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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志华根据她的画图和描述,就叫上几个舍友,找来砖头搭了一层地台,铺上主办方提供的木板,上边再铺上草席。

各种草席老家那边多得是,蒲草、麦秸或者藤草的,可江满没带来呀,怎么办,跑去隔壁工艺品展区,套近乎借两张。一边心里暗暗决定,这项目要是做成了,以后咱也可以把一些大件,像席子之类的加上。

这东西难找啊,这年代国内别说买了,恐怕根本都没几个人知道。

姚志华说:“你卖东西就卖东西,弄个床干什么。”

这么一看,有点像那么回事儿了,姚志华却说,明不明明是东北的大炕吗。

对方听她这番话,考虑了一会儿,答应了,说时间可挺紧,那你们自己抓紧布置。言下之意,好歹不能看着太差。

江满到了地方一看,位置其实还可以,旁边是南方某个市的政府推介展位,于是赶紧开始布置。

“最好能弄个榻榻米……”江满琢磨着嘀咕。

姚志华:“什么米?”

时间太紧,拜她几年来辣豆酱喂养的功劳,姚志华和他那几个舍友都被她用起来了。

江满回去跟姚志华说起她的设想,发现条件限制,有的能实现,有的能替代凑合,有的就只能是想想算了。

江满忙说:“我看了下,你们工艺品展区是满了,农产品展区不是还空了一些吗,应该有地方。增加一个展位对大会总不会有坏处,空着反倒不好看。咱们这个招商会不是也倡导扶助三农吗,你看我大老远从农村老家来一趟不容易,您帮忙想想办法。我们接到消息有点晚,没能提前报名联系,不过我们也是做了充分的客户调研,有需求,有把握,才千里迢迢来的。”

“不是米,榻榻米,大概就是……”江满想了一下,跟他说,“大概就相当于日本人的床,平时也能坐在上边喝茶什么的。”

姚志华怕写不好。他毛笔字写的也就是还可以,平常自己写个对联,写一副字,大家看了夸一声好,也就罢了,可挂到招商会的展台上,担心露丑。

这家伙一琢磨,索性跑去找他的一位老教授。老教授书法上也算有些造诣了,受了得意门生的请托,又听说是支援农民干事业,痛快地答应了,铺开四尺熟宣,笔走龙蛇,挥毫而就,果然不是一个水平。

然后从当地同学家里借了张小茶桌。

江满:“姚志华,能不能借到录音机啊,找一盘比较舒缓的纯音乐磁带,最好是古筝或者古琴。”

“要求可真多,专挑不好找的要。”姚志华没好气地说,“我去哪儿给你借啊?”

81年啊,得亏是在沪城,姚志华颇费了一番工夫,借来了一台录音机,还真借到了一盘古筝磁带,说是从他结识的一位当记者的文友家中借来的。

这位记者工作关系出过国,刚买了一台录音机回来,宝贝着呢,让姚志华给借来了。

江满:“姚志华你给我写一副字,大幅宣纸,写一首王阳明的诗吧。”江满听说过日本人崇拜王阳明,其实她自己对王阳明也不甚了解,想了想一挥手,“你随便挑一首有名的吧,或者比较田园的。”

也就是这年代大家还没有多少经济意识,搁在几十年后,这得是按平方尺卖钱的,真金白银呀。

来不及装裱,她就这么挂上了,倒也原汁原味。江满自己端详半天,她虽然不是太懂书法,可也知道什么叫大家风骨,一边就决定等招商会结束了,一定要把这幅字收好,拿去好生装裱起来。

两天后,赶在招商会开幕的前一天下午,江满的展台布置完毕,首先就引来周围邻居展位的好奇围观。

这年代的人淳朴,商业气氛远没有那么浓,看看别家的展台,一般也就是摆一排桌子,放上展品,有的再搭个红或蓝的桌布,就算讲究的了,大部分连个图文说明之类的展板都没有。

而江满的展台,不大的展位,三面都整个用竹帘挂起,仓促中她找不到合适的竹帘,其实用的就是隔壁展区借来的横编宽篾竹席,制造了竹帘效果。

“竹帘”墙的一侧,挂着两幅水墨山水,也是临时借来的。正面墙上,大幅本色宣纸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一首王阳明的《蔽月山房》。

