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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风辩明暗器所在,抬手用剑一格,暗器被激飞出去,可剑上传来巨力,却让猎风几乎把持不住,剑玉之器差点脱手而出了。
“竟是如此巨力。”猎风正心惊之余,忽听到被格飞的暗器复又回转过来,其力度速度似乎比刚才还要强了一些。
猎风耸然动容,这暗器分明是受人御控了,可在这伽兰城中,纵是羽修之士也施展不得法术,难不成是那五龙之器再次发作,使得禁制失效了不成?
可若是禁制失效,对手又何必用此暗器小术,自该有无穷手段来对付自己,这般想来,这御控暗器的手段,应该是凡间异术了。
凡间异术其实与仙修之道一样古老,不过此异术为人类专有,魔界冥界不得与闻,凡界异术虽比不得仙修之道有翻山倒海通天彻地之能,却也能精元化能,指物为兵,在这仙修之术受限之地,端得不能小视了。
猎风深吸一口气,吐纳开声,剑玉之器再次扬起,只盼此一击能击碎暗器,使得不受此物纠缠。
玉骨晶骼全力运用之下,其力量自是非同小可,耳中听得那暗器发出刺耳声响,果然是被击成碎片了,不过猎风受反震之力催逼,也因此大退了一步。
正想略舒一口气,空中再次传来“嗡嗡”声响,听来如群蜂汇集,又如蚁聚如团,竟是那暗器的碎片分别袭了过来。
猎风大感无奈,没想到击碎了暗器,反倒使此器化整为零,更加难以对付了。
没奈何,只能将剑玉之器挽成了剑花,在身前形成一道剑墙,暗器碎片击在剑墙之上,再次纷纷被弹射出去,可碎片之力,又让猎风退了两步,足跟触到台阶,分明是已被逼退到纳芥楼的门口了。
如此三击之后,那些暗器碎片终于杳如云鹤,不再复现了,此时一众武士已冲到面前,猎风目不能视,只能从对方的脚步声中,听出这些武士个个身高体壮,脚步声沉重异常,竟比那百珍堂的武士强大的多了。
猎风暗暗纳罕,刚才在百珍堂中,自己并未遇到像样的对手,百珍堂既有这等高明的凡界武士,为何那时却不见现身?
左侧刀声飒然,右侧剑气冲天,而身前身后,皆有兵器带动的风声,这些武士的动作好不灵活,竟是将猎风包围住了。
若是百珍堂的武士有这等实力,当初怎能讨得好去。
纳罕之余,猎风凝住气神,以期能抵挡住这股狂潮,于是身子先是一纵,从左,前两名武士的夹缝中窜了过去,这两武士之间的缝隙,便是明眼人也未必能瞧得出来,猎风之所以能有此变,完全是她拜无比丰富的格斗经验所赐,其中奥奥妙,难以言说。
而在其窜出之时,手中剑玉之器顺势横割,将侧后的这名武士前胸划了道大大的口子。而猎风也就此跳出战团。
然后奇怪的是,侧后武士受此重创,却是哼也不哼一声,步步为营,仍是不离不弃的跟了过来。
只是猎风既已跳出战团,在局部就变成一对一的局面,放眼天下,能与猎风在一对一的情况下讨得好去的武士,怕是躯屈指可数了。
剑玉之器这次辩明的方向,径直刺向那武士的咽唤,而在感到剑尖及体之时,手腕随之轻颤,那人的大好头颅便跳到空中去了。
鼻端未闻到血腥之气,耳中亦听不到尸身落地的声音,只是有一道轻微的“嗤嗤”声,听来极像是利刃割过纸片,而这名被割去头颅的武士,也像纸片一般,消失无踪了。
猎风饶是胆大包天,遇此罕事,也是心惊肉跳,只可惜她瞧不见面前情景,也无从判断是何道理了。
耳边忽地传来林黑虎的声道:“猎风,此为凡界异术,你面前的武士,皆是用纸剪成,与之纠缠无益,只有寻出那御使之人,方能解此困境。”
猎风这才恍然大悟,难怪那武士被杀之后,竟是无声无息了。
这么说来,这身边的武士,不过是对方的异术所化,真正的对手,却是藏在暗处了。
猎风大声道:“林道友,那御控之人却在何处?”
