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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齐蒙被郑芸菡的暗卫按在后巷死角。

两道娇丽的身影渐渐靠近,他活像一个即将被羞.辱的少女,扭头挣扎:“别过来!我警告你别过来,我要叫了啊!”

郑芸菡这辈子还没对男人做过这种事,一时间竟有些自我怀疑……

温幼蓉抬手将她往怀里一勾,朱唇启合酒气喷吐:“帮个忙,让你的人把他按紧点。你搞快点,我就搞快点,嗯?”最后一个音,被她软软的音色扬起,像诱惑,更像撒娇。

郑芸菡别过头,抬手指向赵齐蒙:“按、按紧点!”

赵齐蒙失声痛哭:“郑芸菡你不是人——”

温幼蓉:“嘴也捂上。”

暗卫看向郑芸菡,郑芸菡一只手捂住眼睛,另一只手飞快摆动——搞搞搞。

“唔——”

温幼蓉掏出装着果脯的小袋子塞到她怀里,推着她往巷子外走:“去散个步,转一圈回来就好了。”

郑芸菡不安道:“你、你别伤到他。”

温幼蓉直接把她推出巷子,转身时竟晃了一下,又很快站稳,慢慢没入暗色中。

郑芸菡刚想去扶,肩头落了一只手将她按住。

“二哥?”

郑煜澄看着巷子里的方向:“这是演什么大戏呢?”

郑芸菡不好解释太多,掐着重点说:“赵齐蒙帮玢郡王,总归不好嘛……”

郑煜澄眼神一转,无奈的看着她:“在你眼里,二哥就这么没用,要你操心这些?”

郑芸菡低头不答。

郑煜澄哪里能怪她,抬手拍拍她的手臂,目光幽深看着巷内:“你先走,别引人注意。”

这倒是。

郑芸菡又问:“那你……”

郑煜澄冲她一笑:“我就看看,不说话。”说着,自己走了进去。

……

暗巷里,赵齐蒙被按在墙上,温幼蓉站不太稳,干脆靠在另一侧的墙上,她语气和蔼,有商有量:“要么放弃玢郡王,要么放弃你自己。选吧。”又示意暗卫把手松开。

赵齐蒙的嘴被松开,破口大骂:“臭娘们,敢阴你爷爷!你这个用尽下三滥手段的毒妇!”

温幼蓉盯着他看了一瞬,了然道:“原来你选放弃自己。”

她往他身边走。

赵齐蒙惊恐欲绝,痛苦席卷而来:“你别过来——”

她站定。

赵齐蒙实在受不住,大口喘气道:“小祖宗,我掳了你不假,可我也没碰你。咱们各走各路,你干嘛跟我过不去?我真的不想死啊……”

温幼蓉没回答,转头看向巷子来处。

靛青色隐在暗中,能隐约嗅到男人身上的甘松香。

郑煜澄走到另一边墙根处,抱手倚墙:“出来醒醒酒,你们继续。”

赵齐蒙目眦欲裂:“郑煜澄,你好歹是并州刺史,我就算要受刑,也该审讯断案再判罪,你现在放

任这个毒妇对我滥用私行,你为官不仁!”

郑煜澄伸手在他与温幼蓉之间比画一下:“二位这样,到比较像是私仇。”

赵齐蒙喘息道:“揣着明白装糊涂,不妨摊开了说!”

温幼蓉的目光从郑煜澄转到赵齐蒙,眼前景物移动,身子跟着晃了一下,郑煜澄眼神一动,两步走过去扶住她的手臂,将她上下一扫。

喝的多,后劲儿上来了。

郑煜澄试着把她带离赵齐蒙身边到另一边墙根处,她竟出奇听话,他使坏道:“贴墙站好。”

温幼蓉看他一眼,真的绷直背贴墙站。

郑煜澄慢慢松开手,确定她不会再左摇右晃,这才走到赵齐蒙身边:“想清楚了?”

赵齐蒙难受的要命,远离温幼蓉后终于平缓,无奈点头:“想清楚了。左右都是给人卖力的活儿,跟谁不是一样,但我有要求,你必须让这个毒妇给我解毒,否则大家鱼死网破!”

