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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法从事

“或许,我们是应当做两手准备了。”妖帝突然一声长叹。

“现在就做准备?”天帝不由一愣。

“人王的话提醒了老夫,虽然那个存在身份摆在那里,理应不会做出出尔反尔的事情来。”妖帝长叹:“可是我们也不能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那个存在的身上。万一那个存在真如同人王所说一样,真的就只是随品说说而已,真正的目地就是为了拖住我们,然后达成他不可告人的秘密,那我们就真的被动了。”

凌无期轻轻点头:“的确是有这个可能。”

只是现在,凌无期自已似乎也有一丝不太确定。甚至这一次,凌无期自已也不由有些怀疑起自已的判断起来。

不过,做好两手准备,就算最终并不能达成目地,但至少也不会对自已造成太大的损失。万一要是真的那个存在反悔,也不至于让众人措手不及,,,,,,

“对上那个存在,仙王境以下的生灵几乎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妖帝轻叹:“就算是仙王境的大能者,也绝对不可能敌得过那个存在。就算是帝境的绝巅强者,也难言敢胜。如果那个存在真的要出尔反尔,就算是拼死一战,我们妖族也会集结十八位强者直接杀进战场,那怕最终的结果很可能会是玉石俱焚,本帝也在所不惜。”

天帝脸色不由一沉。

妖族,以前终究还是隐藏了太多,这一次为了救下妖族后辈,整个妖族的绝巅强者几乎都应当是倾巢出动。

只是,一直没有显露出来而已。

如果妖族此行不利,只怕自此以后妖族终将会一蹶不振。

凌无期苦笑:“要真是如此,狠话都已经说出去了,总不能临到头反而却临阵退缩吧。妖帝,妖族若是杀进战场,凌某便随你一起杀入。”

杜康脸色一黑:“老夫也会一同杀入。”

人王点点头:“老夫会同行。”

老阁轻抚长须:“都这把老骨头了,老夫且陪你们再疯一次。”

杨侗满脸凝重:“大家一起去。”

听得人族五位至尊的言语,天帝的眸中不由闪过一丝凝重。

这些一向被诸神视为下界土着的生灵,遇到事情之时竟然是如此极端的吗?那怕是很有可能会是一个陷井,大家仍是敢直接往里面跳不成?这是不是也从某些方面说明,真要把下界各族逼到了绝境之时,那些老怪物绝对能一个比一个发狠?

那怕很有可能会将自已都搭进去,可是大家却仍是义无反顾?

此等情况,若是能出现在神族身上,那又会如何?

具体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天帝不敢细想。

但是天帝敢肯定,那怕是自已也绝不会做的如此绝决,诸神也绝对没有人妖二族这般血性。

最多最多,也是大家一起在摇旗呐喊之时,声音会非常的整齐一致。

只要没有关切到自身的利益之时,神族的那些实权重臣,总会找出无数个理由来将自已置身事外。甚至在有时候关乎自身之时,也会在第一时间权衡利弊,找出最适合自已的方案出来。

至于神族其他生灵的利益,倒还真没有被诸神放在心上。

这,便是神族现在的情况,,,,,,

甚至天帝敢肯定,一但这样的事情继续发展下去,那些神族强者一个个都会有多远跑多远,根本不可能像人妖二族一般直接同心协力,,,,,,

所有人的神色不由越发的凝重。

甚至在这个时候,杨文君一向平静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起来。

如是说连都笑都是那个存在的爪牙,那么那个存在的真实用意,只怕现在的情况的确有些不妙。

连行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能使得出来,又如何能指望对方会自重身份?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这,或许才是这个世间的本质。

那怕对方的身份再怎么特殊,也未必便会如同表面上看到的那般光鲜。甚至在其他人不曾看到的地方,对方很可能还有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尤其是那种别人从来都不曾想到的存在,或许他们行起恶来,才会越发的令人发指。

“血池,有可能是那些战死之人的血液汇集而成的!”卓君临面色发白:“如果真的如此,那又得要死多少生灵,又要有多少将士鲜血流尽,才会将那血池填满?难不成,这些年以来各族争端不断,所有的一切真的就是那个存在在暗中兴风作浪,让所有人都成为他的棋子,用亡者的血液填满那个血池?”

