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衡山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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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时岳不群嘱咐儿子，江湖上万事小心。宁中则还是不放心，让岳不群派了五弟子高根明、六弟子陆大有和儿子一起下山。

高根明和陆大有听说要和大师兄一起行走江湖。非常高兴，奉命行走江湖那就是公费旅游啊。而且还可以天天和大师兄在一起，还能让大师兄多指点自己一下。

三个人策马南行经过襄阳到达了荆州，雇了一艘大船，连人带马上船，顺长江而下进入洞庭湖抵达岳阳。

到了岳阳城之后，游览了因范文正公一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而闻名千古的岳阳楼。站在楼上欣赏洞庭美景，旁人见到三个人都是书生打扮，还以为又是仗剑游学天下的学子来岳阳楼瞻仰先贤风采的。只有江湖中人才知道，这三个“书生”手中的长剑不是摆设，而是杀人利器。

游览半日，三人继续乘船南下，出了洞庭湖沿湘江逆流向南，过长沙。在离开华山一个多月之后，终于到了衡阳城。

这一路有一半的路程都是坐船。这是岳灵风的注意，走水路虽然比较费时却能免去车马劳顿，而且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来修炼内功。对于安身立命的武功，岳灵风是一刻也不敢懈怠的。

进入衡阳城之后，三人先找了一家客栈安顿好，然后岳灵风派陆大有去刘府投了拜帖，打算明天正式去刘正风府上拜访。陆大有投帖回来三人用过午饭之后，开始在城里闲逛。在衡阳里面，有华山派自己的情报站。是在这两年之内建立的，岳不群既然志在五岳盟主。就要尽可能的多掌握五岳各派的情况。做到知己知彼。

在衡阳，有几家茶馆、酒楼、客栈、药店背后的老板都是和华山派有渊源的商人。江湖上的人没有人知道这些商人和华山派有关系。而这些买卖的本钱都是华山派出的。他们的作用是收集和传递情报。

为了避免被有心人察觉，岳灵风他们没有住华山派背景的那几家客栈。

在经过长沙府的时候就听说，衡阳城内有一家闻名湘南的首饰店。既然来了，岳灵风当然要买些礼物送给母亲和妹妹。一路打听，三人终于找到了这家店铺。一进去，岳灵风就看中了两付翡翠的手镯。通体青翠欲滴，莹润透明，没有一丝杂质。

问了一下掌柜，虽然价格不菲却也还算公道，看来这家店的操守不错，没有因为他们是外乡人就漫天要价。岳灵风拿起镯子，开始挑毛病。买卖行里有句行话叫做“褒贬是买主，喝彩是闲人”。

岳灵风虽然没有出过远门，长安府的古玩玉器行还是逛过几次的。挑起瑕疵来，也颇为专业。老掌柜一看，知道这应该是个诚心来买的主，开始赔笑着讨价还价。

一翻口舌下来，价钱终于谈妥了。岳灵风伸手入怀，正要掏金叶子付账。一只羊脂白玉般的素手轻轻的捻起了台子上那两对玉镯中的一对。说道：“老板，这对镯子多少钱？我买了。”

声音很柔很糯，虽然听得出是本地的口音。却有湘南妹子少见的温柔。

掌柜一看是店里的常客，不敢怠慢。赔笑道：“哟，刘大小姐，真对不住。这两付镯子这位客官刚刚都买了，按规矩小老儿可做不了主了。你要真喜欢，就和这位客官商量一下？”

岳灵风转过头去，只见两个少女立在身后，其中一位明显是丫鬟，而那位刘大小姐年纪约在十五、六岁，身材娇小玲珑，皮肤细腻白皙，一双眼睛生的极好，仿佛两泓秋水，波光潋滟。

着一身淡青色绣白梅的袄裙，腰间垂一条珍珠粉的汗巾，亭亭玉立。乌发浓密，只别了一只小巧的花开富贵金簪，但是那金簪上缀了几颗大小不一的红宝石，灿若流火，一看就不是凡品。

那姑娘听得此言，颇为意外，只是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显然对这副玉镯很是喜爱，见岳灵风仪表堂堂，不像是粗鄙之辈，便温言相询：“这位公子，不知可否割爱？”

岳灵风抱歉地一笑：“对不起，这位姑娘，在下这两幅镯子是要送给家中至亲，不能相让。在下家乡离衡阳千多里，姑娘看样子是本地人，近水楼台，想必日后定能再寻到合意的。还请姑娘见谅。”说完向那女子拱手见了一礼。