郑煜澄看一眼贴墙站的人,淡淡道:“好,我帮你。”

赵齐蒙没再说话,像是默认。

郑煜澄:“那就有劳赵公子暂时拖住玢郡王,不忙探山。”

赵齐蒙顿了一下,没好气道:“你们这些当官的,两张嘴皮子一碰就要别人赴汤蹈火。那可是郡王,我一戴罪山匪,有什么法子拖着他?”

郑煜澄想了一下,真诚的建议:“你觉得,水土不服这个病,怎么样?”

……

赵齐蒙不能走太久,郑煜澄让暗卫放了他,赵齐蒙心有余悸的看看温幼蓉,又转向负手而立的郑煜澄,哼了一声:“说实话,小爷也没打算给那个草包郡王卖命,就他也想抢功,呸。”

郑煜澄笑笑,主动让路。

赵齐蒙警惕的绕到另一边,贴着墙慢慢走远,确定温幼蓉不会追上去,一股脑跑回酒楼里。

暗卫随后撤离,郑煜澄转身走到温幼蓉面前。

她还老老实实的贴墙站着,见他靠近,站的更直了。

郑煜澄觉得好笑,平时怕是很难看到她这么听话。

“能不能走?”

她点头。

郑煜澄:“和芸菡先回去,车上有醒酒药。”

巷子里只剩他们二人,竖耳去听,还能听到两旁店楼里的喧嚣热闹,将巷子里衬的越发幽静。

她身上有特别的香气,渐渐充盈这一方寸地。

郑煜澄喉头微动,正欲催促她离开,少女忽然抬起手臂搭上他的肩膀,双手绕过他颈后,十指交缠,郑煜澄尚未反应,自脖子上传来的力道,让他脚下错步,与她掉了个儿,背后抵上已经被她捂暖的墙壁。

怕他跑了,她松手用小臂压着他的双肩,又倾身加上整个身子的重量,陡然拉近的距离,鼻息间混着酒气与香气。

郑煜澄皱眉,握住她的肩膀要推开。

“赵齐蒙不会帮玢郡王的,你不用担心。”

郑煜澄手上力道顿住。

幽暗的小巷,无法看清彼此的神情,只能听到呼吸渐促,嗅到香味浓郁。

半晌,郑煜澄说:“听你这话,是在替我折腾赵齐蒙?”

她摇头,又点头,脖颈与衣料擦出轻微的细响。

暗巷冷凉无人行径,看不清彼此,声音便成了全部。

少女音色动听,挟着些小心翼翼的商量:“你是并州刺史,我让山部跟着你,待到事成,你与他们五五分账,好不好呀?”

郑煜澄背抵着墙,莫不作声,嘴角轻轻的勾起弧度,藏在暗色里。

“多了吗?”她松开一右臂,伸手比四:“我们只要这么多!”

真是醉了,以为他能看得见。

不,她没醉。她还能意识到这里太黑,面前的男人可能看不清她伸了几根手指头,犹豫半晌,右手“啪”的一下按在男人的脸颊上。

郑煜澄忽然挨了一巴掌,脸都被推歪了,嘴角的弧度渐渐僵硬。

她一愣,舌头打结:“打、打到你了?”然后赶紧撤回重来,把他的脸掰正,一边小声念着“再来一遍”,一边轻轻将食指按上去,再按中指、无名指、小指。

“嘿嘿。”她为自己的聪明感到高兴,继续正题:“我们只要这么多,好不好。”

郑煜澄仍是不答。

她鼓鼓腮帮子,不情不愿的收回小指,剩三根指头按在他脸上:“不能再少啦!”

她隐隐有炸毛的趋势,三指并拢,将他脸上的肉挤在指缝里:“成不成你倒是说呀。”

郑煜澄毫不怀疑,他再不回应,她会把剩下的两根手指直接插他鼻子里以示愤怒。

他在心底发出一声长长的喟叹,终于伸手将脸上的爪子扒拉下来,耐心道:“温禄只认你,他们想让你带着他们去探山寻宝,为女侯立功。”

不知道是那句话刺激到她,她忽然撒手,摇头退后,歪歪倒到的退到另一边的墙根处站好。

郑煜澄终获自由,想了想,又迈步走过去,在她面前站定:“作为外人,我没有立场置喙你们族中之事,但若你执意不肯,至少该解释清楚,否则,只是你一味在躲,他们一味再追。”

温幼蓉被一股甘松香包围,抬头看他。

郑芸菡说,她的二哥是世上最温柔体贴的人,别人不懂得委屈他懂,别人不理解的心思他理解。有了心事不要怕,吃完二哥的茶点,黄昏能变晴天。

她忽然说:“你可以请我吃一个枣糕吗?”

