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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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的未来沈宏敬与那玉瑶还是没走到一块。
玉家落难,二房自然不可能独善其身。再者玉瑶是玉娇的堂妹,为了沈宏敬的未来,锦州沈家更是不可能让沈宏敬娶玉瑶的。
沈宏敬听到玉娇的话,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收敛了这慌乱。脸色一沉,呵斥道:“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身为我的未婚妻,尽说些什么胡话!”
玉娇“嗤”笑了一声,“表哥,莫要把人当傻子聋子,你是瞧不见你自个方才看玉瑶的眼神都快化成水了,那声玉瑶表妹更是情意绵绵。”
“胡说八道,玉娇表妹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猜忌了?”
玉娇如同看穿了一切,对着他粲然一笑:“既然表哥觉着我是猜忌,不如等会表哥就同我去与父亲说我等不到十八了,今年便与表哥成婚,你看如何?”
玉氏夫妇只有一个女儿,自然像多留她几年,所以与沈家商议过了,待玉娇十八岁再出嫁,同时也会以半个玉家作为嫁妆,所以沈家便也同意了。
沈宏敬一时有些慌了,忙道:“婚期已定不能轻易更改,玉娇表妹你莫要胡闹了。”
玉娇看着他还是如此理直气壮的模样,这些年的喜欢瞬间荡然无存,更生出了几分厌烦。
玉娇脸色渐渐严肃了起来,“表哥你莫让我亲自去父亲面前把你打心眼里看不起我,且心仪玉瑶的事给说出来。你自己去说退婚,尚且可以保留一丝颜面,若是我去说,你连一丝颜面都没了。”
沈宏敬何时见过这般咄咄逼人且压制得让他反驳不出来的玉娇,一时说不出话来。他这回确实来退婚的,但心里边也想着如何退婚才能显得并非是他的责任,只是还未想好法子,他的那些心思全被玉娇给说了出来。
到底怎么回事,是哪里出错了?难不成真的是他没有遮掩好自己的心思吗?
“表哥既不喜我,心中有旁人,今后我便不会对表哥有任何念想,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玉娇也不与他继续扯下去,最后丢下一句“表哥请慎重。”
语毕便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了,留下一脸怔忪且还未缓过来的沈宏敬。
玉娇觉着自己应当也没有多喜欢沈宏敬的,若是真的喜欢的话,又怎会这么快拿得起放得下?
玉娇转身的时候却是洒脱的笑了笑。
*
玉娇一回房,便把先前沈宏敬送的所有东西都寻了出来堆在了一块。
玉娇拍了拍手,吩咐桑桑,“你把这些都分给下人吧。”
桑桑看了一眼,惊愕道:“可这不都是敬少爷送给小姐的吗?”
玉娇点头,无一丝留恋的道:“要么都扔了吧,见了心烦。”
“小姐见了这些会心烦?”以前主子可是都把这些当成宝贝的呀。
玉娇笑了笑,故作神秘,“往后你便会知道我今日为何要把这些东西都扔了。”
翻找了好一会了这些东西倒有些累了,舒展了手臂,吩咐道:“我午休了,晚膳再唤我。”
这些天晚上都睡得不好,也只有白日的时候能多睡一会。
让桑桑把东西都拿走后,自个也躺上了床,几乎是一沾枕便睡了过去。
可睡得正香甜的时候,她又被梦境困住了。
在一间与她闺房摆设几乎相同,但她一眼都能分辨出这并不是自己的闺房的房中,因先前梦到过这里,所以玉娇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的。
这是淮南王府的院子。
此时梦中的她正站在窗台后看着院子外的梧桐树,静静的看着梧桐树枯黄的树叶慢慢的飘落。
梦中的自己很不开心。
玉娇了解自己,此时的自己就像是被困在了一座金丝笼的雀儿一样,向来喜欢不受约束的她怎可能会开心?
梦中的自个幽幽叹了一口气,玉娇也感同身受一般觉得心里边有些发闷。
正陪着梦中的自个伤春悲秋之际。一股滚烫的气息袭来,梦中的自个似乎感觉到了这气息,蓦地转身,可还未看清是谁,腰身便被铁臂给用力搂住了。
梦中的自个一句话都还没有说,一身甲胄未脱的淮南王带着那强悍的气势竟把她压到了窗口处直接吻了下来,又急又躁。
玉娇:……
怎又是这种荒唐的梦!
即便并不是自己亲身上阵,只是看到了这一幕,但玉娇还是感觉到了他身体烫人温度,感受到了他那似乎要把自己融入他自己血肉之中的那种激烈。
过了许久,淮南王才肯放开梦中的自己,抱着她的同时伏在她的肩膀上低喘着气,声音粗哑的在她耳畔旁如是唤了一声“娇娇”。
听到这声娇娇,玉娇即便是在睡梦中,也觉得自己的身躯一软。
娇娇是玉娇幼时的小名,但因玉娇长大后觉着这小名太过肉麻,便不让人再喊了。
若不是知道这梦境的真实,玉娇决然不可能把后院中那永远低着头,一口一个奴自称着的马奴与现在这个强悍得不容人质疑的淮南王混为一谈。
半晌后,那淮南王的大掌竟然慢慢的在梦中自己的身躯上摸索了起来。
玉娇恨不得自己变成梦中的自己,而后推开他,再狠狠的踹上个几脚!