江满把她带来的样品放在一侧靠墙的架子上,还摆了几盆小巧的绿植盆景。正面靠墙,临时拼凑的改良榻榻米上(姚志华坚持是大炕)摆了张小茶桌,两边放着蒲团,桌上摆着一套白瓷茶具和围棋,质朴的方形高粱秆果盘里甚至放了红苹果和小橘子。

围棋盘,棋子儿,借来的,倒进他们的玉米皮编成的罐里。两口子这两天算是把借东西发挥到了极致,得亏姚志华人缘好。沪城是个好地方,就像这花梨木的围棋盘吧,别的地方你还真未必能轻易找到。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把装逼进行到底。

“你们这到底是卖什么的呀?”邻居展位的负责人背着手过来,一脸好奇。

“卖这个。”江满笑着指了指架子上的各种玉米皮、高粱秆编成的物件儿。

“这架势。”那人摇头啧啧,“我还琢磨你们到底卖什么的呢。”

“他是不是说我们喧宾夺主了?主要我带的样品就不多。”等他走了,江满小声问姚志华,指着对他讲解,“明天你该上课上课,我跟畅畅我们娘儿俩在这儿,我们就喝茶吃水果。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媳妇儿,你这个……也太能装腔作势了吧。”姚志华笑道,“我现在觉得,没准你还真能把小日本忽悠瘸了。可万一要是日本人不来呢?”

“放心吧,沪城这地方,从来都是最吸引日本人的。”江满对此毫不怀疑。

就像哈城之于老毛子,云南之于缅甸人,这么大的招商会,一眼看去光是农产品展区就几十个展位,日本人不可能不来。

都布置妥当了,两口子歇口气,随意坐在榻榻米上泡茶喝茶。根本也谈不上品茶了,江满咕咚咕咚喝光一杯茶,看着旁边小推车里自己吃苹果的畅畅,真是乖孩子,这两天大人忙起来,畅畅跟在爸妈身后自己玩得不亦乐乎,也不闹人。这小孩平常也很少哭闹。

短短两天,现在周围邻近展位的人都认得畅畅小姑娘了,旁边展位的年轻姑娘一有空,就从自家展台上抓一把桂圆、荔枝干来逗她。

江满忍不住感慨:“忙得跟兔子似的,都顾不上孩子了,也幸亏我们畅畅省心。”

“你就放心吧,你闺女受欢迎着呢。”姚志华笑道,“昨天我带她,好几个女同学抢着帮我抱她,都打算认干妈了。”

“真的假的啊。”江满笑,见畅畅吃完苹果,给她擦擦嘴,便把她从小车里抱出来,放在榻榻米上让她玩,“干妈还是别随便认,我就这一个女儿,还舍不得呢。万一再认个小妈回来。”

“我说你……”姚志华指着她,指了指,“你这人,真没意思。”看看手表,站起来,“走吧,天都该黑了,回去歇着,明天开幕,我请一天假,还是陪你们一起吧。”

“真不用你,你放心,只有你媳妇忽悠人的,一般人忽悠不了你媳妇。”江满便也收拾一下,抱起畅畅,下了榻榻米换鞋走人,一边说道,“你不是要考试了吗,是不是得临阵磨枪,抓紧复习?千万可别挂科。”

“不磨枪你男人也很厉害。”姚志华瞥着她笑,丝毫不觉得自己脸皮厚,解释道,“反正现在主要是自习课,自己复习。你把这儿搞得这么舒服,实在不行,我就把书带过来看,外国人来了我就给他讲讲古汉语。”

三口人收拾回去,这两天真是有点累了,吃了晚饭便洗漱睡觉。

第二天早早起来,江满把自己和畅畅仔细捯拾了一下,收拾得漂漂亮亮的。商量之后,姚志华第一节有节重要的课,江满便叫他先去上课,自己带着畅畅,乘公共汽车先去会场。

等到姚志华上完第一节课,匆匆赶去会场的时候,老远便看见好几些人在江满的展台前围观,好奇地指指点点。

他过去一看,不禁就想笑。

录音机里放着舒缓清越的古筝曲,娘儿俩坐在茶桌前的蒲团上,江满旁若无人地泡茶,畅畅则趴在棋盘上玩黑白棋子,白白的小胖手捏着棋子,嘟嘟脸表情专注,很有耐心地给它们排排队。旁边果盘里还有扒开吃了一半的橘子。

要多悠闲有多悠闲,要多自在有多自在。

“嗬,你们两个,这玩得挺高兴啊。”姚志华走过去,脱掉鞋子,换上门旁玉米皮编成鞋面的千层底拖鞋,然后很自然地走过去,随意地盘腿坐上去,端起江满给他倒的茶一饮而尽。

杯子一放,姚志华得瑟地吩咐江满:“再倒,你弄这杯子也太小了,资本主义情调。”

江满又给他倒了一杯。

“怎么样?小日本来了没?”

