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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江饭吃完之后,秦瑜让他将手上赢的钱全部都摊开,展平,叠好。
“知道要做什么吗?”秦瑜眸色清冷的问。
“退钱。”
要不说秦小江本就是聪明的,秦瑜有时候想,他真是比她聪明多了。
每次顾瑾出问题考她,都嫌弃她回答不在点子上。
秦小江这回答问题,一回答就是一个满分。
“舍得吗?”
“舍得。”
“真舍得?”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要走正道。”秦小江认真回答。
秦瑜神色温和了很多,道,“对。以后一定要走正道。赚钱的方式方法很多,三百六十行,行行可以出状元,不要想走歪门邪道,不管你们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黄赌毒,都不可以碰。”
“啥是黄赌毒?”秦小江不是很明白的问。
“……”秦瑜不知要如何解释。
“黄,指卖.淫嫖娼,贩卖或者传播黄.色信息;赌,是赌博;毒是买卖或吸食毒品的违法犯罪。这些是法律严令禁止的活动,被抓住就要坐牢。”坐在一边的顾瑾缓缓开口,将这三个字非常全面的解释一遍。
“对,对。就是你们姐夫说的这样!你们要记住你姐夫说的这句话!”秦瑜附和道。
不得不说,有的时候,家里有男人就是有这点好。
自己觉得不好解释的事,他却能一本正经的说出来。
且还很有震慑里的样子。
只是,此刻的秦瑜并不知道,她后来借调去戒毒中心工作时,面对的第一个戒毒病人竟然是……她死活都没想到的这个人!
“哦。好!”秦小江乖巧点头。
下午,秦瑜带着秦小江下山。
将赢了别人的钱一毛一毛还给人家,且和那些人道,秦小江以后都不赌了。
收到自己输掉钱的人,终于喜笑颜开,大赞秦瑜会教小孩,是个能干的姐姐。
“回去之后,知道怎么说吗?”事情扫尾,秦瑜再次询问秦小江。
“知道。”
“若是被打怎么办?”秦瑜问。
现在的钱金贵,她这一下将秦小江赢的钱退回去,疯疯癫癫的春婶子,百分之百会骂人还会打人。
“坚定信念。”
“嗯。不错。那回去吧。”秦瑜放开秦小江的手。
看着秦小江离开的小小背影,秦瑜颇为感慨,希望他不要重蹈覆辙上辈子的路。只要他不沉迷赌博,以后日子定不会差。
“你干嘛呢?笑得好似捡到一百万一样。”送走秦小江之后,秦瑜打算去公社交两天卖鸭子钱的时候发现顾瑾坐在路边的石墩下,嘴角抿唇上扬,独自乐。
顾瑾起身,眸子深深的看着她,道,“比捡一百万还要开心。”
秦瑜想了想,确实很对。
将钱给公社,公社就会给他们发奖励。
看不见的银子不如到手的铜。
变现为王。
“嗯。奖励我们一人一半。”
顾瑾脸瞬间就黑了,眸子沉沉。
“……”秦瑜一脸懵然,她又哪里得罪他了?
顾瑾扶额,将自己心头燃烧的火焰压下去,摸着秦瑜脑袋,道,“我是开心以后我家孩子。”
“?”
“媳妇三观正。我们的孩子幸福,不会长歪。”顾瑾一边说一边点头,眸间多了点忧伤,道,“你这脑子素来愚笨,我也确实不应该要求你能想这么远。”
“虽你想不了这么远。但我可以慢慢教!”顾瑾一脸惆怅、勉为其难的道。
“……”秦瑜缓了好一会儿,用看怪物的眼神盯着他看,“呵呵,你真是想好多!”
孩子?
教育孩子?
天上会掉下孩子捡一个么?