她摆摆手,很知足道:“不要茶,枣糕就够了。”

郑煜澄愣住:“什么?”

她将这迟疑当成不愿,语气忽然低落:“半个也可以……”

诚然,照顾芸菡时,她已脱离路都走不稳的稚龄,小姑娘没有母亲照顾,父亲呵护,时常会脆弱敏感,他少不得要照顾这份心思。直到

后来,也会为她挡一挡顽皮的祸事。

但眼前这种,恕他直言,没见过。

沉思间,那双手臂又搭上来,将她死死箍住,郑煜澄一怔,鼻间香气袭来,伴着娇声怒嗔:“不吃就不吃嘛,说正事,你答不答应!”

竟是飞快切换回刚才的正经事。

郑煜澄转的都没她快。

他呆愣半晌,有些无奈:“那你可知,山中或有残党,探山一事夹着凶险,你将他们交给我,我却未必能对他们的人身安全负责。”

搭在肩上的两条手臂僵了一下,郑煜澄敏感察觉。

他定神,顺着说下去:“他们追着你,不仅因为你能代表女侯,也因从前的交情与默契,让他们更有信心去做这件事情。扪心自问,你真的放心将他们交给我,或者任何一个外人来调遣任用吗?但凡他们有任何一个出事,都问心无愧?”

她微乱的呼吸暴露着情绪。

“不用他们。”她声音低沉,压下情绪:“你将他们绊着,我来帮你探山。”

郑煜澄再次怔住:“你说什么?”

短暂的沉默后,她笑笑:“即便是我,也没办法对他们每一个人负责。扪心自问,他们损失任何一个人,我都心中有愧。所以,不要用他们,我一个人就够了。”

郑煜澄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无论是温禄还是妹妹,都说她曾遇到山难,在那次经历中留下了阴影,所以才会在强迫性的回忆中害怕躲避。

但此刻,她分明是要单枪匹马去迎战,将那群本该为她效劳的人护在身后。

她似乎并不是在怕这个。

郑煜澄不觉放轻声音:“不怕吗?哪怕会有危险。”

少女扬首,发出一声嗤笑,软软的往他怀里倒,郑煜澄措手不及。

她落在他怀里,踮脚,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与他咬耳朵:“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老早就探过啦。”

郑煜澄:“你探过?”

“嗯”她乖乖点头:“探过些地方,那座山有好多好多密道。后来……嗝……”

耳边震响嗝声,郑煜澄下意识偏头躲开,握着她的手臂慢慢推开她。

她拍拍胸口顺气:“后来遇上那个小土匪,他就把我掳走啦,又把芸菡也掳去了……他们……演把戏……”

郑煜澄神色一凛:“什么?”

“就……就探过了。”

郑煜澄后来问过,大致知道他们在山寨的情况。

“你会被赵齐蒙抓走,是因为你在探山?”

她点头。

“你的人不知道?为何不唤她们救你?”

她理直气壮:“密道是人凿的,说不定还有机关暗门,我猜是那个匪寨弄得,那个小土匪说……他是什么小头目,与其自己摸索,不如从他们身上下手,事半功倍嘛。”

郑煜澄了然,她看中赵齐蒙在寨子里说得上话,所以跟他走,又

下毒钳制他。

胆子挺大。

“赵齐蒙的毒到底是什么?”

她如实回答:“不是毒,是蛊。香蛊。”

郑煜澄:“蛊?”

她笑嘻嘻:“用香料养大的蛊虫,中蛊者接触饲蛊的香,会引得体内蛊虫兴奋,痛不欲生。”

她还挺得意:“他不靠近我就没事啦。”

郑煜澄低笑,“你倒是很懂防范。”

黑暗中,怀里的少女骤然撤离,双手抱紧自己,煞有介事:“我娘说,不能让脏脏的男人碰的!”

郑煜澄嘴角一抽,心道:那你还扑过来。

一瞬又反应过来,毛病,他又不是脏脏的男人。

他按下古怪的心思,正色道:“所以,赵齐蒙中的是蛊,只要他离你远点,就安然无恙?”

