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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怀德听了,心中大汗,当年许多事,他是亲身见闻的。现在听来,都如在梦中,换个角度再看,果然当年的事迷雾重重。
他从心里不愿相信,皱眉道“这只是推断!”
宋波陪笑道“是的,公子!您说的不错。不过,有几件事几乎可以认定是她做的。”
李怀德问“什么事?”
宋波在箱中挑了一会,取出一卷摊开,说“当年她在周国桂州,因雪灾的事,大发善心,普救全城,周国皇帝还因此事封她为大昭真人。然而,没人知道,当时桂州的朱将军,当地永和观的钱真人,突然一起失踪。据闻,他们曾起意要谋害郁青瑶,夺其财宝。伏击地点就在常宁别院,而别院中几十号人全部失踪。当时大雪封城,城中能有这种手段,会做出这种事的,只有郁青瑶。奇怪的事,她却与朱将军之子,交情极好。此女真是性情莫测。”
李怀德抢过案卷,看了又看。郁青瑶在桂州行善的事,他是知道的,他当时就是周国的皇帝。看完,他仍不信,又觉得此事即使是真的,那也是那些人该死。
“还有吗?”
“有的,公子!”宋波笑着,又取了一卷,说“公子请看,这是原永城田永昌师徒失踪案。田永昌是平天观刑堂执事,有一天,他忽然带上徒弟和亲信五人,到了原永城,伪装成商人在一个客栈住下。他的一个徒弟白天跟郁青瑶接触过,晚上他们就集体失踪了。他们本不该在那小城,田永昌没有任何理由伪装成商人去那。除非他是专为郁青瑶而去。事后,我们细查,田永昌曾试图诬陷郁青瑶杀人夺宝,后被刑堂大长老韩山槐制止。我们怀疑田永昌是想杀郁青瑶,结果却被郁青瑶轻易反杀。当时,在那小城中,唯一有理由杀田永昌,有能力杀田永昌的,只有郁青瑶。”
李怀德接了细看,不得不承认宋波说的有道理。
合上案卷,他沉呤道“即使如此,她杀的都是可杀之人。”
宋波笑道“不错,这是最有趣的地方。凡是她身边离奇失踪或死亡的人,都有取死之道,没一个不是该死之人。”
听到这话,李怀德松了口气,他真担心听到师妹是个嗜杀成狂的魔女的消息。
宋波意犹未尽的说“这就是我给她取名妖雪的原因,虽然她极妖,极难测,是御宝阁万年以来监控的最奇怪的道人,但其品行终究如雪般纯白皎洁,毫无瑕疵。”
李怀德嗯了一声,说“她很有趣,她的资料,我可否留下?”
宋波呆了一下,很是不舍自己的心血。
王大掌柜见宋波迟迟不答,暗中踢了他一脚,陪笑道“公子,你尽管拿去。”
李怀德便毫不客气的收了郁青瑶的所有情报资料。
“她的事,以后交给我了,你们不用再管了。”
他才不要有一个人比自己更了解师妹,更不想有个男子日夜不休的盯着自己的师妹。
王大掌柜心知公子这是看上郁青瑶了,忙陪笑点头答应。
宋波很苦恼很伤心,他对郁青瑶非常感兴趣,只是不敢违背上面的命令,黯然点头。
李怀德懒得再看其他美人的资料,自回房中,关起门来,仔细通读有关师妹的情报。里面记录的真是非常详细。郁青瑶买过什么东西,见过什么人,跟什么人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她经过的地方,可能跟她有关的死亡记录。一一详详细细,记录在案。
李怀德看得津津有味,许多事他自己经历过,一些事他知道的比记录的还清楚,但有许多事是他以前不知道的。
其实,案卷中,并不真的记录了郁青瑶所有的事情。许多事也是宋波事后的推断的臆测。
郁青瑶真正进入御宝阁监控范围,是在她即将成为吴国皇后之时。
因此,在此之前的记录比较简略。她到齐国,公开以郁青瑶的身份现身之后,就很详细了。到那时,她才真正引起御宝阁的注意,有宋波专门负责监控,并取了妖雪的代号。
看完之后,李怀德对师妹有了一种全新的认识。
“啧啧!我师妹不仅有普救众生,慈悲为怀的温柔善良的一面,还有嫉恶如仇,杀伐果断的一面啊!”
李怀德感慨了一会,忽然生出一种古怪的感觉,暗想“握草!我前面八世莫名其妙死掉,不会都是师妹下的手吧?”
他感觉就是师妹做的,却想破头想不通她怎么做到的。
越想他越心虚握草!我在师妹眼中,不会是该死之人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在她面前,绝不能承认自己是李怀德,更不能坦白说曾转世八次追求她。不然,我又会莫名其妙死掉。她那种手段,真是神鬼莫测,完全无法防备。
他想了想,又觉得不仅以前的事不能说,自己这一世以前做过的事也不能被师妹得知。
纪英德可不是个好人,欺男霸女,胡作非为,杀人无数。这要被郁青瑶知道,那就一个字,死!
想到这,李怀德通体大汗,他绝不想莫名其妙又被师妹当坏蛋杀掉。
他顿时觉得,远离以前的随从和姬妾还不够,最好是能灭口。不仅如此,最好连知道纪英德以前丑事的人,都要灭口,那才妥当。
不过,转念一想,纪英德的事,浮山宗不知有多少人清楚,这哪杀得完?
他原来还想带师妹回浮山宗的,现在不由得犹豫了。
郁青瑶到了浮山宗,那里人多口杂,怎么防范都防不住。总有一天,她会知道纪英德以前做过的坏事。
反之,如果把小弟,随从和姬妾都打发回浮山宗,他跟师妹留在这个世界,那就简单多了。
不过,这样好吗?
李怀德心里又不太甘心。
事实上,他真要这样做,也不太可能,纪掌门那首先就不会允许。他妈妈也不会答应。
他要坚决不回去,他们中的一个必会亲自来抓他回去。
李怀德感到前所未有的苦恼。
原来他很庆幸自己转世成纪英德,现在却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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