“我就爱你这口是心非!”顾瑾双眸一眯,脸上都是深明大义外加无限纵容的道。
明明心头有他,却死活不承认。
“顾瑾,我和你说。你到底哪里来的自信,觉得我还喜欢你?我之前已经告诉你了,那封情书不是我写的。是赵舒雅写的!”秦瑜狂抓。
“哦?”顾瑾声音拉长,看她的笑意更绵长。
秦瑜气得直揪头发!
从头到尾,偶尔为了迎合她,他会说相信。
可骨子里,他压根就不信!
“我可以慢慢等。不用着急。有时候,看清自己的心,需要一点时间。”顾瑾满是深意的道。
他喜欢她,心头有她。
也不是今天有感觉,今天就承认。
有时候,了解自己真实内心,需要一点时间。
“……”秦瑜无奈,道,“我不和你说了。我去公社大队部,你去不去?”
“自然要护送媳妇。”顾瑾站直。
这一站直,很有一种雄赳赳气昂昂的气势,身姿挺拔,腰板胸膛超正,脸上都是神圣庄严,那一瞬间,秦瑜都有一种从心里油然而发的肃穆感,差点像他敬礼。
若穿上军装,那绝对是飒飒英姿!
可仔细一想,顾瑾这样冷漠、傲慢、桀骜、动不动就用拳头收拾人的家伙,这气质和睿智英勇、沉稳严谨的军人完全不搭。
“同志,你辛苦了。”秦瑜拍了拍他肩膀,打趣道。
“行了,行了!不要乱喊。”秦瑜赶紧捂着他的嘴,四处看了看,幸好周边没什么人。
真怕了他。
动不动就在村子里乱喊。
……
“秦瑜这次卖了快400只鸭子,公社还真要给她80块?你们知道80块有多少钱?我们在场所有人,一年下来,也就是一百来块钱!”
公社大队部里,于大康声音响起。
其他公社干部,眉头都皱起来。
秦瑜这两天的功夫,赚他们差不多一年的工资,这确实……让人眼红!
不想给这个奖励啊!
“那你说怎么办?当初说了,卖掉一只鸭子,就给2毛钱!大家也没说不同意。现在人家卖完了,你们不同意了?做干部,能这样言而无信吗?”秦振斌反问道。
“若是这这些鸭子,秦瑜只卖了10只,你们会不同意吗?”秦振斌继续反问。
“你们一个个,能不能给我大气点!”
所有人都没出声,谁都没想到秦瑜会投机取巧,打着他们公社的旗号将鸭子卖给其他公社,鸭子一下子就卖完了。
“可是大队长,秦瑜这卖鸭子,也着实不够光明正大。她是打着我们公社名字才卖出去的鸭子,若真算这功劳,公社名声,也应该占一部分。”有人开始争辩道。
“你也可以打着公社口号出去!你想不到这个办法,现在酸什么酸?哦!你的意思说,大家都将鸭子挑出去卖,一次卖一只,辛辛苦苦卖掉的,才叫自己卖掉的?”
“而且秦瑜去其他公社卖鸭子,难道说鸭子是她自己养的?本来就是公社的鸭子,不打公社的口号,她打谁的口号?你的,你的,还是我的?啊?”
秦振斌气势逼人和那干部据理力争。
他这一问,那人瞬间缩成鹌鹑。
谁敢应话?
打他们口号出去,那就是投机倒把。
只是公家和公家做生意,数量大点都没关系。个人干这事,那不是找死?
这样一说,好似秦瑜也没错。
可终究,觉得心头不甘心。
“做事要讲究方式方法。不管白猫黑猫,能抓到老鼠都是好猫。只要她没违背纪律,卖出去的鸭子就是作数的。”
秦振斌道。
这钱肯定是要给秦瑜的,一分都不能少。
于大康气得头发竖起,道,“秦振斌,你这长篇大论出来,我看你是偏心偏的!”
“于大康,你把话给我说清楚!”秦振斌大手往桌子上一拍。
“有什么可说。你我心知肚明不就可以了。”于大康冷笑一声,双手一甩,出了大队公社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