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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雨晴与郭建他们貌合神离,自然是曹沫最乐意看到的局面。
然而撇开那瞬时的冲动,他也并没有拉拢宋雨晴的心思,他那边现在也不可能让宋雨晴看上眼。
真正冷静下来想,他真要跟一个有夫之妇,彼此因为生理性的需求发生点什么,事情可能会变得一团糟。
许盛、许凌叔侄没有住酒店,就直接住进三楼给杨德山预留的房间里。
曹沫下载一堆资料,才睡了三四个小时,听到卡布贾赶过来,就起床拉上露西一起,赶往肯特街的一家二手车行。
两天时间,花四千美元挑中一辆丰田皮卡,采购油锯等小型工具以及一批易损件,不仅将一个月来的采金所得花了一干二净,还将他这两个月的工资、补助都贴了进去,到第三天就开着皮卡,拉上已经运到德古拉摩的小型碎石机、制砂机,油锯以及一批易损配件赶回隆塔。
碎石机、制砂机到货,之前中断的岩金开采也得以继续下去。
采金队的人手,还是富裕的。
接手采金队后,为了缩减不必要的人员,曹沫除了两名厨娘外,就没有再雇佣部落里的妇女。
即便如此,采金队还有五十多名青壮年。
两套工序同时上马,主要人手,还是浪费在土石挖运上。
这原本是一台挖掘机加一辆翻斗车就能完全取代的工作。
随着原油市场的上涨,卡奈姆这两年在基建投入上也逐年扩大,德古拉摩找不到一辆空闲下来的二手挖掘机可以采购;而一台崭新的挖掘机到岸价,怎么都要六七万美元,还不是曹沫此时所能承受。
幸好采金队的人力是富足的,即便是如此,他还没能将这些青壮年用足。
不想节外生枝,曹沫也没有再搞清退,而是将十多名剩余人员专门组织起来,搞基建,继续拓宽采金点到伊波古村的道路,平整作业区外围的土地,建造更多的木头房子。
新购买的油锯以及从隆塔市镇新购进的一台二手刨锯,这时候发挥出作用来,一天天将鹿角川上游挡住河岸便道拓宽的树木锯倒,要比以前方便许多,还可以锯一些板材,用于矿区建设。
采取传统的爆破手段破岩取石,先要用钢钎在坚硬岩层开凿一两米深的孔洞,这不是容易事。
好在这一套流程,奥韦马手下有几个人做熟了,一天爆破十几二十吨岩石不是什么问题。
前期还是有很多衔接不顺畅的地方,员工经过一次次的讲解,简单的操作还是不够熟练。
曹沫不敢急于求成,希望一切能循序渐进的进行下来就好。
小型制砂机与碎石机配合着使用,每天的矿石处理量,曹沫也有意控制在十几吨左右。这也要比伊波古村采金队之前每天的产量提高了十多倍,算是叫伊波古村民见识到工业设备的魔力了。
岩金开采与砂金淘选相结合,每天的产量很快稳定在一百二三十克往上;十天下来,曹沫手里便又攒到一千多克沙金。
这一次曹沫熔炼沙金,便遵照谢思鹏指点的办法加以改进。
在加硼砂除杂后,模具底部会留下来一些细小黑渣,他都收集起来。
照网上下载的资料,这些细小黑渣是砂金杂质跟硼砂起化学反应后的一部分生成物。
曹沫将小黑渣在打磨光滑的石板上碾碎,果然如谢思鹏所说,黑渣里面包裹着一些极细小的金粒,归拢称重,两次熔炼竟然总计有六七克的细小金粒被包裹在黑渣里。
两次熔炼金锭有一千一百多克,六七克金粒流失看上去微不足道,但日积月益,犹是一个相当可观的数字。
曹沫跟谢思鹏交流,也就在海峡岸边的海鲜餐厅吃了一顿饭,就受益匪浅,这也从侧面证明谢思鹏确实在这个行业浸淫多年,真是个行家。
当然,谢思鹏吐露这个行业内的诸多秘辛,他的目的还是想参与在伊波古村的金矿开发。
这却是曹沫这时不能接受的。
他不想叫谢思鹏太“热情”,也不想伊波古金矿太引人瞩目,曹沫决定以后产出的黄金,一分为二。
一部分直接出售给隆塔当地的金店,兑换成当地的货币,这样也方便直接从隆塔市镇采购柴油等物资补充矿上消耗,还有就是给采金队的工人、卡布贾、露西、波图、帕里他们发放工资,还不能忘了给老酋长菲利希安分红。
而另一部分,才让卡布贾或者谁定期带去德古拉摩,找谢思鹏兑换成美金,存入他的公司账户里,准备下一步进口设备的采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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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暂时无法添置大型设备,金矿每天的产出也稳定一百三四十克左右,曹沫却还是不太满足。
曹沫在东盛的机修车间里干过两年,也自修了大专学历,到德古拉摩也没有停止学习,但他在管理方面,是谈不上有什么经验的。
