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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峤追出门外之时,萧永嘉已是登车。

望窗紧闭,不见其容。

他想拦车,张了张口,声却发不出来。

伴着辚辚的车轮之声,他看着那辆载着妻子的牛车渐渐远去,最后消失了浓厚的夜色里。

这一夜,高峤彻底地失眠了,未曾有过片刻的合眼。

他盯着面前那块萧永嘉归还的原本早被他忘到了九霄云外的玉佩,整个人陷入了深深的迷惘、烦恼、忧愁和不可置信里。

他实在想不通妻子的这个突然举动。

成婚将近二十年了,似今日这样的争执,又不是头一回。

况且到了最后,无一例外,都是以自己的忍让而告终。

今日也是如此。

鉴于此事可能导致的危险结果,虽然他极其不满萧永嘉的决定,当时也大动肝火,但面对她的坚持,最后,他也无奈退让了。

他早习惯了和妻子相处的这种方式,并且认为她也是默认了的。

对于这场争执,高峤原本设想里的结果,便是妻子又回白鹭洲去。

而他也暗自下了决定。倘若她自己不认识到犯下的这个原则性错误,短期之内,他也不会再主动向她示好。

必须要让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在这件事上的坚定态度。

他的当务之急,是如何劝回女儿的心,或者,令李穆打消掉他的不臣之心,和自己一道匡济社稷——毕竟,对于李穆之才,高峤还是极其欣赏,并寄予厚望的。

倘因他年轻气盛误入歧途,自己身居高位,又是长辈,却不加束缚引导,亦是过错。

故在女儿动身之前,他特意也和女儿作了一番长谈,叫她见了李穆,务必劝导,收起异心,重返正道。

但高峤没有想到的是,妻子在送走女儿之后,当头竟然给他来了如此一记棒喝。

回过神后,他的第一反应,是妻子又在故意和自己闹脾气,想要自己向她俯首认错。

但联想到这些时日以来,她的种种异常表现,很快,他就否定了这个念头。

既然不是在闹脾气,那就是真的了。

高峤却根本没法接受这一切。

虽然多年以来,阴阳失调,夫妻不合,但于高峤而言,这和他每日殚精竭虑要处理的国事一样,早已成他生活里的一部分。

独处,没可做时,思及夫妇关系,他也曾感到焦虑、无计、疲惫,直至最后麻木,变成了得过且过。

但他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要去打破这种生活。

偶尔夜深人静,他甚至想过,日后倘若萧永嘉比自己先死,他也不会再娶了,两人必是死同穴的。

但是倘若万一自己先死,萧永嘉十有八九会改嫁,那么寿穴,恐怕就只需留自己一个位置了。

虽然有点伤人,但想到是死后之事,一切也就释然了。

而今天,突然,一切都乱了套。

他被弄得心烦意乱,坐立不安,更是迷惑不解。

这么多年都过下来了,女儿也这么大了,自己早接受了如此一个的妻子,她应当也默认了夫妇相处的现状。

如今却突然提出和离?

高峤自问,并未做出过对不起她的事。

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一夜,他长吁短叹,彻夜无眠,到了次日大早,昏头胀脑地起了身,以冷水濯面,脑子清醒了些,预备出发朝会之时,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白鹭洲上的道观,从前里头是有道姑的。

那个也不知道叫什么法号的老道姑,他以前还碰到过几回,依稀记得模样。

但最近几次登岛,路过紫云观时,发现大门总是紧闭。

他曾顺口问了句,被告知说,里头的道姑们都被长公主给赶走了。

他记得萧永嘉从前经常会去紫云观,和那老道姑一坐就是半日。

对此,他还曾感到欣慰。觉得这于整日无所事事的萧永嘉来说,也是一个修身养性,打发时间的好去处。

当时也没怎么上心,觉得应是那些道姑得罪了妻子,并未多问缘由。。

此刻细细再想,高峤终于起了疑窦,临出门前,唤来高七,命他去打听先前萧永嘉赶走道姑的内情。

这一日,高峤人在台城,看起来和平常并无两样,实则无心事务,归心似箭,傍晚不到,早早地便回了高府——并不见萧永嘉回。

他独自在书房里,双手负手,来回踱步之时,高七入内,带来了一个消息。说打听不到具体内情,只知长公主当时怒气冲冲,下令将观里的人全部赶走,一个也不许留。所幸,一番查访,叫他找到了老道姑了尘子先前的一个女徒弟,如今剃发改做了姑子,实则暗地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人也带来了。问见不见。

