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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元洲今日来找舒清桐,的确是为了两家意态朦胧的婚事。

义卖刚刚结束,他为舒清桐一掷万金的消息就传回王府,贤太妃虽在府中养病,但并不妨碍她得知这些事。

在贤太妃的眼中,卫元洲永远是那个不解风情的钢直小子,最不擅长的是女儿家弯弯道道的小心思,最没兴趣的是陪着姑娘家玩小情.趣。

她曾担心,再贤惠的姑娘,进了王府的门,也会被他那副模样寒了心,没有情谊的夫妻,有时候堪比受刑,只有与那个真正知冷知热,知心知意的良人在一起,日子才能有滋有味,苦中亦能作乐。

所以,贤太妃觉得,义卖上发生的事,是她刚直的儿子二十五年以来,最接近风月情调的一次,兴喜之余,也生出落定婚事的想法。

卫元洲回府后去见母亲,贤太妃含笑说出正式提亲的事

一向孝顺母亲的卫元洲竟愣了一瞬,这模样在贤太妃看来,是实打实的害羞,心中越发有数。

婚姻大事,以舒家对儿女的宠爱程度,儿女心意远大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所以这门婚事成与不成,关键在于舒清桐。她希望儿子若有心,该先与舒家姑娘道明情意,小辈们说好了,做长辈的按照规矩来就是。

卫元洲沉默回到房中,竟枯坐整整一夜。

他以为自己会想到许多,但其实他什么都没想,脑子里放空一般,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同样在门外立了一整夜的樊刃战战兢兢进来时,他才惊觉自己又做了什么反常的事情。

下一刻,放空了一整夜的脑子忽然蹦出一张明媚的小脸来,那张小脸既愤怒又胆怯,气呼呼的说:老套!无趣!俗不可耐!你根本半点诚意都没有,这样的结亲,简直毫无灵魂!

他坐在那,嗤的一声气笑了。

敢说他老套,无趣,俗不可耐……可到了后半句,又笑不出来了。

他的确对舒清桐没有半点男女之情,至于舒清桐……他虽无什么丰厚的情爱经验,也看得出昨晚月色之下,她对着郑煜堂的样子,与别的时候不同。

她未必会答应这门婚事。

思及此,卫元洲又露出一个轻松的笑。

一旁的樊刃观察他很久了,越看越觉得毛骨悚然。

王爷从不曾这样!

即便他常年与兵将粗人们混在一起,但他一直都是个无任何不良嗜好的好王爷,好将军,别说那些世家纨绔的乐子,他就连作息都标准的似一个假人!

一夜不眠这种事,在没有特殊公务的情况下,对王爷来说与自杀有什么区别!

但此刻的王爷,先是枯坐一夜形容颓废,少顷又露出阴森的狠笑,紧接着又陷入愁苦忧愁,最后竟舒心的笑了……

别、别是长安水土不服,染了什么脑

疾吧……

在樊刃惊恐的神情中,卫元洲简单梳洗一番,带人出门。

他不欲再耽搁,只想与舒清桐说清楚。

既然小辈们的心意才是关键,他们二人无心结亲,这亲事自然结不成。

在将军府厅中小座时,舒老夫人对卫元洲越看越满意,又连连感谢他在义卖时的慷慨。

卫元洲礼貌回应,言行举止间尽是成熟男人的稳重,舒老夫人在心中认下了这个孙女婿。

不多时,舒清桐出来了。

一身淡蓝色骑装,简单利落的束发,身后跟着的婢子手臂上搭着一件月白披风,竟是一身骑装打扮。

舒老夫人心里的小人咬牙跺脚——这孩子,怎么这幅打扮出来了。今日王爷摆明想邀她出游,府里是短了她穿的还是戴的,那么多漂亮的衣裙首饰,她却这打扮,你说气人不气人。

“见过王爷。”一身骑装的舒清桐英姿飒爽,见礼时索性抱拳一拜,舒老夫人一瞪眼,火气外窜。

卫元洲扫过她的打扮,见她穿着随意简单,并非绸缎首饰一身艳光精心打扮的模样,心里竟说不出的轻松,笑意都真切了几分:“本王与老夫人聊得十分开心。”