“才刚开始呢,你这也太急性子了吧。”江满倒茶的手没停,给自己倒了一杯,慢悠悠品了一口,却挑眉调侃姚志华:“大学生,读过《红楼梦》的吧,那里头妙玉怎么论茶的来着?”

姚志华白了她一眼,懒得理她。

江满自顾自笑道:“一杯为品,二杯是解渴的蠢物,三杯就是饮毛驴了。”

“我渴了。”姚志华没好气地说,“不会说你就别说,人家原话不是这样的。”

“嘁,非得显摆你是中文系大学生啊。”江满撇嘴,“好歹俺也读过几页《红楼梦》的,差不多就这意思,不就得了。”

在外头好奇张望的人多,进来的少,要怪江满这个展位也太吸引眼球了。偶尔有几个进来参观一下的,目标客户却一直没出现。

江满坐在那儿不急不躁的样子,姚志华便也不着急,喝过了茶,就陪着畅畅玩,教她把围棋当作五子棋来玩。

然而两岁半的畅畅还不太识数呢,姚志华教她说,谁先排成五个一排就赢了,小姑娘想了想,果断抓了一把白子,也不管他五个几个,全都排成一排,便咯咯笑拍着小手说赢了。

“呀,畅畅赢了。”

“对对,你赢了,你赢了,爸爸输了。”姚志华笑眯眯把棋子扒拉到一边,索性开始教闺女识数,教她认识“两个”,“三个”,又摆出两份棋子,问她哪边多、哪边少。

江满看他们这么玩闹,索性也不管,随他们玩去,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简直把这当他们家堂屋了。

一直到当天下午准备收工,江满的“目标客户”也没出现,姚志华有点担心了,说不会是日本人就没有来的吧?

“不可能,我都问过主办方了,应该有日本客商,还不止一拨呢。”江满安慰他,“急什么呀,小鬼子小鬼子,日本人鬼着呢,狡猾狡猾的,该来就会来的。”

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有点打鼓,可转念一想,成就成,不成就罢,反正她也没什么损失。要说她花这么多心思,对这桩生意还是挺有信心的。

第二天上午,终于来了一拨人,一行四人,西装革履,进来就一脸客气的微笑,先微微鞠躬行礼。

其中一个应该是翻译,有一个年轻人看样子却是头儿,用江满的眼光来看,表面的假客气之下,身上有种骨子里的傲慢。来人目光把展台打量了一遍,从放置展品的架子上扫过,然后在江满身上顿了顿。

“来了?”姚志华眼神示意一下江满。

“看样子是。”江满道。

对方不说话,江满便也只微笑点头致意,四个人进来转了一圈,啥也没问啥也没说,便又客客气气地微笑点点头,告辞了。

“这就走了?”姚志华讶然。

“走就走。”江满说。

“哎,好不容易来了又走了。”

“又不是就他们一家日本客商。”江满嗤笑,“就算最后做不成,也无所谓,你就当我专门带着畅畅来找你玩了。”

姚志华这么一想,还挺好接受,心里果然舒服多了。

之后又来了两拨日本客商,一拨看看走了,说是主要做食品生意的,另一拨倒是表现得挺感兴趣。一行两人带着翻译,为主的是个矮个子的中年人,翻译介绍说这是来自日本的松原先生。

