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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钟曾以为,天下都有可能缺纸,即使京师都可能,唯有鹭州不可能。此世对文实在不重视,一般地方压根就没多少用纸,唯有鹭州由于佛经用量较多,还是比较重视纸张出产,应该是当世最多的。
可不料世上首次缺纸的地方,居然是他鹭州。无咎寺上下对此哭笑不得,连个解决主意都没有,派人问计薛牧,薛牧回答得极其不负责任:“关我毛事。”
元钟没辙,只能暂时派人从境内其他城市调集,应付过去再说。
他们不知道薛牧此时有点小后悔,回应也就没什么好气。
主要后悔的是,西游记档次太高了,他以后很难再抄出相近水平并且符合此世需求的作品,很容易会被人认为薛郎才尽,那就不好了。四大名著里,三国和此世背景极不合拍,很难用得上,红楼的话说不定妹子们会有人喜欢,普及世人就别想了。唯有水浒还有一定的魔改可能,可改出来也挺别扭的
估计以后想要搞这些,还得回归武侠或者玄幻,从地气上掩盖“才气”。
无论薛牧自己多后悔,这西游记一出,他在此世的开创小说一系的立道宗师之名是坐实了,真的再也没有写文的敢不服气。再怎么文无第一,再怎么笑话他的小黄文,可当差距过大的时候谁都开不了这个口,敢开口也会被别人笑话成不自量力。
你不服,不服你也搞个鹭州纸贵出来啊,别说鹭州了,搞个小县城纸贵,也算你有点资本。
可谁能办到?基本没可能了。
当然,在主流观念里,薛牧这虽然很了不起,可归根结底也只是娱民小道,武道提升才是大道。但在许多习武难成的人们眼中,这就是开宗立派的祖师爷,引领了他们的一类追求。
这种人并不少,甚至于武道大师之中,有这类爱好的也不少,薛牧算是真正在这武道之世打开了一条文路。
如今他去无咎寺去六扇门,得到的都是尊敬的行礼。如果以往对他客气是看在他的身份,实际上对他那微薄的武力并不瞧得起,那么如今的尊敬则是真心实意。百家争道,你是一道之宗,这便值得尊敬。
现在薛牧正在六扇门,和周捕头议事。
周捕头派人护送萧轻芜,自己并没有去,见到薛牧来访非常热情:“薛总管真是我们六扇门的招牌,如今人人谈不尽的日报,说不完的西游,下面的弟兄们都引以为豪。”
薛牧坐在一边,摆手道:“自己人别吹捧了,没意思的。我来找你是为了商议接下去的安排。”
“薛总管有什么想法?”
“现在日报如此风行,眼见成了气候。但周捕头有没有想过,等天下论武结束之后,没了这个赛事的依托,是否就此取消日报不做了?”
周捕头怔了怔,尴尬道:“这个倒是没想过。”
薛牧道:“日报本属于探路之举,我原先的意图也只是收集反馈,以便整编实况合集用的。可如今的形势可以看出人们对此的接受度很高,并且日渐习惯。我就在想,今后是否可以持续做下去,这事就可以甩开正道八宗,成为只属于我们六扇门和星月宗的东西。”
周捕头沉吟道:“这固然是好。可如果没了赛事依托,这日报怎么做?若以报道新闻要事为卖点,区区一个鹭州也不可能天天有新闻,强行拉扯些家长里短,也无趣。”
薛牧道:“目前我的想法是以连载作品为依托,辅以鹭州新闻等等,若觉得日常事件太少,我们可以不做日报,做成旬报月报,都可以考虑。这也是给不得志文人们一条路走。”
周捕头眼睛一亮:“好像有点意思,现在喜欢看故事的人越来越多,如果做起来,应该有销路。”
“销路是次要的,六扇门如今已经不需要靠这个创收了。”薛牧认真道:“老周,你还没明白,这是一个争道的途径。”
周捕头心中一咯噔:“愿闻其详。”
“鹭州民心向佛已久,里里外外思想都掌握在无咎寺手里,别家在这儿没有舆论阵地。看白鹭门,说是当地大派,出了事连个为他们叹气的人都没有。我们六扇门也一样,在正道八宗地盘里,空间被压缩得太基本没有说话的份儿。”薛牧压低了声音:“而当民众对我们的报道喜闻乐见日渐习惯之后,这就是我们的阵地,犹如一把尖刀藏在鹭州腹心,有机会撕开鹭州佛门的一片天。”
周捕头豁然起立,来回踱着步,良久才道:“原来如此,薛总管一意向文,原来始终藏着道争的伏笔。”
顿了顿,转头盯视薛牧,眼睛锐如鹰隼:“如今星月宗记者已有根基,民众已经惯看星月记者报道。薛总管其实可以让星月宗自己创刊办报,为何还需六扇门?只为了让六扇门在星月宗和无咎寺之间缓一手么?”
薛牧摇头道:“老实说,那帮和尚的文宣手段犹如稚童,根本不在我薛牧眼中。只要大家还默契不开打,星月宗自己创刊也能风生水起,无需六扇门缓一手。”
周捕头倒是相信这话,他就没见过比薛牧更擅长玩这些的人。沉吟片刻,周捕头终于叹了口气:“难道薛总管还真是为了给六扇门铺一条好路?”
薛牧淡淡道:“六扇门立刊发行,星月宗提供内容,这是我和夏侯荻的协议,若是翅膀硬了就单飞,以后夏侯荻也不信我星月宗了,此乃短视之举。反正薛某南下,挂的是六扇门招牌,该为夏侯荻考虑的,就该是夏侯荻的。”
周捕头神古怪地看了薛牧半晌,摇头失笑:“薛总管这种人真是个异数。明明左右逢源,偏偏并不让人反感,反而颇觉可敬,也是奇了。”
薛牧笑笑:“无非相互理解罢了。便如家姐不介意我和六扇门眉来眼去,这是她的大气与信任,薛牧不敢忘本。”
周捕头十分羡慕地咂着嘴:“去哪里找这么大度的婆娘哟,薛总管真是好命。”
薛牧颇为同情地看着他:“听周捕头这意思,家里那位不好伺候?”
周捕头立刻拍胸道:“胡说,老子在家瞪个眼,她屁都不敢放一个!”
“哈”薛牧笑着起身:“明日天香楼新开业,可别忘了来捧场。哦,天香楼往日名声不太好,希望嫂子不会以为周兄在逛青楼。”
周捕头觉得薛牧这里有点不可言说的暗示,十分期待地笑道:“她敢啰嗦,大嘴巴子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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