高峤叫带人进来。

那姑子被带入,见高峤正襟危坐于上,何敢直视,低头下跪,听高峤问当初被赶走的内情,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道了出来。

说老道姑见长公主长居岛上,孤身一人,日常闲话,偶有闺怨流露,便以为旷渴思饮,想着讨好于她。遂自作主张,访得一个精于房事、又长年献媚于高门贵妇的美貌少年,暗中带到观中,那日趁机进献,不想却惹怒长公主,这才从上到下,赶走了整个道观里的道姑。

高峤听完,目瞪口呆,半晌方回过味来,叫高七将那姑子带出去,自己细细思量,不禁又出一身冷汗。

如今南朝,玄风清谈,礼崩乐坏,建康的高门之中,贵妇不守妇道者,亦比比皆是。前便有那朱霁月为鉴。

在建康,萧永嘉的名声确实不好。

但诟病最多的,不过是奢侈、性妒等,从无半点艳闻。

故这几年间,高峤和萧永嘉虽长久分居,但却从未往这方面想过妻子。

他做梦也没想到,在自己分毫不知的情况之下,妻子所居的白鹭洲上,竟曾有美少年踏足,那老道姑还企图从中穿针引线。

倘若不是她品行端正,自己如今岂非早成了第二个郁林王?

高峤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心中各种滋味翻涌,愣怔之时,忽然之间,脑海里又冒出了一个念头。

萧永嘉从前对自己的用情,高峤是心知肚明的。

当年也是她强行要嫁,才有了两人的姻缘。

娶了她后,高峤便从不曾有过纳妾的念头——除自己无心,萧永嘉的善妒,亦令高峤苦不堪言,根本没有这种想头。

如今她却不但提出和离,竟还开口劝自己纳妾,语气之大度诚挚,绝非是在拿捏。

难道,是她终于也抵不住外头那些歪风邪气的侵扰,心性大变,从今往后,要逍遥乐活,和自己各过各的了?

高峤心头一阵乱跳。

按理说,萧永嘉终于想开,肯放过自己了,高峤理应感到解脱,松一口气才对。

但他却轻松不起来。

反而忽然极想去白鹭洲,看看萧永嘉此刻到底在做什么。

他再不犹豫,放下别事,立刻出门,赶去城西渡口。

人渐近渡,他却又迟疑了。

看昨日她的态度,决绝至此地步。此刻自己这样过去,她若冷脸相对,该如何自处?

犹犹豫豫间,他行到渡口,还没想好到底上不上,却见那里停了匹马,似是外人所留,便问守卫。

守卫道:“慕容替方才来访,长公主允他登岛。”

高峤一惊。

慕容替来建康后,曾数次具拜帖投门,高峤皆置之不理。

不料他今日竟擅自来拜萧永嘉。高峤怎还耐得住,立刻沉下脸,上了船,便往岛上直去,上岛,匆匆赶往别苑,行至门前,见大门打开,慕容替恰被管事送了出来。

管事正代女主人送客,态度瞧着颇是客气。忽见高峤来了,正立于门外步道之上,急忙撇下慕容替,赶上来迎接。

慕容替看到高峤,微微一怔,随即面露笑容,快步行来,向他见礼,态度十分恭敬,微笑道:“小侄南下之前,叔父曾有话,道我慕容氏本为大虞之臣。当年他来大虞,也曾有幸与高公相交,后虽遇于沙场,亦属身不由己,实非叔父所愿。如今终得弃暗投明,叔父再三叮嘱,令小侄务必拜见高公,代他转呈故人之谊。小侄对高公,敬仰更是由来已久,先前数次求见不得,知高公对我有些误会,不敢再扰。又因久闻长公主贤名,今日冒昧登门造访,本想请长公主代为传话,表我敬慕诚心,何期有幸,能于此得见高公之面,实是小侄之幸!”

说罢,又是一个长揖。

高峤冷冷道:“令支王何必如此多礼。陛下虽留你于建康,我却怕南朝地小,载不下你慕容氏的心雄胆气。我不过一寻常南朝之臣,有何可见?”

慕容替面露惶色,告罪。

高峤转向管事,道了句“送客”。

管事瞧出大家不悦,何敢耽搁,急忙转向慕容替:“公子,请随小的来。”

慕容替再次向高峤恭敬地拜别,方告退,行到渡口,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身后,转头登船离去。

……

萧永嘉于花厅见了慕容替,叫人送客后,独自坐于窗畔,凝望窗外暮色里横斜而出的一枝娇艳海棠,渐渐出神之际,听到外头传来一阵略带急促的脚步之声。

转脸,见是高峤来了,没动,也没说什么,只瞧着他。

“阿令,方才慕容替来此,所为何事?”