她举起双手伸出十根手指头:“长命九十九。”

许是她醉酒时格外娇憨,让郑煜澄想起从前的妹妹,心中一处渐渐柔软:“真要探山?”

她重重点头。

他笑起来:“那你要和我几几分帐?”

她扬起下巴,轻哼一声,有软软的尾音,融着浑然天成的傲娇:“若是我,要贵一些喔。”

嚯,厉害呢。

郑煜澄凝视着暗中的影子,伸出左手落在她火热的左脸上,五指服帖:“这么多?”

她僵了一下。

郑煜澄再伸右手,贴在她更烫的右脸上,五指轻轻摩挲娇嫩的脸蛋,轻轻一拖,双手捧着她的小脸:“还是这么多?”

他笑:“再要也没得加了。”

她猛地按住他的双手,唯恐他反悔抽回:“你说的,不许骗人!”

十成,都是她的!

郑煜澄愣了一下,双手夹在她的脸蛋与手掌之间,仿佛要烧起来。

他抽回手,轻咳一声:“不骗你。”

慕容充此来抢功,仅是因为太子近几年渐渐培养出自己的人里,少有皇后母族之人。这让皇后母族心生焦虑,一心想在储君面前有立足之地,他日才有更好的前程。

祁族山部本就是被舆论利用,他愿奉上十成功劳,无异于卖祁族一个人情,那女侯不是软脚虾,待他们借此站稳脚跟,慕容充就知道什么叫自己坑自己。

郑煜澄扶住摇摇晃晃的她:“这是与玢郡王公然叫板,纵然得了功劳盖住风波舆论,也会多一个敌人。我可以不要这份功,但玢郡王必定会敌视祁族。”

他有意让祁族与玢郡王互斗,但没想遮掩。

她既大方讨要功劳,他便坦荡点明利害。

郑煜澄感觉她在看他,有些不自在:“说错了?我顶多将你们从玢郡王身后捞出来,推到明面上,让你们祁族有一个名字,剩下的仍需祁族自己去争,难不成你们气势汹汹去抢了玢郡王的功劳,我还得挡在前面挨玢郡王的拳脚,再夸你们抢得好?”

她笑起来,声音软软的:“郑煜澄。谢谢

你愿意推这一把。”

郑煜澄轻轻张口,没说出话来。

善儿提了盏灯笼跑进来,少女的脸终于在他面前清晰亮起来。

她双眸水光动人,蓄着醉意,不似平日里那般乖戾冷傲,漾着甜甜的笑。

郑煜澄也笑了。

此地不宜久留,他接过灯笼,让善儿搀扶她:“备马车,先回府。”但出巷才发现,他身上早被她揉得乱七八糟。

若以这模样入席,这些人不知要用什么眼神看他。

“罢了,去请姑娘一起回府。”

待巷中人离去,卫元洲不再屏息藏身,轻轻翻墙落下。

他背着手慢慢走出巷子,笑了一下。

香蛊,给想要靠近她的男人身上都中一个,似乎不错。

只是……她和赵齐蒙在寨中做了什么?什么把戏?

卫元洲理着刚才听到的重点,心中一阵喜一阵疑。

……

郑煜澄提前离席,玢郡王完全没有不高兴,因为他可以大大方方笼络下属了。

更高兴的是赵齐蒙,他如获新生。

没多久,怀章王也因昙州加急军务离席,惹得席间少女一片唉声。

马车停在刺史府时,卫元洲跟着勒马,第一眼看到从马车里蹦出来的少女,刚刚站定就转身去扶另一个。

郑煜澄下马,见到一同回府的怀章王,心中越发狐疑,仍是遥遥作拜。

卫元洲见郑芸菡活蹦乱跳眼神清明,温幼蓉一步三晃,皱起眉头。

郑煜澄一身凌乱,让真儿善儿送姑娘回房,自己也回房整理。

两个婢女扶住温幼蓉往里走,郑芸菡落在后头,身边多了一个人。

“王爷?”她转头,眼神已在打量,男人宽衣博带,锦袍华贵,俨然一副长安子弟的风流模样。

卫元洲假装不察她的打量,抿笑道:“她喝了多少?醉成这样。”

郑芸菡收回目光,“与我差不多啊。”