“松原先生喝茶。”江满客气地给他倒了一杯茶,也不多管他。

松原一行人把江满摆在架子上的产品看了一遍,又问了价钱,跟旁边的人用日语嘀嘀咕咕说着什么。

姚志华跟江满对视一眼,江满淡然地微笑以对,姚志华则继续陪畅畅玩了,教她用食指和中指拿围棋的手法姿势。

畅畅这两天也习惯人来人往了,旁若无人,只管玩自己的,嘟嘟脸神情专注,学着爸爸的样子,白.嫩的小手指夹起一枚棋子,清脆地敲在棋盘上,转头看着爸爸笑。

结果松原看了一遍,问了一遍,侧头跟翻译叽里咕噜几句。

“松原先生说……”翻译犹豫了一下,“松原先生说,您这就是些玉米皮、高粱秆编成的,在日本都是不值钱丢弃的东西,您可真会狮子大开口。”

“在中国也是不值钱丢弃的东西。”江满一笑,“我听说日本最具有匠人精神,分文不值的陶土在日本陶艺匠人手中,经历几十道工序做成陶瓷器物,便要卖出天价,不知松原先生认为,贵国的陶艺是否值得那样昂贵的价值?”

说完,便静待翻译。那个松原先生听完之后,脸上笑容微微变了变,客客气气笑了下,点个头,走了。

江满则微微起身,笑笑点头相送:“沙扬娜拉。”

“啥意思?”等松原他们一离开,姚志华就急不可耐地问。

“再见。”

“我没问这个。”姚志华斜眼乜她,想说他问的是生意。他不懂日语,可这个词他好歹因为徐志摩的诗知道的。念头一转笑道:“你还懂日语?”

江满:“就会这一句。”

“我也会一句呢,我会一句巴格牙路。”姚志华撇撇嘴,“说真的,媳妇儿,你考虑一下是不是卖的太贵了,你看,好不容易来两拨客户都让你吓跑了。就你那个罐,四婶一天能编好几个,降一点利润也还是很高,依我说,这生意差不多就能成了。”

“八字还没一撇呢,我现在给他让一步,他就会觉得我急于跟他合作,还能退让,接下来再谈合作的具体条件,他必然想要得寸进尺,叫我让两步三步。我跟你说,小鬼子做生意最精了,狡猾狡猾的。”江满摇摇头,“不让。”

说的也是。姚志华这个时候感觉,写文章他在行,做生意他还真比江满差早了,媳妇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也就不再多说。

“媳妇儿,奸商啊。”

“那是。”江满笑起来,得了褒奖一般,“做生意谁还不是为了赚钱啊,他不赚钱,他大老远从日本跑到中国找我喝茶来了?”

招商会的第四天,姚志华上午有两节重要的课,下午都是自习,便说不然他带着畅畅吧,让江满专心忙展台那边。

“你带着她怎么上课?”

“可以的,我们畅畅多乖,两节课都在大教室,给她准备点零食,坐我旁边我照应着,保证行。咱们尝尝这么可爱,肯定又得认一堆姑姑阿姨,给她塞一堆零食。”

“那不行。”江满笑道,“你安心上课,我带着她吧,我还要她当招财猫呢。”

姚志华:“……”

于是招财猫小姑娘跟着妈妈,娘儿俩继续坐在那儿,喝茶吃水果,玩棋、看小人书,还有畅畅新买的洋娃娃。

临近中午的时候,又来了一拨日本客商,江满一眼就认出来,是第二天上午最先来的那拨,领头那个三十岁上下的傲慢年轻人,一脸笑容,眼熟了都。

这家伙进来后便跟江满欠身鞠躬微笑,江满回以微笑,举了举手中的茶杯主动开口道:“刚泡的中国云雾茶,要不要坐下来尝尝?”

对方一听,便主动脱掉皮鞋,换上放在架子旁边的玉米皮拖鞋,走过来盘腿坐上蒲团。

江满给他倒了一杯茶,又请他两个随从和翻译喝茶。

翻译见两人聊起来,便主动给介绍了一下,说是日本某某株式会社的吉田先生,江满便也介绍自己姓江。

吉田也不问价,也不提生意,一边喝茶,一边看着玩洋娃娃的畅畅问道:“好可爱的小朋友,这是您的妹妹?”

江满:??