高峤一进去,开口便问。

萧永嘉道:“无事。不过是说他来建康已有些时日,未曾来拜,今日来见我罢了!”

高峤压下心中不快,道:“他曾数次投贴拜我,我皆不见。慕容氏居心叵测,陛下好大喜功,受其蒙蔽,不听我言,他方得以留居建康,你应也知道的,为何还要见他?”

萧永嘉蹙了蹙眉:“我名为长公主,整日只知吃喝玩乐,与你又早形同陌路,建康谁人不知?他既被允留在建康了,以后辈之名来拜访,我见了他,不过说几句话,便打发走了,又能怎样?这就坏了你高峤清誉,掀起朝廷动荡不成?”

她盯了高峤一眼:“何况,我见何人,于你何干?”

高峤一时语塞,迟疑了下,终是按捺不下心中不满,又道:“他见你何事?可是替慕容西说了好话?”

他哼了一声:“慕容西当年为求活命,不惜唾面自干,以身事夏,如今见举事不成,又趁乱北逃,伺机卷土重来。最可恨,竟还妄图借我大虞之名,延揽汉人之心。如此不忠不义厚颜无耻之徒,陛下糊涂也就罢了,你若也受人蒙蔽,我实是无话可说!”

萧永嘉挑了挑眉:“我不过一妇人,不管这些朝堂之事。你瞧慕容西不顺眼,日后战场若再相遇,打败他就是了。”

高峤心底阵阵发堵。

他当年二次北伐,便是遭遇了慕容西的阻挡,大军才滞于淮水,无法抵达洛阳,错失战机。

如今想来,依旧遗恨。

被萧永嘉如此顶了一句,又无法反驳,只得忍气,吐出胸中一口闷气,改用尽量柔和的语气,说:“阿令,昨夜你的那些话,我都想过了,极是不妥。你我若是和离,便是不计名声,阿弥也必伤心。我不忍叫她难过,和离之言,往后莫再提了。”

“至于纳妾,更是无稽之谈。你何曾见我因无子抱怨过你?我无子无妨,侄儿辈里,不乏人才,日后择一出众者为家主,高氏后继有人,我也是无憾。”

萧永嘉道:“随你。离或不离,纳或不纳,皆在你。人生苦短,你已中年,从前因我蹉跎,我只盼你往后能过得舒心些,莫太过委屈自己。如此,我也能心安些。”

她从窗畔起身,朝高峤微微颔首:“我乏了,去歇了,你自便。”

说罢,朝门而去。

高峤望着她头也不回的背影,想自己这些年来对她处处忍让,最后竟落得如此一个对待,弃如敝帚,心里一阵气苦,再也忍不住了,几步追了上去,一把便握住了她的胳膊。

“阿令!你给我说清楚!我到底哪里对不住你,你如此待我?”

萧永嘉见他面带隐隐怒色,自己那只胳膊,被捏得生疼,忍不住蹙眉:“你松开我!”

高峤不放。

“这些年间,我每日那么多事,你不体谅,反和我分居,叫我难堪,令我背后被人讥为惧内,我有可曾有半句怨言?”

“你不与我同房,我是强迫过你,还是另寻侍女?”

“每每你与我争执,便是无理取闹,哪回又不是我让你的?”

“如今你一句人生苦短,便要与我和离?我高峤哪里对不住你?”

他脸色阴沉,盯着萧永嘉。

“莫非你是嫌我老了,要另结新欢?”

萧永嘉那条胳膊被他捏得没法动弹,正皱眉忍着,忽听他嘴里道出如此一句,一愣,猛地甩开他的手。

“高峤,你当我萧永嘉何等人?”

“诚然如你所言,二十年间,我是毫无长进。如今我想开了,不欲为难你,更不想为难我自己,你却又这般作态,是为何意?”

她冷笑,点了点头。

“不过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你瞧着吧,日后我若有看中的人,我必会过得很是快活。我劝你,往后也如何舒心如何过,千万莫和自己过不去,更不要再委屈自己了!”

她说完,揉了揉方才被捏得生疼的胳膊,转身朝外而去。

高峤大怒,盯着她的背影,一个反手便将她从后抱起,不顾挣扎,强行拎回到窗边那张坐榻,掼了上去,自己亦跟着扑上,一边扯她衣衫,一边咬牙道:“好!好!这可是你说的!我今日便不委屈自己了!你想撇下我,先过我这一关!”