卫元洲眼尾轻挑,试探道:“你竟会饮酒?酒量多少?”他还真看不出来。

郑芸菡笑笑:“我三哥饮酒,他教我喝得。他说姑娘家一定要知道自己的酒量是多少。不过我随他喝得次数多,还没测出来。”

卫元洲感到窒息。

他忘了,她有三个哥哥。

郑芸菡顾不上与他多说,赶着照顾阿呦。

他们同住东院,卫元洲便抄着手靠在门口看着那头忙碌。

婢女去烧热水,郑芸菡忙着给她做解酒汤。

卫元洲在门口站了会儿,忽见房里走出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朝着他这头走来。

温幼蓉渴得很,想喝水。

路过卫元洲的房间,她看看抱手站在门口的男人:“你房里的水能借我喝一口吗?”

卫元洲抬手:“随意。”

她立马钻进去找水。

卫元洲忽然想起什么,追了进去,心中叫糟。

他常年行军,有饮酒的习惯,睡前会喝一

些。

温幼蓉竟从摸出一壶没开封的,抱着喝得欢快。

“哎!”卫元洲想阻止,已经晚了。

烈酒灼烧她的喉咙,她呛起来,嫌恶丢掉手里的酒,完全没看到他,跌跌撞撞的出去。

卫元洲飞快收拾了房内,原以为醉鬼已经回房,出门一看,发现她去了郑芸菡的房里。

少顷,一抹纤细人影从房里出来,手臂里搭着什么,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是温幼蓉。

她路过卫元洲的房门,瞥见男人的眼神,忽然将手里的斗篷撑开披上,戴上帽子,还摸出一条绣花手绢蒙住脸。

只要她把自己遮得够严实,别人就看不到她。

卫元洲看到斗篷,神情一怔。

这斗篷绣纹特别,白白胖胖的兔子落在肩头,兜帽顶处,搭着两条长长的兔子耳朵,随着醉鬼兴奋地拉扯系绳,兔子耳朵一下一下竖起。

他眼前忽然浮现出一双猫耳朵……

温幼蓉穿好斗篷,案首挺胸走出院门。

不多时,郑芸菡端着醒酒汤回来,发现人没了。

她着急出来寻找,卫元洲叫住她。

“她好像去你二哥院子了。”

……

郑煜澄回来的急,没惊动别人,只让久安烧水沐浴。

走出浴房,他带着一身水汽往回走,然后看到蹲在房门的身影,鬼鬼祟祟,头顶还长了一双兔耳朵,一颤一颤的。

他蹙眉走过去,在兔子背后站定:“谁?”

少女蹭地站起来,脸上蒙着一条丝巾,身上披着郑芸菡的兔子斗篷,醉醺醺的开始发疯:“二哥,是我呀!”

听到声音,郑煜澄已经知道是谁,他浑身一僵,见鬼似的:“你叫我什么?”

她眨眨眼,蒙着面,披着斗篷,这让她很有安全感,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被戳穿。

憨憨一笑:“二哥,我是菡菡呀。”

郑煜澄:……

卫元洲和郑芸菡赶过来时,刚好看到披着兔子披风的温幼蓉抓着郑煜澄的手臂晃来晃去,咋呼道:“二哥,水喝多了,菡菡想尿尿。”

郑芸菡差点一脑门砸到地上,卫元洲将她捞到怀里,躲起来。

“别叫。”他压低声音:“静观其变。”

郑芸菡急吼吼道:“她在撒酒疯!”顿了顿,强调:“她居然扮成我撒酒疯!”

卫元洲已知她这些日子对温幼蓉的照顾,心中忽然生出一股奇妙的期待:“许是你给她讲的故事太多了,她便不自觉扮成了你。”

此话一出,郑芸菡不知道想到什么,面露惊恐。

下一刻,那头传来了娇滴滴的疑惑声:“二哥,菡菡也想长小管子,菡菡也想站着尿。”

卫元洲猛地望向郑芸菡,忍下疯涌的笑意,压低声音:“小管子?”

郑芸菡僵在原地,如遭雷劈。

作者有话要说:郑芸菡:我的黑历史可能要兜不住了!我这张贱嘴!!!!!

温幼蓉:(紧紧裹住兔子披风)我是菡菡,不接受反驳!

卫元洲:我的锅我的锅,我戒酒(但是好快落)

杭若:我的锅我的锅,那个装披风的包裹是我送的,就送别那集。

郑煜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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