他在矿上推行的管理办法,很多都是依葫芦画瓢,搬照东盛机修车间的那一套管理。
当然,就算他这时候在国内当个车间主任,未必能合格,但伊波古金矿,即便添置了一些设备,却未必比“作坊”能强,曹沫管理起来还是绰绰有余的。
曹沫能看到金矿还存在有太多的不足,他也是一边学习,一边推动改进,甚至鞭策卡布贾、波图、帕里等人跟着学习。
目前这一切进行得还算顺利,但主要还是得益于他堪称恐怖的直觉。
他平时不需要保持什么不必要的紧张戒备,又能随时准确掌握员工的想法跟情绪变化,这使得他管理、驾驭当地员工,如鱼得水。
这次奥韦马从德古拉摩回来,工作上更加愿意配合,很多事就更顺畅了。
老酋长菲利希安在背后支持他,平时在部落里声望仅次于老酋长的奥韦马又愿意配合,这使得曹沫在矿上,推行一些当地人还极不适应的作息及劳动管理规定,就变得容易太多了。
要不然的话,仅仅是处理与当地员工的关系,以及整天提心吊胆、防备员工有没有可能吃里扒外,就足以叫他心力憔悴,压根不可能有余力兼顾太多。
而倘若戒备心太盛,始终不能融入当地的部落,心力憔悴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曹沫也会有捞一把就走的心思,那就不可能会有持续投入、不断将金矿开发好、规模做大的想法。
后者,对金矿后期的发展、对潜力的挖掘,恰恰是最致命的。
曹沫真正静下心来,特别是管理金矿一段时间之后,想到他不与谢思鹏这种人搞进一步的合作,甚至坚决不跟杨德山、郭建他们合作,是对的。
要不然的话,未来在金矿的发展方向上,就很难不起分岐、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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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八月,新的设备即便暂时还无力添置,但每天的产出,以足金核算,已经缓步上升到稳定在一百六七十克左右。
相比较伊波古村以往每天仅六七克的采金规模,短短两个月,产量就提升二十多倍,在伊波古村的村民眼里,依旧是一个奇迹。
不计算设备折旧,每天四十多克金的产出能兑换五百美元,就差不多能覆盖日常成本。
这里面人工成本占比最低,每天折算下来,包括曹沫允诺给卡布贾、露西两人的“高薪”,也仅有一百五十美元左右。
两台二手柴油发电机交替使用,加上其他几台小型设备,每天所消耗的柴油,却要一百多美元,在没有炼化能力的卡奈姆,即便是非洲第一产油国,柴油价格还是高得离谱。
设备材料损耗以及不断添置一些工具、小型设备,以及从部落采购粮食、疏菜,给员工提供两顿工作餐,每天差不多也需要一百五十美元。
当然,扣除掉老酋长的分红,每天差不多能有八九百美元的毛利,相比较他堪称微薄的投入,就已经是相当恐怖了。
曹沫除了每隔十天,让卡布贾携带五百克金锭找谢思鹏兑换成美元,打入设备公司账户外,还有一部分在覆盖日常成本之外的产出,每十天大约有四千美元的样子,他还是直接找隆塔当地的金店,兑换成当地货币,用于购买扩大矿区基建的物资及设备。
很简单,要想挖掘机这样的设备能够进场,采金点到部落的便道,还需要进一步的拓宽。
这些准备工作,曹沫不想等购入挖掘机之后,再按部就班的去做。
更重要的是他没有捞一把就走的想法,想要真正将伊波古金矿做大,矿区建设是不能省钱的。
要不然,从密林间绕开参天大树以及崎岖地形,修一条两三公里长的简易土路供挖掘器械通过,绝对比沿着鹿角川河岸修一条相对平直、还铺上砂石的宽阔便道要容易得多,投入也低得多。
新的便道修成,是有利整个部落往北发展的。
另外,在卡奈姆发展,有一点好处,那就是与部落直接合作的中小企业,压根就不用考虑缴税问题。
在卡奈姆,像隆塔地区,市镇区域内的企业管理还相对正规一些,远离市镇,直接与下面部落合作建造的中小企业工厂,要纳税,也是由当地的部族首领酌情征纳。
这些税收都轮不到地区市政厅伸手,跟州政府、联邦政府有什么关系?
要不然的话,卡奈姆的联邦政府、州政府对地方市政民生建设也不会如此漠然。
九月上旬的那天中午,曹沫住在矿区刚刚为他建好的木屋阳台地板上,心里盘算着这样再干上两个月,应该就能添置第一台挖掘机了。
这半个月来,曹沫还特地在隆塔找了一处有挖掘机的工地,付一定费用给对方,由波图、帕里每天分别带着三四名愿意学习的青年,过去培训小半天。
却不想借假期又跑回伊波古村的莉莉,这时候一路飞快跑到矿区,说郭建带着好些人要到矿上来参观,这时候被老酋长菲利希安邀请留在村子里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