舒清桐一本正经的点头:“既然如此,王爷与祖母继续聊,我有事,先出去了。”

舒老夫人差点从座上滚下来。

卫元洲愣了一瞬,心情更轻松。

舒老夫人瞪着小孙女:“清桐!王爷在等你,是来见你的。”

舒清桐挑着眉望去,卫元洲淡淡一笑:“看来舒姑娘今日有要事在身,不若……”

“无妨。”舒清桐十分爽利:“我本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想出去转转,王爷要同行吗?”

卫元洲起身,高大身躯英挺硬朗:“也好。”

舒老夫人顶着慈爱笑脸,目送孙女与怀章王并肩而出,转身之际笑容尽失火冒三丈:“舒怀邦,都是你宠的!”

后院,正沐浴在一片春日宁和中修剪小盆栽舒老将军忽觉得背后一寒,差点折了那根最脆弱的枝条。

刚出门,有人牵来舒清桐的马。

卫元洲瞥了一眼,他看的是舒清桐的马,脑中想到的是另一匹小蹄子哒哒撒欢,速度却慢的惊人的枣红小马。

舒清桐察觉他的眼神:“王爷在看什么?”

卫元洲收回目光:“舒姑娘的马选的不错。”

比有些人的强。

舒清桐翻身上马,利落帅气:“我哥帮我选的。”

卫元洲笑笑,不置一言。

“舒姑娘想去哪里?”

舒清桐手搭在眉骨极目眺望,“今日天气好,风吹得都不冷,不如去北郊护通河?沿河骑马,岂不快哉?”

卫元洲只能奉陪。

两人打马而去,很快就到了护通河边。

今日的护通河格外热闹,供人游乐耍玩的画舫大大小小浮于江面,近一些的

岸边停了七八艘,两层三层都有,做的都是江景酒楼生意,到了晚上点上花灯,又是一番繁华景色;远一些,是做游船生意的画舫,也有大户人家的私人画舫。

江边有男男女女在放纸鸢,亦或席地而坐吟诗作对,抚琴会知音。

一年之春,果然是万物复苏萌动的季节,北郊护通河竟是个约会圣地。

卫元洲觉得,这地方选的不好。

两人将马留给随行护卫,临江而立,卫元洲发现舒清桐的目光一直往江面上飘。

“舒姑娘想游船?”卫元洲纯粹礼貌一问,心里只想找个冷僻之地说正事。

舒清桐转眼看他,眼中兴趣并不浓厚,刚要开口时,眼神陡然一变,身子微微前倾,越过卫元洲,落在远处:“是她?”

她?

卫元洲顺着她的目光转头望去,在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心竟猛地跳了一下。

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在心中滋生——前一刻,他一点也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待;这一刻,他觉得这里真是个好地方,忍不住想要夸一夸。

今日风大,远处的小姑娘罩了一件十分特别的披风——淡黄的毛绒披风,坠一圈短短细细的白色毛边,左肩处绣了一只又胖又懒的橘色大猫,圆溜溜的眼睛满是天真。

连着披风的兜帽边沿缝了细绳进去,只要一拉便能将帽子边沿缩紧,牢牢的罩着脑袋不会被风吹掉,只露出一张白嫩的小脸。

帽子上竟然长了两只猫耳朵,那猫耳朵不知是被什么线绳牵扯着,只见她百无聊赖的蹲在岸边,痴痴看着江面上的一艘画舫,两只手分别拽着两根坠着毛球的系绳,一扯一扯,帽子上的猫耳朵跟着一竖一竖。

滑稽的让人想笑,可爱的让人心颤!