刘大小姐赶忙避开身子，并向岳灵风还了半礼，说道：“公子不必如此，是我孟浪了。”

一旁掌柜的急忙上前来说道：“刘大小姐放心，敝号前些日子进了些上好的玉料，不日就会有新样式出来，到时候还请刘大小姐前来赏光。”

刘大小姐点点头：“既然这样，那我今日先告辞了。”便带着侍女离开了。

掌柜的连连招呼：“您慢走！”

岳灵风心中一动，便向掌柜的询问：“这位刘大小姐，不知是哪家的千金？”

掌柜的一边将那两副玉镯细细包好，一边笑着答道：“公子不是我们衡阳城的人，所以不知道。这位刘大小姐，乃是刘正风刘三爷家的千金，这刘家是我们城中大户，世代……”

岳灵风只听到关键一句就走神了：原来刚才那个女子，就是自己的未婚妻刘菁，看样子，倒是个不难相处的。

虽然不反对父母之命，但是能娶一个模样好又性格好的，自然是更好了。

第二天一早，师兄弟三人来到刘府。刘正风的大弟子向大年，来到到大门口将岳灵风三人请入府中。

三人被带到正厅，刘正风站在正厅的门口迎接。刘正风穿了一件上好的宝蓝色丝绸袍子、矮矮胖胖、犹如财主模样。三人过去向刘正风行了晚辈的礼节，刘正风热情的扶起岳灵风打量起来。

岳灵风穿了一件青色棉布直裰长衫，头戴儒巾一付标准的书生打扮。但是方才扶他起来时，他大袖下的手臂很精壮，看来平时没少打熬筋骨啊。举手投足稳重大方，颇有乃父之风啊。

“呵呵，贤侄请坐。上茶！两位师侄也坐啊！”刘正风说罢，前面领路走入厅中落座。

众人分宾主落坐之后，刘正风率先开口问道：“岳师兄进来可好？”

“谢刘师叔挂念！家父一切安好，刘师叔寿辰将至。家父派小侄送来贺礼，祝刘师叔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说罢，将礼物呈了上来。

刘正风有意考校岳灵风，与他天南地北说了很多话，见岳灵风不仅相貌堂堂，谈吐文雅，而且在音律上也有涉猎，不由得大为高兴，对于这个未来女婿是越看越顺眼了。

其实，岳灵风也是投其所好，此行故意带来了自己的紫竹箫，将谈话引到音律上面，就是为了以此拉进与刘正风的关系，果然收获颇丰。

刘家虽然是豪门大户，但是刘正风这一房向来还是保留了江湖儿女的一些习气。当晚，刘正风就安排家宴，招待岳灵风师兄弟三人，同时，也将妻儿介绍给他们认识。

满怀羞涩的刘菁出来与未婚夫相见，却发现正是自己白天在首饰店里遇见的年轻男子。惊讶之下，见岳灵风满眼温柔的望着自己，不由芳心大动。被父母打趣的目光逼得草草用过晚饭就离席而去，可是，满脸的笑容却是掩都掩不住。

刘正风不是迂腐人物，也有意让两个年轻人培养感情，便让刘菁带着岳灵风在衡阳城中游玩，或是在花园中研习音律。

岳灵风和刘菁对对方的第一印象都不错，几日下来相处得也很愉快，感情也就越来越升温了。

刘菁少女情窦初开，岳灵风两世为人，追求女孩子还是有一套的。虽然在这个世界，有很多手段不能使用，但是他的甜言蜜语就已经将单纯的小姑娘灌得晕陶陶的了。

而岳灵风虽然一开始是抱着相亲的态度来的，不过刘菁确实漂亮温柔又可爱，常常会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哪个男人不心动呢？因此，他也是真心喜爱上这个娇憨的女子。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岳灵风要离开了。

刘正风虽是武林大豪，又是湘南世家，但是从来不大办寿宴，所以在他生辰之前岳灵风就要离开刘府回华山了。

临走之前，岳灵风将那把随身的紫竹箫留给刘菁作为两人的定情信物，刘菁这几天白日里和情郎相会，夜里却是赶工绣了一个香囊，也在这天送给了岳灵风。

那香囊上绣着两只翩翩飞舞的彩蝶，其寓意不言而喻。当晚刘菁哭的眼睛都肿了，刚刚坠入爱河，却马上就要分开千里之外。刘夫人安慰了一个晚上才也不能让她平复下来。

岳灵风离开衡阳，师兄弟三人按照原路乘船沿湘江北上。到了长江逆流向西，到荆州之后牵马下船。打马向北，一路晓行夜宿，向华山方向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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