灌,水渍顺着他嘴角漫延,他冲着我翘起大拇指连说三个好字后,站起身来就朝店门口走去。
看到他失落的模样,我忙不迭起身喊:叔。。
齐叔既没有应声,也没回头看我,身体只是从原地僵了几秒钟,接着闷头咳嗽连连的推门离开。
叔!我快速撵了出去,他已经钻进一台别克车里,油门故意踩的很大,直接奔街口驶出。
贺兵侠瞪了我一眼,埋怨道:看你整的叫啥事,明知道老头身体不舒服,你还故意气他干啥!
我内疚的说:你赶紧开车跟过去看看吧,替我跟齐叔道个歉,我不是想气他,只是觉得人有时候真的应该有点坚持。
唉。贺兵侠叹了口气,钻进停在路边的宝来车里风驰电掣的撵了出去。
我一个人杵在店门口,脑子里空白一片,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词汇去修饰此刻的心情。
我不明白明明此刻我们占着主动权,只要姜林不落都无计可施,为什么叶家父子齐叔却非要强迫我把人交出去,难道以他们丰富的人生经验揣测不出来,姜林如果一旦被我交出去,那才真是祸从口出。
我被李少东逼供过,心里再清楚不过,在那帮人民卫士的手里,哪怕你是个铜筋铁骨的真汉子也扛不住他们变着花样的折磨,反正我到目前为止,还真没听说过谁进去会不往出咬同伙的。
至于叶乐天晚上跟我保证,说什么姜林只要投案自首,他有把握让他爸托关系最快的速度判决,那纯碎是糊弄傻子的,孙马克一系费劲千辛万苦才做到这个豁口,谢谦怎么可能让我们这头那么顺利把姜林下放到监狱。
一旦姜林吐口,我肯定完了,我倒下也就意味着一直替我做担保的金太阳公司得跟着倒霉,到时候我恐怕真洗刷不清楚罪人的名号。
难道。。想着想着,我禁不住打了个冷颤:难道他们压根没打算让姜林活?
见我低头盯着下水道井盖发呆,江静雅轻轻推了推我问:王朗,你。。你没事吧。
没事。我摇摇头,挤出一抹笑容。
江静雅靠在我旁边,声音轻柔的安慰:他们不懂你,我懂你,我知道你想护朋友周全,也了解你不是个见利忘义的小人,没事的,我相信什么坎坷都会过去。
小雅,你有没有办法。。我猛不丁看向她,跟她的眼神对视几秒钟后,我摇摇头苦笑:算了,不能再把你拖下水,我没什么事,你回去吧。
江静雅着急的催问我:你刚才想问我什么?我有没有什么办法?
我笑了笑说:没什么,待会你帮我打几台出租车吧。
打几台?江静雅点点头。
我长舒一口气,转身朝酒吧内走去:打个十多台,让他们就从慢摇吧门口等着,待会我有安排。
回到酒吧,我冲阿义招招手吩咐:半个小时以后,把慢摇吧所有的灯熄灭,完事你带着你那群哥们,一人上一辆出租车,记住我的话,是一人上一台,然后朝不同的方向走,明白吗?
阿义点点脑袋回应:明白,我们大概需要遛多久?
我想了想后说:半个小时差不多,待会你拉个微信群,交代哥几个注意观察有没有人跟踪你们,随时在群里跟我汇报,假如有人难为你们,给你们截下来啥的,不用反抗,直接下车报警。
阿义利索的比划了个yik的手势:知道了哥。
交代完他以后,我又掏出手机拨通苏伟康的电话:康子,半个小时以后,你和嘉顺分别开车离开静姐店,你去驼子的肉联厂,让嘉顺到北郊随便溜达一圈,不管有没有人跟踪你们,都不用理睬,等半个小时后,直接开车走国道,回咱们临县,当夜去当夜回。
挂断苏伟康的电话,我最后拨通段磊的手机号。
段磊笑呵呵的问:什么事啊小王朗?
我挺不好意思的恳求:磊哥,今晚上得麻烦你点事儿,待会你帮我整个七八台工具车,载上我安排在你那的哥仨,走趟高速,目的地你随便定,只要装成有东西要往出送的样子,可以吗?
段磊沉默十几秒钟后,很爽快的答应下来:装作有东西要往出送市的模样没问题,但你可别真让我帮你送什么东西出市区,哥不是怕事,只是不想得罪人。
很明显,今晚上的枪击案他也知道了,这是在明里暗里的提醒我。
我诚心问:哥,您提点我一句,到底因为点啥,大拿们非要抓我朋友?
段磊压低身后回答:省里下来工作组了,老叶的任命书也就这两天,他肯定不想最后这临门一脚出现纰漏,大人物有大人物的忧虑,小角色有小角色的坚持,这事儿谈不上谁对谁错,能过去最好,过不去你最好也把气咽下去,毕竟是咱们指人吃饭,人家随时可以换咱,只有活着才配谈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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