魔幽冥的脸色一刹那间也不由变得苍白起来。

在卓君临进入血池之前,魔幽冥在血池之中就已经不知道被困多久,而且一直都是被浸于血水之中。如果那都是各族战死的将士之血,那又得是多么的,,,,,,

甚至,一想到此,魔幽冥心中就不由有一种隐隐作呕的感觉。

身为魔族的护法大将军,魔幽冥并不是没有见过血腥肮脏的场面。可是像血海那般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那怕是以魔幽冥的见识,也从来都没有见过。

魔幽冥自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能坐上魔族护法大将军的位置,魔幽冥的手中自然也不会少了孤魂野鬼。可是死在魔幽冥手中的生灵,至少也差不多是和自已同等修为的强者。然而像这种直接挑拨离间,令各族之间争端不断的做法,魔幽冥却是从来都没有想过。

而且,对方的目地,就是为了让彼此之间的争端不断,从而摄取那些亡者的血液。

这种做法,那怕是魔幽冥都不由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

纵然是魔族最邪恶的修士,也绝对没有能做出这种天怒人怨事情来的。

因为这种做法,本身就是有干天和,会承受因果报应。

为了一已之私,让无数的生灵陷于死地,这种做法,简直令人发指。那怕只是光想一想,就让人有一种心神不安的感觉。

“如果我们的猜测为真,那个存在的用意,只怕也就八九不离十了。”卓君临眸光中不由闪过一丝异色:“上一次天地浩劫,也是皇天在暗中搅动风云,最终才让各族都承受了莫大的损失。要是那个存在的目地与之相同,恐怕打造血池,目地就是为了献祭。”

“献祭?”

所有人的脸色都不由变了。

献祭,所有人都曾听说过,甚至大家也都曾亲眼见过。

祭祀天地,献祭成礼。

在重大节日之时,也曾有人献祭成礼,为的就是祷告上苍,保佑自已,以得到自已想要的一切。

以鲜血为祭,以活人生命为祭,这种情况以前也曾有过。

军中为了安稳军心,杀奸诛邪以献祭。

可是像这样直接让无数的生灵献祭,以前却是闻所未闻。

甚至,现在的情况却是以他们自身为祭品,这种做法光是想想就让人心神难安。

“要是,那个存在以战场为祭台,以战场的众生为祭品,那么那个存在的用心,就真的可怕了。”卓君临忧色更浓:“或许,在那个存在的眼中,我们都只不过是祭品而已,而他就是主祭者。”

“这,,,,,,,”

魔幽冥不由目瞪口呆的看着卓君临,眼神里满是错愕。

如果事情正的如同卓君临所说的一样,那事情可就真的麻烦大了。

献祭。

祭台。

祭品。

这些事情,越想就越是让人感觉到毛骨悚然。

那个存在,难道真的会做出那么血腥的事情吗?可是如果将所有的事情都联糸起来,事情的发展却又只有这个解释才能解释的通。

也只有这种情况,才能说的通为什么在各族破坏战场之时,那个存在居然在第一时间内去阻止。

因为,破坏了战场,也等同于破坏了那个存在的祭台。

卓君临脸色越发的苍白:“遗族幕氏兄弟,都笑,甚至应当还有更多我们都不知道的生灵在为那个存在卖命。幕氏兄弟虽然跟随那个存在多年,却也并不清楚那个存在的真正用意,否则,,,,,,”

话没有再说下去。

然而卓君临的意思却已经十分明白,幕氏兄弟若是真的清楚那个存在的用意,也就绝不可能为其效力。否则,这一次各族围战神族之时遗族也绝不可能会出手,没有任何一个生灵会愿意把自已当成祭品。

杨文君脸色不由一沉:“如果真是如此,那么这些年以来,难道各族都没有发觉异常?难不成,,,,,,”

“恐怕,发觉异常的生灵,早已在血海之中了吧!”卓君临的目光落向了魔幽冥:“当日连魔族护法大将军都被困其中,差点直接被炼化。其他的生灵,又如何能脱身,而且在此之前,只怕谁也不知道血海的存在。在战场上的死亡本就是家常便饭,没有人会关心死者究竟会怎么样,甚至就算是暴尸荒野,也绝没有人会多看一眼,因为这本身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杨文君不由愣住了。