卫元洲和舒清桐同时笑出声,两人皆愣,纷纷对这一刻的默契露出别扭又嫌恶的眼神,又不约而同望向江边的少女。

卫元洲越看感觉越不好,那种想要过去将她抱在怀中避开江风的冲动,让他惊愕又茫然。

一旁,舒清桐的眼神慢慢从郑芸菡身上移开,望向她身边的人。

除了四个站在远处的护卫,还有三个婢女。

真儿善儿她都知道,至于另一个……

舒清桐贝齿轻咬红唇。

她猜测,宫宴上那件小衣,就是郑煜堂从这个女子身上拿下来的,他们二人关系不一般。

很快,她又瞧出点不对劲。

真儿和善儿站在郑芸菡身边,眼神担忧又心疼,似乎并不希望她继续可怜巴巴的蹲在这里,但一边的杭若就很耐人寻味了——

她静静地立在郑芸菡身边,看着郑芸菡的眼神,溢着浓厚的喜爱,像是在欣赏什么可爱有趣的小动物,反倒不像个唯唯诺诺的奴仆。

电光火石间,杭若眉头微蹙,敏感抬眼,眼神带着犀利之色转过来,

正撞上舒清桐的目光,待看清来人,又于眨眼之间转换姿态,成了温柔秀丽的婢女,仿佛那一瞬的冷厉只是旁人的错觉。

可惜,舒清桐看的清清楚楚,她玩味挑眉,心想:这姑娘,还有两幅面孔呢。

杭若上前两步在郑芸菡耳边低语几句,蹲在江边的可怜小猫倏地转过头来。

卫元洲一直看着郑芸菡,她转头的那一瞬间,手上绳子牵动,两只小猫耳倏地立起来,他忽然就生出一个诡异的念头——战场上九死一生早已是家常便饭,但若在遥远的宁静故土上,有个人会这样等着他回来,他便是死了,尸身也会爬回来。

“王爷,失陪。”舒清桐利落丢下这句话,走了过去。

卫元洲笑了一下,心想:巧了,他也想失陪来着。

……

“舒姐姐。”郑芸菡因为蹲久,站起来腿软了一下,杭若一把扶住她,关切道:“姑娘还好吗?”

郑芸菡摇摇头,看到了舒清桐身后跟着的卫元洲,心头震惊的同时,又哀嚎起来——她怎么又撞上舒姐姐和怀章王的幽会?

这次再捣乱,卫元洲一定会觉得她是故意的!

她恨不能立刻带人后退十里,远离此地以证清白——我没有,我不想,别误会!

卫元洲察觉她的异样,心头微沉。

她以为他在与舒清桐幽会?

旋即又生出几分甜滋滋的猜测——她在意他和别的女人幽会?

舒清桐觉得郑芸菡的样子有趣极了,伸手拨了一下她的猫耳朵,笑道:“你蹲在这里做什么?”

其实她还想说,这是哪里买的披风,怪适合你的。

郑芸菡想解释的,话到嘴边,又尴尬的难以启齿。

今日安阴不按常理出牌登门做客,还一不做二不休拐走了她大哥来护通河游船。

她气势汹汹带着杭若和奴婢护卫杀来护通河,眼看着安阴的船载着大哥悠悠飘到了河中央,当即就要租船追上去制造偶遇,打断他们的二人幽会。

万万没想到,她的前袋子里只剩下两块花生米大的碎银子。

她堂堂侯府千金,不该这样穷的。

可先是下血本订紫檀木,再是给大哥填补亏空,手里能流动的现银便没了。

面对船主给的包船价钱,她摸摸手腕上三哥送的手镯,又摸摸发间二哥送的金钗,再摸摸脖子上大哥送的玉佛坠,悲伤摇头,一个也不能卖,卖了要出大事的。

船主不耐烦的转身离去,留她可怜巴巴的蹲在这里遥望江面,恨不能长一双翅膀飞到那条船上。

郑芸菡也是有包袱的,她不能让人知道,出门玩连船都租不起的是忠烈侯府的姑娘。

杭若微微一笑,柔声道:“回舒姑娘的话,大公子一直忙碌,今日好不容易得空,姑娘原想让大公子好好歇息,没想安阴公主登门作客,侯府以客

为大,大公子便陪同出行了,姑娘担心公子劳累过度,便想跟过来,若大公子实在乏累,便代替公子陪客,也不至于让侯府失礼,可姑娘来晚一步,他们已经出发了。姑娘追了一路,累了,在此处小憩。”