林黑虎道:“此人必在不远处,或借房屋摭住身形罢了,只是此人究竟在何处,在下,在下也是不知。”言罢甚是惭愧。
猎风这时才体会到主人的好处来,主人若是在这里,这样的事情又何必自已操心,自己只顾依着主人的指令去战斗罢了,如今这林黑虎怕是指望不上了,别看二人虽是修为相差无几,可真正的实力,却是差得太多了。
身边又是破空声霍霍,那些纸剪武士,又将猎风包围住了,但别看这些武士皆是异术所化,可个个力量强大,远逾普通武士,而其身法速度,更可与凡武界武士顶尖高手相提并论了。
这样的战斗,对方可以说是立于不败之地,猎风就算杀死无数对手,也不过是破去几张纸片而已,对方却可源源不断的重新派出纸剪武士来。
因此若与这些武士力拼,实为不智之举。
她足尖点地,已高高的掠了出去,落地之时,则是已在那些武士的身后了,然而不等她身形站稳,耳边又传来金铁破空之声,那扰得人心烦的暗器又去而复返了。
猎风这次不敢再将暗器击碎了,否则那化整为零的暗器对付起来更让人太痛,心念动处,剑玉之器再次扬起,力度就不重不轻,也只是恰好将此器击飞罢了。
当然,既然有此停顿,那些纸剪武士不免又重新聚了上来。
猎风纵是明知对方手段,也不免焦燥起来,这些纸剪武士杀之不尽,总要找到主控之人才是,可偏偏对方藏之甚密,自己又该从何处着手?
就在猎风焦头烂额之际,离纳芥楼隔了一条大街的某个小院中,令无参正对与一名女子对坐,二人中间的桌子上,摆着数十个纸人,其中一张纸人是为青色,其他纸人皆是白色,那些纸人在桌上飞来纵去,倒也有趣。
只听令无参道:“左七右六,前四后三,可置于坤位了。“
女子手中正拈着四个纸人,闻言寻对了方位,那四个纸人放开,那四个纸人就在桌上纵跳不已起来。
令无参拍手笑道:“方晴姐姐实是冰雪聪明,这纸棋一日之中可就学会了,便是那禅修之士,怕也及不上姐姐了。“
那名女子正是周方晴了,她抿嘴笑道:“公子莫要夸我,只是这游戏颇为有趣,方晴一时间倒是着了迷,方晴原也听说过这纸棋之术,今日总算得见了,却不知是何人得罪了公子,竟让公子以此术对他。“
令无参道:“哪里有什么人得罪我,不过是瞧姐姐困坐无趣,特用此术搏姐姐一笑罢了。“忽又道:”那前六竟是被灭了,可用右三代之,这却是要考较姐姐了,这右三的纸人你可能寻得着。“
周方晴伸出纤纤玉指来,早从纸人堆中寻出一个纸人来,道:“可不就是这个。“玉指松开,那纸人落到前六纸消失的位置,复又跳跃起来。
令无参笑道:“果然是难不住姐姐,如今姐姐这纸战之戏愈发高明了,便是公子我也是望尘莫及。“
周方晴嫣然一笑,倒也别具风致,她道:“谀词如潮,必有诡诈,公子莫要逛我,你之所以不肯亲自动手,不过是怕高明之士,从这纸人的气息中寻到你罢了,如今公子借我之手摆布纸棋,倒是让这气息混乱了许多,公子是也不是?“
令无参神情不动,但目中已略显惊讶之色,微笑道:“姐姐何必多疑,不过是一场游戏罢了,姐姐若是倦了,便就此收手了吧。“
周方晴将臻首频点,笑道:“只说了你两句,便就恼了不成,姐姐才不管你将此术对付何人,姐姐正玩得有趣,怎肯就此收手。“
也不等令无参指点,双手拈着数个纸人,在桌上交错摆放不休,一时间桌上纸人横飞竖掠,显得更是热闹了。
令无参见周方晴已是谙熟其技,也就不再出声,只是笑盈盈的瞧着周方晴摆布纸棋,不过神思则早已飞到室外了。
原想趁着猎风与原承天分手之际,一举除掉这个令人头痛不已的侍将,不想这纸棋之术已摆布多时,没想那猎风仍是毫风无损,此女的实力实是强得吓人,这也难怪连阴老魔也被其诛杀了,幸好当时自己不在百珍堂中,否则难免要受其波击。
转过身来,再瞧桌上战况,那个青色纸人仍是行动极速,每次费尽心机以白色纸人将其围住,也总能立时遁跳,再也伤她不得。
这虽是因为周方晴毕竟刚刚学会此术,手法不甚熟练之故,可那猎风的战斗实力由此也可见一斑,就算自己亲自动手,只怕也未必能好到哪里去。
而他之所以不肯亲自动手,自然是有极其重大的原因了。
就在这时,从窗外飘来一缕琴声,这琴声明明与这里隔了一道街,可仍是听得清晰异常,令无参禁不住心中一跳,心中叹道:“妙韵姐姐毕竟还是赶来了。“
他立刻对周方晴喝道:“方晴姐姐,速速停手。“
周方晴却不肯停,仰首笑道:“姐姐正玩得有趣,才不想停下来,公子,你却是怎么了?“
令无参知道此事片刻也耽搁不得,伸出手去,就想扰乱桌上纸棋,可双手刚刚探到桌面半尺,一股大力袭来,将他震得飞了出去。而周方晴听到令无参被震飞,亦是花容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