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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大人。”朱拂晓起手一礼。
韩擒虎点点头:“老夫一把老骨头了,当不得如此大礼,小哥莫要多礼。”
张须驼看向韩擒虎:“国公可知此子为何人?”
“他年纪轻轻,能与你平辈论交,却不落丝毫下风,显然绝非等闲之辈。大隋青年才俊无数,但能这般与你论交情的,怕是唯有救了你性命的朱拂晓。”韩擒虎笑着道:“不知老夫猜的对不对。”
“国公智慧如山海,在下佩服。”张须驼起了一礼。
“这玉液可是他家的,国公之前不是还说喜欢这玉液吗?明日便叫这小子给你送几桶。”张须驼笑眯眯的道。
“那敢情好,国公府虽然家大业大,但却也喝不起这玉液,只是就怕小哥不肯给我这面皮。”韩擒虎看向了朱拂晓,眼神中满是善意。
朱拂晓如今大势已成,不可遏制,不论是那家都绝不会轻易的去贸然开罪。
“国公爷说的哪里话,区区酒水罢了,明日我便给你送上一车。”朱拂晓笑着道。
韩擒虎点点头:“老夫恭候小哥大驾。”
说到这里,扔下手中鱼竿:“天凉了,比不得你们年轻人,老朽这把老骨头经受不住寒风,你们继续钓鱼,我这老胳膊老腿却受不住了。”
韩擒虎笑着与众人告辞。
看着韩擒虎身形消失在马城内,张须驼看向朱拂晓:“你小子怎么来钓鱼了?”
“闲着无聊,心血来潮,只觉得有一桩机缘,所以出来走走。”朱拂晓手掌一挑,只见河水中一条鲤鱼被扯了出来。
鲤鱼重五斤,乃是一条大鲤鱼。
“将军与韩擒虎也有交情?”朱拂晓诧异道。
“当然有交情,须知我也是兵家的人。”张须驼笑着道:“前些日子不是突破至宗师之境,正要向韩国公讨教一些经验。”
朱拂晓心头恍然,这个世界的武道之路,修行至宗师之境就断了!
大家都是闭门造车,然后被困在宗师之境,直至死亡。
“最关键是为了这小子。”张须驼指着秦琼:“他修炼的功法出现了问题,冲击宗师的时候伤了元气,不但没有破关,反而境界倒退,伤了精气神。”
说着话的功夫,秦琼在寒风中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张须驼道:“他凝练的罡气伤及脾胃,我听人说韩擒虎家传一门秘法,叫做:金蟾钓波功。天蟾九蜕,才可成就大道,倒是可以相助他恢复伤势。”
看着张须驼的面色,朱拂晓道:“没成功?”
“那可是韩国公的看家本事。”张须驼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不传之秘的那种。”
朱拂晓恍然。
“不过看到你小子后,我忽然想起了,你小子连生死人肉白骨都能做到,更何况是伤了脾胃的伤势?对你来说不过是小伤罢了。”张须驼盯着朱拂晓:“老夫厚颜求你一番,不知可否为我这小兄弟治好伤势?”
“大帅!”秦琼停下动作,看着不断舍了脸面求人的张须驼,面露感动之色。
张须驼是何等身份?
为了他竟然不断舍出自己的老脸去求人。
先是韩国公韩擒虎,如今更是朱拂晓。
“不必多说,老夫看好你的资质。”张须驼道了句。
朱拂晓看着张须驼,然后又将目光落在了秦琼身上:“他的体内坎离不调,虽然内炼的精气神圆满,但是却无法顺利归一,衍生出罡气。”
“你小子有生死人肉白骨的手段,只要你小子肯助他一臂之力,他就算是坎离在如何不调,只要多突破几次,总归能踏入宗师之境的。”张须驼没好气的道:
“你我也算是交情不凡,咱们是过命的交情,老夫今日舍出这张面皮,就看朱公子给不给老夫这个面子。”
朱拂晓一笑:“面子自然是给的,只是我也有一件事要求秦琼兄弟。只要秦兄应了我的条件,我不但可以助你修复伤势,还能叫你调和坎离,直接踏入宗师之境。甚至于助你重新洗髓伐毛,筑下更深的武道根基,也不算什么。”
“不知朱公子所求何事,在下但凡有的,绝不推辞。”秦琼连忙道了句。
“我要借秦兄祖传山海异闻录一用。”朱拂晓看向秦琼。
他突破魔导师的锲机,就在那山海异闻录上。
秦琼闻言顿时面色一变,眼神里满是愕然:“朱公子怎么知道我秦家祖传天书?”