杭若说话时,舒清桐望向江面上一艘华丽的画舫,心头冷笑。

她自然知道那是谁的船,载着什么人。

郑芸菡亮晶晶的眸子感激的望向杭若,卫元洲看在眼里,心想:她是不是……没钱租船?

这并非没根据,之前在弘文馆,郑煜堂亲口承认妹妹给花销的事,忠烈侯府就是再宠儿女,给的花销也该有限。

郑芸菡是把自己的钱给了郑煜堂,卫元洲甚至还记得那个绣着芍药花的荷包。

很好,拿着妹妹的钱与公主把臂同游,妹妹在江岸吹冷风。

“所以,你就将自己裹成这样在这里吹凉风?”卫元洲自舒清桐身后走过来,一双眼沉沉的盯着郑芸菡。

“欸?”郑芸菡茫然的看他一眼,还未来得及回话,一旁走来个面白无须的油腻男人。

男人穿着干净整齐,并不显贵,应是家奴随从,他也不看别人,只冲郑芸菡笑着作拜:“姑娘想要租船,何必愁苦银钱,我家公子已包下那艘船,此刻正在船上,见姑娘久留江边,心生怜爱,若姑娘不嫌,可单独上船一会。”

“单独”两个字,这男人咬的别具深意。

然话音未落,男人一声哀嚎,整个人被踹出老远。

郑芸菡吓了一跳。

舒清桐踹人的腿纤长笔直,落下时很快隐入衣摆之中,她冷嗤一声:“你家公子是个什么东西,她也是能随便请的?”

杭若手背到身后,对四个侯府护卫轻轻摆手——不必过来了。

郑芸菡小脸涨红:行叭……他们现在都知道她没钱租船了。

被踹飞的随从气愤起身,正要破口大骂,卫元洲忽然做了个手势。

下一刻,樊刃就顶着一张凶悍的脸,带着四个兄弟过去了。

卫元洲抬手指向那条贵公子的船:“将里头的人都清理干净,本王要包船。”

舒清桐看卫元洲一眼,对郑芸菡挑眉笑道:“陪客讲究一个热闹,相请不如偶遇,既然郑公子与安阴公主也在,不妨一同游船,如何?”

人多好啊,人多安阴就不能乱来!

郑芸菡正要答应,冷不防撞上卫元洲的眼神,心头一颤,她到底是要打扰到王爷的幽会了。

“王、王爷不介意吧?”

卫元洲负手而立,傲傲然望向停在江边的画舫,淡声道:“本王无所谓。”

那头,被樊刃丢出来的贵公子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舒清桐笑着挽住郑芸菡的手臂:“走吧。”

郑芸菡偷偷瞄了一眼卫元洲,心想,王爷真舍得为舒姐姐花钱,爱的很深了呢。

她下次一

定一定不能打扰他们了。

待他们成亲时,冲着今日的人情,她也要包个大红包!

……

江中画舫,四面门窗大开,雅间内垂下的淡青纱帐随着中央翩翩起舞的女人一并轻摇慢晃,似无声伴舞。

安阴腰肢柔软如水蛇,因起舞动作左边肩膀轻纱滑下,露出一大片,她也不理会,一双眼直勾勾的粘在座中的男人身上。

从开始到现在,他连气息都没乱过,她生出不甘,只想拿下他。

几步回旋,她倒在他怀里。

郑煜堂身形极稳,安阴柔柔的后颈枕在他屈起的那条腿上,媚眼如丝:“可还喜欢?”