江满:“这是我女儿。”

“您的女儿?”吉田惊讶了一下,看着江满,顿了顿忙又说道,“很抱歉,江小姐看起来实在太年轻了,年轻能干,我没想到您已经结婚了,刚才心里还猜,这是您的妹妹或者侄女呢。”

“哪里,吉田先生才是年轻有为。”江满不想跟他讨论年龄,实际上她也的确年轻啊,搁在几十年后也就大学毕业初出社会呢,她摸着畅畅的头笑道:“我的宝贝女儿,三岁半了。”

一边客套,一边江满心说,我看你还能兜多少圈子,你这可是第二趟跑来啦。

两人就这么坐着喝了一杯茶,吉田不开口,江满不着急,吉田身边的一个中年人像是耐不住了,先开口问了价格。

江满就把主要几款产品简单说了一下。

吉田听完价格也没什么反应,打了个哈哈笑道:“我对您这些产品很喜欢,不过您的价格也的确比较高。生意合作的事,我还需要跟家父商量,家父才是社长。”

江满点头一笑。

吉田又道:“江小姐这么年轻漂亮,却很是精明能干,很有商业头脑,跟我见过的很多中国女性都不同。刚才品了江小姐一杯好茶,不如晚上我在宾馆设宴,邀请江小姐一起用饭,先交个朋友,也好增进了解,慢慢协商我们合作的事情。”

“这……”江满表情犹豫了一下,笑道,“您瞧,我还得照顾孩子,今天晚上实在走不开,吉田先生要真有合作意向,改天应该是我设宴款待您才对。”

吉田表情有些失望,然后客套地点头笑笑,喝完茶便起身告辞了。

他离开几分钟后,翻译去而复返,给江满送来一张吉田的名片,又补充说吉田来自东京一家数一数二的商业会社。

“吉田株式会社实力雄厚,这次招商会,他们已经签了好几笔订单了,很多人想跟他合作的。”翻译说,“我看吉田先生对你们的展位还挺有兴趣,江小姐,我觉得你得把握住机会。”

“行,我知道了。”江满收下名片看了一眼,名片是用中文印的,看来是专为这趟中国之行准备,上面注明了他下榻的地址,友谊宾馆。

下午姚志华赶来陪她们,一进来先抱着畅畅举高高,把她抛起来又接住,逗的小姑娘哈哈哈笑个不停。

“上午怎么样?”他坐下来问,“有谱了吗?”

江满就跟他说了上午吉田来访的事情。

“二番回头又跑来,这个有门。”姚志华说。

“谁知道呢,他也没正经提出合作啊,等等看吧。”江满说,“我倒是对松原那边更加期待。”

“为什么?”姚志华忙问,“我可提醒你,那个松原前天走了以后,可就没再来问过一句。”

“松原明显对我们这些东西更感兴趣,问得也很详细,合作意向很明显。”江满笑了一下,看看姚志华,“那个吉田,看起来彬彬有礼,又热情又客气,可这种二世祖,未必怎样,他前后来了两次,第一次只顾装逼了,第二次白喝了我们一杯茶,问了价格,也没再讨论,感觉不太关心的样子。”

“是不是策略?”姚志华说,“既然是来参加招商会的,他们总不会派个摆设来吧?”

“我看未必,现在要看他这个二世祖能当多大的家。”江满摇头,两根手指把吉田的那张名片捏过来,轻飘飘丢在桌上,“我看那个吉田,前前后后来了两回了,他对产品的关注了解,还没有对你媳妇的关注多。”

心里则嘁了一声,送个名片吧,自己不送,还得走了以后特意使唤翻译来送,别的不说,就他那俩眼睛,似乎从始至终就没放在产品上。

“……”姚志华把手里的茶杯丢在桌子上,顿了顿,嘴里嘀咕了一句,“巴格!”

下一秒,黑着脸说道,“明天我请假,全天陪着你们。”

“有这个必要吗,我就那么笨?”江满失笑,“你这是对你媳妇有多不放心啊。”

“废话。”姚志华骂道,“谁家有个你这样招眼的媳妇能放心啊。”

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她形象本来就好,不卑不亢,穿着讲究,礼仪得体,对方大约压根也没想到她是小村里跑来“卖玉米皮的”,客客气气接待了,结果听她自己一介绍,也犹豫了一下。

江满:“志华~~畅畅爸~~大好人……”

姚志华抬起一只手:“停停停,你再这么叫下去我骨头都酸了,我去给你借,我去给你借还不行吗。”

“哎呀你不懂。”江满想了想,找了张纸说,“要弄个简易的其实也简单,我画个图,你看看好不好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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