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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冬天,燕云珮过得很糟心。
燕云歌混得风声水起,风光无限,她心头犹如滴血。
她从不掩饰对燕云歌的讨厌。
“老天爷特不公,为什么要让燕云歌治好嗓子!”
以前燕云歌是个小哑巴,她在燕云歌面前充满了优越感。
长房嫡出又怎么样,还不是个哑巴。
而今,燕云歌能说话,不再是哑巴,她哪还有什么优越感。
不甘心啊!
更多分的,就连燕云权也来欺负她。
燕云权告诉她,她父母要来京城看望她。但是没地方住。
县主府,用脚趾头都想得到,萧氏不可能让二房两口子住进去。
别说什么一家人的话。
连燕云权都没能住进去,二房两口子不会比燕云权更体面。
而且这里是京城,县主府上下,所有事情萧氏一个人说了算。
她不准二房两口子住进去,二房两口子就算是哭天喊地,也休想踏进去一步。
面子?
呵呵!
萧氏可不是为了面子,就委屈自己的主。
不能住县主府,别院地方小,住不下那么多人。
怎么办?
要么住凌府,要么另外置办宅院。
燕云权把难题直接抛给燕云珮,让她想办法解决。
燕云珮气坏了,“我是外嫁女,娘家人过来,理应招待。可这里是京城啊,凌家在京城的宅子也就这么大一点,如何能他们住进来。”
“那就出一笔钱买宅子吧!”燕云权云淡风轻。
说起钱,就像是在说今儿吃什么。
燕云珮嘴角抽抽,“燕家人上京城,为什么要我一个外嫁女出钱置办宅院?”
燕云权叹了一声,“云珮妹妹,难道你想让夫人出钱置办宅院吗?你自己想一想,夫人有可能拿钱出来置办宅院,就为了让你父母有个地方住吗?你别忘了,二房和我们侯府,早在老爷子过世的那年就已经分了家。”
燕云珮委屈,“可是我已经过继给了侯府,我也是侯府的人。二房来京城,和我什么关系。”
“云珮妹妹真这么认为?二叔和二婶娘可是你的亲生父母,他们是为了你才会千里迢迢在大冬天上京城,你真的要撇清关系?”
“可我没钱!”燕云珮红着眼眶,“京城居大不易,我虽没亲自打听过京城的房价,却也知道在京城置办一栋体面的宅子不容易。而且,燕家的事情,凭什么让我一个外嫁女承担责任。”
“因为他们是你的亲生父母,你有责任承担他们在京城的起居生活。”
燕云权正义凌然,为了前,他也是拼了。
燕云珮只说道:“我没钱!”
燕云权见她模样可怜,叹了一声,“这样吧,你出七千贯钱,之后无论差多少钱,我来贴补。”
燕云珮瞪大眼睛,“什么,七千贯钱?大哥莫非是在抢钱吗?”
燕云权面色一沉,“你乃堂堂凌家少奶奶,别告诉我你没钱。”
“我就是没钱。”
燕云权蹙眉,“那你能出多少钱?”
京城的物价,真的是让人难以理解。
民生艰苦,小民没钱,可是京城的房价却高得吓死人。
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
燕云珮哼了一声,“最多我只能拿出一千贯钱。”
“那不行!至少也得六千贯钱。”
“大哥不如把我逼死得了。”
“那就让二叔二婶娘住进凌府。”
燕云珮气得想哭。
此时此刻,得知父母即将来京的喜悦已经荡然无存。
住房问题,让她心力憔悴。
她心中隐约生出恨意。
父母为什么要来京城?
明知道在京城没有落脚点,还要跑来,不就是指望着投奔她。
她也活得很艰难!
父母的到来,纯粹是给她添乱。
经历了一番讨价还价,燕云权各种蛊惑,各种出主意,终于从燕云珮身上榨取了五千贯钱。
燕云珮一颗心都在滴血,血淋淋的,让她好痛。
燕云权还安慰她,“云珮妹妹不必介怀,你将事情同长峰妹夫说清楚,他有钱,他可以贴补你。”
燕云珮呵呵一笑,指望凌长峰贴补,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她还不如指望公账贴补。
燕云权圆满完成任务,告辞燕云珮,前往筑阳县主府。
……
燕云歌都没想到,燕云权办事如此麻利。
果然是办实事的人才。
“大哥守信,我也会遵守承诺。等到三姐姐到京城,就让她住进县主府。”
“四妹妹一定要对云芝好一些!今儿,燕云珮哭了好几场,哭得我都觉着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人。”
“区区五千贯钱,要不了燕云珮的命。我知道大哥是豁出了面子,才肯开口问她要钱,我承你的情。今儿你就留下来用晚饭吧。”
“多谢四妹妹!”