郑煜堂眼眸低垂看着怀中的女人,嘴角噙笑:“公主金枝玉叶,下臣没有资格道喜恶。”

安阴握拳,心中不甘似一把越烧越旺的火。

他口中说着谦卑之词,眼神却是见过各花各色后的沉稳冷静,他不动心,不是因为身份尊卑,仅仅只是因为不入他的眼。

可凭什么?他房中的一个卑贱婢女都能得他青睐!

安阴觉得自己在研究一个机括,既有不得其门而入的恼怒,又有对这机括命门所在的好奇。

她想找到这个地方,彻底拿捏住他,让这个尽显冷态的男人在她面前跪着求怜爱!

怀着这样的心理,她几乎要忘了自己最初选中他的最大原因。

“我跳累了,你抱抱我。”她玉臂伸展,眼神飘向雅舍屏风那一头的床,暗示明显。

郑煜堂淡淡一笑,身上的气息令人着迷。

“公主今日寻我,当真只是为了这些事?”他直言点破,反倒让沉浸在不甘与嫉妒中的安阴冷静下来,旋即轻笑着起身走开。

也对,有野心的男人,床笫之乐只是一个调剂,她觉得她可能发现这个命门所在了。

她回到自己的位上,也不坐好,大半个身子斜趴着,露尽风光,“郑大人真直接,本公主很喜欢。”

郑煜堂笑而不语。

就在安阴要继续开口时,船身忽然被狠狠一撞,顷刻歪斜,安阴本就坐没坐相,还是横趴着,船倾斜的那一刻,郑煜堂飞快掌住身后的窗台,安阴尖叫一声,咕噜噜翻出去老远,一脑袋砸在灯座脚上,咚的一声响!

郑煜堂听着都觉得疼。

“公主!”

船身渐稳,有奴仆蜂拥而入扶起安阴,见她额间破皮红肿,纷纷大呼不好。

安阴气急,推开众人:“滚开!谁干的!”

郑煜堂看向外头,抬步走出去。

奴仆畏缩道:“有……有别的船撞上来了……”

敢撞她的船?

安阴脸色阴沉,双拳紧握冲出雅间。

都是两层的画舫,猛地撞在一起,惊起不小的动静。

安阴冲出来,却见对面船上站着一个淡蓝骑装的女人,月白披风被江风狂卷翻飞,她扶着船,站的稳稳当当。

舒清桐,又是她!

舒清桐漾着笑,漫不经心道:“啊,抱歉,今日江上风大,第一次学开船,不小心撞了。”

江上风大,日头更烈,郑煜堂看着她,微微眯眼,唇角轻扬,是个趣味浓厚的笑。

这女人还真是……飒的要命。

安阴的眼阴沉的要滴出水来,正欲发作,忽然发现那边的船内又走出来两人。

男人高大冷峻,其实不怒自威。

是皇叔。

安阴看到卫元洲,刚冒出的火气又活生生压下去。

她还不能得罪这位皇叔。

倒是另一位,完全没有被撞船惊吓到,一蹦一跳间,橘猫披风顶上的猫耳朵跟着一竖一竖。

“大哥!”她嚷嚷着跑到舒清桐身边站定,笑容灿烂的冲郑煜堂挥挥,水灵灵的眸子仿佛在说: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作者有话要说:请问怀章王是个什么样的人?

樊刃:谢邀。我们王爷吧,正直无私,友爱下属。孝顺父母,古道热肠。他没有任何坏男人渣男人的特质,是个很稳很靠得住的男人,他还很会养生,从不熬夜酗酒,就算看我们操练时,也会披着外袍,抱着一个保温杯,里面泡着枸杞……

卫元洲:把他拖出去!

舒清桐:实不相瞒,那一撞,真的把我爽到了。

郑芸菡:大嫂船戏赛高!

郑煜澄:大嫂船戏赛高!

郑煜星:大嫂船戏赛高!

郑煜堂:还好老子把得快,不然要一起滚出去了……

杭若(兴致勃勃掏小包包):姑娘,这里还有好多披风,有小脑斧,小福哩,小松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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