战场之上,死亡本就是最容易不过的事情。

甚至每一天,无时无刻不是有生灵在消亡。

没有人会去关心死者,因为这战场本身就是最残酷无情的修罗场,任何一个生灵的死亡,都只有一个名称。仟千仦哾

死人。

至于死后还会发生什么,绝不会有任何人去关心。

这里,本身就是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

“如果说这战场就是祭台,所有生灵都是祭品,那个存在是主祭者。”杨文君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岂不是所有进入战场的生灵,都会成为祭品?如果各族的那些强者要是不顾一切的杀进来,只怕,,,,,,”

所有人都不由脸色变了。

魔幽冥不由大急:“如果真是这样,只要各族的强者一但进入战场,岂不是也会就会成为祭品?我们现在马上告诉那些外面的强者,或许,,,,,,”

“没用的。”卓君临摇了摇头。

“没用?”魔幽冥不由大急:“难道是说,我们的话外面的人绝不会相信?”

“即然我们能想到这一层,那个存在也应当能想到这一层。”卓君临摇摇头:“甚至很有可能,在我们一开始想这些事情的时候,那个存在早就应当已经算到了这种可能。如果你实在不相信的话,可以现在以神念传音试试,看看这一方小世界里所有的神念是不是已经被隔绝,根本不可能将这里的所有消息传出去?”

魔幽冥看着卓君临,眼神里满是错愕。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卓君临轻叹:“如果是我遇到了这种情况,而我刚好又有这种匪夷所思的手段,我也绝对会这么做。因为我绝不会让这种可以会影响大局的事情发生,也绝不会允许事情往连我自已都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

“这,,,,,,”

魔幽冥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整个人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了所有的精气神。此时,这位曾纵横世间的魔族绝巅强者,眼神里已不由多出了一丝绝望,,,,,,

“现在,我们已经没有任何选择。”

卓君临长叹:“唯一的办法,就是自救。”

在场众人各自面面相觑,目光中满是绝望。

“难道,现在的情况会比我们一开始所设想的还要更坏吗?”卓君临轻轻摇头:“甚至在一开始之时,我们所有人都还能抱着一颗死战之力。怎么了,就因为现在出现了不可控的情况,难道大家就没有半点斗志了吗?”

“我,,,,,,”杨文君欲言又止。

“越是在这种时候,我们就越是要有拼死一战的勇气。”卓君临冷笑:“难道自一开始,你们就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各族的身上吗?又或者说,是我一开始便瞎了眼睛,根本就没有看清你们根本就是一群不敢应战的懦夫不成?”

在场诸人,包括魔幽冥在内,无不神色疾变。

所有人都对着卓君临怒目而视。

虽然大家心里都明白这家伙的嘴虽然很臭,但目地却真的是在为大家好。

可是,为什么现在心里就这么想将这个家伙给狠揍一顿呢?而且,还是那种扒了卓君临裤子死命打的那种,,,,,,

因为,这家伙的皮实在厚的很,打别的地方根本就对这贱人起不了任何作用,,,,,,

“现在怎么办?”

战孤行的神色明显的已有了一些慌乱。

身为神族主帅,这些年以来战孤行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对神族极其不利的情况。甚至在很多时候,战孤行每次都能以一已之力扭转乾坤。战场上的第一强者,也并不完全是靠吹出来的。

想当年,战孤行之名在战场之上也是响当当的。

可是现在,这位神族主帅却似是完全失了应有的风范,只如同是六神无主的白痴一样。一张胖脸配合着苍白的脸庞,更是应景。

所有人的脸色都不由变得古怪起来。

这还是以前认识的那个斗志昂然的战孤行吗?

还是曾经那个单人独剑就敢在敌军阵营之中杀个七进七出的神族主帅?