想在县主府吃一顿晚饭,真不容易。
县主府的饭菜,未必比自家厨子做得好吃。
或许是因为太难得,所以显得稀罕。
……
凌长峰很恼火。
燕云珮被人敲诈了五千贯钱,虽然钱不是他的,可他依旧觉着打脸。
他先是骂了燕云珮一顿,“这么大的事情也不知道找我商量,就被哄骗了五千贯钱。”
燕云珮委屈,一边哭一边替自己辩解,“我爹和我娘,即将到来京城,没地方住。大哥说要拿钱置办宅子,我觉着有理,才会……”
“就算要置办宅子,也轮不到你出钱。你别忘了,你现在是凌家人,燕家人有没有地方住和你有关系吗?还有,买宅子你出了钱,宅子的产权归你吗?”
燕云珮愣住,一脸后悔不迭的模样,“我忘了问产权的事情,当时光顾着钱。”
“说你蠢,你果然很蠢。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知道问一句,活该被人哄走五千贯钱。”
燕云珮大哭出声。
凌长峰气呼呼,这件事燕家做得太不地道。
亏他以前还认为燕云权为人不错,没想到也是个奸诈小人。
他找到亲大哥凌长治,抱怨道:“大哥,燕家太不是东西。竟然骗到我们凌家头上,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凌长治表情淡漠,“事情经过,我已经听下人说了。弟妹父母即将到京,她出于孝心,孝敬一点银钱,不算什么。”
凌长峰不敢置信,“大哥竟然不生气?燕云权那个王八蛋已经欺负到头上,大哥你能忍?你之前还说他是正人君子,今日所作所为,分明是奸险小人。”
凌长治挑眉,“你是在替弟妹打抱不平,想拿回五千贯钱?”
凌长峰一肚子怨气,“难道不行吗?燕家人上京城,和我们凌家有一文钱关系吗?凭什么买宅子还要问燕云珮要钱。她的钱,都是她的私房,是要留给孩子的,凭什么被燕家人哄骗。”
“你不是说,你不和弟妹生孩子吗?怎么着,你现在又改了主意。”
“不管我要不要和她生孩子,这都不是燕家欺负人的理由。大哥额,这事不能这么算了。”
“你想怎么办?”
“把钱要回来,再把燕云权收拾一顿。”
凌长治摇头,“这事,燕云权就是个跑腿的人。真正出主意的人,是燕云歌。”
“又是她!”凌长峰大怒,气得心肝脾肺肾都痛,“燕云歌和我们凌家杠上了吗?她找死!”
凌长治面色平静,半点不气,“准确的说,燕云歌同你们两口子杠上了。她和凌家,还是合作关系。”
凌长峰闻言,只想吐血。
“大哥,我是你亲弟弟啊,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啊!燕云歌处处同我作对,大哥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上次那回事,我听你的,不和她计较。可她倒好,蹬鼻子上脸,这次又算计上燕云珮,这事不能忍。”
凌长治冷冷一笑,“你可以不忍着她,前提是你打的赢她吗?上次,你背着我带兵围攻县主府,若非我及时赶到,你已经是死在燕云歌的手里。
你是她的手下败将,就要有身为手下败将该有的态度,站好了乖乖挨打。为了区区五千贯钱,难道你要让我上门找燕云歌打一架,还是让凌家同燕家反目成仇,直接开战?”
身为凌家的嫡长孙,凌长治手中可动用的资金,可谓是天文数字。
所以五千贯钱,在别人看来是很多,在他眼里也就是毛毛雨。
为了一点毛毛雨,和燕云歌开战,他疯了差不多。
所以,对于凌长峰的怒火,他只能冷处理。
谁让燕云珮脑子不好使,燕云权一哄一骗,就把她的钱骗到手。
只能说,还是燕云歌了解燕云珮。
掐准了燕云珮的底线和承受力,拿准了她的脾气性子,五千贯轻松到手。
凌长峰犹如困兽,嗷嗷乱叫。
他不服气,不甘心……
他同凌长治说道,“大哥不愿意替我出头,那我自己去找燕云歌讨回公道。我要让她知道,本公子不是好欺负的。他休想蹬鼻子上脸。”
凌长治也很干脆,“你去找燕云歌讨公道,可以!但是不准带部曲私兵前往。你有多大的本事,就干多大的事情。部曲私兵,没有我的手令,绝不会听你调遣。所以你趁早打消瞒着我调兵遣将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