这个淮南王把自己当成了玩i物一般囚在这牢笼之中,只为疏解自个的欲i望,根本就是个浑球!
衣衫渐渐被褪,正在此时耳边忽然传来桑桑焦急的呼喊声。
“小姐快醒醒,醒醒。”
身子被推了推,玉娇蓦地睁开了眼睛从床上惊坐起,急喘了几口气后拍着胸口,好平缓方才被梦中所刺激到的心悸。
桑桑被忽然从床上惊起的主子吓得一懵,“小姐……你怎了?”
玉娇转头看了一周自个的闺房,随后看向桑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梦醒了。
深呼吸了一口气,把搁在床头小桌子上的团扇拿了过来,边摇晃着团扇驱赶燥热,边问床边上站着的桑桑:“可是用晚膳了?”
被这么一问桑桑才反应过来自己要说什么的,脸色一变,道:“不是晚膳,是那马……裴护卫!”
一提起那裴疆,玉娇身子一僵。
梦里梦外都这般的阴魂不散!若不是为了长远之计,她又何必费尽心思去拉拢他,还要不着痕迹的!
摇晃扇子力道大了些,问:“他又怎了?”
“小姐你快到后院看看吧,恒少爷现在正对裴护卫大打出手呢!”
桑桑的话一落,玉娇摇着团扇的力道攸地一收,惊愕了一瞬,“你怎么不早说!”
说着放下团扇,焦急的开始穿鞋子,“到底怎么回事?”
桑桑也是把外衣从架子上拿了过来递给主子,回道:“方才恒少爷提前过府,去后院看马,发现马不见了,便问了下。在知道马被毒死了,一怒之下便对裴护卫出手了。”
玉恒爱美人也爱马,而玉娇那两匹马更是千金难得的宝马。因玉恒对玉娇这个堂妹是有些怕的,所以自是不敢抢的,也只敢平日里趁着玉娇心情好的时候眼馋的过来看一看,摸一摸。
玉娇焦急的穿上了外衣,快步的走出闺房,“就没有人拦着?”
“没人敢拦。”
玉娇闻言,心中恨不得把自个的堂哥吊起来鞭打一顿。若是因为他这次对裴疆大打出手,导致裴疆最后报复他,连累到了整个玉家,看她能不能饶过他!
此时后院中,一身靛蓝衣裳,身上挂着各种金闪闪装饰的玉恒朝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裴疆抽着鞭子。
“你知道那两匹马有多珍贵吗?我平时连摸一摸都是小心谨慎的,好不容易求了好久才求得玉娇借我骑一日。我这还没骑,马就没了,怎就不是你被毒i死了!”
玉恒气虚,加之手上拿着的是马鞭,所以并不比先前玉娇抽得重。
只要裴疆想要反抗,轻而易举就能抓住那挥过来的鞭子,但如此之后,只怕这玉府也不能待了。
站在院子中的裴疆,抬着脸冷漠的看着那鞭子落在自己的身上,连眉头都未动一下,把玉恒气得又抬起手用尽力气去鞭打……
“住手!”
一声厉喝传来,玉恒没收住力道,那鞭子便狠狠的抽到了裴疆的身上。那旧伤还未好,新伤又添上,一下子便有红艳的血慢慢的渗透了出来。
看到那鲜红的血,玉娇……怒了。
她前几日才抽了一顿鞭子,正要好好的巴结消除他的怨气,结果这玉恒又来一顿鞭子!
玉娇怒形于色的从廊上走到了院子,直接挡在了裴疆的面前,怒瞪着玉恒。
“你做什么!?”
玉恒被玉娇的怒容震得一愣,怂得忙抬起手指向她身后的裴疆:“他、他没看好踏烈和逐雪,我替你教训他。”
玉娇怒道:“马是我的马,人是我的人,你凭什么替我教训!”
人是我的人。身后的裴疆听到这句话之时微微一怔,凝望着身前的玉娇。
眼前的人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从她来杂物房那晚,裴疆便察觉出来了。
微微蹙眉陷入思索着,是什么原因让她会有所变化的?
玉娇还想着如何能不着痕迹的与裴疆建立些许的情谊,可全然不知道自己的举动落在他眼里,早就耐人寻味了。
玉娇上前把玉恒手中的马鞭抢了,直接往地上一掷还往鞭子上踩了两脚。踩了两脚后才瞪向玉恒,语带警告:“你日后若是再对我的人动手,我便直接拆了你的窝,让二叔断了你的银钱!”
警告后略过玉恒。走了几步才忆起裴疆,便转身朝着他喊:“你随我来。”
裴疆抬眸看向她。
玉娇与那双沉着内敛的黑眸对上的那一刻,这双眼眸与方才梦中那淮南王的黑眸便瞬间重叠上了。
玉娇呼吸一滞,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极快,忙敛住心神转身快步逃离。
过了片刻,裴疆才往玉娇逃离的方向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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