还是那个无论遇到任何对手都敢拔剑就砍的‘疯胖’。

现在这你麻分明就是一个被吓破了胆的丧家之犬,那里还有半分强者的风范。就算是咱们这些修为境界远不如战孤行的修行者,也从来都没有任何一个像战孤行这般没有出息。

莫轻狂脸色越发的凝重起来,眼眸之间满是错愕之色。

显见这位神族主帅的表现,也大出莫轻狂的意料之外。大不了就是死战一场,血不流干誓不罢战而已,怎么现在战孤行的这种情况,反而倒像是被人把刀架在了脖子上一样,若是神族都像战孤行这德行,只怕也根本就不用再思谋其他,直接所有人在这里等死也就罢了。

反正就算是不被打死,也得被吓个半死。

“大帅,如些慌张,成何体统。”莫轻狂脸色越发的难看,眼眸之间满是无奈:“怎以说大帅也是神族的第一人,是所有神族将士心中的精神支柱。如果连大帅都要未战先怯,那我们又何必再多次一举,直接所有人都抹脖子自尽就是,那里用得着在这里再谋出路。”

“我,,,,,,”

战孤行一脸的委屈,眼眸里一双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

“现在我们在此商议,就是为了在这条死路中找到一丝生机。”莫轻狂的声音无比阴冷,眼眸之间满是寒意:“从现在开始,无论是谁再有这等扰乱军心的举动,也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战孤行,你可是神族主帅,本就应当起到稳定军心的作用。若是你再有什么出格举动,那就不要怪我拿你开刀,军法从事。”

在场众将一个个面面相觑,各自神色古怪。

真真是活久见了,一个新任的大将军要把主帅军法从事?

到时是我们在做梦,还是出现了幻听?

虽然战孤行的这种情况的确有些让人不待见,可是大将军要按军法处置大帅的情况,神族自古以来就从来没有出现过,,,,,,

这位新任的神族大将军,倒还真是尿性。

战孤行一脸郁闷的坐在帅案后,脸色变得无比苍白,神情之间更是如同吃了死孩子一般。望向莫轻狂的神色之中也是一阵错愕,自从战孤行坐上主帅之位以后,还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这么和他说话。

从来,都只有老子对别人军法从事的。

怎么现在,居然军法从事到老子头上了?

这事,怎么听着好像是老子吃大亏了呢?

“大帅,你现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莫轻狂一脸的凝重:“作为神族主帅,尤其是在这种时候,你是不是应当好好的为大家鼓舞一下士气?”

战孤行不由一愣。

我勒个操。

没看到老子现在都已经有些心绪难安了吗,你居然要老子来给大家鼓舞士气,你脑子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怎么老子觉得你是在拿我看玩笑?

再说了,现在都已经到了这种时候,士气再高有个屁用?

可是偏偏现在这种时候,战孤行却根本不敢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

万一要是真让莫轻狂治自已一个拢乱军心之罪,那老子的这个乐子可就真的玩大了。也会直接成为古往今来第一个被大将军以军法从事的主帅。

战孤行终究只是一声长叹:“对于现在神族所处的情况,本帅也并不清楚究竟应当如何应对。大将军曾跟随东华帝君多年,应当比本帅更能应对现在的这种场面。所以,此时暂且全部交由大将军全权处理,本帅不过问便是。”

说这句话的时候,战孤行只觉得满心的无奈。

以往,从来都只有自已夺别人权的时候,就连卫天歌任大将军之时自已也是说撤就给撤了。甚至只需要自已一句话,也绝不会有人说半个不字。

像现在这种直接自已交出兵权的事儿,还从来都不曾有过。

这事儿,那怕是现在心中有再多的不满,却偏偏也只能咬牙认了。

因为,战孤行自已也非常清楚,现在的自已已经乱了分寸,就算是再死死的抓着权力不放,最终也绝不可以比莫轻狂做的更好。

莫轻狂毕竟跟随东华帝君多年,而且心思缜密,在应对这些事情之时,也远比自已要合适的多。

现在,已经是到了神族生死悠关之时,绝不是意气用事之时,,,,,,

为了神族的存亡续灭,就算是放下个人的生死荣辱,对于战孤行来说也是绝对值得的。而且早在很久之前,战孤行就已经很想卸下自已身上的重担。虽然在这种时候将责任一股脑的推到莫轻狂的身上很不地道,可是现在却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莫轻狂直接懵了,看向战孤行之时神色变得格外的难看起来。

我勒个操。

这死胖子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吗?

老子只是让他不要扰乱军心,可你麻一股脑的将所有事情都推到老子的头上是几个意思,真当老子是好欺负的不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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