萧永嘉被他牢牢压制在榻上,被迫仰面而卧。

嫁他将近二十年,何曾见过他如此失态,更何曾遭如此对待。见他气力野蛮,目光可怕,宛若变了个人似的,一时心口狂跳,面庞涨得通红,奋力挣扎,却如何敌得过男人力气,那腿才抬起,便被他压下,只踢翻了榻上案几角的一枝烛台。

花厅无门。外头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却是几个仆妇被烛台落地发出的异动所惊,一时不知出了何事,匆忙奔来,看见大家竟将长公主制在榻上。

家中下人,谁人不知高相公和长公主感情不合,这几年,两人更不再同居了,突然看到如此一幕,吃了一惊,对望一眼,慌忙退了下去。

萧永嘉心里又是羞耻,又是震惊,咬牙切齿地道:“高峤,你疯了!此为何处,你敢如此待我!”

高峤定住了。

他的目光落到了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妻子。见她发鬓散乱,气喘吁吁,面庞绯红,衣襟更被自己扯得散乱开来,一片雪脯,随她急促呼吸,若隐若现,一时僵住了。

他闭了闭目,突然松开了身下女子,翻身下榻,胡乱理了下自己的衣衫,丢下她便出了花厅,在外头那几个惊疑不定的仆妇的目光注视之下,道了声“伺候好长公主”,匆匆去了。

萧永嘉仰卧在那榻上,手脚弯折着,如方才高峤离去前的模样。

半晌,她的呼吸渐渐平稳了下来,闭目,一动不动,宛若睡了过去。

窗外,夜色浓重了下去。

又一个夜晚降临了。

……

半个月后,洛神的船,抵达了江北的荆州。

杨宣早得了消息,知她今日到,早早地亲自来到渡口迎接。

洛神上岸后,整休了一夜,次日清早出发,由杨宣亲自护送出了荆州,继而在他所派的一个识路人的带领下,继续去往义成。

一行人一路向北,沿行军之道不停地走。如此在路上又行了大半个多月。

这日傍晚,樊成怕洛神赶路疲劳,命手下伐木砍草,驻扎结营,预备过夜,那向导回来,说此地已是义成郡的境地了,离城池不过也就二十里的路,走得快些,落日前,想必就能到了。

洛神这一辈子,从未经历过如此漫长的一趟艰辛旅途。

先前在船上还好,这大半个月来,为了能快些走到,出巴郡时,她舍了西汉水的水路,选择坐马车,走最近的行军之道。

这路的路况极差。马车里虽然铺了厚厚的垫毯,但从早到晚不停颠簸,人也是吃不消。今日走到这里,她原本已经觉得骨头架子都要散了,浑身酸痛,但突然听到城池就在前方,顿时来了精神,叫立刻收拾上路。

樊成和高桓只得听她安排,继续往北。

暮色渐渐浓重。

洛神坐在颠簸跳动,疾奔向前的马车里,望着窗外远处的那片旷野。

出荆州和巴蜀后,这北上的一路,经过的村庄,几乎十室九空,一片废墟,有些地方,更是如同赤地。

这里也是。

道路两旁的旷野,依稀还能辨出些从前田地留下的埂陌。但如今,已是被野草和荆稗淹没了。

疯狂生长的草,如同野火,向着四面八方铺展,湮没一切,只留下无尽的荒凉。

唯其这荒野里的落日,依旧壮观。

远山头上的天空,半是青蟹壳的颜色,半是紫。火红的夕阳悬在山头,追着洛神的马车,一直不停地朝着前方而去。

“阿姊,我瞧见墩台和城楼了!”

车外马背上的高桓,忽然吼了一声。

连日赶路,风吹日晒,他黑瘦了不少,连声音也嘶哑了。

但此刻,他沙哑的吼声里,却带着掩饰不住的狂喜之情。

洛神心跳猛地加快,忍着那种被颠簸得想要呕吐的难受之感,用手扶着车窗,慢慢地探头出去,朝前看了一眼。

就在前方,一座深青色的城垣影子,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

城墙高达数丈,墙基深厚,城门之上,矗立着高大的城楼。

两旁墩台,如雄鹰的双翅,将城门护在中间,气势雄浑。

方才那轮追着洛神马车的夕阳,此刻又悬在了城楼的正前方,被城堞口劈出了道道的金色光芒。

显然,这是一道新近夯筑而成的防御工事。

在这片荒凉的土地之上,陡然入目,如同沙漠里突然出现的一片绿洲,叫人为之震撼。

此处便是洛神此行的目的地。

刺史李穆所在的城池。

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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