这等事情,除了他家老娘,谁也不知道。
“我只用一个月。”朱拂晓看向秦琼:“不知秦兄可否答应。”
秦琼看了张须驼一眼,他实在不想张须驼为了他低声下气去求人,更何况朱拂晓只是借用,并非索取。
只是这天书关乎他的身世,他的身世实在太过于奇特。
朱拂晓自然也知道秦琼的难处,只见其手掌伸出,一颗黑色的珠子出现在手中:“我这里有一颗无什么作用的珠子,留在手中也是无用,秦兄若不嫌弃,我在加上这颗珠子如何?”
“龙珠!!!”看着朱拂晓手中的珠子,张须驼一声惊呼,目光里满是不可思议、骇然之色,手指指着朱拂晓,不断哆嗦:“你的手中怎么会有龙珠?”
“为什么我的手中不会有龙珠?”朱拂晓反问了一句。
张须驼哑然。
朱拂晓看向秦琼:“如何?”
龙珠就在眼前,他如何拒绝?
这世上没有任何人能拒绝龙珠!
他家那祖传秘宝虽然重要,但与龙珠比起来,还是叫人无法拒绝。
况且,那天书他参悟二十多年,祖祖辈辈参悟数百年,依旧一无所获。朱拂晓只借取一个月,又能参悟出什么?
那天书他看过,什么也看不出来,然后苦笑着道:“朱公子好手段,这山海异闻录乃我秦家自先秦时期传授下来,乃是大秦黑冰台铸造的一件密宝,据说记录着天下间诸般不可思议之事。只是期间历经五代十国的战火,那观看天书的手段早就失传,落在我等不孝子嗣手中,只是一件护身的内甲罢了。”
说着话秦琼扯开身上胡裘,然后脱下一件贴身的短褂,露出精悍的八块腹肌,羞得朱丹连忙转过身去。
秦琼扯下短褂,直接递给了朱拂晓:“这就是朱公子要的山海异闻录。”
朱拂晓接过薄弱蝉翼,在阳光下犹若是纱衣般的短褂,手中魔力灌注其中,只见那短褂上一道道气机迸射,经过一阵的舒展之后,竟然化作了一个三米长,两米宽的纱布,在寒风中迎风招展。
“确实是山海异闻录。”朱拂晓大袖一挥,次元空间将纱布吞噬,然后一双眼睛看向秦琼:“秦将军且上前来,我传你两句口诀,助你调和体内坎离,补全那功法的缺陷。”
秦琼一愣:口诀?
然后连忙上前侧耳倾听。
只见朱拂晓嘴唇碰触,一道口诀传音入密,入了秦琼耳中,只听得秦琼身躯一震,体内气机不由得一阵变换,那焦灼的火气竟然慢慢收敛,脸上的枯黄之色削减了几分。
口诀只是那个魔法世界大路货色,但放在这个世界却是无价之宝。
“日后除了秦兄的嫡系子孙外,不可将此口诀外传。”朱拂晓叮嘱了一句,然后伸出手扣住秦琼肩膀,口中念诵咒语,水蓝色光华渗透入秦琼的体内。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秦琼体内调和水火,那突破的伤势不断复原。
体内气血蓬勃壮大,弹指间调和阴阳,已经到了肉身的巅峰。
然后精气神自发交感,一缕罡气悄无声息间诞生,下沉入丹田中。
在那一刻,天地乾坤在秦琼的五感中不在相同,犹若是摘掉了一千度的老花镜,整个世界前所未有的清晰。
张须驼感受到秦琼蜕变,不由得双拳紧握,面色激动的对着朱拂晓伸出大拇指。
朱拂晓收回手掌,只是轻轻一笑,对着张须驼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将龙珠抛入张须驼手中,牵着朱丹的手掌远去,消失在冰雪之中。
“有劳大帅挂心了。”朱拂晓走后一个时辰,才见秦琼缓缓收敛气机。
“恭喜你,因祸得福,突破至宗师之境。”张须驼看着秦琼,嘴角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然后将手中龙珠递了上去:“这是你的龙珠。”
又殷切的嘱咐了句:“龙珠虽好,但却也容易引人觊觎,尚未炼化龙珠之前,不可暴漏出去,否则必然会惹来是非。”
秦琼闻言接过龙珠,上下打量一会,把玩着道:“这就是龙珠?似乎和石头没什么区别!”
“呵呵,你竟然敢将龙珠这等至宝看成石头,若传出去,非要被天下人骂死不可。”张须驼笑骂了句;“快快收起,免得被人看见,叫你我二人惹祸上身。”
秦琼翻看了一会,然后随手一抛,将龙珠扔入了张须驼怀中:“大帅,您经常为我大隋冲锋陷阵,常常深陷囫囵,几次险些殒命,未来天下高手会越来越多,这龙珠送给你了。也算下官的一点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